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怎么这么差？没有睡好吗？”

其实不过几天没见，赵成运竟觉得过了好久，看见小人如此憔悴，才想起一定是自己不负责任的将庄中事物全部丢给小

人，才让小人如此劳累的。

罗小山还未开口，赵成运已经将罗小山抱起，大步往外走。

这样成何体统？罗小山挣扎，赵成运将他抱得更紧，“我知道你是来劝我回庄了，我会回去的，但你一定要先养好你的

身体，才今天不见，就瘦成这样，怎么能胜任管家的职责？”

“恩。”乖巧地点头，罗小山又道，“赵当家，八月十五就是你的生日，小的想好好为你办个大宴，把京城的官员也请

来可好？”

“京城官员倒算了，那群家伙没什么乐趣可言，皇帝和皇后好歹也是我朋友，虽然于规矩不合，不过私下倒可以把他们

请来。”

“那好，小的立刻给你办。”

“不急，还早。”

巫香氲听说赵成运过生日要请他和泰泉真，高兴地立刻起程，准备到京城好好搜罗珍奇送赵成运，把要恶作剧整整赵成

运的事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赵成运当然乐得送走瘟神，所以也不阻拦就送巫香氲回京城了。

因为罗小山身体弱，赵成运也收敛了自己的欲望，一心一意想把他养得白白胖胖，完全把他当作病人看待，连走路都是

用抱的。这样超越主仆身份的动作罗小山很不习惯，挣扎了几次敌不过赵成运的蛮力，只好屈服，被多抱了几次，下人

们也都习惯了，赵成运自然是更加变本加厉吃罗小山的豆腐。

只有吐血越来越厉害了，几乎每次都将床单染成诡异的蓝色。

时间不多了，罗小山知道，这只是开始，鲜血还带红色，以后吐血的次数会更多，血量会更多，而且疼痛会越来越难以

忍受，到最后，到吐出的完全是纯净的蓝色时，自己就会发狂，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要么吐血而死，要么痛死，或者

忍受不了死亡的慢慢降临，自杀而死。

一切快准备好了，只等八月十五让一切结束的晚上。

半个月后的早上，赵成运早早在餐桌旁等着最爱的小人一起用早膳，看见小人，竟吓了一跳：“小山，怎么了？昨晚没

睡好吗？脸色好差，身子好象更瘦了些。”

“是吗？”自己也觉得身体很不舒服，大概脸色也差得吓人，昨天吐了两次血，把床全部染掉了，春芝吓得直哭，自己

哄了好一会才止住，开始收拾房间。

“怎么回事？”剑眉一扬，将小人揽进怀里，确实轻了好些，又心痛又生气：“是不是又整晚想庄里的事，没有睡好？

还是药没好好吃？你再这样，我就叫老管家替你，把你关个十天半月，直到养好身体才出来，看你还乱不乱来。”

“小山不会了。”偷偷将身体移了移，象只小猫一样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了起来，等着主人喂自己早餐。

“今天有你喜欢的腌芦笋，还有小笼包，尝点？”

“恩。”张开嘴，乖巧地咬住筷子夹来的东西，装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其实胃里疼得难受，什么都不想吃，赵成运却给自己塞这么多，根本吃不完。算了，就这样吧。

最后一块小笼包也塞进了罗小山的嘴里，赵成运的手收得慢了一些，竟被罗小山一口咬住了。

……

两人都没了动作。罗小山是觉得很不好意思，笨到咬人的手。赵成运却是拼命压抑住自己，才没有把他扑到在地。

见赵成运没有反应，罗小山玩心大起，将他的手和包子一起在嘴中轻轻咬了起来，这下赵成运彻底僵住了。

这是挑逗吗？还只是怀里小人的无心游戏？扑倒他，好好满足自己无日无夜不出现的旖思？还是就这样放开他，避免对

他的彻底伤害？

男人果然是冲动的动物，跨下的男物不能自己地硬了起来，抵在小人柔嫩的水臀下。

在这方面极度迟钝的罗小山也终于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他慌张地吐出手指，爬下赵成运的腿，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朝赵成运作了个楫，话也不敢说，匆匆逃走了。

