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染乱(生子)+番外——风之岸月之崖
风之岸月之崖  发于:2013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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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种失了明的绝望,只有他自己心里知晓。

站在原地,看木卿然完全不听自己所言,举了步,就摸索着小心翼翼的朝前踏去,左顼城拧眉,上前扶他却被他一掌反击心口而后狠狠甩开,看着他这般决绝的背影,左顼城站在原地,心口紧紧闷住,深呼吸想要吐出胸口的郁闷,却只是更加压抑,最后只能站在朝着他那想要离开的背影大声质问:“我这么做错了吗?我只是想要留住你,只是不想在被你给避开,只是希望你能陪着我这样错了吗?!!!”

错了吗?不知道,那人没有回答,宛如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小心的摸索着朝前踏去。或许如当初华重胥所言一般,他就是因为太像自己的父亲,傻头傻脑所以才注定将来自己会吃这亏。

走到这步,以木卿然的性子,他是不会这般轻易原谅自己的,或许还会记恨一辈子,看来自己的这一厢情愿,也是时候该停止了。

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左顼城转身,直径朝着药庄大门的方向走去。

说不定他回去的时候到了。

第九章

琉璃灯晃的夜,他一身的锦衣龙袍,端坐在书桌之后,一双墨玉的眸,透着几分与他父皇相似的气息,却无他父皇的那一份沉着之气,失了几许光芒的亮色,好似被人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霜,眉宇轻蹩,紧闭的薄唇一身的气息透着全是压抑二字。

“皇上,午时已过,不知道皇上是否要……”

“出去。”突然开启的门扉是那小太监俯身进来,才刚开口,话都还没说完,他眸色一冷,却是突然开口打断,小太监微微一愣,点了头最后只得俯身退下。

屋里没人打扰,他手中动作不停,翻开一本新的奏章,刚看了几下随即眉宇拧了起来。奏章之上写的内容,乃是前往边远的将军有人克扣军饷,还司机守寡民脂民膏,弄的边远一带怨声四起,盗匪更是猖狂至极,全然不将朝廷看在眼中等等。

见了此,他眸色狐疑起来。

记得数月之前,他返回宫中之时就已经收到过了这样的折子,还给了处置,如今数月已过,这折子怎么又被人递了上来。

“去把靖王给朕宣来。”

“是。”

守在门外的人领了旨,转身走朝一旁小跑过去,他坐在书桌背后,听着外面远去的声响,拿过一旁的笔,惹了些许朱砂,便开始在那奏章上面书写起来,片刻之际,耳根微动,听了一旁的开门声响,还不等来人开口,他放下手里的毛笔却是忽而起唇:“我给你五年的时间,吃了他。”

“大哥,你……在开玩笑吧?”

这话,让他抬眸朝那人看去:“没这个本事?”那人身体修长,身着飞肩设计的宫装,眉峰修长,双唇蜜色亮而饱满,微微上扬的眼角透着几许妩媚之色,可那一双墨玉的眸却又满是正经之意,在他们兄弟之中,大概眼前的这个男人与他父皇是最为相似之人,一样的都给了别人一种惑乱之狐的意境,只是与他父皇不同,他父皇总是给人一种仙人之意,宛如不入尘世,可这人的身上却又透着一份妖异之气,不是那种魅惑人心的妖异,而是一种散发着几分危险的妖异,这人乃是左顼城的四弟,才刚满十八年岁靖王宫梓矽,兄弟里面,只有他与唯一的妹妹燕丹是随了这宫弈棋的姓氏。

“有是有,不过……”

“如何?”看宫梓矽,眸低色泽明亮,嘴角微扬的样子,左顼城不慌不忙淡淡开口。

轻笑一声,宫梓矽回道:“吃了之后,这魏国之地可就是我的了。”

“送你”左顼城回答十分爽快:“我只给你十万大军,若是不足的,你自己看着办。”

这个数字让宫梓矽淡淡蹩眉,眸光一转,又开了口:“十万就十万,不过朝里的韩卫,这个人……”

“打包了送你。”不等宫梓矽将话说完,左顼城和上手里的折子,将之放到一旁:“还有谁你想要的,一口价吧,别跟我卖关子了。”

心情不好啊?

