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迪坐在桌前,手中的筷子不停地戳着面前的那盘青菜,他知道没有燕墨年没有子嗣对燕国来说是个莫大的打击,可他们家主子就是特例。
现在,燕墨年的后宫,唉,没有女人的后宫叫后宫?那里从头到尾只有叶大将军一个人,偌大的皇宫,就叶大将军一人陪在燕墨年用膳、就寝、赏花、观月……后来才进来了些小鬼头,那些孩子叫燕墨年皇爹,叫叶大将军就叫叶大将军……
真想不通,当年先皇怎么就能容忍得了燕墨年不纳妃的事?
小迪甩了甩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开,专心吃他的早饭。
期间,他不时抬头看着燕墨年客房的方向。
抚摸着身下人的脸,燕墨年微笑着说:“看来明城司徒府的伙食不错,你的脸摸起来有肉感了。”
叶皓抓住燕墨年的手,移开,“别摸了,一大清早的,你就不能正常点吗?”
燕墨年听叶皓这么一说,露出受伤的表情,“皓,你不爱我了。”
一见燕墨年露出这种表情,叶皓就软下心来,他起身,看着燕墨年,“别瞎说。”
燕墨年知道叶皓自己心软,他笑吟吟地抱住叶皓,“皓,我们还是做点有益身心健康的事吧。”
说着,他指向胯 下高挺的部位,“你看,小弟弟需要你的安慰。”
听着燕墨年不知廉耻的话,叶皓开始想念以前对自己冷言相向的燕墨年,虽然那时候过得很辛苦,但至少不需要听这种话。
虽然口中说着不愿意,叶皓还是迎合燕墨年,他主动献上自己的吻,当两人亲得火热的时候,燕墨年再次将叶皓压于身 下,他慢慢地解开叶皓的衣服,准备开始下一步。
当手覆在叶皓结实的胸时,叶皓从下看着燕墨年,说了句非常煞风景的话,“司徒紫寒近期回到京城来,他说要把司徒红煦带会司徒府。”
燕墨年的动作迟疑了下,手开始玩弄叶皓胸前立起的玉珠,俯身在叶皓耳边,呢喃道:“别说话,专心做事。”
叶皓轻咬着下唇,不语。
燕墨年抬眼看着叶皓,不由地笑了,“怎么生气了?气我又逼你了?”
“没。”叶皓应声,“我只是觉得,司徒兄弟太不易了。”
燕墨年叹了口气,说:“我那师父就是个大麻烦,性子差不说,还老惹事。”
听到燕墨年批评司徒红煦,叶皓觉得诧异,当年是谁爱司徒红煦爱得死去活来,还把人生擒囚禁起来。
燕墨年看着满脸诧异的叶皓,笑语:“怎么,我不能说这话吗?”
叶皓摇头,“可以。”
燕墨年身子往下滑,舌开始在叶皓的胸前立起的玉珠四周画圈,“别忍,我就喜欢听你的声音。”
叶皓不禁笑了,“你越来越恶劣了。”
“以后慢慢发掘,你就知道我本来就是这样。”说着,燕墨年毫无预测地扯下叶皓的亵裤,手就侵入叶皓的禁地,又是一阵玩耍,当听到预计的喘息和呻吟时,燕墨年才不舍地离开。
他吻住叶皓,由浅及深,慢慢索取,再给与对方自己的热情。舌跟舌纠缠在一起,谁也不愿分开。
燕墨年口中的热气呼在叶皓的耳边,他低语着,“今晚,我们去劫天牢。剩下的,晚上回来继续。”
叶皓瞪了燕墨年一眼,这个人真的恶劣之至,把自己弄成这样却说晚上继续。
燕墨年迎上叶皓的目光,抿着嘴笑,“不满?”
叶皓摇头,道:“没。”
口里这么说,叶皓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只是劫天牢?等等,谁在天牢?