望着小人慌慌张张的背影，赵成运苦笑，心中痛了一下。

并没有打算隐瞒自己对小人的爱恋，聪明如他，也应该明白了自己对他抱有的想法，可是刚才明明白白的拒绝，竟是如

此伤人。

今后，小人该是拼命躲着自己吧。

很爱他，真的好爱好爱他，可是该如何让他爱上自己呢？

他赵成运已经二十有四了，却不知道一段两情相悦的感情该如何开始。

罗小山奔回房间，才发现自己跑得太急了，竟连气都喘不过来，软到床上，将头埋进被褥，遮住自己红成一片的脸。

就算自己再迟钝，那么明显的迹象，让他明白赵成运当时在想什么，联想这么久以来赵成运对自己的嘘寒问暖，对自己

无微不至的照顾，对自己的温柔体贴，后知后觉的罗小山终于醒悟赵成运对他究竟是一种什么态度。

如果不是自己自作多情，那么赵成运是爱着自己的。

这么久的接触，他已经逐渐了解赵成运是个什么样的男人，除了性子暴躁了点，真的可算是人中之龙了，长得英挺，又

有男子气概，对人直爽，还有头脑，是个让自己敬重的好主子。

这样好的主子，却爱上了自己，真是意想不到，可是又让自己的心觉得有些甜蜜。

脸红得烧起来了，罗小山用手掩住自己的脸。

也听说过娈童的事，也见过这样的例子，可是一想到两个男人在床上做那种事情，他……他……叫他能怎么接受？

而且自己是个没有未来的人，还有重要的事没有完成。

重要的事情……

罗小山冷静下来了，怎么可以因为赵成运爱上自己就动摇了？牺牲了那么多也要完成的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因为自己的

动摇而半途而废的。

以后还是离赵成运远一点吧。可是这样以来，会不会太过明显，反而被怀疑？

也许，给赵成运找房妻室比较好？这样即可以专心完成重要的事情，又不会被他可怕的欲望伤害。

第12章

重要的事情……

罗小山冷静下来了，怎么可以因为赵成运爱上自己就动摇了？牺牲了那么多也要完成的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因为自己的

动摇而半途而废的。

以后还是离赵成运远一点吧。可是这样以来，会不会太过明显，反而被怀疑？

也许，给赵成运找房妻室比较好？这样即可以专心完成重要的事情，又不会被他可怕的欲望伤害。

以赵成运的英俊和财力，没有哪个女子不对他心动的。将消息传出去，秘密找他的媒婆几乎踏破了赵家庄的后门，绝世

美女的画像，也堆满了桌子。

罗小山终于选中了县老爷的女儿。这县老爷官虽不大，却是当地有名书香门第的传人，好几个儿子在京中主管史书和历

书的修撰，女儿自然也是知书达理，他去观察了几次，长得很端庄，既有不输给后面妻妾的美貌，也有精明的头脑，更

重要的是，是个好脾气的女孩子。对赵成运而言，只有温柔才能压住他的暴虐。

一切准备好了，罗小山将画卷藏在衣袖里，找到了赵成运。

“小山？”赵成运几乎是惊喜地看见小人进了自己的屋子。隔那天已经快半个月了，小人除非万不得已，绝对不跟自己

说话和见面，至于早上的早餐，早就被取消了，自己想他想得连梦里都是他，却只能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他，思念

