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1(第二、三部)——阿帕利斯
阿帕利斯  发于:2012年0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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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够了,这是对的,这是正途,娶妻生子,当个好丈夫,好父亲,好儿子。这才是对的,他应该做的。

可是,可是,谁来告诉我,告诉我Seven在金海岸里找我,第一次和我上床,对着我说:“山无陵,天地合,冬雷阵阵夏

雨雪,乃敢与君绝!”,在秦淮河上互相在手指上咬下戒指的痕迹……

谁,谁,谁来告诉我,告诉我那些都是幻觉,那些都是错误的,不该的,都是需要删除的。

啊啊啊啊啊,和Seven在一起的一幕幕,是那么真实,仿佛触手可及,又咫尺天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在做梦吗?

还是说,Joe那一酒瓶下去,我就已经死了,或者,在更早的时候,我便已经死了,后面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上天故意

安排的惩罚吗?

如果,如果在小说里,这个时候一定会有得道高僧,敲击着木鱼,高呼佛号,阿弥陀佛,让我从这业障里解脱出来的。

只可惜,现实,远远比小说来的残酷。

根本没有所谓的得道高僧,小店店主见我前面还是好端端的,后面便瘫软在地,加上我脑袋上还蒙着纱布,以为我出事了

,生怕我倒在自家店铺门口,赶紧出来,推了推我肩膀,好在我没给他那么一推就倒下,而是神色呆滞地抬头看看他。

“你没事吧?”店主虽然是询问的口气,但,他显然只等着我“没事”的回答。

“有烟吗?”这个回答比说“没事”实在点。

店主点头,回店里甩了包烟出来。也没顾得上看是什么牌子,急匆匆地打开包装,又要了打火机,手指颤巍巍地把烟点上

,狠狠地吸上一大口。

好久没吸烟了,辛辣的气体一下子冲进肺部,呛得我直咳嗽,眼泪都给辣出来了。一边咳嗽,一边倔强地吸着,大口大口

吸着。

估计店主见过人吸烟,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蹲在店门口,一连吸了五六根,店主都看不下去了,要我别吸。这些烟下去

,好歹平复了点,我拣起报纸,又把那版看了一遍。

照片上,Seven和珏真的可以说是金童玉女,果真不愧是Seven呢。

再看看举办婚礼的地方,圣保罗大教堂,不用想,肯定是Wet神甫给他们主持婚礼。我甚至都能想象,Wet道貌岸然地站在

神坛上,说着:“Seven,你是否愿意娶珏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

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去他的,誓言就是为了背叛才存在的。我比爱我的人更加爱他们,结果呢,结果呢……

在地上摁灭烟头,起来拍拍屁股,刚要伸手去打电话,电话自己响了。眼疾手快的,抢先小店老板一步接了电话,还没凑

近耳朵,听筒便传来清的咆哮:“你谁啊,打个电话打个没完!我打过去还占线!”

我听清在电话那边发火,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捧着听筒咯咯直笑。眼下,在南京能靠的人,只剩下他了。清要是还在香港

没回来,我真的只能靠银行卡了。

没有出声,可清听到我的笑声,试探地在电话那头问:“是Eleven吗?”

“嗯哼。”清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打电话给他。

“这号码太陌生了,所以,没接。”

那是当然,公用电话,不陌生就怪了。“清,寒暄什么的算了,你现在方便吗?来接我吧。”

清微微一愣。“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问住了。我除了知道还在南京外,确实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把听筒递给了小店老板,让他报出了地址

,清一口答应马上开车过来。

电话挂断后,把烟,报纸,电话的钱都给付了。趁着清还没过来,跑皓的房子里,留了张字条。要是不告而别,那小子绝

对会担心的。

手指转了半天的笔,不知道写啥。想了半天,只写下了:“保重。”然后,压在银行卡下面。横竖密码他也是知道的。那

么多钱,放他身边比放我身边有用。他不是要高考吗,一个考生还成天为吃饭问题奔波,哪有什么心思考试。只希望,他

真的能够得偿所愿,说不定,考上警官学院,等哪天出来,还指望抓到我的时候,网开一面呢。

兜里塞着几张现钞,又回到小卖部等清来接我。

真的是深刻体会到所处的地方的偏远,我又吸了几根烟,清这才开着车出现在我面前。

“别来无恙?”见他车来了,没等他下来,我自己先迎上去,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车子里。“想我没?”

清没接我的话,扭头打量了我半晌,始终没说话,倒是把我看得不自在了。“你怎么没和我客套客套?”

“客套什么?”清没个好气地指指我脑袋上的纱布。“你现在这个样子,说‘别来无恙’合适吗?”

“微恙,微恙。”皮笑肉不笑地想打呵呵过去,清却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微恙什么?”

