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之骑士(出书版)BY 夏田尤利
  发于:2012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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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项决定却是错误的。

两人单独前行将近一个小时之后,后颈发际上的头发被用力地拉了好几次。

是精灵所为。比平时更为用力,一定是在警戒某种事物的征兆。

当他纳闷发生了什么事而拉住缰绳时已经为时已晚。草丛中发出「沙」的一声,方才应当是留在后头的麦卡兰的三名士

兵出现了。

阿尔文倒抽了一口气瞪大双眼。

拉紧弓箭的士兵正从三个方向,瞄准着这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准乱动呐,阿尔文。」

后方响起了麦卡兰饱含嘲笑的声音。他赶过动弹不得的阿尔文,将马匹转过半圈。一边窃笑一边要求道:「请你从马上

下来吧。」

就连犹豫之际,士兵们也步步逼近。

阿尔文这才理解,这些家伙竟然卑鄙地使出装病的手段。另一方面阿尔文的士兵们的症状则是真有其事,八成是啤酒中

被掺入了某种混合物吧。所有的一切想必都是经过策划。

尽管很不甘心,但已经束手无策了。

阿尔文为自己粗心大意紧紧咬住嘴唇,爬下马。

他立即就被士兵们抓了起来,抢去刀剑并将双手绑在一块儿。麦卡兰正从马背上,睥睨着失去自由的阿尔文。

「……全部,都是骗人的吧?」

阿尔文语带轻蔑地如此说道后,他厚颜无耻地回应道:「当然啰。」

「要作为突然来访的理由,相当自然吧?尽管如此,你还是稍微学会怀疑别人比较好。身为领主连这种事……算了,那

也已经无关紧要了吧。」

「那是什么意思?」

「贝涅波廉特即将成为托波罗伊王的直辖领。」

听见出乎意料的回答,阿尔文哑然失声。

直辖领——换句话说,一旦成为国王的领土,欧基弗家将会失去一切与贝涅波廉特有关的权力,终至被逐出贝涅波廉特

「那……那种事,根本不可能做到。国王与我之间存在着契约。我向托波罗伊国缴纳一定的税金,以及在必要的时候出

借兵力!我从来不曾违反约定,既然这样国王应该也有义务让我治理这片土地!」

「的确如此。但是,现任主人从缺的领地,最后由国王来统治也是时有所闻的事。」

「现任主人从缺……?」

「真可怜,」麦卡兰浮现一抹有点儿色眯眯的笑容。「虽然并不是因为你犯了什么过错。只是,对国王而言无论如何都

需要这块土地。倘若与邻国交战,开垦这片森林来建筑要塞是最好的方法。」

「什么交战……我没听说!」

「这件事当然是进行得极为隐密。与记载着友好条约的纸片相较之下,国王比较想要邻国托里尼堤亚的资源。」

再一次,阿尔文领悟到最糟糕的情况。

只要不追求奢侈浪费,贝涅波廉特就是一个宛如乐园的场所。气候宜人,空气清新,人民安居乐业——然后,却不具有

价值连城的资源。距离王都也很遥远,在地理上是一块偏僻的地点。

因此阿尔文一直疏忽了。某天夜里,但丁曾稍微提起国王对贝涅波廉特有兴趣,但是由于之后发生的事情太过具有冲击

性,于是将它忘得一干二净。

多么严重的失态。就身为一个领主来说,是最要不得的事。

「我将会以指挥官的身份,驻守在成为国王直辖领的这个地方。」

从马背上爬下,麦卡兰走近阿尔文。将手指贴在他的下颚上向上扳起,用一道宛如确认着货物的商人般的视线盯着阿尔

文的脸。脸颊被他抚摸着,浑身不寒而栗地爬满鸡皮疙瘩。

「很抱歉,我必须请你们欧基弗家的成员全部消失呐。放心,不是什么困难的作业。只要稍微捏造一些你企图谋反国王

的证据就行了。在盘问的时候,由于你意图脱逃所以只好将你斩杀了——这是常有的事。艾娃阁下该怎么办呢?褫夺她

