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听到声音「相模」更加奋力,一口气冲上山门前的坡道。心里念着希望站在尚未关上门前的男人们(站在那不要动),眼神追查着下人别当的踪影。
在那!就在往中门的坡道上跑着!
「哇哇哇!」
门前的人纷纷往左右逃开。千寿喊着「驾」骑着「相模」冲进门内。在冲进门内时突然拉住马缰,使得「相模」疑惑地急忙停下脚步,但止不住前冲之势,千寿狠狠地从马背上摔下来。还对从后面赶上来的诸兄大人他们大吼着:「门!」
「千寿!」
「门抵住了!」
咚地后背着地摔在地上,千寿却丝毫不觉痛地跳了起来,冲向嘶嘶鸣叫着的「相模」,再次爬上马鞍。
「下人别当往上跑了!」千寿喊着,又踢了踢马腹。
「诸兄,快!」
业平大人怒吼着。
「动作快!守住这里!」
马蹄声响趋近门前,想必是那五位骑士。
这时千寿已骑着「相模」飞奔出去,从后面紧追而上的想必是诸兄大人。
弯过一圈又一圈的坡道,飞快地「驾、驾」往上跑着,终于看见逃走的下人别当背影。
但别当已经跑到中门前,摇摇晃晃地挤进了门内,嘎地把门板关了起来。
「慢着!」
千寿喝住他,不用说他绝不会呆等着。跶跶跶地抵达门前时,已经晚了一步,门已经关得死紧。还传来慌张地架上门的声音。
「可恶!」
没有追上,让千寿懊恼地瞪着门板。诸兄大人追了过来,业平大人也随之在后。
「让他给跑进去啦。」
「是。」
「业平大人,帮我个忙,我要越过围墙。」
「我来吧。」
「你没有带武器就要进去抓人吗?」
「啊!」
诸兄从马上跳了下来,靠近墙边,藉着同样从马上下来的业平相助,「嘿」地一声跳上围墙。
「别挡路,我有急事要办!」
肯定是对着守着门口的人怒吼。诸兄轻巧地跳下来。听到他大声吼着「让开让开」,没多久就听见门闩开启的声响。
从山坡下策马而上的人也陆续抵达。由篁大人带头,宗贞大人及良相大人尾随其后,还有左近卫的两名卫士。
门板嘎地应声而开。
「喔,人都到齐啦。」
将门打开的诸兄大人露出笑容来。在他背后,爆出如雷贯耳的吼声。
「在吵闹什么!不知道这里是嵯峨山的官方寺庙还敢放肆!」
打头阵的诸兄被声音吓得回头一看。
拓尊像是恶鬼般站着大吼。
「作恶多端的破戒和尚,还敢大言不惭说什么「放肆」!」
打从心底怒吼着的是诸兄大人。
「你所干的坏事都已经被揭发了!还不赶紧认错把阿阇梨方丈跟百合丸交出来!」
「哇,笨蛋!」
业平砸嘴的动作,让人看见拓尊脸色一黑,立刻转身往寺里跑的动作,那代表的意义是再明白也不过了。
「千寿,快追!」
业平喊出口时,千寿已经踢着马腹朝门内奔去。
「阻止他!别让他杀了阿阇梨方丈!」
千万要阻止!一定要阻止他!
