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一处。
“费德里科!!”
如愿以偿的听到了某人恼羞成怒的声音。
“你以为我想要等吗?”他喃喃了一声,接着用力的吻在了雷纳德的脖子上。
某些不好的记忆忽然如同潮水一样涌起,雷纳德的脸色不只因为想到了什么而变得有些苍白。
感觉到黑巫师的反应不对,费德里科立刻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我没事……”他含含糊糊的回答了一句。
费德里科微微挑了挑眉,却忽然将他抱了起来。
“你又要做什么了?”雷纳德板着脸道。
“你不想要就算了。”
“……”忽然觉得此人腹黑程度并不输给伊卡洛斯那样的家伙,雷纳德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明明知道两个人都是上膛状
态,竟然来这套。雷纳德忽然一把将他按倒在地,费德里科惊讶之下,竟然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手脚也动不了
了。
——竟然把巫术用在这种地方。
费德里科很郁闷的想着,虽然下身几乎到胀痛的部分也需要立刻的纾解,不过,自己也并不是那种想要霸王硬上弓的人
。
没办法说话,费德里科只有一脸的小狗似的表情看着雷纳德。
雷纳德盯着费德里科看了一会,然后慢慢低下头含住了他。
欲望胀大的同时迅速的充满了雷纳德的口腔,难受想吐的感觉慢慢的涌了起来,他却还是努力的想要将其吞下,却一下
子顶到了喉咙口。
“唔……”
他看到费德里科脸上的玩世不恭慢慢的消失了,欲望和隐忍出现在他英俊的脸上,无法动弹的双手,只有手指在地上抠
着。
直到白色的浊液呛了自己一口,雷纳德才软软的坐倒在地,随着魔法的消除,费德里科坐起来,很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知道你没必要这样的。”
“吵死了。”雷纳德板着脸,擦去了嘴角边的白浊,想要露出以往那种生人勿近的表情,却因为脸上的红晕而怎么都像
是艳丽居多。
两个小伙子汗水淋漓的折腾了半天,费德里科忽然想起来,这里原来是泰普瑞斯和其他的皇室成员开会用的,被自己弄
得乱七八糟也就算了,这下子,一顿训斥多半是免不了了。
但是,雷纳德中间的反应未免有些奇怪,不过,若是有什么过去的花,也就不难解释了。
“我的父亲的名字是艾萨克·诺里斯。”雷纳德忽然开口了。
费德里科愣了一下,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又说不出话了。
“我的母亲叫安塔利亚·拉菲齐尔,她来自东方,是拉菲齐尔家族的族长。”
黑巫师并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神职人员,他们中的很多甚至很喜欢诱惑男人和女人,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上,然后骗走
他们的财富。
安塔利亚并不是一个那样的黑巫师,她在前往夜路撒了个的旅途中很无聊,然后看到了一个年轻英俊的骑士。
骑士因为安塔利亚的美貌而无法自拔,在第一夜之后,他就爱上了她。
大多数黑巫师在那之后,就会抽身离去,然而,这个骑士的执着却让安塔利亚感到十分的头疼。
女人就是如此,她们喜欢那种被人爱着的感觉,也许安塔利亚并不爱那个骑士,但她只是不想要舍弃一个这样爱她的男
人罢了。
于是,很快,安塔利亚发现自己怀孕了。
黑巫师的子嗣不可以出生在家族之外,所以,安塔利亚知道自己必须立刻返回耶路撒冷。
骑士却千方百计的阻挠,于是,安塔利亚不得不在英国生下了那个婴孩。
孩子被骑士带走,而安塔利亚也终于乘机逃走了。
骑士将那个襁褓之中的婴孩带到了自己的领地,很快,骑士又娶了新的女子,但是,对于他来说,没有安塔利亚的生活
是枯燥和乏味的。
他的妻子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可骑士依旧对他们不理不睬。
然而,安塔利亚生下的孩子,却和她长的越来越像,那邪佞非常的眼睛和眉毛,让骑士越来越难以克制自己。
他宠爱自己的大儿子,有的时候,甚至超过了一个父亲的标尺。
因为愈加的宠爱,也对自己的妻子和另外一个儿子越来越冷若冰霜。
“弗瑞德里克一直恨着我。”雷纳德喃喃着。
因为没办法说话,费德里科只有将他抱在怀里,轻轻的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我知道,但是,我却也无法恨他。”
一个少年,当然觉得自己没有得到公平的对待,父亲的无视,和对哥哥过火的宠溺让少年的性格也越来越残忍。
与弗瑞德里克的仇恨相反,骑士的妻子却向来冷淡,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在这样一个畸形的贵族家庭中,任何的小事件都会成为导火索。
而骑士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是,安塔利亚竟然还会回来。
她不仅回来,而且还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了骑士。
骑士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他觉得自己受到了魔鬼的诱惑。
就在有一天的晚上,他来到自己大儿子的房间里,粗暴的撕去了他的衣服。
那个时候,那个大儿子也只有十二岁。
听到了响动而起来的小儿子在门外看到了这一切,他用小刀刺进了骑士的大腿。
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这一下子根本也造成不了什么结果。
疯狂之下的骑士,竟然要杀死自己年幼的小儿子!
