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谦一番话说得王家大哥连连点头,两眼泛着光,看着杜谦的眼神,就好像久处于黑暗中的人终于见到了光明的指引一般,搞得杜谦都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幸好这个时候光头娘已经做好了饭菜,一一端了上来,或许是因为有客人的缘故,饭菜丰盛的许多,除过几道时鲜蔬菜之外,还炖了一只鸡,炒了些腊肉。光头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躲在厨房吃饭,就坐在杜谦的下手。
饭后光头他娘张罗着要给杜谦安排住处,杜谦笑呵呵的说:“不用了,我跟可修兄弟挤一挤就好了,晚上也好说说话。”
这话一出,光头他娘和他哥都是一阵尴尬。他们自然是不会让客人知道光头之前都是睡柴房了,只听他娘对他大哥说:“可勤啊,快和你兄弟去把东厢房整一整,晚上就让杜公子和修娃住东厢房了。”
光头和他大哥去收拾屋子,杜谦一个人留下陪着他娘聊天,和老人聊天杜谦倒是觉得很容易对付,因为你并不需要刻意想什么话题,只需要耐心的听他们说话,再顺着他们的意思附和几声便可以了,不过很少有年轻人能向他这样耐的住性子听老人们讲话,所以以前家里许多长辈亲戚都很疼爱杜谦这个晚辈。
光头他娘趁机打听了杜谦的家世,而他给自己编的身世是有些产业的富家公子,喜欢四处云游冒险。
随后老人家又听说他与自家两个孩子一样都是早年丧父,看他的眼神中便顿时多了几分疼惜。随后杜谦又与老人家聊了些养生的偏方,不过是一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哄得老太太对他比自己两个亲儿都要亲切了。
眼看着天色渐晚,光头和他大哥也把房子收拾好了,杜谦便与光头一起住了进去。东厢房的环境自是比柴房好了许多倍,青砖的地面,崭新的家具,一张黄杨木带纱帘的大床上摆着绵软的新被褥。
送走了谆谆嘱咐的老太太,杜谦立即扑倒在床上直哼哼,只感觉自己心神疲惫,比与妖怪大战了一场都要辛苦。
42.荡漾的健康课
正当杜谦哀悼自己这一下午屈死的脑细胞们时,却发觉有人在戳他的胳膊。这时候屋子里除过他自己之外就只有光头了,于是他头也不回的问:“怎么了?”
却听见光头的声音闷闷的说:“你跟俺娘和俺大哥说话的时候,感觉怪怪的,看着不舒服。”
杜谦呆了一下,随后扑哧一声笑起来说:“这你都发现了啊?看来不傻嘛~放心啦,跟你说话的时候我不会这样的,至于你亲人那边,只要他们开心不就好了?”
光头想了想,点头说:“恩,你不许那样跟俺说话。”
“恩恩。”这家伙还挺在意的,杜谦笑着说:“累了一天了,上来睡觉!”
“哎!”光头答应一声便开始脱衣服了,好在睡觉的时候是穿着里衣的,所以杜谦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考验。
等到光头也钻进了被子里,杜谦自己想了一会,忽然瞪着眼睛问说:“光头,你想过要娶媳妇么?”
“啥?俺,俺没想过……”
不得了,光头脸红了,结巴了!杜谦心中大叫不妙,口中却调笑的说:“哈,你骗人!”
“俺没有!”
“你脸都红了,还说没有?”
“就是没有!”
“呃,好,没有,别用这么委屈的表情看着我啦!受不了啦~~~~我错啦还不行么……那,你有没有喜欢过谁呢?”
“没。”
“不要就回答一个字嘛~果然生气啦?”
“没……俺没有!”
“不会~~~你多大啦?连个春梦都没做过么!”
“十六了。”
“……”
杜谦呆滞了,看光头那么大块头,还有发育无比成熟的样子,他还以为这家伙果断有二十岁呢!原来是才十六岁的小弟弟啊!
这家伙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啊,别人十六岁的时候还长得跟豆芽菜似的,这家伙就有门神一样的高大魁梧身材了,而且……而且做起事来还让他这样奔三的人都有一种很安全很可靠的感觉。
呜……杜谦几乎羞射了,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对着一个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男孩YY了这么久!
害臊完了杜谦又荡漾了起来,哦哦~~~少年金刚啊~~~威猛处男啊~~~~
“嘿嘿~光头……”
“你干嘛!”看杜谦的笑容诡异,光头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杜谦笑眯眯的靠近过去,几乎脸贴脸的问:“你下面的小光头有没有经常抬头哇?”
“啥?”纯洁的光头不懂了。
杜谦把手伸向光头的两腿之间:“就是这里,有没有突然变得硬硬的?”
光头瞬间涨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双手捂着下身,瓮声瓮气的说:“你咋知道俺有这个毛病的?”
“毛病你觉得那是毛病?”杜谦表情古怪。
“可不是毛病嘛?从去年开始,动不动就肿了,涨得受不了,有时候晚上还流脓呢……”
“噗!哈哈哈,呃,哈哈哈~~~哦~~哈哈~~~”杜谦笑得直飙泪,连气都喘不上来了……流脓……这家伙,真是……哈哈~可怜古代没有生殖健康的教育啊~~
“你……别笑俺了,俺这……不是什么大病把?”
