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佛医(穿越 第一、二卷)+番外——天涯笑笑生
天涯笑笑生  发于:2012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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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儿顿时眯起,形如狐狸。

第十七章

一路西行,因为轻车简从,在外人看来,就是哪家富贵公子出行游玩,不过中间那辆华丽的马车也实在惹眼,由此引来

了不少窥视之徒。

“尊主,且放过这些人吧。”惟一不忍这群土匪命丧九泉,出声阻止。

云皇天纵饶有兴趣地看了眼他,轻轻溢笑:“这就怪了,上一批匪祸你不出声阻拦,同样是强盗你却要救?”

惟一垂下眼帘,微微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经过前一个山头,我们住在那附近的村庄里,我听村里人说附近山头

的强盗烧杀虏略,无恶不作。村庄破烂,又四处有被洗劫痕迹,且村中男丁甚少,只剩些许老弱病残,可见确有其事。

所以当那伙强盗出现时,尊主要杀他们我并不阻拦。而这伙强盗方才并不想伤人性命,只是劫财,可见心中还有人性,

是以才向尊主求情,放他们一条生路,将他们送官府让官府定罪。”

听了惟一的解释,云皇天纵笑得邪气,凤眼斜挑仿若勾魂妖魅:“本尊还以为小黑炭是个慈悲为怀悲悯天下苍生之人,

却原来也不过如此。”

看来上次他会救那些孩子,不过是因为艳蛇抢了他的弟子,还以为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原来也不过凡夫俗子。

惟一抬眼看了看城主大人,又垂下眼沉默不语。他不明白这样一个视人命如蝼蚁的人,为什么会想要一个善良的下属,

再说,人心本是偏长的,有谁可以对天下苍生一视同仁?善恶分明,才不会酿成更大的错误,让更多无辜的人受伤,这

是惟一一贯的坚持,他也许可以原谅恶行,但却不能纵容恶行。

这一日傍晚,车辆驶进江福镇,在镇上最好的客栈停下。惟一跳下自己的马车,看了眼最前面就要步入客栈的男人,心

中有些失落。这段时间他被疏远了,云皇城主似乎对他失去了兴趣,也不再召他去服侍。

有一些不习惯呢,就像每日早晨醒来,你都会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盛开的太阳花,却不料有一天太阳花都不见了,换成了

月季,于是你就觉得别扭。

不过这样的别扭很快就会过去,就如同河流拐了个弯依旧向前奔腾。生活还要继续,就不能总是纠结。

“师父,我们又到新地方了。”

看着初五兴奋的眼神,惟一也不由地笑开。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教初五医术,开导最近有些食欲不振的小松,还有,

等一个人来寻他,纠结实在不适合他。

才刚踏进客栈,一个少年就冲着司徒风流蹦过来。

“哎,你也来这儿啦?”水汪汪的大眼,红嘟嘟的肉唇,很像兔子一般的少年冲着司徒道。

“是你。”司徒招摇着美女扇,对少年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不想再理会。

“司徒,这位公子是?”

“回主子,这位便是刚才拦了马车的公子。”司徒风流恭敬的回道。

“喂,我那是为了救我们家玉白。”少年显然不满司徒这样介绍自己。

“哦?玉白?可是公子手中的兔子?”云皇眼中意味深长地瞄了瞄少年怀中抱着的白兔,那双凤眼仿佛要勾去所有人都

魂般。

兔子少年这才注意到城主大人,只一眼,就呆在当场,好美好美的人!直到看到那双凤目中似笑非笑的眼神,少年才后

知后觉自己竟然呆了半天,不禁羞红了脸。

云皇天纵见少年红透的双颊似那天边艳丽的朝霞,眼中闪过一道幽光,笑得愈发魅人。

司徒看到主子这副神情,便知道主子看上了人家,打了个手势,暗处有人离开。他知道不出一刻钟,自己就能得到这个

少年所有的资料,然后呈到主子面前。

看来主子一如既往的喜新厌旧,司徒退到一边,眼神不自觉往惟一那边飘去,见到惟一轻轻蹙起的眉,司徒心中一紧,

这个小黑锅,和尊主处了段时间,不会也爱上尊主了吧,那可是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回报的爱啊,注定心伤一世!这个小

傻瓜!