“然后我杀了他。”雷纳德的声音十分的平静,“我杀了他,变成了黑巫师。”
太遥远的记忆,因为浮到水面而变得腐烂疼痛。
费德里科张开嘴,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能说话了。
“那不是你的错。”
雷纳德自嘲的笑了笑,那个笑容让费德里科有些难过。
“我烧掉了我们的房子,本来想要送弗瑞德里克去他外公那里,所以,我们去了法国,但是……”
“但是他却不肯去?”多少已经猜到了后面的事,费德里科低声叹息。
“是我欠了弗瑞德的,如果不是我,他的生活本来不应该是这样。”
“你救了他的命。”
“你不明白,费德里科……”黑巫师喃喃着。
“我的存在原本就是一个错误。”
25.祈祷
“我想要再见一次国王。”
在费德里科没想出什么可以安慰他的话之前,雷纳德已经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为了什么?”
“为了耶路撒冷,”雷纳德迟疑了片刻,然后又开口道:“城里的士兵最多也只有一万人,你们挡不住萨拉丁。”
“我们必须试一试。”
“国王如果提出优厚的条件,我可以找到黑巫师为他而战。”
费德里科皱了一下眉,“一支黑巫师的军队?”
雷纳德眼神恍惚了一下,“传说一个黑巫师可以打败一千名普通的士兵,这是真的,如果国王给予他们庇护,他们会为
国王而战。”
就像那个叫做柯西的黑巫师一样。
“而我……”黑巫师转过头,看着他,“我会承诺取下萨拉丁的人头,我的剑上将会沾满你们敌人的鲜血。”
房间内的空气一瞬间有些凝固。
费德里科沉默的站在原地,半晌才缓缓开口:“不。”
雷纳德道,“我知道你们不喜欢黑巫师,但是,眼下……”
“如果城市可以被保护,我不在乎任何事,”费德里科飞快地打断了他,“我不在乎是不是黑巫师在为我们守城,如果
你用一个士兵的身份为我守城,你将会拥有每一个基督徒的感激和祝福,而我也会为你祈祷,但是……我不想看到你变
成一个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杀人魔鬼,如果上帝要惩罚我拒绝你的帮助,我也坚持这个回答。”
雷纳德皱眉,“你们难道不会杀死撒拉逊人吗?”
费德里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拍了拍雷纳德的肩膀,“守护耶路撒冷,并不是为了杀死撒拉逊人,我们也不是为了摧
毁萨拉丁的大军而站在这里,如果你不明白这一点……”
费德里科没有继续的说下去。
雷纳德愣愣的看着他,半晌,才迟疑着开口。
“我不是一个战士,我只是一个黑巫师。”
“……”
“告诉我,我能为你做什么。”
费德里科无奈的笑了,他拉过了雷纳德的手,轻轻的吻了吻那纤细的指尖。
“为我祈祷吧,雷纳德。”他喃喃着,“如果上帝听的到,他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So be it”
黑巫师松开了他的手,转身走出了屋子。
雷纳德从小因为父亲的原因,一直性格非常孤僻,长大后因为遇到了那个人才稍稍的开朗了些,但是对方到底也是黑巫
师,看人的方式到底也是和普通人不同的。
他去过很多次教堂,却从来没有祈祷过。
黑巫师是没有必要祈祷的,他们宁愿自己来亲手做事,而不是让上帝来为他们做什么。
你不是一个战士,你只是一个黑巫师。
这句话隐约的有些耳熟,却因为记忆太过遥远而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说的了。
教堂内很安静,无论耶路撒冷变得多么吵闹,这里,始终都是寂静无声的。
黑巫师在门口的地方犹豫了一下,然后抬起脚跨了进去。
——自己怎么都觉得很愚蠢,
黑巫师是背弃上帝的人类,
既然已经背弃了上帝,那么祈祷又有什么意义?
