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儿给你准备衣服。”
薛奇继续翻白眼。无视之。
凌天翌宠溺地笑笑,对于薛奇,他还能说些什么呢?叫旋儿给薛奇备好衣服,不一会儿,旋儿就捧了一套素白的里衣进了
马车。
“堡主,薛公子。”
“衣服就放在那儿,你先退下吧。”
“是。”
凌天翌的命令,旋儿自然会遵从到底。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旋儿很识趣地退出了马车,将这狭小的空间留给了自己的两
位主子。
亲自走上前去将薛奇的衣服拿过来,凌天翌的脸上尽是满满的笑意。“喏,奇儿,你的衣服。”
薛奇抬头,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位笑得不怀好意的大尾巴狼。无所谓了,现在,薛奇倒想看看凌天翌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奇儿,我的衣服我已经叫人给你拿来了,你是不是也应该答应我一个要求。”这时,凌天翌总算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这样才算得上是礼尚往来,对吧?”
薛奇无语,这家伙的记性还真是好。记得当初,“礼尚往来”这个词还是他教给凌天翌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凌天
翌这厮已经能把这招耍得这么炉火纯青。
没见薛奇出声反对,凌天翌当然很乐意地认为他已经同意了。
慢慢靠近薛奇,凌天翌小心地将人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一手圈着那小小的身子,一手体贴地帮薛奇穿衣。难得凌天翌只是
很单纯地帮薛奇穿衣服,害的薛奇还一直神经高度紧张。
等到系腰带的时候,凌天翌突然出声说道:“奇儿,你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穿衣服时的情景吗?那时候我曾说过,既然你
回不去,就不要回去了。现在,我只想告诉你,我再也不会放你回去了。”
薛奇一下子抬头,自然就看见了凌天翌明媚的双眼。
“怎么,还在怀疑我的真心?”
闻言,薛奇摇了摇头。唯独这一点,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质疑过。
最后又在薛奇的身上披了一件狐皮的披风,直到确认薛奇已经被裹得严严实实了,凌天翌才放心地笑了。“奇儿,今晚,
我就带你去见一个人。相信,看到他,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薛奇不明所以,但凌天翌也不打算再多做解释了。就让薛奇继续保持着这种好奇心吧。这样,在他看到那人的时候,一定
会更加吃惊的。
第六十五章
晚上的时候,凌天翌一行人总算到达了目的地。等到马车停稳之后,薛奇从立刻从凌天翌的怀里挣脱出来,挑开了马车的
帘幕。抬起头,眼前便是金碧辉煌的楼宇,牌匾横亘在楼门上方,看样子,这儿应该是江南有名望的一户人家。看清了牌
匾之后,薛奇心下了然。
碧府。
原来是他啊。小声叨念着,薛奇心里感慨万千。真是久违了。
周围的行人们见有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碧府门外,都不禁好奇地站在原地,不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要知道,江南碧家
自从前两年换了家主之后,就闭门谢客,拒绝接待任何人了。为这事,碧家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朝中权贵、江湖豪杰。但不
知为何,就算江湖中人对碧家多有不满,也不敢有人敢登门造次。有传言说,碧家现在是暗堡的附属,有暗堡在撑腰。江
湖中人忌惮暗堡,自然也就不敢来碧家造次了。
再看今天来的这位爷,虽然还没看见他的真容,但仅仅从此次出场的排场看来,也绝非等闲之辈。真不知碧府的家主会如
何处理?还是说,像往常一样视而不见?或者做的更绝,直接派人将他们赶出去?周围的看客们一脸好奇,无一不是抱着
一副看好戏的心态来观察着事情的发展。
看到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凌天翌开始不悦地皱紧了眉头。他最讨厌像这样被人观望了。还是赶紧进去碧府为好,最起
码清静一点。
“锐、澜。你们两个去通报一声。”
“是。”“是。”
听到凌天翌的命令,被唤作“锐”和“澜”的两名侍卫不敢耽搁,立刻翻身下马,快步向碧府跑去。薛奇当然有注意到,
那两人就是当日被凌天翌派来看守他的两人。这次去江南,凌天翌也带着他们,足见这两人在暗堡的地位不同寻常。至少
,功夫应该是不会差的。
走到了碧府的门前,锐客气地拱手施了一礼,缓缓地说道:“小兄弟,还烦请你进去通告一声。我家主人远道而来……”
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看门的毛头小孩没礼貌地地打断了。偏过头,小毛孩不耐烦地挥舞着手臂,表情甚是嫌恶。“走
,走,走!我家二少爷说了,没有拜帖,谁也不见!”