惟一看懂了云皇城主眼里的意味,知道他是看中了那位少年。轻轻皱眉,难怪这位城主不带姬妾男宠就上路了,敢情是

打算沿途猎艳啊。不过,那位少年,似乎很眼熟,好像是曾经一位病人呢,是哪位呢?

夜幕降临,客栈最大的一间房间。水晶灯罩里,烛火轻微的跳动,司徒将所查事情一一汇报:“今日这位公子是镇上大

户江家的二公子江宜善,在上还有位姐姐江宜仁,江二公子十岁时父母双亡,因自幼身体孱弱,不能继承家业,便由其

姐管理家业,这家客栈也是他们的产业。江宜仁倒是位不让须眉的巾帼,不仅未让家业败落,反而将其打理的蒸蒸日上

。江二公子为人仁善,常布米施粥,在这一带颇有名气。”

“身体孱弱?床第之间岂非不能尽兴。”

这样的对话司徒早已习以为常,继续回道:“半年前,江公子曾犯病,镇上大夫束手无策,据说当时正有位游医经过,

江小姐病急乱投医,不料那位大夫倒是个杏林高手,治好了江公子的病,并留下方子要江公子按时服用,那之后,江公

子气色越来越好,竟与常人无异。”

“哦,竟有此事?可曾查到那位游医来历?”

“属下汗颜,那游医行踪飘忽,离开江福镇后不知所踪。”

“又是查不到吗?”云皇天纵轻轻一笑,手掌翻动,“司徒,你的影卫看来没什么用处呢!”

水晶灯罩内烛火一闪,司徒跪在地上:“谢主人赏赐。”

离开那间屋子,司徒风流捂住胸口,口中缓缓流下血来。方才城主那一掌,自己不敢抵挡也根本无法抵挡,城主的武功

竟出神入化到这般地步了吗?在武林榜上排名第四的自己甚至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

第十八章

“姐姐,姐姐……”江公子像只欢快的兔子蹦进自家大院,就看到姐姐在等自己回来用晚饭。

“善儿,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江宜仁慈爱地看着自己弟弟,十六岁的人了,却还是像个长不

大的孩子。

“嗯。”江宜善别别扭扭的嗯了一声,红晕跑上脸庞。

看到他这样的神情,江宜仁心中有些吃惊。对于这个相依为命的弟弟,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这样的表情明显是遇见让

他心动的人了,不知道会是哪家闺秀?要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虽然心智较小,但对未来妻子的要求也是很高的。

江宜仁心中有些感叹,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弟弟竟已长到娶妻的年纪了吗?而自己,是不是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呢?

“姐姐,我今天遇到一个人,特别好看,我觉得就是天下第一美人也比不过他。”江宜善大眼闪着光,那是一种叫爱慕

的光。

江宜仁看着弟弟眼中的光芒,自然明白不过,调笑道:“情人眼里出西施。若真看中了,只怕就是个无盐,在小弟你眼

中也是天仙吧!”

被姐姐一调侃,江公子心里顿时急了,忙出声辩解:“姐——,我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俊美非凡,没人能比得上,声

音也很好听,他懂得东西也好多,诗书礼乐,学贯古今,就是镇上最渊博的夫子也比不上呢,而且还去过好多地方,他

和我说的各地奇事,当真是有趣的紧呢!”