自己大概是历史上第一个祈祷的黑巫师了吧。
尽管这么想,雷纳德还是老实的跪下,认真的祈祷起来。
——我知道我们之间一直不怎么和谐,大概你也在派遣你的人解决像我这样的家伙,但是……费德里科什么都没有做过
,请保存他的耶路撒冷吧。
怎么想自己的祈祷都没有用,在雷纳德还没想好下面应该做什么之前,他的肚子已经咕咕的叫了起来。
如果黑巫师不是人类的话,那么为什么还会感到肚子饿。
雷纳德讪讪的想着,他慢吞吞的坐起来,一股子烤饼的香味就从门外飘了进来,更加挑逗着他脆弱的神经。
绿眼睛刺客扬了扬手里还冒着热气的食物。
有吃的当然是很好的。
只是雷纳德吃饭总是让人看着觉得很难受,他一口一口的咀嚼着,吃的也很慢,就像年过半百的老人似的让人提不起劲
来。
“不喜欢吃吗?抱歉了,沙漠里的东西总是粗糙的很。”
雷纳德低头吃着,一句话也不说。
费德里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真的来祈祷了。”
黑巫师不吱声。
“即使是最叛逆的羔羊也会得到上帝的引导,主教这样说过,但我觉得挺假的。”费德里科喃喃着,“也许罪孽之后,
我们谁都逃不了审判。”
“有我这样的垫底,你怕什么?”
费德里科微微挑眉,“我以为你不相信这些的。”
雷纳德又低下了头,慢慢吞吞的吃饼。
“你说你要见国王。”费德里科轻轻的将手放在他的头上,打发时间似的揉弄着那一头乌黑的头发。
“我说过。”
“你和国王一样,有的时候让我看不明白。”费德里科叹了口气,然后站起,“你还坚持这一点吗?”
“……”
“好吧。”他快速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脸上的表情带着点烦躁,带着点不安。
“怎么了?”雷纳德放下烤饼,认真的看着他。
“国王想要见你。”
耶路撒冷的王,不过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
腐朽的身躯早已残破不堪,也是因为精神上和躯体上的备受折磨并非不能承受,只是……这实在太不公平。
那个人教过雷纳德,没有什么是公平的,强者夺走弱者的东西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国王是耶路撒冷的强者。
至少雷纳德这么觉得。
国王疲惫不堪的躺在幔帐的大床上,他没有戴面具,只是两条绷带缠住了快要落下来的鼻梁和下巴,当他看到有人走进
来时,本能的将手伸向了放在床边的面具。
耶路撒冷的强者,永远都不会向人示弱。
他的手被雷纳德紧紧的握住。
惊讶的国王抬起蓝色的眼睛,微微的笑了笑,然后缩回了手。
“你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虚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却也带了点无谓的笑意。
雷纳德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国王手臂上的皮肤几乎全部脱落了,腐烂的肉一簇一簇的挤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一个被人打
烂了的柿子。
大概感受到雷纳德的视线,国王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将手缩进了袖子内。
“这样真的值得吗?”雷纳德的没有意识到自己声音的沙哑,“任由自己备受折磨,也不愿意放弃。”
国王的嘴唇已经只剩下一个大概的轮廓,微微张开,红色外翻的血肉让人无法看第二眼。
“你放弃了吗?”
好像只有那双蓝眼睛还活着,冰冷,透着让雷纳德害怕的勇气与无畏。
对于雷纳德的沉默,国王大概是笑了。
“我说过我可以救你,并不是骗人的。”
“你也说过,我必须放弃我的上帝……那是说,这将会是有代价的吧?”国王眯起眼睛,那其中甚至透出一抹凌厉来。
“一切都需要代价。”
“说的没错,”国王重新将头放在枕头上,看着天花板,喃喃道,“只是,有的时候,这代价未免太沉重了一些。”
“当萨拉丁打来的时候,你将看不到最后的耶路撒冷。”
“我知道、我知道……”国王叹了口气,“但是,即使如此,这一切也还是值得的。”
他的声音十分坚定。
气氛变得十分沉重,国王大概也是知道这一点,接着笑起来,“抱歉,说了奇怪的话,费德里科告诉我,你想要见我?
”
“是的,陛下。”
“那么,”国王伸出腐烂不堪的手指,“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等到你无法动弹的时候,你将会无法控制你的骑士,像盖伊那样的人会挑起战争。”
“所以呢?”
“你需要费德里科为你守护这座城市,杀掉其他的碍事者。”
国王静静的看着他,“是费德里科叫你这么说的?”
“他没有。”
“他叫你做什么?”
“他让我祈祷。”黑巫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郁闷。
为什么总是要让自己做不擅长的事情?
国王欢快的笑出了声。
“听起来像是他会做的事情……那么,你祈祷了吗?”
“我去了教堂,但是上帝什么都没有说。”雷纳德抬起头看着国王,“上帝也从来不会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