宫梓矽心里狐疑,面上却挂着笑意:“不了,一个韩卫就成了,其他的人我自己会去寻找。”

看宫梓矽没有其他要求,左顼城站起身来,拿过桌上刚才的那份奏章,走到宫梓矽的面前,递到他的手上:“你看着办,过程我不管,我只要结果。”

这话,让宫梓矽面有不悦:“大哥!你这是剥削!”

“我还没把你当油来榨呢。”不将宫梓矽的不悦看在眼里,左顼城只是淡淡吐了一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咬了咬牙,宫梓矽不悦的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奏章:“去就去。”

见此,左顼城面上神色总是有所松缓,才刚刚勾了嘴角,喉头顿感不适,蹩了眉却是掩嘴咳嗽起来。

宫梓矽见他这两,淡淡蹩了眉,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大哥你身体不适就别这么操累了,应该好好注意休息”说起来,数月之前,他大哥从宫外回来之后就生了大病,到现在都还没痊愈,也不知道他大哥会不会突然顶不了事,双眼已一闭,就这么去了……

看宫梓矽蹩眉,左顼城低低笑了两声:“你放心,大哥我身强体壮一点风寒而已不打紧的。”

“大哥你就是性子死,什么都不打紧,要真不打紧那卿然哥哥你怎么就……”刚提到了这个名字,宫梓矽却是突然顿住,左顼城错眸,看他一眼:“你知道了?”他跟木卿然的事,除了华重胥和他父皇之外,这些兄弟都还不知道,这老四又怎么……

“大哥你为了他,将这朝廷丢给二哥,二哥早有不悦就让我去弄个清楚”所以才知道了,这一国之君丢下朝政不理,到底是为了什么。

压下喉间的不适,左顼城长长叹了一声:“以前的话,或许还有那么一件事是可以让我紧张的,但现在既然没了,又有事值得我在意呢?何况区区一个风寒而已”以前还有个人是打紧的,可现在从他回来之后,这什么都不打紧了。恢复了以前的日子,少了一丝惦念,他现在只要专心扮演好他自己的角色就行了,其他的不打紧……

听他这带了几分疲惫的叹息,宫梓矽也倍感无奈,小时候他只知道大哥跟木卿然感情好,却不知道原来竟是这样的感情,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意外。因为他们兄弟之间,从没传出有谁会和他父皇一样,跟个男人发生什么……

边远魏国来犯,攻陷燕朝多处城池,虽说左顼城在回宫之后就立即采取了措施,可是效果似乎并不显着,毕竟有句话叫山高皇帝远,一道圣旨而已,有谁会认真去做?都抱着侥幸心理,就赌这皇帝不可能远驾亲征。

燕朝乃为泱泱大国,而这魏国只不过是边远西上的一个别国,此番的兴兵来犯,只是不想在臣服于燕朝之下,自从当年宫珽易突然退出朝政,由宫弈棋登基之后,这魏国就起了反动的心思,直到如今,眼看着兵强马壮起来,这才打定主意,想要一口将之吞下。不过很显然,对于魏国的动作,左顼城全然不看在眼中,别说亲自出征的念头,就是派他二弟出去的想法都没有,而是直接丢给了今年才刚十八岁的四弟去打理。一句话他要结果不要过程。

准备好了一切事宜,三个月后,点算清楚了自己的良将士兵,穿着一身军装铠甲的人,入了皇宫打算跟自己的大哥告别,谁知入了宫才发现,左顼城宫里的太监宫女几乎乱作一团,太医院的各位太医更是齐聚在他的床榻之前。

“这怎么回事?大哥这是怎么了?”皱了眉,宫梓矽直接错步朝一旁那双手负在身后,面色阴霾的男人走去。

“惹了病,一直没有好生调理现在病情恶化。”回答他的正是左顼城的二弟,晋王左恒矽。看了自己四弟的这样子,左恒矽又续道:“今日不是你领兵出征之时?怎的还在这里?”

