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巫师Ⅱ圣域——喵喵仓库【有前部连接】
喵喵仓库【有前部连接】  发于:2012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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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从他的袖子里滑出来,雷纳德走过去,拨开了死去神父的衣服,将手指按在了伤口上。

“等等,你要做什么?”

雷纳德拿着刀,“如果他是被黑巫术杀死的,心脏上会留有很特殊的印记。”

“你要挖出他的心脏?”费德里科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你有更好的主意?”雷纳德挑了挑眉,“也许还有别的黑巫师在城里。”

“好吧。”费德里科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你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拿个盘子过来。”

费德里科一阵头皮发麻,腐臭的气味飘得到处都是,他真的有点担心雷纳德会把心脏挖出来吃掉。

撕拉一声,尸体的肌肉已经开始僵硬,切开肋骨也不算太容易,雷纳德费力的总算打开了胸腔,抬起头,却看到费德里

科脸色发青的站在墙角。

“我在城门的附近听到士兵谈起这件事,帕尔斯诺神父独自回罗马去了。”

费德里科的胃里翻滚不断,他咽了口唾沫,勉强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帕尔斯诺不会丢下伊卡洛斯,他对自己的主人忠诚不二,而且……他是个对付黑巫师的老手了,就连……”雷纳德含

含糊糊的带过了那个名字,“……就连我的老师也没能杀掉他,没有一个黑巫师,可以正面杀死帕尔斯诺。”

费德里科走过去,抓住了雷纳德的手,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告诉我,”他的眼睛里带着疑惑,“你在担心什么?”

“我……我犯了一个错误。”雷纳德慢慢抬起头,他的手里握着帕尔斯诺早已冰凉的心脏,虽然已经开始腐烂,但是并

没有任何的伤痕。

“错误?关于什么?”

“伊卡洛斯。”雷纳德将帕尔斯诺的心脏紧紧的握住,“我不应该让他活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雷纳德,告诉我。”

“记得我告诉过你的故事吗?”雷纳德讪讪的将帕尔斯诺的心脏放回了他的胸腔,“黑巫师是怎么来的。”

忽然间意识到什么的费德里科打了一个寒战,他难以置信的看向雷纳德。

“你不会认为……”

“圣骑士,哼……伊卡洛斯是神圣血脉的一条分支,他们的家族世世代代为上帝所庇佑。”雷纳德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冰

冷的恨意,“如果他成为黑巫师,将会是前所未有的强大,远远超过拉齐菲尔家族的强大。”

“这……这太疯狂了。”

“还觉得黑巫师只是一个传说故事?”雷纳德吁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坐下,盯着帕尔斯诺的尸体发愣。

“你到底从哪里把他挖出来的?”

“伊卡洛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蛋,但是……他并不知道怎么来做脏活,尸体显然埋得不够好。”

“你觉得他还躲在城里。”费德里科看着雷纳德,脑子里却想着怎么把尸体处理掉。

“不,他回罗马了。”

“为什么他要……”费德里科一下子明白了,“他要回去找他的叔叔。”

没有人知道最为强大的圣骑士已经变成了一个背叛者,当他杀死自己的叔叔并接管教皇的职务时,他将会是整个欧洲的

统治者。

“上帝啊。”费德里科有点歇斯底里的捂住脸,在雷纳德身边蹲下,“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还可以追上他。”雷纳德站起,“帕尔斯诺没死很多天,伊卡洛斯一定还没有出海。”

“你杀不了他的,如果你落在他的手上……”

“我必须试一试。”

雷纳德将匕首收了回去,他转过头看着费德里科,半天没说话。

“我知道你要去,但是小心点。”

黑发男子忽然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用力的吻了下去。

费德里科被撩拨的心里直痒痒,刚想要抱紧眼前的人,雷纳德却已经松了手。

“别死了,费德里科。”黑巫师在他的耳边低语着。

说完,雷纳德转身走了出去。

“呃……”费德里科无比郁闷的看着被扔在桌上的尸体,“那个……雷纳德,你能不能先帮我把这东西弄出去?”