的身分转卖给奴隶商人如何?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少女,八成价值不菲吧。」

「你敢那么做试试看!我会把你大卸八块!」

虽然尽己所能地瞪着他,但是麦卡兰却嘲笑道:「喔喔,天使生气了。」

「哼嗯,马上就杀掉也很无趣。在神圣的森林中,尝试玷污天使或许也别有一番乐趣……喂。」

配合着麦卡兰的信号,士兵们动了起来。

阿尔文不一会儿就被拖倒在地面上了。斗篷被夺去,固定上衣的配件被一一解开。在柔软的草皮上,察觉到接下来将会

受到如何对待的阿尔文置生死于度外地疯狂张牙舞爪。

「放开我!放开……呃、可恶!你们全部的人,都会遭到天谴!尽管被地狱的业火焚身吧。放开……呃!」

「好个气势惊人的天使啊。喔喔,白皙的肌肤……太麻烦了,接下来只要把下面的脱掉就好了。」

在麦卡兰的俯视之下,阿尔文被褪去了靴子与裤袜以及衬裤。紧绑的双手被士兵固定在头顶上,双脚也被牢牢压住,想

逃也逃不得。

那是一股由于耻辱而血液沸腾,因为愤怒而怒发冲冠的愤恨。

「检查一下他的后面。生得这副脸蛋,说不定已经玩得很熟练了。」

「是。」其中一名士兵拔出剑,将它伸入阿尔文的双腿之间。

「把脚张开,腰抬起来。」

「杀了我吧。」

阿尔文充耳不闻,简短地说道。他真心地认为还不如被杀比较好。士兵似乎不知所措,将视线转向主人请求指示。

「很抱歉我还没有荒谬到,会去拥抱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啊……好吧,伯爵。我们来做个交易。倘若你顺从我,我就对你

的妹妹网开一面吧。不卖给奴隶商人,而是送给某处的富豪做为养女。」

「难道你要我相信那番话吗?」

质疑的声音既悲惨又颤抖不已。

「你选哪一边都无所谓啊。如果不相信,那就这么被杀害,妹妹变成奴隶。如果被卖给了女人贩子,就会沦落到不知道

一天得对几个人张开大腿的下场啊。」

阿尔文湛蓝的眼眸泛出泪光。并非由于悲哀抑或恐惧,而是因为泪腺受到懊悔与憎恨的刺激。一面张开发抖的双腿,事

到如今才一面回想起但丁的话。他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轻忽不得——岂不正是如同他所说的吗。

红发的士兵将手放在膝盖上,将它更为大幅撑开。重要部位被暴露人前,士兵看着阿尔文缩成一团的性器后用鼻子嗤笑

一声。

臀部被拍打着,连埋藏于深处的部位都露了出来。

依然戴着手套的手指一口气探入纤细的黏膜,由于太过差耻,恶心感一涌而上。想要干脆咬舌自尽算了。即使如此脑中

却浮现出艾娃的脸庞,阿尔文竭尽所能地忍耐。虽然被手指强行侵入而感受到一股疼痛,但是他紧咬牙根忍住声音。

「好像很狭窄呢。」

「是的,我认为他和男人尚未有过经验。」

「是吗?那么,你就帮他把那儿润湿吧……用你喜欢的方式啊。」

麦卡兰和士兵,双双浮现一抹猥琐的笑容。

将阿尔文的身体交由其他士兵按住之后,红发的士兵突然将腰上的剑带取下。

此外他卷起自己的上衣衣摆,松开保护着双腿之间的皮革装备。站立在惊惧的阿尔文双腿之前,顺势将早已隆起的分身

掏出,开始摩擦。

「嘿嘿……好漂亮的屁股啊。」

「住、住手……!」

将坚硬的勃起顶上臀部的间隙,磨蹭着。由于他的前端已经分泌出液体而黏滑一片,所以还不会感到不快。

因为顾及主人,所以没有侵入至最深处,但是他在那附近将龟头滑来动去地,吐出一声下流的呢喃:「比女人的肌肤还

要光滑,真令人受不了啊……」

面对这连想象都不曾想过的情景,阿尔文已经哑口无言。

正纳闷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滴落一滴在额头上,才发现原来是在头顶上压住双手的士兵的口水。不难想象在麦卡兰侵犯

