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黑道,攻受为奸 上——洛无奇
洛无奇  发于:2013年0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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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少!”刺猬和蚊仔齐齐叫了声。听闻他的身份,中年男子讨好地点点头,弓着腰窝窝囊囊挪了下去。

丁冉一时吃不准是不是自己过分多疑,以致产生了错觉,他愣愣回过头,望着三人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看什么呢,又晃神?”雷霆在门里发现了他,大声招呼着,“那个就是枪佬,帮崔炎做组装的,也风光过一时,如今成了丧家犬。工厂他让出来了,货一到,咱们就可以开工。”

丁冉缓慢调回目光,进了门,不放心地询问:“崔炎能做到那个程度,未必没有几分真本事。他手底下的人,也不全是酒囊饭袋。自己安身立命的营生,怎么会轻易答应让出来?”

雷霆扶着肩膀将他放进椅子里:“好啦管家婆,别瞎操心了。他呢,不是答应,是不得不答应。崔炎都没了,谁能罩得住他?”

“雷霆……”丁冉忧虑地望着他,“我有种感觉,崔家没那么容易倒掉。崔放是个顽固又很偏激的人,你现在抢的都是崔炎从前的生意,他难免迁怒于你,我怕……他会背后捅刀子。”如果大华今天的试探真和崔放有关,那他们到底在打算些什么呢?所谓“丁爷生病”,这到底是有人恶意造谣,还是确有其事呢?

雷霆搬过把椅子,紧挨着坐在他身边:“放心吧,崔放那边一直有蚊仔和胡子盯着呢,若是有什么异动,我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再者说,人站得越高,想对付他的人也就越多,什么木秀于林,风……风必然要吹它嘛!”

丁冉轻轻一笑,待要再说什么,被刀刀的笑声打断了思路:“坚哥,白狼哥,小弟不才,十战十胜,这几局的账目是不是该算算了?”

阿坚苦着脸掏出钱包,极不情愿地往外数着钞票,嘴里骂骂咧咧:“师爷你粉鸡婆唉,整天A我们钱。”

唐尼尴尬一笑,从随身背包里翻出只计算器,啪啪按着认真计算道:“今天顺记的午餐一共花了一百八十三块,你需要付九十一块五毛,停车费二十八块,平摊下来每人十四块,一张财经日报两块半,是我预付的,结果算下来你欠我一百零八块,先结掉吧。”

“好了好了,”雷霆看看时间,截停了他们的对话,“这几天都辛苦了,今晚鸿雁楼我做东,吃饭喝酒热闹一下。”又神秘兮兮凑到丁冉耳边小声说,“明天就是除夕了,丁爷丁非都不在,不如今晚……别回去了。”

见丁冉不说话,雷霆偷偷拉扯他的袖口补充道:“大马小马和同学去滑雪了,要四五天之后才回来呢。怎么样?”

丁冉淡淡扫来一眼,低下头轻笑起来。

出发之前,唐尼变换角度从各个窗口对楼下进行了一番侦查,随即匆匆丢下一句:“鸿雁楼碰头!”几步窜到后窗,一纵身轻巧跃下,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很快,从另一方向冒出几个手提砍刀哇哇乱叫的大汉,撒腿向街口追去。

对于唐尼连续剧一样每天上演的逃跑戏码,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了。

嘻嘻哈哈几辆车开到鸿雁楼,雷霆按照丁冉的口味点了一大桌子菜,冷盘和酒水陆续上来,刀刀将折扇往领子里一插,好奇地嘟囔着:“眼看开席了,白狼哥还没到,今天不是遇到对手了吧?”

“今天早起没练功,趁机运动运动。”刀少谦一扭头,唐尼已经坐好在他旁边椅子上,连餐巾都利落揶在了胸前。

身为大哥,雷霆实在不忍自己的心腹继续这种亡命之旅,周到地询问着:“唐尼,听说一路追杀你的是胡公子的人马,要不要我出面做点什么……”

“雷先生!”唐尼果断一摆手掌制止了他,“我爸爸当年为了民族大义,杀了胡公子老爸,自己也以死谢了罪,他们的恩怨已经了了。我跟胡公子,严格说起来没有纠葛。”

刀刀的眼镜差点跌下来:“人家整天追着屁股要杀你,还没纠葛?”