门外的黑巫师早已没了影子,只剩下刺客大人一个人站在屋子里发愣。

苍茫无际的大海,犹如是一块精心雕琢的宝石,港口随着起伏的波涛,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金发的绝美神父静静的坐在那里,平静的望着海面,仿佛是在祈祷。

美丽的贝鲁特海港,西方通往圣地的大门。

意大利人的船从墨西拿开到这里,带着食物、金子、珠宝,还有朝圣者,当然在他们有钱的前提之下。

朝圣者祈祷的歌声在这里回荡,欧洲人夺去了撒拉逊人的港口,就好像上帝预想的那样,意大利人变得富有了。

无论是否离开圣地,我都已经不再受上帝的庇护。

伊卡洛斯的心中没有悲哀或者是懊悔。

他感到平静。

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仿佛什么让自己痛苦无比的心结终于被解开了。

之前的痛苦仿佛全部消失。

没有了彷徨,或者是犹豫。

——他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34.战火前夕

萨拉丁的大军已经越来越近,因为国王的死去,很多贵族开始相继逃离耶路撒冷。

“我们还有多少人?”议会大厅内,执政官泰普瑞斯问道。

“一万,”宰相罗纳尔德头痛的回答道,“也许还不到一万。”

“可恶的孬种,竟然不敢留下来。”驸马盖伊冷哼一声。

“胜算并不在我们这里,我的大人。”泰普瑞斯的声音淡漠。

“我相信,我们战无不胜的费德里科大人一定有什么好主意。”罗纳尔德冷笑着。

泰普瑞斯对于这个时候议会成员还要互相攻击感到头痛,他的视线却也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费德里科的身上。

“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费德里科回答很平静,“所有我们能做的。”

议会大厅内,一阵安静。

“很好。”泰普瑞斯首先开了口,他点点头,“那么,就这样吧。”

议会散去,费德里科准备回去巡视城防,却被大主教叫住了。

“我的大人,也许我们应该谈谈。”主教脸色阴沉。

“我想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your eminence。”费德里科微微颔首,刚要转身离开,就被主教一把抓住了衣领。

“朗基努斯之枪,我知道那东西在那个黑巫师婊子那里……”主教咬牙切齿的低声道,“我也知道你和那个该死的黑巫

师私下里做了什么。”

“抱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大人。”

“看看你的身边,费德里科!”主教怒道,“你的人正在失去信念,我们在失去希望,朗基努斯之枪是唯一可以救这座

城市的东西。”

费德里科叹了一口气,他诚恳的看着主教,“我不知道那东西在哪里。”

“说谎是罪,费德里科·美第奇,如果你……”

泰普瑞斯正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主教眼神一缓,转身马上离开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泰普瑞斯随口问道。

“没什么大不了了。”费德里科匆匆的将之一带而过,“有探子回来了?”

“萨拉丁距离耶路撒冷只有两天的路程,因为他从一个水源到另一个水源,所以,我们才有几天的时间。”泰普瑞斯下

意识的跺了跺拐杖,“本来我们应该还有一些时间的。”

“我听说盖伊还在坚持出城迎击萨拉丁?”

“依旧如此,我尽我所能阻止他。”泰普瑞斯叹息,“国王不在了,这个议会的存在只是因为萨拉丁的大军。”

或许听上去很可笑吧,基督徒的圣者之城因为撒拉逊人的存在而团结起来。

费德里科并没有感到安心多少,艾米里欧的死让他悲伤,可是现在,除了感怀过去之外,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寂静的夜降临了耶路撒冷,宁和的城市因为圣山上的火把而被照得明亮。

费德里科静静的躺在床上,外面隐约传来的虫鸣让他感到平静。

这大约是自己最后一个安宁的也晚了。

费德里科知道自己并不畏惧死亡,但是,此刻有雷纳德的羁绊,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说出为耶路撒冷而死的话来。

很轻柔的夜风吹拂着摇晃的木窗,石头建成的屋子内,小田鼠正在他破旧的布鞋内钻入钻出。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冰冷的刀锋无声无息的靠近了沉睡的刺客,对方走进来的时候,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摇曳的窗户,仿佛晃动得更厉

害了一些。

匕首还没举起,咽喉就被瞬间制住,接着是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击,悄悄闯入的入侵者,已经被死死的按在了床铺之上。

“你的哥哥警告过我。”费德里科声音冰冷,“如果你想要杀我,还得稍微再努力一点才行,小子。”

原本柔顺的金发少年,此刻目光中带着野兽一般的阴狠,他的匕首已经掉落在地上,只要费德里科稍稍用力,就可以扭

断他的脖子。

弗瑞德里克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哼,小鬼。”费德里科挑衅的一笑,少年蓝色的眼睛陡然睁大了,好像要咬人似的带着凌厉。

不过他走进来到没有碰到什么东西,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应该算是相当的不错了。

对方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眼神中的杀气更重了,却还是郁郁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没人告诉你杀手的直觉都是很厉害的吗?”费德里科轻轻拍了拍弗瑞德里克的脑袋,然后松开手坐了起来,“走吧,

小子,要杀我你还嫩了点。”

