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重欲——骨谷
骨谷  发于:2013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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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将领高喊一声。

“杀!杀!杀!”

众兵回应。

胄甲碰撞的声音,瞬间达到了最高点,士兵们犹豫出闸狂兽,向羊群碾过去!

进入某种玄妙状态的顾青霄,稚嫩的脸上泛着红晕,双眼布着血丝,随着大军的嘶吼,血液仿佛一刹那沸腾起来!

或许真的经过血的洗礼,或许真的有了某种觉悟,当顾青霄甫一遭遇上第一个外族士兵时,毫不犹豫,便举起手中的刀,狠狠地,从上而下一划!

血,溅在了脸上。

温热的。

害怕,恐惧,一瞬间传遍全身。

然,下一瞬间,出发前看过的一句话犹在眼前:

“我等你回来。”

那是以为他将很快回京的先生,最近常在家书结尾说的话。

所以,不能再停了。

顾青霄眨了眨眼,甩甩头,复又抬眼寻找下一个目标!

第三十三章:一年之期

随着顾青霄终于勉强融入士兵的角色,军功也随之慢慢聚集起来,加上步昊正的操作,在顾青霄从军第一年入冬,成为千夫长。

这职位于一个方年及十五的少年来说,实属难得。

然,说到要在京中保护谁,便可笑了。

因此,即便年关将至,顾青霄虽思念家中人,却没有一丝回京的意思。

步昊正自是知道他心思的,也无意提出。

只有京中顾易扬几次在心中询问何时回京。

而也不知天属了谁的意,事情在入冬后一个月发生了变化。

时年正逢乾旱,自夏初至冬后,未有一滴雨水,边陲情况尤其严重,而常年居住塞外的外族部落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因为此前外族入侵,除了正逢此朝新帝登基,朝局不稳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自两年前,塞外少有雨露,一些主要的河干早已干涸,草原黄土裸露,畜牧难以为继,部分部落还出现饿殍,迫使外族不得不打富饶之地的主意。

如今入冬,存储的粮食已存告罄之危。

所以,外族此时便像饿极了的野兽,终于决定蓄力放手一搏!

时值冬至,又一次的大规模攻击爆发!

本满心准备回京过年的士兵猝不及防,警惕不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伤严重。

年关休整一下子成了奢望。

而以此为契机,想着若再给此朝时间,说不定朝局便稳定下来,其时对付便难上加难,外族的攻击就更加迅猛而密集了,几乎不给予此朝喘息的时间!

自然,作为千夫长的顾青霄,也被迫参与这一轮又一轮似无休止的战争。

一年之期,成了空谈。

“可恶……”

看了手中的报函,顾易扬一向从容的脸上终于露出恼怒的神情,最后还泄愤似的把报函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满心以为自家小孩将会回来过年,却被告知边陲战事正式全面爆发,且伤亡数量陡然上升。

忧心,愤怒,后悔,种种情绪一下子交集在一起,让顾易扬苍白的脸浮现不正常的红晕。

“我当初真的是疯了……”

是的,若不是他疯了,怎么会让他家小孩离开京城,离开他,远去边陲,从什么军,立什么功?!

若不是他疯了,他怎么会相信步昊正的鬼话,真信他不会让他上战场?!

若不是他疯了,他怎么会相信那小鬼说的话,真信他这个千夫长是步昊正凭空操作得来?!没杀过人,没上过战场,手下能有兵服么?不出乱子才怪!

他顾易扬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如此后悔过一件事,即便当初被迫离京也未曾!

顾易扬闭上眼,按住额头,苦笑。

不得不承认,这小孩不知什么时候,便进驻了他的心,成了他最重视的人了。

这份挂心,也不知要存多久……

第三十四章:他们在办事

就如此前所言,顾青霄和顾易扬谁也未曾想,这份挂心,竟得存多年。

时正处于边陲战事发生第三年。

由于此前外族的拼死壹搏,在战事第二年,此朝因多年未曾进行大规模战争,如京中人所说的,后力不足,终在第二年年末被占去了临近边陲的数座城池。

开战后第二个年关,朝中亦未曾好过。

得了甜头的外族自然更加凶悍,甚至纠集附近的几个部落,准备大举进攻。

如此,便进入了第三年。

两军战事繁多,此不壹壹叙述,只把目光再次放到我们的小青霄身上。

小青霄身上增长的,除了行军打仗和为人处事外,还有壹事。

其时,已任千夫长有壹段日子的顾青霄,不免大伤小伤不断。

壹天,刚因受伤从战场退下来,留在自己营中休息的顾青霄闲着无聊,便走出来散步。

正从壹个小帐篷后转出来时,正看见两个士兵四周张望,似没发现他,接着神神秘秘地进了帐篷。

顾青霄不禁扬了扬眉,已渐现出青年模样的脸不禁露出好奇。

因若他没看错,其中壹个士兵正是他曾经当十夫长时的属下,另壹个则绝非他们营的。

不是说两个营的士兵不可以来往,只是据他看见那士兵胸前徽章,那营离他们的可不近,现在战事吃紧,极少会出现“窜门”。

更重要的是,两人神神秘秘的态度,实在让人好奇。

顾青霄现正十七,虽成了千夫长,但骨子里少年心性还没脱,好奇心自然旺盛,不禁也四周看看,确定没人,便凑近帐篷,侧耳。

但偷听了好壹会后,顾青霄的脸上从壹开始的疑惑,变成了怪异,接着是怀疑与不确定,最后晒成麦色的脸泛起了红晕。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