看着光头忐忑的样子,杜谦也不忍心再笑他了,好不容易忍笑的说:“这根本不是病啦~噗~哈哈,呃,我跟你说啊……”
杜谦对光头附耳教导,只见那憨憨的家伙一张脸迅速的涨红发紫起来,好半天都保持着呆若木鸡的样子没有变化,杜谦在一旁忍笑忍得很辛苦。
终于光头合上了嘴巴,盯着杜谦两腿之间问:“你是说,所有男人都这样么!你也这样?”
“呃!”这回轮到杜谦窘迫了,他连忙用被子遮住,没好气的说:“活着的时候当然会啦!”
光头见杜谦神色一黯,也知道惹起杜谦的伤心事了,小心翼翼“哦”了一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杜谦很快调试了心情,瞟了光头一眼,忽然奇怪的问:“你怎么把身子蜷起来,搞得好像被调戏了似的。”
光头闻言有缩了缩身子,不好意思的说:“俺……嗯,那里,又肿了……”
“噗!真的?”杜谦再也忍不住了,扑上去荡漾起来:“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不行……不要……俺……”光头大窘的挣扎躲避着杜谦的狼爪,翻腾了半天,最后裹着被子死死的趴在床上,双手抓着床头的柱子,眼神很可怜的看着杜谦:“不玩了”。
但他不知道这种样子只能引得杜谦更加激动,如果有鼻血的话,杜谦早就喷了不止两管了!
“桀桀~~~小样~你还遮,看我用幻术把被子给你变成透明的薄纱!衣服也是!”
正当杜谦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却听门外传来“啊呜”一声似猫非猫的叫声,杜谦惊了一跳,手中动作慢了一下,就被光头乘机跑下了床,躲到桌子后面提起茶壶灌茶水去了。
好你个小助,竟然坏我好事!
刚刚从窗子外面跳进来的小助,抬眼就见自家主人眼冒绿光,恶狠狠的盯着自己,顿时吓得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来,一溜烟躲到了光头的身后。
杜谦猛翻白眼,这家伙倒是会躲!
被这么一闹,他也熄了调戏处男的心思,无力的趴在床上。
光头灌了一壶凉茶去了火,见杜谦没有别的动静了,这才抱着小助期期艾艾的上了床,溜着床边儿小心的躺下。
杜谦无奈,干嘛两个都这种表情,活像受虐待的小媳妇似的!
“好睡,我不闹你了,也该到修行的时间了。”
结果最终还是没有把想要问的问题说出口,杜谦独自惆怅了一番,这才收拾心情,开始修行地气调和经中的心法。
在心猿意马了许久之后,杜谦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状态,然而一开始感应到地气,他便察觉到情况有些异常,就好像是在稗城监牢里的那一次一样,这次吸引过来的地气比平时浓郁了许多倍,也精纯了许多倍!
一时间感觉就像是吃了什么灵果一样,大量精纯的地气开始滋养着他的灵体,修行速度大大的加快,感觉如此修行一天,便能比得上平时修行一个月的效果了!
杜谦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两次修行都与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之处就在于这两次都有光头在身边。
难道……是因为这个家伙的原因!?
43.酆都之行
杜谦尝试了几次,惊异的发现,光头这家伙果真就好像是一件人形的辅助法宝一样,可以让他的修行速度提升数十倍!
这种发现让他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可以迅速提升实力,或许能够尽早修成鬼仙,忧的是光头这样子就跟人形天材地宝一样,一旦被发现,立刻就会引起无数修行者的疯狂争夺,而以他们两个的实力,绝对无法在这种情况下自保,最终光头便会落入别人手里,连生死都由不得他自己了。一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杜谦就不由自主的心慌起来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如果不在光头身边入定修行的话,就不会发现他身上的这一异常。而一般修行者为了防止自己在入定修行的时候被偷袭,大多会布置一个防御严密的静室来独自修行,绝不会像他这样毫无防备的在光头身边入定,因此光头暴露的可能性并不大。
不过即使如此,也不能让杜谦安心,然而他左思右想也没有什么解决好的办法,目前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快帮助光头提升实力,这样也好多些自保之力。反正以光头的种种表现来看,绝对是天赋异禀的,想必修行起来应该进境很快!
接下来的几天,杜谦一边发愁该怎么给光头找个合适的修行功法,一边蹭在他身边不住的修行,每天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在增长。
与此同时,光头的大哥听了杜谦的话以后,最终打定了注意要卖炊饼,这让杜谦不由得想到了著名的武家兄弟,那也是体格无比悬殊的两兄弟啊~
一开始炊饼生意并不是很好,后来杜谦出主意,教他们做了夹菜的煎饼果子,有了这一特色以后,生意便渐渐红火了起来。为此光头他娘和大哥都把杜谦当做善财童子来奉承,只有光头的态度始终如一。
这一天光头正在后院劈柴,杜谦坐在一旁抱着小助悠闲的望着,却突然心中一惊,生出了警讯。
略一探查,他就发现原来是自家土地庙里的张改正在敲他的神像。
“想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以张改的性子是不会用这种方法的!”杜谦心里想着,便拉住光头跟他说:“我突然有要紧的事情处理,可能会离开一阵子,你自己要小心,记住我说的,不要跟任何仙师接触,遇上奇怪的人也别搭理,另外,对你娘和大哥就说我出门办事去了,因为事发匆忙,所以就不跟他们告辞了。”
光头不舍的看着杜谦,将他的话一一记下,却也没有多挽留,只是点头说:“俺知道了,你要快点回来啊!”
