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受弟攻不科学(又趁游蜂去)——糖君
糖君  发于:2013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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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满玉撕心裂肺地喊。

“你走!”满庭扭过头不看他,只是大叫,“快走!!”

满玉咬咬牙,从地上站起来,朝人群外跑去。

满庭抱着休克过去的满嵝,憋着气对身后的保安吩咐:“快叫救护车,把周围的人群散开,不要叫警察!”他握了握拳,“不要对外面乱说话!”

满玉一路奔跑着,他不知道要跑到哪里,一股莫名的愤怒充斥了满玉的心,他挥拳击打着满嵝,却感觉自己在疯狂地击打着满江天,那张相似的脸,一直刺激着满玉,他很痛快,却也很痛苦。

他母亲不是贱人,满江天才是!

满玉跑到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终于精疲力尽,坐在了地上。

他以为自己很能忍,不管怎么样,都能保持自己的面具。可是今天,满庭挡在他面前,他才知道自己忍不住。

就算不看镜子,他也能想像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一脸满嵝的鲜血,满眼仇恨的目光。

满玉的手机响起来,他深呼吸一口气,揉了揉脸,才把手机接起来。

“满玉,你在哪里?”电话是威廉打来的,“我去接你。”

满玉心烦地挂了电话,但电话又执着地响起来,满玉烦躁地接起来,威廉在电话里着急地说:“你快告诉我你在哪里,你听我说,你和满嵝在公共场合打成那样,会发展成什么样谁都不知道,你最好来我这避避风头,快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满玉沉默了片刻,威廉又在电话里喊:“求求你了满玉,告诉我吧,等你冷静下来,别的事情再慢慢说。”

满玉这才开口:“我也不知道,在百货大楼附近的小巷,你来找我吧。”

“知道了。”威廉嘱咐着,“你千万不要乱跑,也不要回家。”

满玉答应一声,挂了电话,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抹了一把脸,尽量恢复自己的表情。

不管怎么样,他还有路要走。

******

“你看你养的野种!”李一柔在医院里对着满江天大骂,“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子了!啊!要不是他,满嵝怎么会搞成这样!”

满江天皱着眉头:“你别吵了!这里是医院!”

李一柔不依不饶:“我告诉你!这次你必须把他赶走,你如果不把那个野种赶走,咱们家没法过了!!!”

满庭使劲揉着脑袋:“妈!你别吵了行不行!”

“什么!我告诉你!”

“闭嘴!”满江天怒吼一声,拉起满庭,“你跟我出来。”

两父子在医院外点了一根烟,满江天一脸严肃地看着满庭:“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满庭死死地皱着眉头,“楼下的保安说,看见满玉下车的时候,小嵝故意去撞他,还撞了两下,然后从车里出来用刀砍他,后来两人说了什么,满玉就把满嵝打成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满庭心里痛苦不堪,一方面是自己的爱人,他想维护,可是,更实际地摆在他面前的,是自己躺在医院里,脸上没有一块好肉的亲生弟弟。

满江天咬着牙问:“你知道满玉现在在哪里了吗?”

满庭摇摇头:“我不知道。”

满江天想了半天:“弄成这样,你妈不可能再让满玉在家呆着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吧,钱不是问题,反正,不要再让他在家里出现了。”满江天嘟囔着,“怎么会搞成这样!”

满庭心如刀割,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送走满江天,手机响起来,是满玉打来的。

满庭想了想,把手机关掉了。

现在,他想不出任何办法。

37、断点

手机被挂断的忙音声想起来,满玉按下了红色的按钮,挂断了自己的拨出。

威廉坐着沙发上翻着报纸:“小玉,我看你打电话也没用。”

“碰。”满玉一拳打在墙上,愤恨地看着威廉:“别说了。”

威廉别了满玉一眼:“冲我发火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不接你电话的人。”他合起报纸,“再说,你都装了十几年了,不至于这样就装不下去了吧。”

满玉瞪着威廉:“你说什么?”

威廉耸耸肩,凑过来看着满玉:“你猜,我有没有查过你妈郭婷的事情?”

满玉瞬间脸色煞白:“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威廉继续看报纸,轻描淡写地说,“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其实我觉得,你完全不用那么生气,闹成现在这样,对你复仇的目的来说,也许是件好事也说不定。”

满玉看着威廉,忽然脸上也挂上了笑容,轻松地坐在威廉身边:“我哥命真不好,身边全是贱种。”

“怎么这么说自己。”威廉把报纸放下。

“夸你而已。”满玉开始玩手机里德小鳄鱼洗澡,“你不是吗?说是开尔文.安德森.格林的孙子,其实根本是个不受欢迎的小孩,父亲是个不会赚钱的家伙,在乡下偶遇了你的母亲,两人因为违背开尔文的意愿结婚,弄的被逐出家门,父亲后来酗酒,虽然你出生以后,你们一家又回到了格林家族,但父亲经常殴打母亲,母亲也经常殴打你,后来又出生了双胞胎妹妹,你的父母亲更不愿意搭理你,你从小就是没人要的小孩,跟你那个爷爷都比跟爸妈亲,大家一样,都是贱种而已。要不是为了证明给你爷爷看你有能力继承家族,你会千山万水跑到中国,别以为开个小外贸公司就能挡住所有人的眼睛,你在Q市买的那两块地方,分明就是冲着金融行业来的。”