“什么,劫天牢?”叶皓这次有反应。
燕墨年对着叶皓眨了眨眼,说:“对,劫天牢。”
“谁在天牢?”这话脱口而出后,叶皓就后悔了。
只见燕墨年哈哈大笑起来,“还能有谁,当然是我那笨师父了。”
叶皓沉默了,最近,不,是最近几年,燕墨年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豪爽,个性也越来越难看透了。
“别笑了,再笑下去,我只能承认我笨,比你师父还笨。”叶皓起身,把衣服穿好。
燕墨年从背后抱住叶皓,伸向前,帮叶皓穿衣。
两个人静静地抱在一起,谁也没开口打破这份沉寂。
什么时候,燕墨年的个子变得比他高了?什么时候,燕墨年的生活变成以他为中心?什么时候,这份爱他越来越不能放开了……
看到燕墨年和叶皓下楼,小迪下巴快掉了,他以为这两人不到午时是不会下来的,他赶紧迎上前来,问道:“主子,叶主,需要让小二给你们准备膳食吗?”
燕墨年摇手,说:“小迪,你留在客栈,我跟叶主两人想在城里转一转,午膳晚膳你都不用等我们了。”
“是,主子。”小迪应下,目送燕墨年和叶皓离开客栈。
他当然不可能知道燕墨年和叶皓两人晚上的劫天牢计划。
第58章
龙明烈接到林凌琅的消息后,立即让隐龙的人到城里调查燕墨年和叶皓的行踪。
自从南乐王龙明鑫准备叛变开始,他开始猜测在背后支持龙明鑫的人是燕国国君燕墨年,但倒过来重想,燕墨年却是最不可能的人,虽然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燕墨年一直当司徒红煦是他师父,也从来没有放弃寻找司徒红煦。
这次蟠龙叛军被端窝,二当家清水,也就是司徒红煦被俘,处以极刑。
如果燕墨年真的知道蟠龙二当家清水就是司徒红煦,那他早就到龙城来质问他了。更甚燕墨年的影子军团的刀都架到他脖子上了。
龙明烈的心思全然没放在手中的书上。
清铭安静地给龙明烈续了热茶,然后离开。
门被关的动静让龙明烈回到现实,他丢下手中的书,起身,手摸上书桌的机关,机关被打开,里面放着司徒红煦的画像和当年司徒红煦留给他的九节银龙鞭。
看着静静躺在盒中的九节银龙鞭,龙明烈倏然拿起,“啪”,银色的鞭子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龙明烈看着垂在地上的银鞭,自问着:“红儿,既然你把这鞭子留给我,那为何还要自己再造一条相似的银鞭?”
突然,龙明烈好像想起了什么,把九节银龙鞭放回去,关上盒子,设定机关。
然后,匆匆地离开御书房。
守候在门口的太监宫女见状,立即听从清铭的命令,跟上龙明烈。
龙明烈不去理会身后的太监宫女们,径直地朝天牢的方向走去。
叶皓甩开燕墨年钳制自己的手,“放开我。”
燕墨年转头,看着叶皓,空荡荡的手心让他有些失落,“皓,怎么了?”
叶皓忍无可忍,“这里是天龙,不是燕都,更不是你的宫殿,你瞧瞧这是大街上,你我相牵,成何体统。”
燕墨年对礼节性的东西嗤之以鼻,“我就是想牵你的手,别人爱看不爱。”
叶皓一听,气绝,这人在自己的地盘肆意妄为也就算了,到了别人的地盘还怎么没有礼数,他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在燕国,朝廷上下对燕墨年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不是他们没有能力而是燕墨年的个性无常。先皇在世时,身为太子的燕墨年还会束之礼节,但他登基之后,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被他全然抛在脑后,行为更加放肆。
叶皓自觉没用,跟了燕墨年这么多年,只能放任燕墨年,却束缚不了他。
君无君相,国将不国。叶皓甚是担忧。
“你!”叶皓不想跟燕墨年争辩,他绕过燕墨年继续往前走。
燕墨年见叶皓生气,急忙追上,道歉说:“皓,对不起。”
叶皓闷闷地说:“你没对不起我。”
燕墨年一听,沉默了。
叶皓见燕墨年只是安静地走在他身侧,调整了呼吸,问:“墨年,你怎么知道你师父就在天牢?”