这样如同兄弟一般亲昵的抚弄甚至连雷纳德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意外的并不讨厌,然而,马上,弗瑞德里克就开始讨

厌这样的自己了。

“你真的不杀我?”弗瑞德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匕首,又警觉的望着费德里科。

“为了什么?因为你杀了我的叔叔?”费德里科声音冰冷,“不,我不会这么做的,你迟早有一天会明白,杀人是罪。

雷纳德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杀人,弗瑞德里克却不明白,或许,在这个少年没来得及去了解挥舞凶刃的原因之前,为了生

存,他就不得不斩杀路上所有的敌人。

很快的,杀人就变成了好像吃饭喝水一样,再简单在普通不过的事。

很可悲,但却是一个残忍的事实。

绿眼睛的意大利人淡淡的道,“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那背后的意思,在那个时候,上帝会决定你的惩罚。“

“你没有问我为什么帮撒拉逊人。”

费德里科看起来早就知道了,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非常平静。

弗瑞德里克有点不明白,这个理想主义者十有八九会扔给自己一大堆大道理。

“对你来说,帮谁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哼,等到撒拉逊人打来的时候,我会很乐意看到他们用你的人头来祭旗。”弗瑞德里克一脸的嘲讽。

然而,当他的视线慢慢的落在费德里科微微敞开的胸口时,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夜色已经很深,没有月亮的夜晚,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然而,弗瑞德里克不同,他拥有旁人没有的夜视能力,因此,他看到了费德里科胸口露出的黑色刺青。

费德里科恰好起身点燃蜡烛,弗瑞德里克脸上奇怪的表情让他愣了愣,烛火燃起,他吹熄火石后,他转头看着少年。

“怎么了?你脸色不怎么好啊。”

他的衣领被弗瑞德里克一把揪住。

“怎么可能……他竟然,你这混蛋……”少年咬着牙一拳打了上去,费德里科侧头避开,膝盖撞向了弗瑞德里克的小腹

两个人喘息着分开,费德里科手指灵巧的掠过,一把极短的刀刃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我说过,你如果要杀我,还得在努力一点。”

“他竟然选择了你,”弗瑞德怒极反笑,“这怎么可能?”

费德里科淡淡的扫了一眼弗瑞德里克,“你是不是觉得很了解自己的哥哥?”

“雷纳德是个十足的怪胎。”

少年哼哼唧唧的嘟囔让费德里科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

费德里科从柜子里取出了一瓶酒,在杯子里倒了一些,“我知道你的哥哥不喝酒,你要不要来一点?”

弗瑞德里克微微挑眉,毫不犹豫的接过了杯子,将香醇的烈酒一饮而尽。

费德里科喝了一口酒,然后放下了杯子,“看起来你们真的是一点都不像。”

少年没有吭声,只是盯着费德里科的胸口,好像想要在上面要下一块肉似的。

“我有很好的苏格兰威士忌,反正……大战前夕,要不要我开一瓶?”费德里科耸了耸肩膀。

“你以为你和雷纳德有了契约,就和我是朋友了?”弗瑞德里克面无表情的将每一个指节都按了一遍。

费德里科笑了笑,又喝了一口,摇晃了一下杯子,“这么说,你知道关于黑巫师的……”

“我当然知道。”弗瑞德毫不客气的拿过了酒瓶,猛地喝了一口,酒精的气息一瞬间冲向了头顶,少年的脸上开始泛起

淡淡的红晕,“他们什么都不跟我说,但不代表我不会去听,而且,我也看了不少的书。”

“看不出你是喜欢看书的类型。”

“只是恰好很多黑巫师的书都是拉丁语写的,我也有很多的时间看书。”弗瑞德里克含含糊糊的说道,他在床边上坐下

,手臂用力的挥舞了一下,“里面有很多有用的咒语,但是只有黑巫师才能使用,所以,我花了比较多的时间在黑巫师

的历史上。”

“我听说黑巫师们原来都是神父。”费德里科马上又递了一瓶酒过去。

弗瑞德里克大约最近也是比较郁闷,酒精的刺激让他头脑一阵阵的发晕,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但是却也感觉很舒服

“不仅仅是神父,他们必须是对上帝有着绝对信仰的神职人员。”

“听上去,好像不仅仅是背弃上帝那么简单。”

“记载并不多,”被灌醉了的弗瑞德里克迷迷糊糊道,“只是,有一个神父的手札中记载,黑巫师的诞生,更多源自于

绝望。”

“绝望?”

“杀死血亲意味着斩断羁绊,意味着舍弃一切。”

面对已经醉眼歪斜的少年,费德里科轻轻的将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雷纳德并没有放弃你。”他的声音和缓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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