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侵略之深陷白袍(出书版)BY 沐镜
  发于:2012年0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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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陵本来对医学并没有有多大的兴趣,会选择这个行业,只是因为它具有挑战性,因为这个行业里,有太多常人做不到的

事。

他从小心高气傲,做任何事都不允许自己落后别人,想得到的东西不会要别人给他,而是自己去争、去抢,强烈的占有欲

让他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都有绝对不放手的执着。

一开始选择医学院,确实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但后来知道了景帆的存在,让他渐渐改变了对医学的态度。

在日复一日的努力中,他渐渐喜欢上这个领域,也慢慢了解,一个好医生对病人来说是多么重要。

他在追逐景帆的脚步时,学到了很多额外的东西,那些东西也让他越来越优秀,当他的名气够响亮后,他脑中所想到的,

只是要让景帆记住他。

他要让对方知道,还有一个能与他并驾齐驱的天才就在他身旁。

可是,景帆竟然没有记住他。

如果仅仅是七年前的惊鸿一瞥,景帆会忘记他确实无可厚非,可是在那之后,他们明明还有过别的接触,他确定当时景帆

对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为什么他现在不记得了?

想到这里,心底深处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期待了这么久的重逢,结果只是自己在演着独脚戏的剧场。

他从来没有期待过得到谁的关注,这么多年来,那些集中到他身上的目光都是不请自来的,它们是留是走,对他而言都不

算什么。但他没想到,他唯一希望得到的关注却落空了。

******

那是两年前的冬天,景帆成为副教授后,回医学院为他们做的一次学术演讲。

那天特别冷,北风呼呼吹过的声音,彷佛野兽嘶吼,千陵还清楚记得景帆那天穿的是一件米色高领毛衣、以及浅灰色羊毛

大衣。

他走进教室的刹那,温和的笑容立刻将室温提高了两度,也让一群早就想见他的学弟妹们兴奋不已。

那次演讲的主题是主动脉腔内修复术,可以算得上是心脏外科当前最难也是最复杂的手术之一。

从手术适应症到术前准备、手术方法及注意事项,一直到术后处理和相关并发症,景帆详尽的演讲让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都

听得出神。

学校的书上也有关于这项手术的介绍,但是那样死板的文图毕竟太过空洞,而景帆还举出了许多实例,让他的演讲更加生

动有趣。

演讲结束后,景帆给大家十五分钟的提问时间。

教室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陷入静谧。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茫然地看着景帆。

一方面,是因为这个主题对医学院这些完全没有临床经验的学生来说太过复杂,另一方面,之前来演讲的教授和副教授从

来没有给过他们提问的机会。

没有准备,自然也就不知道从何问起。

「学长,如果主动脉瘤没有破裂,但因瘤体较大,引起明显右室流出道阻塞、三尖瓣狭窄或闭锁不全等问题,应该采取什

么样的应对措施比较好呢?」

就在这一片静谧中,坐在最后一排的千陵平静地站起身,淡淡开了口。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他身上,当然也包括景帆。

在很多人甚至还无法完全理解景帆讲的专业内容时,千陵提出的问题无疑是值得喝彩的。

但是对在场的大多数人来说,也许他们惊讶的,并不是千陵提出了这样高水准的问题,而是千陵竟然开口提问了。

和他同届的学生大多数都知道,程千陵从来不向老师提问,他似乎没有不会的东西,上课不见得多用心、下课不见得多努

力,可是每次考试都能拿最高分,老师上课出的问题也从来没把他难倒过。

这个比同届学生要小两岁的天才,骄傲冷漠,而且更少开口说话。

景帆在众人的惊讶中回答了千陵的问题,语调温和,却不难听出他对千陵的赞赏。

千陵在他回答之后又像是刻意提了两个问题,教室里的其他学生顿时都成了陪衬,就像只有同被称为天才的他们两个人才

能彼此交流。

那天景帆在离开之前问了千陵的名字,他还说千陵是很优秀的学生。

天才得到天才的认同,似乎无可非议,而且顺理成章。

那一次的交流,加上自己这张几乎可以说让人一眼就印象深刻的脸,千陵一直以为,景帆不可能忘记他的。

而且他很确定,当时在景帆的目光中,他看到强烈的、可以称之为兴趣的情绪。

正如他第一眼看到景帆,就觉得他是个很有意思的男人一样,景帆应该也察觉到了他的与众不同。

所以当知道景帆似乎根本没把那次交流放在心上,就这样轻易地将他遗忘的时候,他觉得有点小小地受到打击。

但是他转念一想到:遗忘了又怎么样呢?时光在不知不觉间飞逝,如果不是自己对景帆有兴趣,恐怕也早就将这个人遗忘

了吧?

所以,只要让景帆再次想起来就好了,不是吗?