“我是来跟大哥告别的。”这一别搞不好就是几年的时间,临走前想在看看自己哥哥,那知道居然看见了这么一个情况。

“时辰不早,你去吧,莫要耽误了。”说倒这里,左恒矽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到了边远去我手下有个叫戚勋的会与你做联系,你远在千里之外,身边多带些人还是好的。”知道他只跟左顼城要了韩卫后,左恒矽心里就有些放心不下,毕竟这个弟弟远赴千里,要吃了魏国不说,还得顺道解决那些什么盗匪内鬼的问题,不派个亲信给他,左恒矽还是不太放心。

“还是二哥最好啊。”伸手抱了抱左恒矽,宫梓矽扭头看了看那旁的太医,眸低还是隐有担忧之意:“那二哥,大哥就交给你了,我……走了。”

“去吧。”

用木卿然的话来说,左顼城真的不像个大哥,反而这个左恒矽却更像是个老大。

出了皇宫,宫梓矽骑在马背之上,抬头望天,木卿然跟大哥的事现在就他跟二哥人知道,可他今日就要离开望京远去边远,那这事就只有他二哥知道,唉希望他二哥别私仇公报就好。

“死了?”

宫梓矽刚走不久,那躺在榻上面色苍白的人随即睁开了双眼,围在床前的太医们,见他醒来,这才总是松了口气,左恒矽看他想要起身坐起,踏步上前,在他床榻边上坐下,冷冷挑眉。

左顼城看他一眼,有些失笑:“我若死你,你是不是打算将我鞭尸呢?”

“是。”左恒矽点头,一点也不否认。

左顼城无奈摇了摇头,眸光一错,看向满屋子的太医还有宫人,挥手,让其全都退下之后,这才扭头看向左恒矽:“可我不想被你鞭尸,所以……让三弟回来吧。”

这话,让左恒矽眸光微变。

左顼城的三弟只比宫梓矽大半个时辰了,同胎所出的双生子,性格却有些孤僻,不太爱与这些兄弟接触,十五岁及冠之后跟左顼城要了封底就山高皇帝远了去。几年了一直没有回来过,而这次左顼城会为了自己不被左恒矽鞭尸而将人叫回来,可想而知,必然没有好事。

第十章

左顼城的三弟只比宫梓矽大半个时辰了,同胎所出的双生子,性格却有些孤僻,不太爱与这些兄弟接触,十五岁及冠之后跟左顼城要了封底就山高皇帝远了去。几年了一直没有回来过,而这次左顼城会为了自己不被左恒矽鞭尸而将人叫回来,可想而知,必然没有好事。

阴沉的天气,屋外的大雨一直在哗哗的下个不停,那坐在屋里的人依稀白衫,长发披散,站在窗前的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游离只是愣愣的看着窗外落下的雨。

“不过就是下雨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看他站在窗前的影子,披散的发被冷风卷起了几缕发丝,那怀抱小猫的人,一袭绯衣,面色挂着淡淡的弧在他身后停下了步子。

“我只是在想,这场雨会下到什么时候。”收敛了自己的心神,他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这几日看你都不曾发过病,想来当真是痊愈了吧。”

“这还是得谢谢你。”逗着怀里的小猫,那人弯腰在桌前坐下:“迷失了那么多日子,现在清醒过来,总觉得过去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个长长的噩梦一般,若不是腕上的痕迹还在,我几乎都要以为这一切不是真的了。”

那人这话,让木卿然淡淡勾唇:“要不是你自己解了这心结,就算我给你吃了药,你也不会好的,看来这些日子白墨央对你很好。”

这话,让那人轻叹:“他对我好不好倒在其次,我只是想要放自己一马而已。”

