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分,雄起撸 下——一世华裳
一世华裳  发于:2013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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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城嗯了声,转身走人。

夜冷看着跟在弟媳身边亦步亦趋的某条龙,捏着他的后颈,轻松的拎了起来,打量几眼,略微挑眉:“不死族?”

龙崽被自家亲人刚才的样子吓到了,眼角还闪着点泪珠,他没反抗,吸吸鼻子,哽咽的问:“我娘没事吧?”

夜冷反应一秒,重复:“你娘?”

“嗯嗯。”

“我二弟没事,”夜冷将他放下,缓步来到段城身边,“弟媳,为什么他管我二弟叫娘?”

“……”段城说,“哥,你应该叫我弟夫。”

夜冷的目光在他们之间转了转,说一不二:“弟媳。”

段城:“……”

段城实在没什么心情应付他,快速向宿舍走去。

88、旧情

段城抱着孟凌直接进了浴室,将他的衣服脱掉,只见他的全身都是血,几乎看不到多少白皙的皮肤,由于时间短,上面血迹还没干,一入水便快速散开,不一会儿就将整个池子染成了淡红色。

段城吸了口气,眸子沉得极深,他的手有些抖,将水换好,像是怕弄疼媳妇似的,控制着力道,耐心为他洗清干净,接着扯过浴巾将他围好抱出去,放在大床上。

他的身上也沾了不少血,去浴室简单冲了冲,换好衣服出来。

夜冷几人正在客厅坐着,除了夜家两兄弟外还有跟来的仁逍,他们都没说话,等着段城忙完。

段城看他们一眼,快步迈入卧室,将床上的龙崽拎走,把门一关,开始给媳妇穿衣服。

龙崽对此早已习惯,吸吸鼻子,下意识掏出一块蛋糕要吃,接着犹豫一下,看向夜冷:“我娘真没事啊?”

夜冷盯着他看,勾勾手指:“过来。”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嗯,没事。”

龙崽放心了,默默走到夜决身边窝着,低头吃东西。

夜冷挑眉:“我不是让你过来嘛?”

龙崽又向夜决身边缩了缩,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含混的说:“别闹了亲,我有同意吗?”

夜冷笑了:“哦?”

夜决沉默一下,低头看着某条不知死活的龙:“你如果不想到了魔界后被扔去奇怪的地方,最好不要随便违背他的意愿。”

龙崽反应几秒,慢吞吞蹭过去:“大舅,其实我刚才在跟你开玩笑,真的。”

夜冷将他拎起来放到腿上,想问问他和自家二弟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要叫他娘,然而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风风火火冲进一个人,他便冷眼扫了过去。

凤白刚才在外围,还没看清具体情况就被迫撤退了,不过他后来听到前面几排的人说出事的好像是自家师弟,急得一直在转圈,现在战斗结束,他便立刻赶来,可他还没开口就惊觉一道视线投在身上,急忙看过去,顿时一怔,只觉这人的气场好强大,仿佛能凝成实质的东西压在头上,让人不敢随意造次。

他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把话全部咽回肚,受气小媳妇似的默默窝到夜决身边,干巴巴的看着他。

夜决知道他要问什么,轻声说:“他暂时没事。”

凤白点头,稍微放心,看看夜冷,又看看他,眼神带着询问。

夜决介绍:“这是我大哥,大哥,这是我二哥的师兄,凤白。”

凤白反应两秒,惊了:“小凌是你二哥?”

“嗯。”

凤白打量他们,只觉这二人长得都挺精致,确实很像,孟凌的长相也出色,却是清秀居多,没想到这三人是兄弟,他正要感慨一句,只听卧室的门开了,便于其他人一同扭头。

段城看着夜冷:“什么时候走?”

夜冷沉吟一下:“你受了伤,先打坐调理内息,然后出发。”

段城顿时皱眉,想说自己没事,但紧接着又听到夜冷开了口,他这才知道原来冥驰前段时间用残部转移了现任魔尊的注意力,然后潜进学院伺机动手,魔尊他们没发现冥驰的身影,有些不放心,所以夜冷才赶了过来,虽然现在冥驰已经撤退,但他们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没走远,身边是不是还有别的手下,万一在半路被拦截,依他们目前的状态,很难全身而退。

夜冷说这话时,段城能看出他眉宇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想来这一路都没休息过,他不再坚持,点点头,回卧室打坐。

夜决刚才为了帮孟凌耗费了不少灵气,此刻便回房了。仁逍和他们的关系一直不错,自然要跟着,便起身去通知族人,顺便做些安排,凤白见状快速追上他,细细询问始末,客厅一时只剩下夜冷和龙崽。

二者对视片刻,龙崽从他身上爬下来,默默缩到角落窝着,乖乖的低头吃东西,夜冷看他一眼:“我让你走了吗?”