原先还一脸兴致缺缺、望着窗外的他,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艳丽的笑容。

第二章

不同于内科医生偏重理论,外科医生在实习阶段更偏重于真刀真枪的实践。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正因为景帆这个指导医生非常年轻,所以他够大胆。

千陵等人到医院的第三天,就以助手身份被景帆带进了手术室。

这一点对张健和另一名叫陈成的实习医生来说,似乎远远出乎他们的意料。

正如景帆之前对千陵说的那样,医院的实践和医学院里的理论教学差别很大,就算是对理论非常精通的学生,第一次被推

到剖开了胸膛的病人前时,都会失常僵硬。

就比如眼前。

「吸血。」

这已是景帆第二次重复这句话,但他身边的张健却拿着仪器不停地颤抖,没有动作。

「张健,快点啊,病人……」

另一位医生也出言提醒,可是张健此刻脑海中一片空白,看着病人身上涌出的血,他手足无措、根本忘了吸血的步骤。

怎么办?他知道如果再没有动作,手术有可能会因此而失败,可是……谁来帮他一下!他的大脑几乎无法控制住手脚了!

就在他慌得几乎弄掉手中的仪器时,旁边有人不耐烦地从他手里一把夺过仪器,把吸血端伸进病人的胸腔里。

血立刻被抽了出来,插手的人动作干净俐落,几秒钟就处理好了。

手术继续进行,张健空白的大脑这才终于有了些感觉,然后仪器又被塞回他手中,他抬起头,对上的是千陵冰冷的目光。

那目光中没有嘲讽,却夹杂着一丝怒意。

张健一楞,转眼就涨红了脸。

他还来不及作任何反应,千陵已经不再看他,低头继续留意景帆的动作。

张健觉得自己彷佛被羞辱,被打了一巴掌却还不能还手。

「程千陵,你刚才做得很好,手势很标准,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上手术台的样子哦。」手术结束后,有医生笑着称赞千陵

千陵没回话,只抬起头直直看向景帆。

任何人的称赞,对他来说都不及景帆的一句肯定。

景帆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微笑着点头说:「你做得很好。」

隔了半晌,彷佛是注意到千陵直视着他的目光中透出执着,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动作很流畅,也很标准。」

千陵眼中扬起了笑意,丹凤眼微微眯起,明亮而执着的光芒,在他深色的瞳孔中亮了起来。

他平时很少笑,也很少开口说话,更懒得应付那些麻烦的人际关系,但是在景帆面前,他却不会吝啬他的笑容。

他清楚自己笑容的魅力。

他已经不想去计较景帆忘记了他的事实,既然遗忘了,那就再一次让对方想起来,他不信这世上还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这里交给护士处理就行了,你们跟我去巡房吧。」摘掉了手套和口罩之后,景帆对三位实习医生温和地的说道。

「是。」张健和陈成一起恭敬地回答,千陵却只是点了点头。

主治医生到病房巡房是每天的例行事务,虽然病情不可能每天都有进展,但是对于病人来说,每天都能见到主治医生一面

,精神上会更安稳一些。

再加上景帆又是温柔周到的医生,每次他一进病房,病人的心情就立刻变得好了起来。

他挨着病床对每一位病人问候,助手会在一边介绍病人的恢复情况,并出示相关的CT片和病理分析资料。

偶尔,景帆也会根据CT片要千陵他们判断病情,因为事先完全没有接触过病人的病历,直接看CT片做出判断,对实习医生

来说应该是有难度的。

所以张健和陈成都判断错误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只是根据CT片上的情况,耐心仔细地分析给他们听。

但这情况在轮到千陵时根本完全没必要,只要看一眼CT片,他就能准确地判断出病人的病症。

每当这种时候,景帆就会很赏识地看着他,并和他讨论一些专业的话题。

在提出问题时,千陵是很犀利的,就算对面站着的是景帆也毫不退让,偶尔说出一些大胆而特别的想法,更让景帆身边的

助手诧异地瞪大眼睛。

这样敏捷的反应和周全的思考,几乎无法想像是来自一名实习医生的口中。

以至于之后的巡房,景帆就只顾着和千陵讨论,完全忽略了陈成和张健。

「学长,这里的阴影是否表示血管中可能存在堵塞?」

「是的,所以在手术时一定要注意血液的流通情况。」

「如果临床手术时发现血管已经完全堵塞的话,是否可以当场置换血管?」

「可以,但是难度非常大,一般情况下不建议这样做,除非遇到……」

逐一回答千陵的问题,景帆发现自己也开始兴奋了起来,有些享受这种针锋相对的感觉,这感觉自从他进入医学院后,就

很少能够感受到了。

虽然千陵的问题很犀利,他还是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他,就连交谈的语气都变得格外温柔。

「好了,上午就到这里,辛苦你们了,下午两点还有一个手术,由王医生负责,我已经跟他说过,带你们一起进去实践。

一听下午又要进手术室,张健明显有些紧张,景帆察觉到他的情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张健,第一次难免都会紧张,

我期待你下午有好的表现。」

其实这只是一句每个指导医生都会用来安慰学生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从景帆嘴里说出来,就让人觉得特别安心