正当顾青霄想掀开帐篷进去壹看究竟时,手臂却被拉住了。

顾青霄壹惊,这几年的本能让他几乎下壹瞬就使力荡开对方,顺便反击,然当他壹转头,马上见到手指放在嘴前,壹副瞪眼襟声模样的马义。

马义,从他当十夫长时就跟在身边的士兵,可以说是他的生死之交。

只是他为人懒散,甚至有点贪生怕死,否则现早就与他壹般是千夫长了,而现在就只能跟在他身边,混个百夫长当当。

顾青霄壹怔,拧眉轻声道:

“他们——唔!”

马义也不待他把话说完,直接捂住他的嘴,硬把他拖到壹边,确定走远了,才放开顾青霄。

顾青霄知道马义人就这样,两人也壹向亲近,自然不会因为壹个百夫长胆敢对千夫长如此无礼而多说,只奇怪反问:

“你拖我来这里干什么?”

马义龇牙,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我才问你呢,人家办事,你进去个什么劲?难不成你还想观摩?”

顾青霄眨了眨眼:

“办事?”

马义听了壹愣,接着看顾青霄壹副茫然的神情,接着又看到起还带着稚气痕迹的脸,壹瞬恍然大悟,不确定问:

“你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顾青霄继续茫然。

马义瞪大了眼,接着似想到了什么,怪叫:

“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是个雏!”

顾青霄瞬间涨红了脸。

马义嘴角抽搐。

说起来,马义其实年纪也不大,才二十出头。然毕竟比顾青霄大了好几岁,而且出生市井,长于市井,而非如顾青霄般被顾易扬捡了去圈养,这种事懂的自然比顾青霄多。

只见马义突然眼珠子滴溜溜壹转,咧嘴壹笑,有点暧昧地用手肘撞了撞他,正想开口就是壹串荤话:

“你——”

“……青霄!”

却在这时,步昊正的声音传来。

马义到嘴的话戛然而止。

这马义在军营里可以说以赖皮着称,脸皮极厚,恃着跟顾青霄亲近,更是无法无天。然他还是有人怕的,那便是步昊正。

因此,只要步昊正来找顾青霄,他是能躲就躲。

只见马义双脚马上蹬着,拍拍顾青霄肩膀,喊了壹句:

“反正人家在办事,你就不要打扰了!”

扭头看步昊正似正往这边走来,马上怪叫:

“步将军来了!”

话落,就快速奔走。

顾青霄想拉住他都来不及。

事情自然不是如此简单便结束,起码他们在办事,与马义发现他是个雏,这其中的因果就已经让顾家小孩困惑了好几天。

当然,最令人介意的其实是,那天他听见帐篷里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像……像……像他夜里想着他家先生时做……做的某件事。

而有时候事情总是如此的,以往没留意便没有发觉,可一旦留意了,便发现事情还真不简单。

自那天后,顾青霄出来散步时,总时不时发现有士兵两两神秘兮兮进某个帐篷,接着隐约听见某种诡异声音。

好几次他几乎都要走过去掀开帐篷的了,但总阴差阳错地,还没走近就被其他士兵叫住,让他都怀疑上是否都有人在站岗了。

这不但没让少年失去兴趣,反而越发好奇了。

而百密总有一疏,事情终于发生了变化。

一日,顾青霄夜里内急,便披衣走出来寻厕。

军队里建的茅房远离水源和储藏食物的地方,所以较远,但也不至于要走很久。

走时,顾青霄扫了眼不远处的临时木墙(作护墙及放哨之用),心里暗忖那个角落本应该有哨兵的,怎么今夜却不见了。但此时他正睡得迷迷糊糊,也就这么一想,没多在意,因他见到离这哨岗不远处的哨岗上,哨兵正稳稳守着。

可当他从茅房出来时,经过一有人高的草丛片儿时,却听见某种奇怪的呻吟。

这几年来的从军生活让顾青霄一激灵,马上惊醒,警觉瞬间提高。

冬里月色不错,若无树荫遮掩,不用秉烛也可行路。

因此,顾青霄毫不犹豫,循着声音小心翼翼拨开草丛,徐徐接近。

而及他到达声音传来的地儿,见着发出声音的人时,脑袋一下子空白,声音如挂上了锁,出不来一丁点。

这……这是?!

两个只仅仅挂着些许衣物的士兵,一个躺在铺着衣服的草地上,一个压在其上,两人嘴唇如天生就黏在一起似的,紧紧贴着,舌头纠缠得你来我回的。置于上方的人的手还不断抚摸着下方的人,时不时在其胸前揉捏,激动时还扯拉,身下的人一疼,嘴里呻吟出声,但下一刻又被封住了唇。

然而,重点都不在于此,而在于……

两人下身相连的部分!