“偶然风寒,偶然风寒。”

可能是清觉得我这个笑话太冷,他根本没笑出来。最后,摇摇头,开车离开了。

第十三章

我还记得,当初,第一次到清的家里时,清楚意识到一个问题,医生,果然是高收入人群。即便来了那么多趟,还是能够

深深感受到那点。和檀宫一味的奢华不同,清的公寓说得上是有着属于清的特色,一派美国西部的乡村风格,桌子,椅子

,茶几都是质朴的原木,硕大的壁炉都是用整根圆木围起来的。墙壁下部的墙裙,拼贴着天然的板岩,上面故意没有经过

打磨,粗糙得好像饱经风雨一般。我都怀疑,脚下地砖的缝隙里,会不会扫除泥土来,仿古的地砖,让人觉得时光倒溯。

不过,最钟意的,还是沙发边上的铁艺立灯,黑色的铸铁,别具匠心地盘旋成牵牛花的花藤的形状,顶端垂下的灯,像极

了牵牛花。

我曾经开玩笑地对清说,要是他肯把那铁艺牵牛花的灯送我,我嫁给他都可以。好在,那话是彼此心知肚明的玩笑,都没

有当真。要是清较真起来,确实麻烦。

进屋以后,马上便能看出,房子确实很久没用了,家具为了防尘,都铺了层白布,看清的架势,也没打算揭开来。

“怎么,觉得白布很好看?如考丧妣似的。”一路上,清沉着个脸,一言不发,我想调节下气氛,不料,他脸色沉得更厉

害了。

“我过阵子还有个客户要我过去,索性不揭了。”

“啊,名医到底是名医,炙手可热呢。”嘴上无所谓地调笑,心里和明镜似的。看来,清这里也只能是暂时的容身之所,

要赶紧找个地方安身。该死,早知道,就提点钱在身上了,不把所有钱丢给皓了。还要想办法尽快离开南京,姓秦的看样

子,是铁了心地要找我。南京怎么说,他还是地头蛇,落他身上,那还不如落维庭手上呢。

话说回来,清倒是能耐不小。“上次去的是香港,这次是去哪?”

“纽约。”清一边说着,一边进到里屋,拿了几件干净衣服给我。“是那个香港的客户介绍的。”说着,他皱着眉头,打

量着我头上的伤。又回去找来浴帽,给我套上。“你洗个澡吧。”

不说没在意,给他这么一说,我发觉自己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虽然说,天气比较冷,但,不少日子没洗,身上的

味道怪怪的。

二话不说,抱起衣服往浴室里冲,清在后面提高了声音叮嘱着:“别冲澡,拿浴缸洗,千万别拿下浴帽,伤口进水发炎可

不是闹着玩的。”

人都已经进了浴室,给他这么一说,我探着脑袋出来,冲他挤眉弄眼。“一段时日不见,我们的清大名医变得好生八婆了

呢。”

清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掀开沙发上的白布,随手拿起报纸,靠在沙发上看了起来。我把门带上,忙活了半天,先是把浴缸

洗了,又是放热水,浴盐,找肥皂,沐浴乳什么的。本来还想找洗发水,手都碰到了,一想到清的叮嘱,又把手缩回来了

感谢上帝,头上还没发痒。有伤在身,实在没办法。不去计较了,得过且过。

在浴缸里美美地泡了番,身体泡得和煮熟的虾子似的,头都晕沉沉的,这才裹着浴巾从里面出来。

没有想到的是,那份报纸,清读得还真是认真,我洗澡的时间不算短,我人都出来,走到他跟前,他居然还是在看报纸。

“什么新闻,让我们的名医大人这么在意呢?”调笑着从他手里接过报纸,眼睛刚一碰触到内容,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我想,你应该比我在意吧。”清的眼睛,出奇地透彻,好像X光似的,洞穿我的身体。

报纸的那页上,登着的就是在小卖部看到的那则Seven结婚的消息。在浴室里泡半天带来的热度,迅速散发掉了,手脚觉

得发凉。顾不得丢下报纸,我跑回浴室,把干净的衣服给换上。一边换,一边又读了下新闻,这次,总算明白,秦老板为

什么舍得花大气力抓我了。

就在婚庆启示的下面,有着庆祝秦宫酒店与上海维庭集团合作的消息。一下扯下浴帽,带着伤口,隐隐作痛。姓秦的想拿

我当见面礼呢。

见我穿着睡衣跑出来,清眉头向上一挑。“你怎么穿这个?”

我展开手臂,在他跟前绕了一圈。“怎么,您贵人多忘事,这衣服可是你给我的啊。”

清摆摆手。“不是说这个。”他要拿报纸,却发现已经给我拿走,没有带回来。“我是说,Seven今天结婚,你打算怎么

样?”

“怎么样?”我惨淡一笑,深深吸了口气,装作语气轻松地说道:“你希望我怎么样?来个好莱坞似的桥段,在牧师说,

‘你愿意吗’的时候,一脚踹开教堂大门,把Seven给抢回来?”