张健似乎在那一瞬间又有了勇气,重重点了点头。

景帆又笑了笑,笑容虽然温和,但是在温和之外,却又带着另一种特殊的气息,大概就是那潜藏的张扬和自信给了张健勇

气。

接着,景帆转头看向千陵,微笑着说:「程千陵,你跟我来。」

千陵有些惊讶,挑了挑眉,很快又点了头。

景帆转头往电梯走去,千陵跟上去时,明显身后传来两道带刺的目光,他知道那是陈成和张健对他的怨恨,但是他一点都

不在意。

终于能够摆脱那两个人单独和景帆在一起,他只觉得兴奋。

在等电梯时,景帆头一回主动与千陵攀谈。

「你对CT片的判读功力非常扎实,之前有去其他医院实习过吗?」

医学院的学生如果家里有些背景的话,通常会在毕业实习之前,找机会到家人认识的医院先适应一段时间。

千陵闻言扬起眉梢,耸了耸肩,「没有,我只是书看得比较多而已。」

「以你的程度,应该不是比较多,是非常多吧。」景帆轻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

千陵没答话,只是轻轻勾起了嘴角,在这时电梯传来「叮」的一声。

两人进了电梯,景帆按下了九楼的按钮,千陵知道,那里是VIP病房的楼层。

电梯门关上之后,空间立刻变得狭窄,连光线也暗了很多,千陵故意站在离景帆很近的地方,近到可以清楚地闻到他身上

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微微抬起头,他的鼻息就直接喷在景帆的耳朵上,「学长,两年前你回真林做过一场关于主动脉腔内修复术的演讲,你还

记得吗?」

温热的气息突然袭上敏感的耳垂,让景帆不由自主地往角落退了一步,转过头,微微受惊般地看着千陵。

千陵对于他这样的反应很满意,这个始终戴着温和面具的男人受惊或者无措的样子,意外的相当可爱。

「学长不会要跟我说,你连自己做过的学术演讲都不记得了吧?」

景帆退一步,他就进一步,斜睨着人的丹凤眼,透出一股骄傲的意味,问话时温热的气息也不断袭来。

轻微的一声沉响后,景帆的背撞上了墙壁,终于再无可退。

他微微皱起眉,像是在思考,半晌后,墨色的眸子突然睁大了,「你是那个时候的……」

在这时,电梯又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千陵看着他的反应,满意地勾起嘴角,微微踮起脚尖,凑到景帆耳边轻声说:「

学长,我就知道你会想起来的。」

因为刻意的接近,让这句轻声诉说,无比清晰地传进景帆耳中,伴随而来的,还有千陵身上特别的香味,以及炙热如火的

气息。

千陵是故意的,从刚才景帆后退的举动就可以知道他的耳朵很敏感,所以他刻意的针对,想让对方更加为之变色。

但是他可不想让事情进展得太快,在这场游戏中,他要牢牢掌握主动权。

电梯门打开了,千陵朝着发怔的景帆微微一笑,举步走了出去。

景帆跟在他后面出了电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之后两个人谁都没再提刚才的事,迳自往病房走去。

VIP病房里住着的病人,一般都是既有财又有权的人,救活这些人,就可以为医院赚入一笔金额可观的赞助经费,如果对

方在政界也有地位的话,那更可以提高医院的声望。

所以VIP病人,向来是医院百般讨好的对象,不但派出最优秀的医生,一切资源也都是最顶级的。

景帆带着千陵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门口,千陵看到房门上挂着病人的名字……余婷。

轻轻叩门之后,景帆推开了病房门。

豪华宽敞的病房在门打开的刹那映入眼帘,即便很清楚VIP病人的重要性,千陵仍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气派而怔了怔。

单人病房的空间将近二十坪,除了病房之外还有独立的会客室,装潢非常豪华,一点都不像病房,反而像是饭店的高级套

房。

景帆示意千陵跟他走,两人安静地进了门。

病房整体的色调是浅色系的,浅米色的细纱窗帘随风轻舞,病床上躺着一位少女,似乎正在沉睡。

她的脸色很苍白,皮肤几近透明,连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看上去似乎不到二十岁,身子非常单薄。

「她是余氏财团现任总裁的独身女。」景帆站在床边,看着仪器上的各项指数,淡淡开了口。

千陵微微挑起眉,眼中出现惊讶,余氏财团是富豪榜上排名前五的大财团,据说现任的余总裁和政界的关系也很密切。

「你来看一下她的CT片,昨天刚从尚明医院转过来,这是尚明的会诊结果。」说着,景帆从柜子里拿出CT片和其他病理资

料,递给千陵。

千陵顺手接过,认真地翻阅起来。

景帆特地带他来看这个病人,绝对不是像早上那样只是指导提问,一定是觉得哪里有问题,才会特别叫他过来看。

「景医生,你来了。」安静的室内,虚弱的女声突然响起。

千陵从资料中抬起头,看到余婷已经醒了,正对着景帆微笑。

虽然是很虚弱的笑容,但因为出自真心,所以让那笑意看上去充满温暖。

景帆看着她笑得很温柔,拉着她伸出的手,扶她起来靠坐在床上,关心地问:「身体感觉怎么样?」

千陵的目光盯在他们交握着的手上,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虽然知道景帆对每一个病人都是一样温柔,但他还是觉得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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