垂下的眸,见他这幅摸样,木卿然拧了眉没在说话,咯吱声响从旁传来,两人扭头,就瞧见进来的人正是那一身藏蓝长衣的白墨央一身湿漉的开门进来。

“外面雨这么大,你怎么还过来?”放下自己怀里抱着的小猫,水赤心起身朝他走去。

白墨央勾唇笑笑,低首在他唇边落了一吻这才回到:“说好了,我每日都会过来看你,不管下雨下雪还是下雹子都不会变。”

这话让赤心面上惹了几许绯红,他却并不作答,白墨央低低轻笑,眸光一错,看向屋里的人:“卿然也在。”

“现在才看见我?”木卿然微微挑眉,举步欲朝屋外踏去:“如此的被人忽视,我还有何存在的价值?不如归去的好”

白墨央看着他背影,摇头失笑:“雨这么大,你也要走,不先等雨停了?”

“不了。”留在这里做什么?当蜡烛妨碍别人?

看他这样,全然没有留下的意思,白墨央淡淡蹩眉:“你可是急着回去要送那皇帝最后一程?”

最后……一程?

停下脚步,木卿然蹩眉朝他看去:“什么意思?”什么叫最后一程?

“怎么?你不知道?”白墨央挑眉有些意外:“这燕朝皇帝因久病不愈,在数日之前已然驾崩,据说今日便是这皇帝出灵之日。”所谓的出灵,就是人死后,将之送往墓地安葬,据说燕朝皇帝死去多日而如今正是百官将其送到皇家陵园安葬之日,可偏偏遇上这样的天气。

白墨央这话,让木卿然神色一变,转身拧眉看他:“你在那道听途说的?”驾崩?开什么玩笑,左顼城那人结实的跟什么一样,一场病疾,怎么会严重到驾崩?

“这根本就不需要听,公文已经贴出来,新皇帝在下个月月底即将登基,现在这整个燕朝都在……”话没说完,站在门边的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水赤心看他突然消失不见,蹩眉,眸色不解的他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人:“卿然与那燕朝皇帝是何关系?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伸手揽在水赤心的肩头,白墨央将人朝屋里带去:“我想可能就是我同你这般的关系吧。”

这话,让水赤心神色意外。

江湖邪医同那朝廷的皇帝,居然还有这般情缘吗?

骑了马的人,一身的衣裳湿透,挥动的鞭子,狠狠抽在马屁之上,撒开的马蹄笃笃的朝前狂奔出去,湿漉的地上泥泞飞溅。

——这燕朝皇帝因久病不愈,在数日之前已然驾崩,据说今日便是这皇帝出灵之日——

久病不愈?什么样的病这么些日子会一直不见好转,居然还严重得……严重得成了如今这驾崩的局面?

——这根本就不需要听,公文已经贴出来,新皇帝在下个月月底即将登基——

连公文告示都贴出来了吗?新皇帝是谁?难道就没人好好去查查他这病因?会不会是遭人陷害被人下毒了?

屏住的呼吸,只是一心想着要赶回去,没有亲眼见到他不相信,说起来,五年前自己离开时他也闹过这样一出,他也是称病炸死,用这招将自己引了回去,现在说不定又是故技重施,对的一定是这样!

“驾!!!”骑着马的人想到这个答案,眉头拧得死紧,心里满满的全是愤怒。笃笃的马蹄声响从山林间飞跃而过,眨眼之际便遥去数米,瞬间不见了踪迹,只留下那马蹄飞溅而过的水坑,涟漪不散,大雨哗哗下个不停。

开启的宫门,白色旗帜插满了整个城墙之上,满地俯身跪下之人全是当朝的文武百官,那前后由八人高抬的灵柩,宛如一座被人迁移的凉亭,八角玲珑,每一角都挂有一串三层的银铃,大雨和着风声卷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在空中回荡不见,竟是散发着瘆人心脾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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