呵呵！明明是在这种情况下，因为疼痛茂名连圆球的话语都只是听得断断续续的，可不知何看着在最后话落后，圆球似不甘的在原地胡乱转圈的动作，茂名却是想笑。

“希望星二号，现在几点了？”在重重的喘息了一会，感觉到身体的疼痛因为长久而开始麻木以至于可以忍受的情况下，茂名开口问道。

25.惟你能见的脆弱

“十九点十九分二十二秒。”圆球停止转动的动作，在茂名的话语落时，机械音瞬间在屋内响起。

七点了，这么迟？

虽然四点多下课，又是打架又是试验控神能力，时间比茂名想像的还要少一些。但这个时间，离茂名平时回去的时间已经超出太多了。

不行，不能耽搁了，要不茂扬要担心的。

这么一想，茂名抿了抿嘴，眼里闪过一抹坚毅之色，重重的喘息数声，以适应那四脚的疼至麻木的疼痛感，茂名略带吃力的往房门的位置走支。

房间并不大，茂名此刻到房门的距离更不会远，最多数米的距离，但当茂名走至房门用尽全声力气打开房门，伴随着房门打开响起的“吱呀！”声，茂名头上的汗水又一次顺着额头滑落，黑，一片漆黑，在那打开门的瞬间，茂名的眼前就仿若失明般，全数是漆黑。

这种不用人告知，茂名也知道这是力竭的表现。

但……

茂名靠着门板直视着前方一动不动过了许久，当眼前的黑暗退去，街道独有的景色又在眼前显现后，茂名坚定的迈着步子往外走去。

圆球顺着茂名的脚步蹦跳着至身后，眼见茂名已经穿过房门，圆球顿了顿，在嘀溜溜的转圈望向贾谊一眼后，圆球跟随的动作停止，冰冷的机械音又一次在屋内响起。“侯选人茂名，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希望星二号不建议你做任何移动。”

是呢，以他现在的体力不适合移动，但他不想茂扬担心啊。

茂名的脚步顿了顿，就仿若末曾听到圆球的话语般，茂名深呼口气又往前迈了一步。

“侯选人若你不在意自身状态，希望星二号无权阻止，但那屋内的贾谊，侯选人准备怎么处理？据希望星二号资料了解，在地球并不存在如天邦大陆可毁尸灭迹的做法。如果不能毁尸灭迹，侯选人茂名，虽然这贾谊经你的控神成功，但他突然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定会怀疑。侯选人，希望星二号必须提醒你，地球比天邦大陆危险的多，放任一个昏迷的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在侯选人无法做到不留一丝印记的情况下，后果会比侯选人预计的还要严重。”

依旧是冰冷的机械音，但茂名知道圆球的话语并不仅仅只是阻止所言的危言耸听，圆球的意识体也没有为了阻止而夸大事实的意识。

但……体内的疼痛似乎已经疲惫了这种冲击方式，以一种越发猛烈的姿势冲击着，茂名感觉眼前的一切时尔清晰，时尔又仿若被重叠般。

“你说怎么做？”茂名强自挺直身躯，低声问道。那问声在此刻茂名听来就仿若有重声般，一遍一遍的在耳边重复着。

“最妥当的方式，侯选人在屋内等侍贾谊醒来。在这期间侯选人可自行修炼精神力，缓和此刻体内精神力的全部消耗一空的情况。在贾谊醒后，由于侯选人的控神成功，只要侯选人开口，贾谊自会扶侯选人回屋内。这样可以免除茂扬的怀疑。”

“是吗？”茂名低声重复了一句，手握着门把紧了紧，随既略带艰难的低头看着脚后的圆球“希望星二号，在贾谊末醒之前你就留在这里看着他，以避免有人过来，并且在他醒后，你可以给他出现在这里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觉得你做这会比我做的还要好，是吗？”

“据希望星二号体内的能量结合系统分析，的确是如侯选人所言，但是……”