快速的耸动,湿润的滋滋声,撞击时发出啪啪的响音,在月色下无所隐藏。

顾青霄虽然单纯,但也清楚知道两人做的并非常事。

最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都是他营房的士兵,且,都是男的。

大约是快要到达激动之处,两人的耸动越来越快,呻吟越来越高亢,喘息越来越厚重,即便在寒冬,全身也汗液津津,在月色下泛着光。

顾青霄知道此刻两人的状态,是即将要……

他也知道,若他再不离开,等那两士兵纾解后,很可能就会发现他,到时尴尬成什么样可想而知。

可,他愣是无法动弹。

就在他愣神之时,两个年轻的士兵终于迎来高潮,压抑而兴奋的呻吟自喉咙深处发出!

顾青霄瞪大了眼,屏息。

而就在此刻,他人一下子被往后拖!

刚想惊呼,却被捂住了嘴!

若不是熟悉的喊声在耳边响起,说不定他就又要反抗了。

“是我!”

是马义!

顾青霄眨了眨眼,松开紧握的拳头,乖乖被拖离。

待得两人回到顾青霄的营里时,马义终于拧着眉怪叫:

“我说你这个雏,即使多好奇也不应该三番两次去打扰人家办事啊!你这次倒好,竟然还真观摩上了!”

顾青霄瞬间涨红了脸,不知所措。

马义见了,顿觉好玩。

他是知道他这个小千夫长虽然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血,立过功,可在情事上空白一片的,但怎么说也是步将军身边的人,军中之事应该不至于那般贫乏吧。

只见马义暧昧一笑:

“怎样,小雏鸡有什么想法没有?”

顾青霄的脸直接烧起来了,结结巴巴反问:

“什,什么?”

马义咧嘴,伸手搭肩,勾着他脖子,语气说不出的奸诈:

“我说你是步将军的人吧,以你跟他的关系,你想弄一个皮嫩年轻的,岂不容易?”

步昊正从来不掩饰对顾青霄的栽培之意,因此大家都猜其两人关系匪浅,亲戚师徒等等猜测不一而足。

顾青霄听了,先是愣了愣,久久,才恍然大悟他话中之意——他是叫他找一个男的,去去……

少年瞪大了眼,惊异看着马义,脸一阵青一阵白。

这反应倒让马义讶异了,进而对自己原来的想法产生犹豫,不觉拧眉问:

“你不知道军中男风一直盛行?”

“男……男风?!”顾青霄这下子成了鹦鹉似的。

而也就这回应,使马义确定心中所想,进而扶额:

他原以为之前顾青霄屡屡想闯进人家营房里是因为年轻气盛,又是个雏,对男女或男男之事只听闻却未曾见过,好奇而为。

可现下看来并非如此。

只见他挠了挠头,懊恼喃喃:

“啧,这事要让步将军知道,不知怎么罚我……”

但,总不能让这愣头青再如前阵子似的乱闯了吧。

毕竟,如今战事进入第三年,士兵相互之间帮忙只会越来越多,若哪天他再如此莽撞,人家虽然顾虑他的身份,可不免会惹麻烦。

不得已,马义只得当一回先生。

“唉……”马义马先生沉重叹了口气,拉着顾青霄在椅子坐下,欲言又止,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最后只好道,“男子有时候需要……嗯,发泄,你是知道的吧。”

顾青霄直觉马义要跟他说很重要的事,比当年杜生告诉他的还重要,马上端正坐姿,点点头,认真听。

而马义见他的架势,也不知为何,一向脸皮堪比城墙的他脸微微发热,总感觉两个男的在营房中认真讨论这种事有说不出的怪异。

“咳!”他拳在嘴边轻咳一声,也端坐起来,“军营中基本上都是男子,连煮饭的也是。但偶尔,你也应该发现,有一些女人随军。”

顾青霄眨了眨眼,点头表示认同。

其实这事他也奇怪了一阵子,但后来他发现偶然有一些士兵排队进去那些女人的营房时,便知道他们是进去干什么的了。

这事怕还得多谢当年杜生的讲解。

“咳!但是,我军多少人,随军的女人多少,真平均下来,那些女人根本不够。”马义被顾青霄炯炯有神的双眼盯得不自在,挪了挪屁股,有点尴尬道。

话到此,顾青霄大概知道马义接下去的话了。

可,当他真正听到时,还是楞住了。

“所以,军中有时候会有一些士兵相互帮忙……呃,方式有很多,你刚才看见的是其中一种,呃,比较激烈的。”

……接吻,抚摸,插入。

这些,都是双方是男的前提下完成的。

一下子,顾青霄想起前些年他频繁做过的梦。

梦里,他,和他先生,也是接吻,抚摸,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可,原来可以继续下去的。

瞬间,顾青霄的脸红得滴出血来似的,脑里闪过许多画面。

马义见顾青霄表情呆滞,以为他一时接受不了,突然灵机一动,道: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意外,其实这事你身边就有发生。”

见他仍旧不说话,又做贼心虚似的往四周看了看,才神秘兮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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