“他只是要杀我,并不是杀了我——对我没有构成任何伤害,所以没有纠葛。”唐尼耐心为大家分析道,“我这个人,一是一,二是二,既然他杀不了我,我也绝不去杀他!生命在于运动,危机也是转机,这样的人生,更有利于我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最快进入战备状态!”

酒桌上一阵沉默,丁冉一手扶额杵在桌面上,雷霆闷头喝酒,刀师爷用折扇挡住脸,嗤嗤偷笑起来。阿坚全不理会周遭的对话,塞一口鲍鱼在嘴里,喷着吐沫心满意足地大声唱道:“阮将青春嫁置恁兜,阮对少年跟你跟甲老,人情世事已经看透透,有啥人比你卡重要……”

听见他唱起乡音,雷霆关切地问:“阿坚,过年回去台湾吗?你阿嫲一定很想你。”

阿坚又塞了块鲍鱼在嘴里,呜噜呜噜地说:“来不及了,接货时间定在四号,这几天要准备起来,等干完这宗大买卖,再好好放个假,回去陪阿嫲住几天。”

雷霆点点头,又问刀少谦:“师爷呢,有什么安排?”

“善哉,善哉,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明晚陪姨丈到庙里守岁。”刀刀收拢扇子,胸有成竹地说,“初一便带个详细的收货安排回来,向老板拜年。”

“很好,兵贵神速!”雷霆望向唐尼,“工厂那边你负责,派人守着,一刻不可放松。我们和俄国人第一次接触,信誉很重要,时间上绝不能马虎。”

又对一直不敢插话的刺猬和蚊仔嘱咐道:“盯住枪佬,别让他搞出什么花样,还有崔放!”那两人应声点头。

吃喝得差不多了,唐尼率先告辞。刀少谦幽幽感叹:“到底是有老婆的人,充满了归属感,每天晚上准时交人!”谁知唐尼消失得够快,根本来不及听到他的揶揄。

雷霆笑嘻嘻冲丁冉眨眨眼睛,被一记白眼顶了回来。

出了鸿雁楼,阿坚开车送雷霆、丁冉回家,刀刀也主动跟了去蹭茶吃。几个小的各自去找节目。

等到四周无人,蚊仔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低声通报消息:“收货时间初步定在四号,九爷家的船,地点可能是河臣港附近海域。具体行动计划要两天后天才能知道。”

“没想到这帮小子能求得动九爷,可真是……太好了!”电话里传来个平淡男声,“这些天躲着点,别凑太近,惹人怀疑。”

回到雷霆家,几个大男人呼啦啦一进门,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笑珍系着块花布围裙,戴着副橡胶手套,正毫无章法地做着清洁。

丁冉似笑非笑地瞥了眼雷霆:“我都不知道,你家里什么时候藏了个田螺姑娘。”

雷霆顾不得解释,磕磕巴巴地问:“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怎么进来的?开门进来的喽!”笑珍瞪大眼睛,理所当然地一指茶几,女士皮包旁放着把钥匙,还栓了个粉红猫咪的钥匙扣。

雷霆愤然一指阿坚:“又是你个卖牛肉面的!”

阿坚严肃表白:“雷哥,你这样讲,我可以告你毁谤!钥匙,我给过吗?我给过!但只给了丁少和师爷!”

雷霆一扭身,手指转向刀刀,刀刀摊开两手不以为然:“法律意义上来讲呢,我也不能算是完全无辜的,因为我也是钥匙混乱流通事件的环节之一……我给过白狼哥和刺猬哥……”

雷霆小心回头看丁冉,丁冉直接留给他的背面,语气冰冷:“别看我,我没什么人可给的。”

阿坚灵机一动:“说不定,是大马小马呢?”