过自己之后,自己大概就会遭到轮奸吧。

情况着实令人绝望。

「唔、唔喔……要射了……呃。」

红发的士兵喷出精液。

微温的体液溅湿了深邃蓓蕾的周围,他用开始疲软的性器将它一圈一圈地涂抹开来。为了按捺住涌上喉头的呕吐感,阿

尔文的胸腔宛如痉挛般地颤动着。

「好啦,准备似乎完成了。」

士兵退下,麦卡兰起身。

他那彷佛炫耀似地亲自握在手中的屹立色泽赭红,十分可憎。倘若被那种东西入侵体内,这副身躯绝对会就此腐烂。

「你就放松身体吧。会痛的可是你自己喔?」

被他的尖端抵住,使阿尔文不禁浑身瘫软。

连让身体紧绷的力量也已经一点也不剩了。宛若心灵先行死去一般,他望着天空。

尽管受到这种污辱,苍空的靛蓝与树林的碧绿依然如同往常般美丽,这一点真是不可思议。自己被侵犯、杀害之后,贝

涅波廉特会落到何种下场呢?艾娃、威廉、卫兵与村民们——一想到此,就对没出息的自己感到愤怒。

阿尔文太天真了,不知人间险恶。

与但丁所说的如出一辙。

这种时候,为何脑海中会浮现出那张精悍的脸孔呢。虽然在但丁身上也遭受过性方面的侮辱,然而却不至于屈辱与绝望

到这番田地。

尽管诧异、慌张失措、恼怒……却仍想要原谅他。

阳光刺眼,于是闭上双眼。

即使猜想麦卡兰大概说了某些猥亵的话语,但耳朵已经不再聆听。如果办得到,希望能够将一切感觉断绝,阿尔文如此

祈求着。

感受着落在眼睑上的阳光残影时——阿尔文的双腿忽然获得了自由。

「呃!」

听见呻吟声而睁开眼睛后,一枝箭正插在麦卡兰的肩膀上。制伏住阿尔文的士兵们一齐散开,仓皇地环顾四周,警戒着

射出这支箭的不明人士。

「呀啊!」

红发士兵倒地。

趴在地面的背上也刺着一根箭。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一句怒喝声:「阿尔,趴下!」他便依言俯身在草地上。又有一名士