“……”龙崽提醒,“你没阻止我。”

夜冷的嘴角勾了勾,学着他刚才的语气:“别闹了亲,没阻止又不代表同意。”

大舅的性格好恶劣……龙崽吸吸鼻子,认命的哆嗦着爪子走了回去。

段城这一入定直到傍晚才醒,他微微侧头,见孟凌依然在睡,便缓缓摸了摸他的脸,慢慢俯身,想要吻吻他没什么血色的唇,却忽然见他的睫毛动了动,似乎要醒。

他微微闭住呼吸,紧紧盯着。

孟凌的眼睛终于睁开,接着对上他一张放大的脸,吓得立刻尖叫出声。

段城瞬间怔住,快速起身。

夜决和凤白已经回来,这时听到卧室的声音都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冲进去,龙崽被变态恶劣的大舅蹂躏了一下午,委屈极了,此刻见到自家娘亲,便泪奔的爬上床:“娘……呜呜呜……呜?”

他歪头,眼中透着少许困惑。

凤白也冲上前,担忧的问:“师弟,你没事吧?”

床上的人向后缩了缩,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和不安,小声问:“你……你们是谁?”

夜决霎那间一怔,夜冷挑起眉,玩味的重复:“你们?”

龙崽眼底的困惑渐浓,凤白则满脸震惊:“你难道失忆了吗?!”

床上的人又害怕的缩了缩,环视一周,最终把目光投在段城身上,觉得这人非常眼熟,但气质却大不相同,他有些不敢认,挣扎片刻才小声说:“……是你嘛,哥夫。”

几人齐刷刷看过去,段城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恢复往日笑眯眯的样子:“……小冬,是我。”

孟小冬的神色稍缓,望着他:“我……我怎么会在这儿?”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接着问,“我睡了多久?”

“四年。”

“原来已经四年了,”孟小冬有些愣怔,喃喃,“我还以为我会永远消失。”

段城示意他们先别开口,过去坐在床边,轻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孟小冬被这么多人盯着,觉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想要低头,但忽然回忆起孟凌曾和他说过的话,便强迫自己抬起来,认真感受一下,音量增大到正常水平:“我很好,他怎么了?”

“受伤了,从那之后发生过很多事,我慢慢告诉你,”段城很有耐心,“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孟小冬摇头,看看其他人,思考要不要打招呼,尤其是门口站了一个人,那身上的气场简直让人害怕,他犹豫片刻,觉得怎么样都得跨出第一步,便强迫自己微笑:“你们好,我是孟小冬。”

段城及时补充:“他是我媳妇的第一人格。”

凤白的下巴瞬间掉在地上,半天没反应,夜决早已听说过这件事,也向家里提了提,因此他和自家大哥都很平静,龙崽则眨眨眼,伤心了:“我娘呢?”

段城的眸子沉了沉,压下心头的不安和担忧,安慰:“他累了,应该在休息。”他看向孟小冬,一时想说很多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沉默片刻才问:“你应该听过修真学院,这里就是,你要见见齐钧吗?”

孟小冬一怔,下意识抓紧身上的被子,想了想,坚定的点头:“见。”

“那我去叫他。”段城起身,看一眼其他人,不放心的交代:“你们可以和他聊聊,但别吓着他。”

几人目送他走远,凤白感兴趣的凑过去:“你好,我是凤白,是小凌的师兄,你和齐钧认识?”

孟小冬打量眼前阳光型的帅哥,慢慢放缓紧张的情绪,点点头:“我们以前……”他有暂短的停顿,轻声说,“是恋人吧。”

就算某人一直在骗他,但在外人看来他们确实是情侣。

凤白:“……”

夜决:“……”

龙崽:“……”

这两人竟是这种关系吗?!藏得可够深的,他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话说……段城竟没把齐钧剁了,奇迹啊!

凤白的下巴再次掉在地上:“什什什么……”

孟小冬笑笑:“很吃惊?”他微微一顿,“我哥夫和孟凌是一对?”

凤白、夜决、龙崽齐齐点头,同时在心里感慨,让人家第一人格叫他哥夫,段城不愧是段城。

孟小冬问:“那他们和齐钧的关系怎么样?”

凤白回忆一下,迟疑的说:“他们还可以吧,开学的时候看着就像陌生人,现在见面偶尔能说两句话,你和齐钧是怎么回事?”

“我们以前在一个初中上学。”

凤白啧啧称奇:“竟然这么巧。”

孟小冬轻轻的嗯了声,他的心里仍带着点不安,手心出了层薄薄的汗,但这样和人交谈的感觉并不坏。

夜冷靠在房门打量几眼,上前两步,捏着龙崽后颈的小软皮将他拎出去,放在椅子上。

龙崽抬头看他,甚是可怜:“你又想干什么?我跟你说总虐待儿童的话,是会让他产生心理阴影的,搞不好将来就人格分裂了,就算不分裂也一定会犯法,杀人放火神马的,跟家常便饭一样。”

“……都说动物的嗅觉比较厉害,”夜冷掐掐他的脸,“你娘和他身上的气息一样吗?”