威廉忽然翻过身来,压住满玉,丢掉满玉的手机:“你这样累不累。”

“不累。”满玉直勾勾地看着威廉,“你这句话问问你自己比较好吧。”

威廉忽然低下头,亲吻满玉的嘴,满玉不动,也不回应,任他拼命勾引,却没有一点反应。威廉亲了半天,终于离开了满玉,除了一嘴不实在的触感,满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却盯着自己。

威廉觉得自己心跳加速,愣愣地看着他:“和我在一起吧,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我要满氏。”满玉扯着一个巨大的笑容,“你有办法给我吗?”

威廉沉默着,然后默默点了点头:“你告诉我,怎么办。”

“事成之后,满玉,满氏金融,我要一半。”

满庭现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这几天,他的头一直在痛。

满江天的意思,是给满玉一些钱,然后让满玉自己在大学呆着。满庭觉得不好,却还是照着那个意思,给满玉的账号打了一笔钱。

银行账号上显示着转账完毕,满庭才觉得心里越来越堵得慌。

满玉说的没错,不管结果如何,当初咄咄逼人不肯放过他们的人,始终是满嵝,不是他。

可是他心里有一关,过不去。

满庭想给满玉打电话,对方手机已经停机了,到曾经的家里去看,那个二人小屋空空荡荡,满庭开门进去,只有忽明忽暗的灯光在等他。

他躺在床上,看那个满玉为他做的宇宙,还是那么照耀在天花板上,身边却没有了人。

他不知道怎么办,却又隐隐觉得,这可能是最好的结果。

现实向他证明着,满家的天平自从他回来以后就不再平衡,是他的同情,才让满嵝更加针对满玉,是他的帮助,才让他们势如水火,是他的出现,才让满嵝躺倒在了医院里。

如果没有他,或许满玉现在还好好的,虽然假笑着,隐忍着,却不会离开满家。

满庭只能叹气。

时间不停流转,所有的事情都偏离了轨道,该在家的人通通离开了家,每一个人心里,都冷淡得几乎要漠然。

这一年的过年,满玉没有出现。一家本来的五口人,只有三个人吃了团年饭,满嵝虽然出了院,脸上却还裹着纱布,脾气更变得暴躁,回家就摔东西,甚至还出口骂了李一柔,连年夜饭都窝在房间里面不出门。

这一顿饭吃得无滋无味,李一柔心里不舒服,又在饭桌上骂骂咧咧,说一些陈年旧事,满江天听了不高兴,饭吃了一半就出了门,满庭看了更加难受,他想给满玉打个电话,说新年快乐,他想问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又没有人陪,吃的好不好,是不是还难过,他还想给满玉道歉,可是,电话里永远是那个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新年的晚上,满庭听着旁边满嵝房里惨烈的嘶吼声,一夜未眠。

新一个学期,满庭接到消息,说满玉回学校上课了。

为了找满玉,他一接到电话就去了满玉的学校,可是却没能找到,满玉好像回了宿舍,但是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走了,他问赵东海,赵东海说,他听说满玉要休学。

满家两个少爷,一个大一,一个大二,那一年,一个休了学,另外一个虽说还是学生,其实也不在学校上课。这个八卦的新闻被人们津津乐道了一星期,然后又被另外一个新闻所取代。

满庭始终没有联系上满玉,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寻找是不是只是安慰自己,其实要找他有很多办法,满玉的银行卡

没有注销,他还是可以每隔一段时间就给满玉打一笔钱,但他却没有去问这张卡在哪里被使用过,他只是最简单的,拨打满玉的手机,然后问学校,满玉是否有出现。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找到他,只是那张银行卡还在,他还能告诉自己,满玉一切安好。

因为满嵝的不配合治疗,脸上的伤口一度恶化,满嵝变得有点神经质,有时候照镜子的时候,会狠狠地砸烂镜子,即使后来经过医生的处理,满嵝恢复了原来的面貌,他还是经常发疯,动不动就砸东西。

满庭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也问不出口。

这个家,一直排斥着满玉,恨不得他离开,结果他离开以后,先崩溃的,却是这个自以为血浓于水的满家。

满江天受不了满嵝,也懒得回家,平时总在外面飞,那一天好不容易见到满庭,却是在公司的年中报告会上,满庭向他报告满氏金融你给的经营状况,满江天很满意,现在,只有这个儿子让他放心了。

散了会,满江天叫住满庭:“小庭,我最近跟英国一个公爵在谈一个大项目,第一期工程很快就要动工,接下来的话,是今年满氏的重头系之一,可能有段时间不回家,你要照顾好你弟弟和妈妈。”