“果真如此?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吗?不知是哪家女儿?”江姐本就是不让须眉的女子,是以不喜欢那些捻针刺绣的

大家闺秀,反而更欣赏自立自强的女子。

江公子闻言一怔,呐呐道:“姐,那个,他不是女子,他,与我一样,也是个男子呢。”

本以为是个红粉,不想竟是个蓝颜,江姐也是呆了呆,才回过神,心中虽不赞成自家小弟与男子一起,但面上却不敢反

对,怕引得宜善情绪激愤,引发旧疾,暗里遣人去查究竟是何人,竟勾引纯洁的善儿。

第二日,惟一醒来后,就要到大堂吃早饭,却看到大堂内那显眼的两个人。张扬的红衣无论到哪里都是焦点,云皇天纵

真的很得上天宠爱,很多人倾尽一生追求的美貌、权势、财富,他从一出生便拥有。

旁边笑得灿烂的少年,不正是昨天车轮底下救兔子的少年吗,这么早便过来了啊。

“放弃吧。”

有人在耳边说话,惟一侧头,就看到司徒风流站在自己身边。

疑惑,惟一此刻脑海里刻着这个词,一大早,就莫名其妙要自己放弃,放弃什么?

“不会有结果的。”没有听到回答的司徒以为自己说中了惟一的心思,心中更加担忧,“尊主一旦厌倦,就不会重新喜

欢,你这样只会徒惹一身伤。”

惟一想自己是明白司徒的话了,他有些晕乎这位大人怎么会以为自己喜欢上了那位狂妄的城主,且不论这些,那个人他

,是他的,父亲啊,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种感情?

“我伤不伤在其次,倒是司徒大人你的伤却有大关系,再不治疗会留下祸患的,大人若信得过,便到我那边让我给你施

上两针。”

“哦?”见对方脸上没有异色,司徒风流又开出一张桃花脸,笑得春光烂漫,“小黑锅原来不仅会医兽,还会医人?”

“人不也是兽吗?”

“是,当然是,还有些连禽兽都不如。”

“原来大人你也知道。”

“哎,小黑锅,你这是什么意思?”

再说那厢,江宜仁知道宜善昨天遇到的人就住在自家开的客栈,便派人叫来客栈掌柜,从掌柜的口中知道那人确实龙章

凤姿,而且必定出自大富大贵之家,且看那珍贵稀有的白玉杯,和那薄如纸、透如镜的骨质瓷盘,都是一般富贵人家用

不起的东西,还有那身上穿的天一阁每年只出十匹的柳纱制的衣裳。

深深皱眉,她知道事情不好办,这种钟鼎权势之家,并不是他们一个小小的江家能够惹得起的,他若执意要人,江家只

怕保不住善儿。而让她更担忧的是,若善儿真跟了那人,豪门水深,关系复杂,勾心斗角层出不穷,岂是纯洁的善儿可

以承受的地方?

反复思虑,江宜仁未想出解决之道,这时下人来报,才知道,自己那个傻弟弟已经巴巴送上门去了。

深深叹息,只怕这时自己想阻止,善儿也不会愿意了。

当年父母双亡,幼弟无知,她辛辛苦苦撑起江家大梁,好不容易度过那些艰难。而这一次,会不会又是一场难过的劫数

第十九章

“云平城爆发瘟疫?”

司徒风流听到属下传来的消息,马上禀告给云皇天纵,不过城主大人此刻兴致都在美人身上,这差事便落在了诸葛群英

头上。

只是在赶往云平城的马车上,还有一个人也在里面。诸葛群英打量着面前的人,不明白这个黑得像墨一样的人为什么要

自请前来?是真的医者仁心,还是为了立功而不要命?

“黑大夫,恕区区冒昧,不过对大夫肤色如此特别区区已经好奇很久,不知道能不能告知其中缘由?”

惟一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平静的看着那双狐狸般的眼睛,用着一贯的解释:“是去山中采药时不小心误食毒草所致。

“什么毒草如此厉害,竟会让人变得这般?”