清冷冷地看着我,一句话不说。

“这里是中国,是现实,没有那种事会发生。而且,我个男的,只听过抢新娘,没听过抢新郎的。”

猛地,我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一个很有趣的笑话,起初,只是咧嘴笑着,接着,咯咯地笑出声来,到了最后,哈哈地捧腹大

笑,站都站不直。

清一点都没有幽默细胞,静静坐在沙发里,等到我安静下来,他才幽幽说道:“Eleven,你太狠了。”

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弄得我不明所以。“我对你狠吗?”我不记得,从再次见面以后,有招惹他啊。

“是对你自己太狠了。”

瞬间,我依稀从清的眼神里,读到了一抹怜惜。是的,怜惜,不是怜悯,带着一种爱惜的味道,一种明明触手可及,却无

力回天的怜惜。怜惜谁?我吗?我值得吗?我配吗?

拉开睡袍,我里面什么都没穿,分开腿,坐在了清的腿上。“清,我们好久没做了,你想我了吗?”

清摇着头,想把我推开。“Eleven,别这样。”

故意在他的腿上挪动着臀瓣,手臂缓缓勾住他的脖子,嘴唇靠近他的耳畔,轻轻呢喃。“清,抱我,抱我吧。”

抱我,抱我,我希望,我希望有人抱我,紧紧抱住我,告诉我,我是最宝贵的,我是重要的,我还是被需要的。

可是,清的眼神里,还是清澈无比。

有些悻悻得停下了动作。“看来,我是人来色衰,真没人要了。”说着,起身拉紧睡袍。“清医生既然没这个兴致,那么

,我也不勉强。我想,大街上应该有哪个不长眼的会看上我。谢谢你,谢谢你给我洗了个澡。”

才要起步去换上来时的衣服,身体却给清拽住,微微一愣,下一瞬间,已经给清带进沙发里。他从背后紧紧搂住我,我能

感受到他的呼吸,他贴在我的脖子后面,几乎是带着哽咽。

“Eleven,Eleven,别这样,你别作践自己啊。你没了Seven,可是,你还有我啊。”

转过身,双手托起清的脑袋。我还有他吗?他是我的吗?

不是,不是,根本没有谁属于谁,没有谁,谁就不能活下去。雨是,Seven是,清也是。这些,不过是fall in love时,

海市蜃楼一般美丽誓言,彼此心照不宣的谎言,怎么当真,拿什么当真?

“证明给我看。”一字一顿地,我直视着清的眼睛。

清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大概是太久没回来了,根本找不到KY。他披上衣服,想要出去买,却给我从后面拉住,直接解他的

皮带。

“你疯了吗?”清几乎是用吼地重我说着,死命拉开我的脑袋。

我用尽气力,才挤出一抹笑意。“疯吗?差不多。或许,就没有不疯过。”说着,我躺在沙发上,撩起睡袍的下摆,冲他

打开大腿。“不要什么润滑了,直接进来吧。”

犹犹豫豫地,清凑过来,可以明显看出,他的欲望将裤子撑起一大块,他的呼吸也变得炽热起来。我再次搂住他的脖子,

顺着耳朵,一直吻到他的锁骨。清微眯着眼睛,很是享受。猛地,我狠狠在他锁骨上咬了下去,他一个吃痛,想要移开我

的头,又生怕碰到脑袋上的伤口,身体僵硬地承受着我在他锁骨上的啃噬。

牙齿,慢慢用力,狠狠地,深深地,直到舌尖尝到血的铁锈味,我这才松口,很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像极了清身体

上的勋章。

“我要你陪我,陪我一起疯。”

腿死死勾住清的腰,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躯体上,紧紧的,没有丝毫的空隙,恨不得能将自己整个人都揉进清的身体里面去

。清的身体,很温暖,很舒服,让我很安心,我甚至觉得,自己成了别人最宝贵的存在。

没有润滑,清的进入,几乎成了一种折磨。灼热的欲望,艰难地在甬道里挺进,干涩的后穴,根本无法接纳清的肉刃。我

的脸埋进清的胸膛,痛楚,铺天盖地而来,痛得让我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清的情况不见得比我好到哪里,也是痛得满头冷汗,又看到我的反应,想要退出来。我察觉到清的心思,扶助他的臀瓣,

硬生生地往里推。清明白了我的坚持,只好再次挺进。

那次到底做了多久,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清的动作,很轻柔,他的吻,好像羽毛一般,似乎是对待着世间至宝。还有印

象的,便是痛楚,没有润滑,真的很痛。

但,我需要痛,痛彻骨髓的疼痛。

至少,那痛楚,告诉我自己,我还活着。

第十四章

第二天睁眼,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由沙发躺到清的铁艺床上了。扭头看到外面云霞,以为是早上,暗暗称奇,自己什么时

候这么勤快了。清见我醒了,温了稀饭端过来,很友情地打破了我的幻觉。

“早上什么早上,都黄昏了。”

啊?睡一天了?看来,前面一天是体力消耗大了,才想坐起来,发现下半身疼地无法动弹,索性指指稀饭,示意清喂我。

清一边轻轻吹着稀饭,一边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我很享受地一连吃了几口,这才开口:“趁功夫没退步,重操旧业,当

个MB吧。”

不料,我话没说完,清直接把勺子一竖,连勺子带稀饭一起塞我嘴里,差点把我噎死。我呛得在床上直咳嗽。“喂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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