快要把他折磨疯了，小人却在这时来找自己，是小人原谅自己了，还是，小人决心要接受自己？

如果是这样，天，他该是如何高兴？可这可能吗？

罗小山却没注意到他忐忑不安的心理，将画卷从衣袖中拿出，必恭必敬到递给赵成运。

“这是什么？”展开，竟是个女子的画像，赵成运满腔希望都化成了冰水，冷冷地问。

“小山认为，赵家十世单传，为尽快延续赵家血脉，赵当家也是该成婚了，小山在私底下给你觅了一门亲事，还望你首

肯。”

“亲事？”因为太过突然，赵成运呆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在刹那碎掉了。

“滚出去！”将女子的画像撕成碎片，赵成运狠狠一拍桌子，怒吼道。

“赵当家，你别……”

“滚出去！”这就是小山对自己的回答吗？竟比拒绝还伤人，自己对他的爱，就如此不堪？

“赵当家，小山……”罗小山还想努力解释，红了眼睛的赵成运已将板凳朝他扔了过来，板凳在他身边一厘米的地方碎

成了木屑，罗小山不得不打开门，逃了出去。

屋子里一片稀哩哗啦的声音，罗小山站在院里，觉得那一声声的碎裂声，好象就响在自己心里。是伤了他吧？这样对待

他的痴恋，他一定很伤心很伤心吧。

屋子里应该再没有什么可破坏的了，罗小山准备等他冷静下来，再进去解释，却在听道接下来的声音，吓呆了。

赵成运在自残！他一定是痛苦地将头往墙上撞，他不想要命了？

扑进去，死死拉住赵成运，却被他一掌拂开，重重跌到地上，惨叫了一声。

赵成运立刻停了下来，看见爬都爬不起来的罗小山，回忆起刚才的所作所为，往前一步，就想抱起他，立刻又停了下来

，扭过头，握紧手：“你进来干什么？既然无法接受！就不要假惺惺来关心我，更不要来可怜我！”

“我不是的，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只是觉得我这样一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天之骄子，竟有如此悲惨的童年，连你一个乡下的孤儿都不如？

所以你想尽办法安慰我？黥草枕是，翡翠龙眼是，现在连妻子你都想施舍给我？”

“……”想说点什么，罗小山却是痛得无法成言，昨夜吐了许多血，今早也没吃什么东西，摔到地上，似乎连骨头都快

断掉。

见他没有反驳，赵成运知道这就是默认，更是怒极攻心，“你不忍心看赵家断后，所以就忍心这样对我？你明知道我爱

你，明知道我想要的全部不过是你，却这样对我！爱男人有什么不对？爱上你又有什么不对？你想改变这一切？我告诉

你，晚了，罗小山！从你那天扑进我怀里，一切就不可挽回了！我绝对不会娶什么妻，因为你就是我的妻！不管你厌恶

我还是恨我，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再改变分毫！来人啊！把大管家抬出去！”

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罗小山完全不知道自己竟被送回了房间，眼前一片茫然，只觉得除了身体，心似乎才是最痛的地

方。

赵成运的承诺从来是不会改变的，世间任何人得到这样的承诺，一定会为之折服，可为什么自己却觉得好悲哀，好悲伤

……

心要碎了。

赵家再一次被阴云笼罩着，往常能拨开阴云的太阳，这次却成了制造乌云的原因。下人们最初还不明白，象往常一样在

赵成运发脾气的时候找罗小山去灭火，才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火倒是灭了，却是更压抑的阴雨密布。

罗小山尽量躲避着赵成运，赵成运却是矛盾异常。他想见罗小山，即使是他对自己不闻不问也好，可是在见到他后，那

冷淡回避的态度却让自己更是痛苦。

最糟糕的还是欲望在一切都坦白后，终于象决堤的河水无可阻挡地蔓延了出来。每天夜里，枕在柔软的黥草枕上，他会

想象那曾经赤裸在自己眼前的身体，会如何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那双软软的小手，会不会紧紧攀住自己的肩膀；那对