哒哒跶地追上拓尊,策马到他面前,用力地拉住马调头。过度地鞭策「相模」让它不由得嘶嘶鸣叫着,便连人带马翻倒在地。从马上被抛出来的千寿,好巧不巧地撞上停下脚步的拓尊,连同拓尊都一块儿摔在地上。
承受着千寿的重量和飞过来的冲撞力道,拓尊很快地就从地面站了起来,下一秒钟就伸手掐住千寿的脖子。
「哈哈!哈哈哈哈!谁敢动我!不要这家伙的命了吗!」
拓尊得意的话声,被一言不发跃起袭击他的诸兄给打断。
诸兄不顾一切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态势将千寿从拓尊手中夺回,将抢回的千寿抛出去,吼着「业平大人,拜托了」,便狠狠地殴打着拓尊。
「呜哇哇!」
业平皱着眉,苦着一张脸,把被抛过来的千寿接了下来。
「你没事吧?」
想有回答是,却喘不过气来,不住地咳着。
「要救人也不用这么粗暴吧。不知轻重也要有个限度哪。」
诸兄大人还是不停地痛揍着拓尊。
「喂,诸兄,够了!快住手!再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听见业平大人的吼叫声,两旁的左近卫士们赶紧出手拉人,总算让诸兄停手。
「好了好了,实在有够乱来。喂,诸兄,你清醒了吧?」
「嗯。」
「千寿看样子也没事。」
在满脸鲜血、倒地不起的拓尊身旁,「相模」也嘶嘶叫着。
「啊啊,你也没事吗?太好了。」业平大人笑道。
从寺内深处传来骚动声,让千寿脸色一青。
「啊,阿阇梨方丈!」
糟糕,拓尊还有帮手!
正准备跑过去时手腕被抓住。
「篁大人他们已经过去了。那位大人可是「见机行事,果敢聪敏」的人。」
这么说来,掉下马被拓尊抓住时,从旁看见马儿奔驰过去……
远处传来的骚动声很快就平静下来。
「佛宝救出来了!」
传来宗贞大人胜利的欢呼声。
「啊……」
千寿发出安心的声音,整个人也放心了,软软地瘫坐下来。
搂着千寿的肩,诸兄说着「你做的很好」把他拥入怀中,千寿也点头称「是」地将头靠在诸兄肩上。
「做的很好这句话该对「相模」说吧。」
业平大人不满地抗议着。
「早知道你骑马方式那幺粗暴,我就不借给你啦。乖喔乖喔,有没有哪里会痛啊?马蹄有没有受伤啊?」
「真的非常对不起。」
千寿赶紧同时向人和马直道歉。
篁大人他们从土牢救出的阿阇梨方丈,看起来仍相当健朗,可以自己走路,让千寿放心地哭了出来。
百合丸也被救了出来,可是他的气息微弱到只能让赖直抱着走,千寿不禁流下了难过又后悔的泪水。
「阿阇梨方丈就乘坐准备好的车前往京城,百合丸的话最好在痊愈之前都不要移动较好。左近将监,配几名卫士保护他,让他在寺内休养生息。」
篁大人吩咐着,业平接下命令。
「他就由五名卫士和赖直来保护,这样寺方也不敢随意动他。道丰,由你来指挥。」
「是。」
「等他稳定下来后,就带他回京城。」
「遵命。」
篁大人在山门外还准备了让阿阇梨方丈乘坐的轿子。寺内的下人们害怕会受罚纷纷躲了起来,命令别当去召集所有僧人集合,战战兢兢聚集过来的僧人们,似乎猜到被叫来的目的,纷纷争着要帮忙准备轿子。
别当弯着腰偷偷拉了拉篁大人的袖子,畏怯地瞧着。
「非常感谢您将慈圆阿阇梨方丈和咱们如意轮寺,从十恶不赦的破戒僧人手中救出来。我们大家都受到胁迫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抗,实在让人感叹佛祖怎会如此惩罚人啊。」
「你的意思是说将住持关起来这件事,你们寺里一点都不知情?」
「当然!当然!那是拓尊阿阇梨和他的下人,以及德生他们恬不知耻、破坏戒律做出来的事情。」
「所以你们也没有通报玄蕃寮采取任何制裁,是吗?」
「这、这是因为被威胁。」
「负责管理寺院的别当失职一事,最好有心理准备,玄蕃寮将会追究到底。」
「不,是因为听说慈圆住持有精神问题,太危险了。」
「所以就让他在那种地方静养?」
「啊,是是。」
「也就是说你们默认且帮忙幽禁他。哼,和尚,说溜嘴了吧。」
别当马上脸色一变,沮丧地垂下了头,篁大人继续说道:
「这件事将会交给玄蕃寮和弹正台来作正式的裁决,跟我们没有关系,但还是请寺中的各位僧人端正自己的行为,整肃寺内风纪吧。否则被喻为名山古刹的寺庙若面临废寺之忧的话,我们的良心也会过意不去。听懂了吗?」
「是!」
别当颤巍巍地溜开,千寿露出满心欢喜的模样,阿阇梨方丈难过地叹了口气说:
「佛祖的教诲真是学之不尽,贫僧了解到自己的渺小,实在是没有领导人的能力啊……」
「被尊为师,只要是学生愿意接受教诲,那就可以称之为师。」
篁大人说着:「不,您这才是真正的讲法。」便将乌帽戴上说「我去看看轿子准备好了没」,就转身离开。
阿阇梨方丈合掌目送篁大人后,便转头笑看一直瞧着阿阇梨方丈的侧脸看的千寿。
「我的修行还不够哪。在我有生之年能够明白着一点,也算是幸运了。」
对还只有十四岁的千寿而言,以度过七十年人生的阿阇梨方丈这样的领悟,他虽似懂非懂并不能完全理解,但他能够从阿阇梨方丈充满皱纹的眼中,流露出清澈坚毅的态度中感受到,大人他内心深厚无边的宽大心胸。
「能够再见到您,这实在太令人开心了。」千寿打从心底高兴地回话。
轿子终于打点完毕,千寿跟诸兄一起伴着阿阇梨方丈,当轿子穿过中门时,有群女人从库里走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智千美,众人对着阿阇梨方丈说服着「请您回来当住持」。
「嗯嗯,有缘的话我会回去的。」
阿阇梨方丈露出慈祥的面容,答完话便走出门外。
山门外鲜绿清爽的卯月景色舒适宜人,千寿深深地吸了一口吹过草原而来的空气。
从如意轮寺逃出后,一直笼罩在心中的那片乌云,已经烟消云散。
拨开草丛走向准备好的牛车旁说:
「我真的非常高兴。」
本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从后面走来的诸兄大人。
诸兄大人不知为何苦着一张脸,但和千寿视线相对时立刻又笑逐颜开,然后又苦笑着说:
「只是嫉妒心在作祟。」说完自己摇了摇头。
千寿不懂他话中的意义,阿阇梨方丈倒是笑着说「原来如此」,诸兄大人便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这是好事,这是好事啊。」
阿阇梨方丈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笑着说。千寿知道那是祝福自己与诸兄大人的话,更加开心。
归途中,千寿跟诸兄大人一起乘坐诸兄大人的爱马「淡路」。因为业平大人说「我不要再让你乘坐「相模」了」。
「那天夜里,我也是这样让你坐在前面带你回去的。」
诸兄大人感慨地说着,从后面拦腰抱住千寿,在他耳边继续说道:
「那时,我没有想到会像现在这样如此爱你……缘分真是件奇妙的事哪。现在的我,真无法想像没有你的曰子。」
「我也是……」千寿红着耳朵回答,当诸兄的唇贴上来说「好爱你……」时,千寿是满心陶醉。
将身子靠在心爱的人身上,慢慢地走在胜利的归途中。心想好幸福。好像看透千寿心中所想一般,紧抱着他的诸兄,右手突然伸向裤档。千寿也将自己的手放在诸兄手上,更加重力道往那儿摸去。
「喔,这是……」
「是的……」
「我好开心。」
正在耳鬓厮磨的当下,业平大人骑着马靠了过来。
「我是不想要打扰你们两个在大马路上亲热啦。可是千寿,你去车上坐。」
「怎么了?」
诸兄回答着声音中带着紧张,让千寿也不禁正襟危坐起来。
「怎么了?这是我要问的吧,前面已经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看热闹的人?」
「我们只能装作是祭典的队伍通过。总不能说是微服出巡的皇族美童跟男人谈情说爱的逛大街。这种事情还是得避一下嫌吧。」
「那是当然的!」
千寿为了避人耳目,便藏身进阿阇梨方丈乘坐的参议大人牛车中,因此看热闹来瞧这「不可思议的狩猎队伍」归途的人们,只看到捕获一只雉鸡,和鞍上无人乘坐的白马。可是,这又传出了另一个新的故事。