杜谦点点头,随后便抱着小助遁入了地下,数个时辰之后,他出现在自家的土地庙中,才刚站稳了身子就见张改手持一封书信,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大人,我等了一个多月都不见阴差前来接收那些鬼魂,今日白天却见白九大人过来找您,似乎有很急的事情,不见您回来他便留下一封书信走了。”
什么事竟然让一位阴差白天跑过来?杜谦奇怪的接过书信,打开一开,却是稗城城隍有事情要拜托他。
原来稗城境内自从上次杜谦在那里遇到邪魔入侵之后,最近竟又再次出现了类似的情况,而且呈现出越来越凶猛的趋势,全城的阴差判官加上邻城调来的兵马,没有一个能闲得下来的。
也因此这个月便实在找不出人来护送亡魂到酆都城去,以至于城内聚集了不少新死的亡魂。稗城城隍怕再延误下去要受到酆都城的责罚,再加上这些亡魂滞留在城内也是一种隐患,所以便想拜托杜谦跑一趟,将这些亡魂送去酆都城。
只见书信的最后一句说:“本待元宵佳节扫榻相迎,结识佳朋,奈何阁下潜心修行,久候未至,如今未曾谋面却贸然相求,还望海涵。”
杜谦读后顿时一阵羞愧,之前人家下帖子请他去聚会,他也是答应了的,结果那到了时候他却只顾着跑去找光头,将这件事生生忘记了!
如此看来,这个忙杜谦却是义不容辞了,言而无信,本就是他的过失,如果再拒绝这次求援,那可就就是将稗城城隍彻底得罪了,平白无故的,他可不想惹一个现管的仇家。
于是杜谦合上信件便对张改说:“我这就去一趟稗城,最近不太平,你无事莫要出土地庙,就在这里看着那几个亡魂,我去去就回。”说完之后便架起飞云帕往稗城赶去。
稗城的城隍庙在城北的一条大街的正中,是城中最壮观的建筑之一。此时夜深人静,杜谦驾着飞云帕降落在庙门前的石阶上。一抬眼就见景物一阵变化,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出现在他面前,只见那朱红的大门足有两丈多高,两只青铜的兽头门环好似活物一般,四只兽眼滴溜溜的转着,一看到杜谦,那兽眼便锁定看他,轰隆隆的说:“来者何人!”
杜谦将城隍给他的书信递过去给那兽头看,说:“我是土伯杜谦,你们城隍请我来的。”
兽人看了书信,声音顿时柔和了许多:“土伯大人稍等。”
说着就见那大门缓缓洞开,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老阴差笑呵呵的说:“土伯大人里面请,我们城隍爷马上就来了。”
杜谦应了一声,跟着阴差进了门,只见头一进是个宽敞的院子,种着两棵高大的桂树,浓郁的香雾四处弥漫,过了二道门,就见到一处大厅,就隔成了九个隔间,每个隔间前挂着诸如赏善司、惩恶司之类的铭牌,这便是城隍手下的各职能部门了。
杜谦正在瞧看,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只见一位身穿蟒袍的长须中年男子快步从大厅一侧走廊中过来,笑着说:“不知杜大人光临,又是远迎了!”
杜谦也笑着迎上去说:“久仰张侯爷大名,只是错失了早些结交的机会,该致歉的应该是在下才是。”这位城隍却是姓张,而能够当上城隍,按照惯例都会以侯爵相称。
“杜大人太客气了,修行之人遗忘岁月也是难免的事,又何必在意呢!”城隍说笑着将杜谦引进后堂。
在后堂入座后,杜谦向城隍询问起城内的情况,却见城隍面现愁容,无奈的说:“稗城自建成以来便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至今本侯也尚未查明原因好在如今局势已经基本稳定,尚未有凡人受到侵扰。”
谈论了片刻之后,城隍便向杜谦介绍了押送亡魂的事情。这酆都城便在此去西边万里的阴川下,有一条专程的水路可以直达,这条水路是相对安全的道路,等闲妖魔也不会冒着得罪酆都城的危险跑去劫道,而且还有神灵巡视,平时两个阴差便可以走一趟了,不过此时属于特殊时期,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城隍便想请杜谦走一趟,顺便将稗城的情况通报给酆都城,希望能够增派些援兵过来。
杜谦对于传说中的酆都城倒也有几分兴趣,于是便欣然同意了。随后便见一位绿袍判官捧着一轴画卷过来,城隍接过画卷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