生为暗堡中人,凌天翌的贴身侍卫之一,锐仗着自己的功夫卓越,到哪儿都是横着走的。久而久之,自然也就养成了他一
副心高气傲的禀性。而眼下,他居然在一个毛头小子面前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这跟头也栽得太莫名其妙了。念及此,锐
顿时肝火直冒,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拔刀砍了眼前这个没长眼的笨蛋。
好在身旁的澜还算冷静。意识到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马上就要抽刀子砍人了,澜赶紧走了上来,适时地拉住了锐
。
缓缓地摇了摇头,但澜的意思很明确了。堡主只是让他们前来通报一声,把事情弄得太过于复杂,堡主那儿反而不好交代
。
经过澜的一打断,锐也渐渐恢复了理智。不屑地哼了一声,锐表情傲慢地转过了头,不再理会眼前的小毛孩。自己竟然会
跟一个小孩子怄气,简直是白痴行径。
那看门的小毛孩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已经从鬼门关饶了一圈回来了。仍旧睁着大大的眼睛,做出一副分外无奈的表情
看着锐和澜两人。
“小兄弟,你只管去通报就是了。我保证,你们家二少爷不会怪你的。”
“怎么会?”听了这话,小孩更是瞪大了眼睛。他们家二少爷脾气古怪,性格专断独行,要是自己不小心踩在他的禁地上
,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行,还是不能平白无故就去冒险。咬了咬下唇,小孩很肯定地说道:“二位,你们还是回
去吧。顺便也告诉你们家主人,我们家两位少爷已闭门谢客多年,绝不会再轻易抛头露面的。”
死脑筋的笨小孩!锐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要知道,你们家少爷也是因为受了我们堡主的恩惠才能安然在这乱世江湖生存
下去的,要是他知道我们堡主来了,不感恩戴德地跑出来接见才怪。
温和地笑笑,澜对于小孩这一番天真的话语并不予以否定,而是很平静地伸出手,从腰间解下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暗堡玉牌
,郑重地交到了小孩的手中。“小兄弟,你就带着这块玉牌去见你们家二少爷。就说,我家主人到了。其他的,你就不用
管了。”
澜交给小孩的是暗堡中人才会配有的玉佩。在这上面刻有暗堡的铭文,只要是识字的人都应该认识这东西,暗堡中人也以
此玉佩标榜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位好看的人要给自己东西,但看见澜那么温柔的表情,小孩不禁跟着不由得红了脸。低头看着手中的
玉牌,他不禁犯难了,虽然并不认识玉牌上面刻着的两个字,但凭直觉他也知道这东西肯定很值钱。这算不算是行贿受贿
?扬起手中的玉牌,小孩傻傻地反问道:“做这个,我不会挨二少爷的骂吧?”
“我保证,不会。”澜依旧笑得人畜无害。
“那好吧,我试试看,但成不成我可说不准哦。”看着笑得那么和蔼温柔的澜,小孩一下子便心软起来。不知道为什么,
他就是想帮他的忙,哪怕为此挨二少爷的骂也没关系。实在不行,他就去求大少爷去,大少爷心软,而二少爷又最听大少
爷的了,只要求大少爷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小孩一边打着小算盘,一边乐呵呵地跑远了。
看着那小屁孩一副捡了宝似的白痴样子,锐不禁面露鄙夷的神色。但不可否认,他心里是有些吃味。凭什么澜要对那个小
鬼笑得那么温柔?不公平。
澜拉了拉身边一脸不满的锐,表情甚是无奈。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爱吃醋的恋人啊?一点儿身为恋人的自觉都没有。跟
这家伙交往,一定是自己当初哪根筋搭错了。
“好了,回去向堡主复命吧。”说完,澜甩开了锐,一个人大踏步地往回走去。锐心里暗自不满,但又无可奈何,唯有一
个人嘀嘀咕咕地跟在澜身后。
“堡主,已经去通报了。”
听了澜的汇报,马车里的凌天翌点了点头。这些年,碧落也真是够有手段的了,短短一年的时间,就能重振家族,使整个
碧家焕然一新。而他孤注一掷的勇气,更是深得凌天翌的赞赏。
“奇儿,这么多年没见碧落了,你一定很怀念吧。那小子,成长了很多呢!”
薛奇偏着头仔细听着,不禁开始暗暗回想。其实,在他的印象当中,碧落还是那个跪在大街上为自己兄长求医的小小少年
,柔弱却坚强。成长了很多是什么概念,他真的勾勒不出来。
看着薛奇一副低着头苦思冥想的样子,凌天翌不由得暗自好笑。果然,带薛奇来见碧落是对的。奇儿念旧,对于那些曾经
的故人,他多多少少都还是挂念着的。
“不想那些了,反正你等会见了面就知道了。”凌天翌一副好戏要留到最后的欠扁样子,看得薛奇很是无语。不知道他到
底在想什么鬼主意,薛奇干脆大大方方地看他表演。
“奇儿,我这次来江南是有事要处理,不能随时在你身边。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我特地从暗堡带了两个心腹过来。你先认
识一下。从今天起,他们就是你的贴身侍卫了。”
薛奇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什么时候开始,他需要靠贴身侍卫来保护了,还一次就委派两个!凌天翌未免也太小
题大做了吧。
仿佛是看穿了薛奇的想法,凌天翌的回答也颇为无奈。“奇儿,你说我专断独行也好,说我小题大做也罢。反正,我是被
你吓怕了,要是再失去你一次,我一定会疯掉的。”
薛奇的心,又开始抽痛了。
收回了先前的悲伤气氛,凌天翌温柔地笑笑,转身将锐和澜叫了进来。“锐、澜,从今天起,你们就负责保护奇儿的人身
安全,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锐和澜相互对视一眼,心下了然。规规矩矩地单膝跪下,锐和澜恭敬地对凌天翌行了一礼,默契地说道:“请堡主放心,
我等一定拼死护得薛公子周全。”
看他们说得那么一本正经,薛奇不禁浑身寒毛只竖。搞什么嘛?弄得好像他随时就会被人暗杀一样。想来都觉得毛骨悚然
。
“你叫澜?那你就是锐咯?”薛奇凭直觉辨认着眼前的两位身手不凡暗堡高手,暗自在心中默记着两人的异同之处。
不用说,锐和澜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气场。一个炙热如火,一个温润如水,这样的两个人,竟然会是搭档?!薛奇不禁觉得
有些匪夷所思。不过,既然是凌天翌的意思,那必然有他的道理。
不再管眼前的事情,反正有凌天翌在场,他一定会办理得妥妥帖帖的。念及此,薛奇放下心来,又一个人暗自盘算心事去
了。
5年了啊。不知道,碧落那小子变成什么样子了?