笑珍拿脏手抹了一把大花脸,好奇地问:“你们在讨论我的钥匙吗?楼下做清洁的陈伯给我的,他有两把,多出来的就给我了。”

“丢你个老母!”雷霆火冒三丈,“凶手一定要追查到底狠狠惩罚!等老子搬了新家,你们这帮人渣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丁冉憋着笑,对一边吓得手足无措的笑珍指挥道:“看见卫生间那个脏衣篮了吗?放好些天了,那得用消毒水洗。”

“好!”笑珍一下来了精神,兴高采烈地捧起篮子全部倒进洗衣机。一边哼着歌一边插电、放水,按了几下按钮,洗衣机忽然传出“喀拉喀拉”崩裂般的响动,剧烈震荡起来,雷霆几人赶紧跑过去查看,机器冒起一阵黑烟,就再也不动了。

笑珍张大嘴巴左看看右看看,自言自语:“怎么回事?”见洗衣机彻底宣告死亡了,只好可怜巴巴商量道,“雷霆,要不……我明天赔一台新的给你吧……”

丁冉轻笑着摆摆手:“没关系,从九爷的酬金里扣吧。”

枪佬在家里猫了一下午,入夜时分才晃悠出来,大巴换小巴,来到一间门面极小的私房菜馆。进了门,假意找着座位,眼睛不住往门外瞄,见雷霆派来监视的人守在门外没跟进来,一闪身进了厨房,从后门溜了出去,上了街对面一辆灰色轿车。车门一关,扬长而去。

车上等候的人是崔放,他细看着枪佬额上的淤青,不住叹气:“受苦了德昌!”

“从前承蒙崔少关照提携,这都是应该的。”枪佬恭敬汇报,“一切按照您吩咐那样,先假装不同意,找理由推脱,实在走投无路之下才答应的。目前看来,他们完全没有怀疑。”

崔放从助手处取来个纸袋,塞给枪佬:“一点小意思,算是对你的补偿。放心,无论如何牵连不到你那里。先用这笔钱撑段日子,等我挽回大局,再找你重新出山。”

枪佬接过钞票,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道:“崔先生,别怪我多嘴,既然您不想让那条疯狗抢走崔少的地盘和生意,为什么还拱手将工厂让给他呢?这不反倒是帮了他吗?”

崔放高深一笑,面露奸诈之色:“不把工厂送给他,他怎么能放下心来,去和俄罗斯人签协议呢?哼,我阿炎百日刚过,他们就耐不住性子要踩着崔家往上爬!我倒要看看,他收不到货,拿什么去赔给俄国人!”

枪佬虽然无法参透崔放语中玄机,却也不好再问,只得郑重点了点头。

霆指派阿坚送走了笑珍,又对兴致勃勃看着相亲节目的刀少谦催促道:“师爷,艳遇光靠看电视是看不来的,赶紧上街吧,说不定能遇到些个。”

刀少谦伸了伸懒腰:“寂寞难耐,哦吼,寂寞难耐!看人家成双成对的,想借点暖意,唉,也要被无情地驱逐!”懒洋洋站起,蹭到雷霆身边,掏出样东西塞进他口袋,又别有深意地用力拍了拍,“你们奸夫淫夫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等刀刀出门去了,雷霆将口袋里东西拿出来定睛细看,是个牙膏状容器,上面几个大字——水溶性人体润滑剂!

见丁冉的脑袋也凑了过来,雷霆一把将东西藏在背后,脸色涨红:“这可不是我跟他要的!”

趁丁冉去洗澡的功夫,雷霆干净利落地换好了全套床单、被子,又拿出新睡衣,整齐叠好,码放在枕头边。

之后他在浴室里用沐浴乳反复冲了两遍,浑身上下热腾腾香喷喷,才兴奋地回了房间。

丁冉正拥着被子斜靠在床头看电视,雷霆扯着被角想挤上去,被丁冉一脚踹了下来:“去隔壁大小马房间睡!”

“啊?”雷霆惨兮兮站了片刻,又摇晃着湿漉漉的小卷毛锲而不舍拱了上来。丁冉拉紧被子向旁边躲了躲:“烦人!你是癞皮狗吗?”