龙崽一怔,困惑的皱起眉,思考片刻,迟疑的说,“身体的味道是一样的,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他的气息里好像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但大概的没变,怎么了?”

夜冷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摸摸他的头:“没事。”

段城回来的很快,身后跟着齐钧。

齐钧已经听说孟小冬醒了,既然那人要见他,他便来看看,当然他知道如果他不肯,段城绝对会把他绑来,倒不如他识相一点,他缓步迈进屋,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客厅喝茶的夜冷,心底暗惊,这个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夜冷听到声音抬头,瞬间和齐钧的视线撞上,见这人表情镇定,对他温和一笑,不禁挑眉,暗道这小子也挺不错的,便对他点了点头。

段城示意凤白等人出来,让孟小冬和齐钧单独谈。

孟小冬已经起床,坐在卧室内的软榻里,眼睁睁的看着某人越走越近,心率一时有些失速。

齐钧关上门,温和的对他笑笑:“小冬,好久不见。”

孟小冬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这人的气质变得更好了,嘴角依然是熟悉的弧度,连语气都和以前分毫不差,一切都给他一种错觉,就仿佛他们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从没发生过,他不过是睡了一觉,睡醒后,眼前还是原来的世界,他们还是原来的他们。

但他知道,错觉毕竟是错觉,那样腻人的温暖,那样纯真的爱情,那样盲目的信任……所有的痴念,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可悲、可笑、可怜。

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来缓解心头蔓延的情绪和发热的眼眶,勾起一个微笑:“齐钧,好久不见。”

89、启程

齐钧自进门起就对孟小冬的反应有些意外,这人以前自卑、懦弱、善良、可欺,从来不敢和别人对视,说话的声音永远低得可怜,没想到竟能一直望着他进来,并且在观察许久后对他微微一笑,自然的说一句“好久不见”,他盯着他看几眼,温和的说:“你变了很多。”

孟小冬点头,目光终于从他身上移开一些,轻声说:“或许是睡得时间太长,我感觉好像新生了似的。”

齐钧仍是那副温雅的君子模样,嘴角勾着一贯的浅笑,眼神诚恳:“恭喜。”

孟小冬看看他,齐钧应该知道他已经看清他的真面目,却一直没变过脸,也没露出尴尬的情绪,表情自然如初,半点愧疚感都没有,怎一个渣字了得,这个人聪明心狠,级别比自己高出一大截,他输得不冤枉,他笑笑:“谢谢,你看上去倒是一点没变。”

齐钧不置可否,温和的问:“听说你找我?”

孟小冬嗯了一声:“你……”他顿了顿,直视他,“你以前喜欢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虽然孟凌曾让他说了“不喜欢孟小冬”之类的话,但他想亲耳听一遍。

齐钧垂眼看他,这人的眸子里没多少浓烈的情绪,也没以前那种热切的爱慕,倒是平静居多,他轻轻呵出一口气,语气竟依然很温柔:“没有。”

孟小冬伸手抚额,自嘲的笑了,原来他倾尽全部的感情,换来的真的是这两个字,之前的一切到底算什么?那些举动在这人眼中是不是很可笑?

他过了很久才压下心头的思绪,暗道好在心早已死过一次,否则肯定要疼得掉泪,他慢慢放下手,轻声说:“我们分手吧。”

齐钧微微一怔:“我们早就分了。”

“我只是觉得应该由我正式的说一下,”孟小冬望着他,维持笑脸,“祝你幸福,齐钧。”

齐钧柔声说:“也祝你幸福。”

“我没什么事了。”

齐钧点点头:“那我走了,再见。”

“嗯。”

孟小冬窝在躺椅里,安静的望着他的背景,眼眶一时有些发酸,再见,那些令人沉沦的温暖,再见,那些由谎言编织的美梦,再见,所有的爱慕、追逐、美好、幸福、心碎、绝望以及……他永远回不去的十五岁。

他微微闭了闭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但仅仅一滴。

外面几人正在客厅坐着,段城在他们的追问下用最短的时间把过去的事交代清,末了斟酌道:“我媳妇已经和他算完账,说了此后井水不犯河水,至于小冬,我不知道他的打算,等他们出来再说吧。”

他们在学院已经待了四年,齐钧用来对付追求者的方式就是选择一个讨厌的对其无微不至的好,心安理得的把人家当炮灰,也许是四年来这种事看的太多,搞得凤白和夜决都麻木了,此刻听到一段旧事倒没多少生气的成分,只是不约而同想起齐钧刚才进门时的那句“好久不见”,表情一时有些僵,这个人的下限到底得低到什么程度,才能在这种情况下毫无压力、厚颜无耻、半点歉意都没有的以如此温柔的语气开口?

夜冷看一眼,发现他们都不气愤,不禁挑眉:“意料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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