满庭心想,就算没有什么大项目,现在你也不爱回家。

满江天去了英国,满庭恨不得住到公司里,却被李一柔拖着,每天必须回家。他给满玉租的小屋续了租,难过的时候就去那里,看看那一片宇宙。

那一天在家吃饭,难得满嵝平静一点,好好的和李一柔吃饭,忽然刘婶闯了进来,一脸惊慌地拉着满庭,不停滴摇晃着满庭的双手。

“怎么了?”满庭稳住刘婶,“刘婶你有事情慢慢说。”

刘婶喘着大气一脸惊恐:“外面来了一个人,说老板,老板他……”

38、回家

刘婶喘着大气一脸惊恐:“外面来了一个人,说老板,老板他在英国出意外了。”

李一柔“腾”地站起来:“怎么回事,刘婶你慢慢说。”

“说是脑溢血,”刘婶瞪大了眼睛,“说是去参加酒会的时候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

满江天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鼻子上带着呼吸器,完全没有了当年霸气的风范。

满庭苦恼地坐在病床边,他发现最近自己总是在这个位置上呆着,先是满玉,然后是满嵝,这下轮到了他的父亲。

这样的时候,他必须要坚强,可是事实是,他恨不得自己才是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临出国之前,李一柔哭着喊着一定要来,他劝了半天,最后还是动用了满嵝没人看着这个理由,才算劝住了母亲,但是李一柔也交代了,一定要把满江天接回家里来医治,不看到人,她怎么也不放心。满庭明白李一柔的心情,可是现在,满江天的情况,在英国躺着,怎么都比送回家去好一点。

满庭心力交瘁,比起他不能有一点帮助的父亲的病况,更棘手的摆在眼前的问题是,满江天一倒下,满氏地产和满氏金融的责任都落在了他的肩上。

哪里都需要他,就连在病房里看着父亲的时候,身边都是几个行政人员不停滴向他报告。

他想找人帮帮忙,又怕消息宣扬出去影响满氏的股价,每次到了领导人倒下,新人还没接替好的时候,总有那么一帮阻击股价的家伙,他怕自己应付不了。他现在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威廉和韩奕人,那两个一直以来的好友,也许能帮帮忙。

满庭没想到,打电话给威廉以后,来的不是远在C市的威廉本人,而是很久都没有见到的满玉。

满玉几乎是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医院,满庭那时正在打一个越洋电话,只看见眼前闪过一个人影,也没有怎么注意,直到那人影进了满江天的病房,趴在了满江天的病床前,他才认出来,那个人影居然是满玉。

满庭呆呆地在窗外看着,那个好久不见的弟弟头发变长了,穿着深灰色的上衣,破洞的牛仔裤,他愣愣地走进去,喊了一声:“满玉?”

弟弟回过头来,好像也是愣愣地看着他,喊了一句:“哥。”

满玉瘦了很多,眉目比往常更加清晰,手掌指节突出,能隔着宽松的衣服看到满玉新练的结实肌肉,满庭看到他站起来,似乎又高了,已经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这个应该是满玉却又不同了的家伙,让满庭不敢说话,他总觉得,这个满玉只是个幻觉。

医院旁边的咖啡厅里,满玉搅动着咖啡杯里德调羹,直直地看着满庭,满庭紧握着双手,半响才开口:“你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

“旅游,”满玉回答得轻松,“去了很多地方,你给威廉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英国,他知道所以就联系了我。”

“为什么你会和威廉有联系,也不打个电话给我。”

满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爸怎么会弄成这样?”

满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说是他在你楼梯上的时候没站稳,摔了下来。爸一把年纪了,这样一摔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

满玉伸出手去,轻轻放在满庭的手上:“不用担心,爸会好起来的。”

满庭一愣,却没有把手抽出来,忽然出现的满玉给了他莫名的心里依靠,他问满玉:“小玉,你能回家来么?”

没想到满玉把手缩了回去,扯出一个苦笑:“回去,回去干什么?”

满庭有点着急:“现在家里很多事情都没有人管理,你如果不回去,我就找不到人帮忙了。”

满玉扯出一个笑容:“怎么没有人,有大妈,还有满嵝哥,他们可以帮你。”

说起满嵝,满庭这才皱起了眉头:“别提了,满嵝情绪一直都不好,别说帮忙了,几乎一直在捣乱。”

“那我更不能回去了,你说,我何苦回去刺激大妈。”满玉叹了口气,“我不想让你们难过。”

满庭站起来,一把按住满玉的肩膀:“不会!我保证不会!你回来吧,就当是,”满庭顿了顿,“就当是为了我。”

满玉看了他半天,终于点了点头。

******

为了照顾满江天,满玉在英国又留了一个礼拜,直到满江天能挪动了才雇了专机和满江天一起回C市。满庭却是早就回了国,正式操持满氏地产的一切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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