燕墨年瞥了叶皓一眼,淡然地说:“前些日子,我让小迪去揭皇榜,想借此混进皇宫,可惜,我们刚被侍卫请进宫门,就传来消息说,不需要再请奇人进宫了。然后,我们又被请了出来。临走时,我听到那些侍卫偷偷在讲,有位奇怪的客人不住宫殿住天牢。我猜想,他们说的那位奇怪的客人大概是我师父吧。”
“原来如此。”叶皓沉吟,“那今晚我们真的要劫天牢?”
燕墨年侧脸,露出灿烂的笑,反问:“你怕了吗?”
叶皓摇头,“不怕,我只担心,我们劫天牢不成反被擒,那样就麻烦了。”
燕墨年不以为然地说:“哼,以你我的功夫想混进皇宫简直易如反掌,我只担心我那师父不想跟我们走。”
话刚落下,燕墨年立即改口,“不,是龙明烈不放他走。”
“他们两人可真麻烦。”叶皓一想到龙明烈和司徒红煦就头痛,当年是他协助龙明烈等人带司徒红煦离开太子府,逃离燕国的,跟之后发生的事相结合看,龙明烈和司徒红煦的事真是麻烦透顶。
剪不断,理还乱。
燕墨年看叶皓一脸的阴郁,问道:“怎么,你不想见我师父?”
叶皓摇头道:“不是,只是一想到他们的事,我就觉得麻烦。”
听罢,燕墨年哈哈大笑起来,附言道:“我也觉得麻烦。”
见燕墨年笑得这么开心,叶皓沉重的心稍微放松了点,突然,他瞧见前方一小贩,他指向小贩,对燕墨年说道:“我们上哪儿瞧瞧。”
“好。”燕墨年自然地牵起叶皓的手向小贩走去,这次叶皓没有甩开燕墨年。
从手传来温暖让他舍不得放开,从一开始看到燕墨年这小屁孩儿,他就再也无法放手了。
叶皓撇开脑子里的过去,开始今天的逛街大事。
阴冷的狱门打开。
龙明烈不顾旁人的阻拦,径直地走向湿冷的天牢,走向蜷缩在墙角的白衣男子。
从上俯视,一股心酸涌向心头,龙明烈蹲下,抱住司徒红煦,“红儿。”
司徒红煦静静地,没有任何反应。
龙明烈放开司徒红煦,手整理垂在司徒红煦脸上的头发,直到那双血红色的眼眸露出来,“红儿。”
了无生气的司徒红煦此刻犹如死人一般,不哭不笑不癫不狂。
“红儿。”龙明烈再次唤着司徒红煦。
这次,司徒红煦有了反应,他抓住龙明烈的手臂,口中呢喃着,“烈,我快撑不住了。”
听到这话,龙明烈的眼浸湿了,泪从眼眶滑下,滴在司徒红煦的手背上,“你再忍忍,紫寒很快就来了。”
司徒红煦猛摇着头,说:“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你杀了我吧。”
龙明烈反手擒住司徒红煦,让司徒红煦正视自己,眼中的泪消尽,徒留下泪痕,“不,我不会放弃的。”
“改命必遭天谴,我已经尝到天谴的滋味了,我不想你为了我逆天。”司徒红煦的语速很快。
龙明烈把司徒红煦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见,他低声在司徒红煦的耳边讲述,“红儿,你那好徒弟燕墨年从燕国跑来了,现在他跟叶将军就在京城,如果你不想让他看到你这副模样,就不要说那些泄气的话。”
听到燕墨年三个字,司徒红煦冷静了下来,他只是轻声应着,“是吗。”
“虽然不知道他来此的目的是什么,我知道他早晚会现身的。”龙明烈说着。
“烈,放我走,让我自生自灭好吗。”司徒红煦突然把话题转开。
“不行。我不会再让你走了。”龙明烈大声说道,把司徒红煦抱得更紧了。
“是吗。”司徒红煦苦笑着。
牢狱中,龙明烈跟司徒红煦聊着,牢狱外,狱卒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一直候在门口的清铭虽然听不大真切,但从狱卒们说话的语气和表情,以及最近的传言可以猜出,他们就是在讲司徒红煦。