“我不想茂扬担心，希望星二号，也许你无法理解，可是在这种受伤的情况下，哪怕明知你的处理方式更为妥当，可若是看不到茂扬，我是怎么也无法按照你的要求静下心来修补我的精神力。”

茂名打断圆球的话语，低声说着，望着圆球茂名眼里难得出现一抹柔意。那抹柔不知是想到茂扬担忧望着他的模样，亦或者仅仅只是为了圆球的行为暖心。

圆球担心他，他知道。

圆球一切都是为他好，他知道。

甚至圆球一直所言的不会背叛他，他都有一点点相信了。

但是，就算这样，在如此脆弱的时候，他惟一容许展现的也仅仅只是茂扬身边，他想看见的，也仅仅只是茂扬。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念头！

这一次，茂名没做任何犹豫的大踏步的脚步微带颤抖的往前走去。

“侯选人，希望星二号不明白，一直不明白侯选人的念头……怎么也无法明白侯选人的念头……”圆球嘀溜溜的在圆原地转动着数圆，重复的话语声中，机械音带着一丝困惑。但在圆球转动数回眼见茂名的身影几乎不见时，圆球蹦跳的又蹦回贾谊的位置。

“侯选人，如你要求，希望星二号会处理完尽快回来。”

“嗯。”茂名听到了，低低的应了声，那声音在略显嘈杂的街道间很快就被淹没。茂名并末在意，用手举高作势的挥了挥，摒除所有念头坚定的往前走去。

现在他的体力也不允许茂名想太多，惟有全神惯注茂名方才能不懦弱的瘫倒在地。

七点多，热闹的街道间随着茂名越走越远已经开始显得冷清起来，路上的行人偶尔才会有一两个，昏黄的路灯是街上惟一的摆设。

不知什么时候起，茂名感觉四周仿若彻底安静下来，惟有的只是他粗重的喘息，这般的安静让那原本想极力忽视的自身感觉全数鲜明了起来。而家，他那温暖的有着茂扬温和笑意的家却仿若遥遥无期。

呼吸，越来越急促，以至于茂名必须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气。

手脚间，酸疼无力的每一步都仿若重若千金。

因为要保持着神智清醒，嘴唇已经被茂名咬得数处破皮，汗水顺着额间一滴滴往下滴落，模糊了原本就不甚清晰的视线。

但……

再累，再痛，再无力，没有看到熟悉的人的时候，绝对不能倒下！

他的脆弱，他的无助，从以前到现在只允许一个人看见！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

茂名也不知道是否因为有这个念头支撑着他的缘故，明明感觉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但再是艰难，茂名依旧是坚持到看到茂扬的身影时，才放任自己向昏迷屈服。

“茂名，你怎么了？”

“茂名，茂名！”

鼻间能闻到茂扬熟悉的味道，耳边时不时的能听到茂扬担忧的话语，虽不是很清楚，但紧闭双眼的茂名依旧微微往上扬了扬嘴角。那般的模样，到是平添了几分稚气。

真好呢，哥，看到你了。我很高兴，哥，你高兴吗？

真好呢，哥，我做到了，我的脆弱只在你面前显露。哥，你要不要夸我一下呢？

哥，不要担心，我只是累了，想耍赖在你怀里睡一下，马上，马上我就会起来的。到时候，哥，你一定要露出最好看的笑给我呢。

哥，你听到了吗？我真的真的喜欢你到心尖上了呢。哥，你什么时候可以也如我对你一般对我呢！

26.无条件宠溺

“19：30.”茂扬又一次看了眼墙上的闹钟，眼里闪过担忧之意。

“咕咕！”习惯于五点多吃晚饭的肚子饥饿的叫了起来，茂扬用手无意识的摸了摸，却没有动的意思。明明不到两步距离的饭桌上，已经整齐的摆放着三菜一汤，菜色卖相不错，二荤一素，看着就引人食欲，但这卖相颇佳的菜色显然一直被人忽略着，此刻就算就近看着，那菜也没有热意冒出，明显从菜出锅到现在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显然现在依旧没有人会关心这个问题。