雷霆一瞪眼,不满地吠道:“再说?咬你啊!咬你啊!”

咬牙切齿的样子,更加像狗了。丁冉随手拿起床头桌上的烟盒丢了出去,逗弄雷霆道:“去,叼回来,GO,GO!”

雷霆气得哭笑不得,往前一扑,将丁冉整个压在身下:“挑衅是吧!”说完对着丁冉光洁的脸蛋张开了血盆大口。

丁冉怕疼,想逃跑又拗不过雷霆,只好紧紧闭上眼睛,因为太用力,刷子一样的睫毛止不住微微抖动起来。

雷霆啊呜啊呜叫唤半天,喜滋滋玩着恶犬游戏,终究咬下不去嘴,于是伸出小舌尖,在丁冉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丁冉闭着眼睛嘻嘻笑了起来,待雷霆稍一松懈,果断又是一脚,毫不留情地将其踹下床去。

“嘭……”城市上空,礼花在深蓝夜色中怦然绽放,成千上万颗花火拖着流星样绚烂的光尾,划破寂静天宇,闪烁四溅,精彩纷呈。

Chapter 42 糖衣炮弹

大年初一,丁冉六点钟准时起床,洗漱完毕,悄悄溜进了大小马的房间。雷霆仰面朝天睡得正欢,呼噜声震耳欲聋。

丁冉踮起脚尖凑到近前,伸出两根手指在雷霆脸孔前面比划着,想捏住狗鼻子戏弄他一下,但看到那睡梦中一脸沉醉的笑意,又忍住了,转而伏在他耳边小小声唤道:“新年快乐啊卷毛狗!”然后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外头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满地炮竹的碎屑还没来得及清理,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硫磺味道。丁冉将拉链严严实实拉到下巴,心里默念着数字,一心一意绕着街区跑了起来。

从六岁认识,到二十八岁死亡,再到如今离奇重生,这是许多年来头一次亲密依偎着等待新年钟声的敲响。丁冉不自觉咬弄了一下嘴唇,上面还保留有雷霆舌尖轻点所带来的酥痒触感,他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埋怨:这条疯狗可真是,该疯的时候又不疯,虽然我拒绝了你,还把你踹下床,但是你就不能……再坚持一点吗?

慢悠悠提着早餐转回家,雷霆却不见了。被子没叠,牙膏沫滴得满洗手台都是,拖鞋也甩飞到了沙发上,显然是没睡醒就急匆匆赶出去了。

丁冉对环境要求颇高,却不是个会自己动手收拾的人。他一边寂寞地享用早餐,一边细细盘算着,等搬去了新房子,一定给这一大两小三个男人立足规矩,好好改改他们脏乱差的生活习惯。再请个得力人手,把这个家归置得妥妥当当。想到这,又止不住嘲笑起自己——被人说来说去,倒真有几分像管家婆了。

九十点钟光景,刀刀来了,提着大包小包素斋点心,一进门便神清气爽地拜贺道:“冉冉小朋友,新年快乐,癸未大吉!怎么样?借着这除夕佳节良辰吉日,到底是送羊入了虎口呢,还是扮猪吃掉了老虎?”

“切,”丁冉瞪他一眼,“菩萨没提点你这一年多积口德吗?否则日后要定居拔舌地狱的。”

刀少谦嬉皮笑脸贴上来:“菩萨就对我说呢,善哉善哉,千里姻缘一线牵,上床容易下床难……”

丁冉嫌弃地将他一把推开:“去去去,说正经的,崔放那边有什么异常吗?”

“要说异常嘛……”刀少谦推推眼镜,寒光一闪,“最大的异常就是太正常了!老板明目张胆做了这么多动作,按照崔放的脾气早该暴跳如雷了,可那边竟一点动静也没有,更不见什么反击的迹象。”

丁冉脸上的忧色更重了一层:“我也觉得非常不安,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异常宁静的。”

哗啦啦一阵钥匙乱响,阿坚破门而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叫唤:“海边真是冷到爆!快,热茶来一杯!”不由分说,端起刀少谦刚冲洗完杯子的脏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一抹嘴,“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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