好期待。
第六十六章
拿着澜给的玉佩,小孩赶快跑回了碧府内。
一路上,他都在边走边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其实,与其说这是一块玉佩,倒不如说这是一块玉牌。虽然他一个小孩子见识
并不广,但他还不至于不知道这种东西就是传说中的令牌。令者,传用也,这东西就是用来传令的。换句话说,这也间接
显示了持牌人的身份。
那么,他又是什么身份呢?
小孩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澜那温和浅淡的微笑,似和煦的春风,暖暖地拂过他荡漾的心事。细想之下,就连那嘴角上扬的
弧度也是完美得蛊惑人心。
思绪飘忽之间,小孩跟着一下子就红了脸。
“咦……那不是小昕吗?”迎面走来的年轻公子一脸笑意,眼里也全是打趣后的窃喜。“怎么?小孩儿终于肯长大了,开
始偷偷幻想自己的小心思了?”
闻言,那个名叫小昕的小孩子脸更红了。背转过身,故意状似娇嗔地埋怨道:“大少爷说什么话呢?小昕一个下人,卑微
浅薄的,您莫拿我来打趣儿。”
碧府的大少爷——碧荀见状,更是乐不可支,笑得分外开怀。
“脸都快红成熟透的柿子了,还想狡辩。”摇了摇手里的折扇,碧荀无奈地撇了撇嘴,表情淡然地说道:“既然你不愿意
多说,那我也就不多管闲事了。”
“哎呀,我的好少爷,您先莫要生气。”小昕讨好地去拉碧荀的衣袖,眉眼弯弯地笑。“知道您一向最疼小昕的,小昕的
终身大事,以后还得靠您做主呐。”
“该打!”假意斥责一声,碧荀用纸扇轻轻敲了一下小昕的头,摇着头说道:“你呀,就会想法子折腾你主子我。快说吧
,又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还是大少爷最好了。”小昕闻言,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我想请您去求求二少爷,这……”话不说完,小昕聪明地吞回
了半句话以试探主子的反应。
“你又闯什么祸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碧荀不禁对天翻了个白眼。人家都说,找个下人来是伺候自己的,结果到自己这里却正好颠倒,反倒是
自己被吃得死死的。每次,只要是小昕闯了祸,不用说,结果都是自己站出来替他求情。看来,自己这个主子还真是不好
当啊。
“呵呵……”小昕讨好地笑着,跟着递上了手里的玉牌。意外的,没有看到自家主子恼怒的表情,小昕暗地里吐了吐舌头
,真是好险。
碧荀不说话,默然地接过了小昕递上来的玉牌。他也没看玉牌上的字和符号,下意识地顺口问道:“说吧,这又是什么东
西?”
“大少爷,其实……门外,有客求见。”
小昕吞吞吐吐的话语让碧荀吓了一跳。要知道,他们碧家的二公子,也就是他的弟弟——碧落,最讨厌别人来拜访了。以
前遇到这种状况都是直接派家丁赶人的,怎么这次小昕没有采取这种办法?难道……碧荀不禁心里狐疑起来,厉声质问道
:“小昕,你……”
“没错。”不等碧荀盘问,单纯无害的小昕马上从实招来,不带任何一丝隐瞒。“我是对那个前来传话的人一见钟情,我
是见不得他跟我一样受到主子的为难,我是……”小昕慷慨激昂的恋爱宣言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阴冷残酷的声音突然打
断了。
“这么说,你是在抱怨你家主子待你不好咯?”
小昕循声望去,当他看清那个发话的人时,不禁吓得脸色煞白,就连话也不敢再说了,只是一味地瑟缩着身子往碧荀的身
后躲。
“碧落……”
尴尬地笑着,碧荀一边轻声唤着碧落,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小昕护在身后。好像生怕自己的这个亲弟弟一个不高兴就将小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