本来天牢中的囚徒就不多,自从司徒红煦来了之后,天牢陷入地狱一般,每天都会死人,而且那人的死相奇惨无比。
清铭知道有些事听进耳中记在心底不要胡乱议论,例如司徒红煦的事。
清铭不大记得龙明烈是以什么样的神情离开天牢的,他只记得,龙明烈的脚步很沉重,像注了铅似的。
当夜,天牢那儿传来有人劫天牢,龙明烈一听立即从寝宫奔到天牢,看到被打伤在地的狱卒和侍卫,再看到仍然待在狱中的司徒红煦时,他紧张的心沉静了下来。
清铭等人追不上龙明烈脚程,等他们到了天牢,混乱的场面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
当清铭被那些关心龙明烈的太监宫女推进天牢看龙明烈时,他抱着必死的决心进去了,却看到不该看的场面,他赶紧跑出来。
被追问时,清铭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回答。
也许,那两个真的是因为上辈子造的孽,所以这辈子才如此纠缠吧!
第59章
龙明烈把司徒红煦拥入怀中,指尖微微颤抖着,生怕眼前的人就此消失,“红儿,红儿,你没事吧。”
司徒红煦没有回应,只是呆呆地被他抱着。
脸上沾染的鲜红,衣服上斑斑血迹,使得他一身白装令人侧目。
良久,司徒红煦淡淡地回应道:“烈,我看到墨年和叶将军了,他们要带我走,但我没控制住自己,打伤了叶将军,也伤了牢房里的狱卒。”
龙明烈没有过多表示,他看着司徒红煦死气沉沉的脸,那双曾经灿烂之极的眼眸此刻一片死寂。
“红儿,你没事吧?”这次,龙明烈话语中带着疑惑。
司徒红煦头自然地低垂下去,摇晃着,说:“不要妄自为了续命了,虽然血链已经系上,我不想你为此接受天惩。”
“红儿,你说的我都不想知道,我只想要你知道,我会帮你摆脱这一切的。”龙明烈真挚的说。
司徒红煦的头摇得更激烈,“不,我的命运我自己知道,摆脱不掉的,从我触碰那环死劫开始,一切都回不了头了。
“紫哥哥他们也很清楚,除非我死,要不然这一切都不会结束。戒明住持要我自己多想想,活着必然灭世,但不活,死是唯一的路。
“我总算想明白了,只要我不想死,我就会一直杀人一直续命,但只要我想死,谁都救不了。”
说着,司徒红煦抬头跟龙明烈对视着,“你听懂我讲的吗?”
龙明烈看着司徒红煦,说到死,这是司徒红煦当着他的面说死这个字,“我不会让你死的。”
司徒红煦抬手,点着龙明烈的额,说:“我决心已定,你放我走吧。”
龙明烈把司徒红煦抱更紧,“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的。”
“不要冥顽不灵了。”司徒红煦在龙明烈的耳边低语,“从前的你可不是这样,为了我一人放掉天龙,你觉得值当吗。是我都觉不值当,我只是一个过客,最终还是要离开的。”
龙明烈第一次听那个曾经狂妄之极的司徒红煦用如此平淡的语调跟他说话,没有意气奋发,也没有远大的志气,有的只是死心,决死之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怀中的这个人变了,变得这么脆弱。
“红儿,听我说,我绝对能找到对付血咒的办法的。”龙明烈保证着。
“不,我要回明城让戒明住持把血链解开,我要你自由,做你的明君。”司徒红煦反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