兵被射中而倒下。麦卡兰一边按住肩膀,一边好不容易才骑上马背。

一匹黑褐色的骏马自草丛中飞跃出来。

飘扬的、深红色的斗篷——根本不可能错认那位挥舞着刀剑的骑士。

是但丁。

是但丁赶来了。

他从马背上利落地,斩向仅存的一名士兵的肩头。周遭刹那间血花四溅,甚至还喷上阿尔文的脸庞。

「你这家伙,还想逃吗!」

传来但丁愤怒到极点的嗓音。

麦卡兰紧握缰绳,「咿!」他叫出声来踢击马匹的侧腹。嘶鸣着并同时开始全速逃跑的马,险些就要撞上树木,但是仍

然勉强地奔驰远去。但丁在马背上又射出来一枝箭,然而那枝箭并没有命中目标。

阿尔文一直以惨不忍睹的模样趴伏着,将过程从头到尾看在眼里。

因为援助前来的安心感,以及被他人看见这姿态的屈辱,头脑与心灵都超越了极限,连话说不出来。只是一味地瞪大双

眼,凝视着从马来走下的但丁。

但丁来到身边之后,俯视着阿尔文并皱起眉头。

或许是注意到被沾污的下半身吧。

笨死了!你看吧,所以我不是苦口婆心地说过了吗——

原本以为会被那般劈头斥责道,但是但丁却不发一语。他拉下自己的斗篷,跪在地面上,一点儿也不在乎会弄脏高级的

布料地将它包里在阿尔文的身体上。

「——抱歉。」

伴随着始料未及的话语,被紧紧地拥抱住。

受到强壮,又温暖的手臂所包围。

「抱歉我来迟了。可恶……应该早一点来的……!」

简直就像是他自己遭受到痛苦一般的声音,使阿尔文的胸口一阵紧迫。即将受到侵犯的冲击,以及所剩无几的自尊破碎

飘散,喉咙颤抖着,发出了宛如抽搐般的声音。

阿尔文放声哭了出来。

接连不断地涌出的泪水濡湿脸颊,他哭喊着要杀死麦卡兰。但丁一面再三反复说着「抱歉」,一面不停抚摸阿尔文的发

丝与背脊。阿尔文的眼泪怎么样都止不住。尽管如此也无妨。因为一旦回到城中,便没有办法像这般哭泣了。一定得趁

现在将所有的泪水都榨干。

不知道究竟哭喊了多久。

总算恢复平静之后,就被但丁带领着移至附近的小溪,以清澈的溪水将身体清洗得几乎发疼。

「有没有受伤?」朝担心地如此问道的但丁左右摇了摇头,稍微思考一会儿之后,再补上一句:「……我没有被强奸。

」虽然为刻意口出此言的自己感到想红耳赤,但是发现但丁的肩膀放松了几分后,也觉得幸好有将它说出口。

将破破烂烂的衣服穿在身上,骑上马匹。

尽管他主张能够一个人骑马,然而但丁却坚决不允许。无可奈何之下只好一同骑上黑褐色的马。让阿尔文乘坐在前面之

后,但丁沉默地将他的身体揽近,好让自己倚靠着他。像这般温柔的但丁还是头一遭[原文「糟」],感觉变得有些奇怪

但丁的骏马迈出步伐后,阿尔文的爱驹,也乖乖地从后头跟随过来。

「——和你说的一模一样。」

一边在静谧的森林中前进,阿尔文一边低语道。

「我应该要更加警觉。只要一想象万一我就那么遭到杀害,而那些家伙甚至还将魔掌伸向艾娃……鸡皮疙瘩就爬起来了

。信任那个男人的我真是愚昧。」

光之精灵来到阿尔文身旁,状似担忧地在周围飞来飞去。

「……你不骂我是一个蠢蛋吗?」

自嘲地歪起双唇,阿尔文询问。倘若迟早都要挨骂,还不如早一点比较好。

「——我听说了你叔父的事。」

但丁没有回答阿尔文的疑问,唐突地切入一个毫无关联的话题。

摸不着头绪他为何忽然蹦出这个话题,阿尔文困惑着,转向后头。但丁以一脸严肃的表情握住缰绳,依然朝向正面。

「前一阵子,令你伫立良久的坟墓中到底埋葬着什么人——因为[原文为「为」,后文中一律统一改成「为」,不再标注

]我很在意所以试着问过艾娃了。一问之下,她说是原本担任你监护人的叔父。」

「嗯……是吉尔伯特叔父。」

「据说他在战争中为了保护你而丧生。」

「……没错。」

「好像是他挺身而出挡下弓箭,然后在你眼前倒了下去。」

阿尔文略微抬起头,一面将脸庞沐浴在枝桠间洒落的阳光下,一面订正道:「有点不太一样。」

「叔父用身体为我防御了射向我的箭。箭贯穿了锁子甲,有四枝插在上头,但是叔父仍然没有倒下。他张开双腿牢牢地

踏在地面上,以精湛的剑术打倒两名突击过来的敌兵,对我说道『快逃』。『快逃,活下去』……然后与第三个人相互

扭打,因此而去世。」

「我会保护你」,叔父如此说过。

「我无法相信你说的话」,抛下这么一句话的自己。

自己不知悔恨至何种地步。曾经严厉、冷淡的叔父是多么地疼爱自己,重视着自己……竟然直到叔父过世之后才深刻地

理解到。

「教导我要相信他人的人是叔父……但是说实话,每当被信赖的对象所背叛时,我就会变得不知如何是好。疑惑着『这

么做真的好吗』而感到不安。倘若只有自己受到伤害尚且好办,但是一旦陷入了像这一次一样连带其他人都暴露在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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