“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草药,吴惟一心想学神农氏尝百草,不想却毁了容貌。”

“哦?”诸葛群英眯起狐狸眼,“天下竟有这种奇草,若有机会,诸葛也想见识一番。”

“嗯。”惟一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又转向窗外,“逃亡的人越来越多了,云平城的疫情没控制住吗?”

见到车外拖儿带女举家迁移的人群,诸葛群英也不由皱起眉头,云平城城主他也认识,是位识明智审治理有方的城主,

可如今大量平民迁徙逃难,想是他已经控制不住疫情蔓延,真是棘手的事啊,不知道那位神医赶来没有?

“有人晕倒了,有人晕倒了……”

“是瘟疫,不要靠近!”

“瘟神跟着来了,老天爷要亡我们啊……”

车外传来嘈杂的喊声,诸葛群英一眨眼,就发现另一个人已经不再车内。

惟一赶到人群中,就看到被围在中间的男子,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人群远远地观望,没有人敢靠近,只有一个小女孩

坐在离他不远的地上嚎啕大哭,口中嚷着“爹爹”。

扒开人群冲进去,惟一将患者侧放,手中银针朝癫痫、人中、合谷几穴而下,很快,男子浑身不再抽搐。

“是大夫。”

“大夫能治瘟病,天啊,莫不是神医……”

人群议论纷纷,惟一收针,直起身来,以内力扩音,方圆百米内就听到那温和如诗轻灵如歌的声音:“大家莫慌,这位

兄弟并非感染瘟病,只是癫痫发作,不会传染。”

诸葛群英坐在马车上,远远看着那个少年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平息民慌,瞬间稳定局面,狐狸般的眼睛闪过深思。方才

露出的那身轻功,可见他绝不是普通人,又有了得的医术,江湖中却从未有此人的传闻,究竟他是什么人?

一天一夜的时间,惟一几乎没有休息,为逃难的人们诊脉开方,原来他担心有人身上已经感染病情,若让他们这样带着

病原体走,只怕会有更多人遭殃。于是便请求单独留下,为这些百姓先行诊脉再走。

谁想这些人大都是些贫苦百姓,身上多有隐患和其他病症,平日也无钱看病,于是惟一一一为他们开了方子。

辞别那些热情的百姓,惟一一人单独上路,施展轻功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云平城,然而看到的却是一片人间地狱。

云平城城门外,箭矢如飞蝗一样射向那些想要逃出云平城的百姓,一边是身穿铠甲冰冷无情的士兵,一边是手无寸铁只

想保命的百姓;一边是死寂残酷的杀人队伍,一边是哀号恸哭的人间炼狱。

那些倒在地上的人,有用身体紧紧护着妻儿的父亲,有背着老母一箭穿透母子二人的儿子,有牵着双手至死不放的情侣

……

尸骸蔽野,血流成河,那堆积的无边怨气缠绕在云平城的上空,天地变色。

从来清亮平和的双眸第一次燃烧熊熊大火,克制心中翻涌的怒气,惟一飞身而上,将百姓挡在身后。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脚下一顿一错,身如鹏鸟,掌如蛇影,就见一道无形的气旋带着箭矢逆向而行,顿时那边一排士兵被箭尾击中倒地。

“诸葛先生,百姓何其无辜,你们为何要这般残杀他们?”

惟一对面,高头大马之上的,正是比他早了一天的诸葛群英!

“黑大夫,此次瘟疫来势汹汹,已经无法控制,云平城城主、甚至从云城调来的名医也已染病身亡,如今人心恐慌,城

中百姓纷纷要逃离,甚至守城兵士一同卸甲逃窜,而这些人中有许多染病者,我不能让他们带着病四处传播疫症,到时

遭殃的,恐怕就是整个天下。”

惟一眼神沉沉,没有反驳,他知道这些上位者心里想的只有舍小保大,弃车保帅。

转过身,惟一看着滞留在城门口,眼神绝望挣扎的百姓,眼底划过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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