茂扬微叹了口气，努力舒展眉头。

“茂名，今天怎么了，这个点还不回来？”

轻微的似抱怨又是自言自语的话语在客厅内安静的响起，因为安静而让那话语显得有些无名的寂寞了起一。

茂扬知道茂名已经十五了，只是晚点回来罢了，不应该过多担心。但从上高中到现在两个多月的时候，哪次不是他回来，茂名早已烧好菜等他。而今天就算茂扬耐着性子烧好菜，任着时间一点点过，茂名却是依旧没回来。

“或许下次该给茂名买个电话，这样真有事，打个电话也知道了，也不用这样有事没事的瞎想。”茂扬自言自语的说着，却是强捺着内心担忧开始走至饭桌旁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只是平日有着茂名显得有些聒噪的话语陪伴，此刻这只有茂扬的屋内，似乎连空气也开始凝固了起来。

“真是，这菜怎么这么难吃。”茂扬随意挟了口鱼香笳子入口，努力咽下，“啪！”的一声把碗筷又放回桌上。

“果真心乱了吗？”茂扬低嘲一声，放弃了与自己这仿若无可救药的控弟癖挣扎。左右吃不下，也掩饰不了，茂扬索性直接拿了把椅子坐至门口，这样也方便茂名回来时第一眼看到。

“嘀答，嘀答。”闹钟安静的走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转眼半个小时已过。

“20：00”几乎是随着闹钟整点报时的声音同时响起。

“怦！”

门却是终于响起的敲击声。

“茂名，你回来了。怎么，今天又忘了带钥匙了？哥不是跟你说过，你不带钥匙的话，万一哥不在，你进不来怎么办？真是，说了多少遍都不听……”茂扬压下脸上流露的欢喜，一边绪叨着说着一边却是利落的开着门。

但当门一找开，茂扬脸上的欢喜却是迅速退去。

“哥~”似乎是感知到茂扬的视线，茂名抬头，对着茂扬笑了笑。

只是那苍白的脸色，以及那似乎没有焦聚的视线，茂扬原本已经压下的担忧此刻却是全数涌了上来。“茂名，你这是……”剩下的话语，茂扬却是来不及说出口。

茂扬的开口似乎是让茂名确认了某种信息，随着茂扬的再一次开口，茂名整个身子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般，重重的往茂扬扑来。

“茂名……”茂扬没有防备的往后退了两步，才险险的接住茂名的身体，转头就看见，茂名头靠着他的肩上，双眼紧闭竟是睡着般的模样。

怎么回事？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茂扬心内闪过狐疑，手虚虚的推了推茂名，却突然顿住。茂名的身上竟是散发着滚烫的温度。这种温度……茂名似乎在发着高烧！

茂扬不信邪的用额头碰了碰茂名的额头，那种有别于他额上的高热温度，显然很明显的证实了他的推测。

但茂名明明早上还好好的，还一脸微笑着跟他道早安来着，怎么会只是一个白天不见，就变成了高烧？

还是说，早上其实茂名就发着烧，只是他没发现？

这样想着，茂扬心内闪过懊恼，对于自己对茂名不够细心的懊恼。但显然现在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现在要做的是先确定茂名到底烧到几度，然后怎么让茂名的烧退下来才是正经。

茂扬手脚麻利的先把茂名抱至屋内床上，一边胡乱想着，一边从床边抽屉里翻出温度计给茂名量温度。三分钟后，茂扬看着温度性上的“38.9.C”脸上的神情在也轻松不下去。

大人不比孩子，孩子若是这个温度说不定没什么，但对于一个15岁的男孩来说，这个烧是必须去医院打吊针才行。

“真是，茂名发烧怎么还这么晚回来，现在去医生不知道还在不在？不行，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去医院才行。”