修长白皙的腿，会不会蛇一样缠在自己腰上；而那坚韧的细腰，会不会随着自己的疯狂节奏摆动。看见可爱的小人哀哀

地远远望向自己，竟情不自禁地想这双黑黑亮亮的眼睛，会不会在那个时候为自己而泪水朦胧。

一天比一天更痛苦。

罗小山也好不到那里去。赵成运的目光就象针，密密地深深地扎在自己身上，每一次被他痛苦的目光凝视，即使不回头

，也会心痛如绞。咬着牙躲开，却又忍不住从隐蔽处偷偷回望，看见他根本没有撇开的目光和伤心的表情，自己几乎要

哭出来了。

赵成运，求求你不要这样爱我好吗？我承受不了的。我是你的敌人，为了伤害你而来，我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你怎

么可以如此爱这样的我？

每日白天管理繁忙的庄中事物，晚上吐血忍受剧烈的疼痛，什么也吃不下，再加上被赵成运逼迫的精神紧张，让罗小山

几乎成了一把骨头，这天走着走着，当着众人的面就倒在了地上。

赵成运已经很久一直在春院过夜，白天照常去各商号查帐，巡视，老管家差人费了很大的工夫才在丝厂找到他。跑腿的

才说了句：“大管家晕倒了。”赵成运已是心急火燎用轻功奔了回去。

老御医是看着赵成运长大的，告老还乡后继续当着赵家的专职医生。才摸了摸脉，心里就明白了：死脉，多的一年，少

的三个月。转过头正要开口，春芝在赵成运后面拼命摇头，老御医到嘴的话就转了向：“赵当家，大管家没什么大碍，

只是最近操劳过度，神思忧患，对身体损伤过大造成昏倒。若能休息几天，补补身子，应是能恢复的。我这里有几贴方

子，熬些药先吃一段时间，我再来看看。”

“谢谢宋大夫。”叫丫鬟速去熬药，赵成运看着罗小山白得透明的脸，心都绞在一起了。“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也许一个时辰，也许半天。他很久没有睡觉了，大概在昏迷的同时补补瞌睡吧。最好不要有人吵他。我就此告辞了，

少庄主。”

“慢走，不送。”头也不回，赵成运忙着用被子包好小小瘦瘦的身体，然后在床边坐下，慢慢抚摩小人的脸，一时心潮

难平，却又不能对病人做什么，只能抓住小手，将吻一次又一次烙上去。

第13章

罗小山醒来后一阵恐慌，赵成运抓着他的手，天也已经黑了，现在是几时？他绝对不要在赵成运面前吐血！

春芝还算是个贴心的丫头，在旁边插了一句：“大管家，你已昏了三个时辰，现在天才刚黑，要不要用点晚膳？“

罗小山摇头，赵成运立刻生气，“给我把最好的菜弄一桌。”

春芝张罗去了，两人又尴尬地沉默着。

罗小山手用了用力，想从赵成运手中抽出来，赵成运哪里肯，抓得更紧。

罗小山没有办法，只好将脸撇过去，表示自己的反抗，却激起了赵成运的暴虐，他猛得将瘦瘦的身体扳过来，吻了下去

。

小嘴没有防备地微张着，赵成运立刻窜了进去，挑逗着、吸吮着，不给罗小山一点空间。

这是一个粗暴的吻，罗小山却沉醉了进去，身体轻颤，失去了反抗的意识，小手攀上了男人宽阔的肩膀。

没有反抗的顺从让赵成运情难自禁，大手灵活地解开薄被下的单衣，抚上了柔嫩的肌肤，更得寸进尺地轻轻玩弄着胸口

樱红的珍珠，让罗小山连腰都软了下来，身体抖成了一团。

如果春芝没有进来，也许事情将向另一个方向发展，可是春芝进来了，而且开了口：“晚膳好了，要端进来吗？”

难解难分的两人立刻分开，赵成运恼怒不已，瞪着春芝的眼光可以杀人，罗小山却连脸都羞红了，他究竟在干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