那美丽的童子果然是天上的神仙,是从广泽池畔的万年松树梢上来到人间……为什么会衍生出这样的故事……那是因为听说他已经飞回天庭去了。
当然千寿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这是庶民之间流传的话题。
缓慢地朝京城前进的车中,千寿向阿阇梨方丈妮娓道出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想要说的话多的犹如山中林木般,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抵达诸兄大人宅邸。
「我还有好多话想要跟您说。」千寿惋惜着说。
「还没讲完的话,有机会再慢慢听你讲啰。」
阿阇梨方丈笑了笑,便拉过手腕上还缠着布的千寿,轻拍着他说「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你没事比其他事情都还重要。而且还遇上能互相依赖,可以交心的对象,直是令我高兴。」
「是的……」
当晚,两人独处时千寿告诉诸兄这番话,诸兄大人一脸认真地说,「那幺得来准备三曰夜的饼了」。
「三曰夜的饼……那是什么啊?」
「男人连续三曰前往女人的地方,互相交换夫妻誓约。在第三天的夜晚,亲友们便会送上祝福的饼到寝室,成为丈夫的男人跟成为妻子的女人会一起分食喜饼,定下婚约。我跟你今晚是第二晚,明天晚上就来准备喜饼。」
「……可是,我并不是女人啊,跟诸兄大人并不能成为「夫妇」啊。」
面对着歪头认真问着的千寿,诸兄大人些许困扰地继续说:
「嗯,可是我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不是男人跟女人,准备三曰夜饼会不会有点奇怪……」
「我对这种事情不是很在行……」
「好吧,那明天我找业平大人商量看看。」
……被找来商量的业平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想个变通办法,提出用喝交杯酒来代替喜饼,定下一生一世相守之约,但史上并没有记载关于这是否就是后世喝三三九交杯的起源。
「那么,先来进行第二夜之约吧。」
千寿并没有拒绝诸兄大人轻声的邀约,只是略带害羞地将自己交给诸兄大人,两人牵着手走进寝室。
进入床帐中,诸兄大人将千寿的外衣跟裤子都褪至一旁,自己也将猎衣除下只剩下单衣。将坐在床上同样也只剩下一件单衣的千寿抱了过来,先用唇触碰着他。当唇瓣贴合时,探进舌头在千寿口中品尝着、吸吮着,再将千寿的丁香小舌引诱进自己口中,两人唇舌交缠许久……诸兄大人的手也没停止,在千寿的胸前挑弄着小巧的花蕾,轻轻揉搓着……手指爱抚下欲望一点一点地涨起,刺激的快感也不停地翻升……那鼓涨的快感让他忍不住用指尖套弄着。
「啊啊!」千寿娇吟出声。
「可以吗?这样舒服吗?」诸兄问。
「舒服。」千寿答道。
闻言诸兄大人更加热情地揉弄着,快感逐渐涨满心头,开始无法忍耐地期盼诸兄大人抚弄其他地方。
可是要说出口拜托他这么做又觉得很害羞,怎样也说不出来。
所以千寿将自己的手放在诸兄大人的分身,就像从地面冒出头的竹笋殷,从单衣衣摆中探出头来的坚挺,千寿用手指缠绕着握住,它就像活跳跳的鲜鱼般弹跳了一下,无法抑止已经肿胀昂扬起来。
「呜……」
「您、您会痛吗?」
赶紧将握住的力道减轻,但并没有松手,手心用点力按下去,充分硬挺的欲望明显亢奋了起来。
「……不、不会,很舒服,太舒服了……」
拼命压抑住喘息声,诸兄大人仿佛要袭击千寿般,用力地将千寿压倒在柔软的棉被上。
「我想要进去,想在你体内释放。」
在急促的喘息声中,边说话边摸向千寿的花蕾。当手指强行进入紧闭的入口时,传来一阵不适的痛觉,不禁「啊」地僵直了身子。
「对、对不起,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