茂扬把手上的温度计温度甩了甩，让温度回归到零度后放回抽屉里，嘴里一边嘟喃着，一边却是麻利的从抽屉里拿钱塞入内衣口袋里，随意从柜子里换了件衣服，略带吃力的欲把床上的茂名背在身后。

“嘀，侯选人茂名身体并不是所谓你们人类所说的普通发烧，而是因为精神力透支而导致的身体消耗过度，去医院没有作用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茂扬，希望你能在屋内照顾茂名。”略带沉闷的机质机械音突然在屋内响起。

茂扬的身体一僵，顺着声音转头，就见不知何时，床边的矮柜上站了一圆滚滚银白色的似铅球的金属玩意。

这是？

茂扬微微皱了皱眉，很快反应过来这就是几乎被茂名抱在怀里不离手的圆球。

只是这圆球会说话？而且精神力，什么意思？

“你在与我说话？”茂扬压下心头的疑惑，试探的开口。

“茂扬你好，我是天邦大陆控物机械体”希望星二号“，已与侯选人茂名签订了跟从契约，基于侯选人茂名与希望星二号签订的契约要求在侯选人末允许的前提下不许伤害你分毫。故此在可以的情况下，希望星二号会不伤害你，但若是你对侯选人的身体有伤害，希望星二号会基于保护条例，直接无视与茂名签订的契约。

茂扬，希望星二号建议你能听从希望星二号建议，侯选人茂名此刻的状况去所谓的医院没有任何效果。“

圆球一边说着，一边“嘀！”的一声伸出双手，在茂扬的惊愕眼神中，迅速的蹦跳数下，跃至茂名的怀中。

“呵，伤害？可笑！我怎么可能伤害茂名，他是我的弟弟。

茂名现在发着高烧，我不可能仅听你数句话，就放任茂名高烧下去。不管因为什么，我绝对不会拿我弟弟的生命开玩笑！“

虽然圆球言之确确，且是茂扬弟一次看到一个机械会有如此高的智能。但就算这样，他也不允许茂名哪怕有一丝的危险。茂扬断然说完，一边走着，一边却是伸出手去抓着圆球，欲把它丢出茂名的怀中。

圆球像是没有听到茂扬的话语，确认已经跳到茂名的怀中，伴随着机械音圆球整个身体开始亮起一层亮白色的光晕，这光晕把他与茂名全数笼罩在其中。

但这光晕并末持续一会，最多一分钟后，光晕突然消失，而伴随着这光晕消失的是圆球比之前还要低沉的机械音，显然这对于圆球而言，应是很消耗能量的一种行为。

“嘀！输入能量……能量输入中……补充侯选人茂名精神力……精神力输入1%，达侯选人茂名接受最高状态……停止输入……探测意识……侯选人茂名清醒……侯选人茂名，茂扬要把你送入医院，此刻侯选人你的状态是因为精神力消耗所致，去医院无丝毫异处，建议侯选人利用希望星二号提供的精神强制运转修炼精神力，若是估算正确，三日后你可恢复正常。”

茂扬的手在圆球开口时已经触碰到圆球，圆球那突然而起的带着温和温度的光晕，不可避免的让茂扬触碰的地方一并笼罩进去。仅仅只是手掌触碰着，茂名却感觉透着那光晕从心底感觉舒适了起来。

等那光晕消失，茂扬竟是就那呆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茂扬愣了愣，随既想起圆球之前所说的话语里的支言片语。

“清醒？茂名已经清醒了？那烧呢？”

虽然觉得圆球的话语有些荒谬，但就像是被人蛊惑了般，茂扬抿了抿嘴，竟是任着茂名在床上躺平。茂扬转身看着那像只是陷入香甜梦境的茂名，茂扬抿了抿嘴，试探着伸手碰了碰茂名的额头。

那额头一扫之前的滚烫，只是温热的，与他手间的温度齐平。

这般模样，却像是烧全数退了。

只是……怎么可能？仅仅只是几分钟的事情！

茂扬不信邪的把抽屉里的温度计拿出给茂名又量了一次，“367.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