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衡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眸中暗藏着几缕杀气。
“此外就没有什么了,那奇怪的眼神见得多了,便习惯了。”胤禛补充了一句,而后明白过来,“你是不是告诉他我是胤禛了?”
“嗯。”君衡承认了,暗中松了口气,看来康熙不会向胤禛下手了?
“难怪皇父会那样看着我。”胤禛察觉到君衡的神情有点不对,以为是提到了那个人的缘故,却不知该不该劝解,好像说什么都不对,便索性什么也不说了,只一下下摩挲着拉住的那只手。
感觉到这安慰意味的动作,君衡倾身抱住了胤禛:“我没事,我只是……有点怕。”怕康熙真的不管不顾又将胤禛也拉上床,虽然对于修炼之人来说,帝王是杀不得的,却不代表杀不了。
哪怕灵力这类非常规攻击无效,他也能用纯物理攻击,康熙再有紫微龙气护体,也还是个普通人,刀剑刺中了同样会受伤流血。
胤禛揽住君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皱眉不止,怕?能用上这个字眼,那前几年的乾清宫西暖阁,皇父究竟都怎么对君衡了?
这件事显然只能不了了之,胤禛不会进一步询问,君衡也不可能坦言他怕的是什么,所以,一切都只能无限期的成谜!
又一次休沐时,胤禛邀君衡对月相酌,怀着某种目的想要灌醉他,可惜,喝到最后反而是胤禛倒了。
君衡让下人收拾东西,架着胤禛进屋后,打横将他抱起来往床边走。喝酒之前他们已经沐浴过了,酒是后劲较大的酒,味道却很清香,所以不会弄得人满身酒气。
“凭什么……爷……爷、爷老是下面的那个?爷也要做一回上……上面的!”被放到床上的胤禛大着舌头嘟囔,有的词说得很模糊。
君衡给他脱鞋的动作一顿,转头好笑地看着醉酒的某人,恍然道:“哦,我说呢,好端端的喝什么酒,还以为是要增加情趣,却原来是想反攻?”
喝醉的胤禛只含糊说了几句醉话就翻身睡去了,看起来是个醉酒的乖宝宝,全然不知稀里糊涂漏了底。
君衡站在床边,摸着下巴轻笑,当遇到受要反攻的时候,就要在第一时间掐死受的反攻念头,看来,他也遇上了这个问题,似乎……只要不是弱受,哪怕小白受都会有反攻的念头。
君衡坐在床边,轻抚胤禛的俊脸,沿着那完美的轮廓直到衣领,他俯身亲了下那纤长睫毛覆住的眼睛,低低笑了几声。等到奴才们端来醒酒汤、准备好洗澡水,他才开始做准备工作:给胤禛服下醒酒汤,脱光了沐浴后,给胤禛后面照旧灌了药汁,掐好时间放掉药汁,才将人抱出来擦干净。
望着床上洗白白的少年,君衡想了想,将房里那个能照出半身的镜子挪到床上,就放在床尾处,帐子一放,床上范围内,没有一处不在镜子里的。
做完这些,他才上床躺在胤禛身边,等着醉酒的某人清醒。
一个多时辰后,胤禛醒了,意识一回笼,就感到熟悉的气息正在周身环绕,脖子上酥麻如电,是君衡在亲吻他,那如绸的墨发滑到他身上,弄得他又痒又战栗。
“嗯~!”听到胤禛的低吟,君衡撑起身子,清湛的眸子映着透进床帐的微光,三分醉人、四分诱惑,令人不由得在其中沉沦。
“今天,我们换个姿势!”君衡轻笑着道,说话间墨发翻飞,下一刻已抱着胤禛坐了起来。
胤禛迷蒙的眼睛瞬间睁大,就想挣脱逃开,却被紧贴在他背后的人交臂抱在怀里,他的背贴着君衡的胸口,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光滑肌肤下肌肉的张力,他……挣不开!
“快把它拿开!”胤禛撇过头闭眼,自以为这样就看不到了。
君衡吻着他有些僵硬的后颈,吻过他的肩胛,将不重的痕迹留在他背上,直到怀中人身体软了,他才看向正对他们的那面镜子。
镜中的胤禛两腿分开坐在他腿上,俊美的脸羞臊得通红,侧过去不愿看一眼镜中的自己,他的身体以一种完全打开的姿势对着镜子,通体的肌肤白皙而略带麦色,胸肌、腹肌不甚明显,两点红色对称在胸口两边,腰较细,乍一看并不强壮,比起满人普遍的五大三粗,他就显得很文弱了。
“很美,你不想看看吗?”君衡在他耳边低语,着迷地称赞道。他先爱上的是胤禛,可见过这身体后,那份爱就越发浓烈了,其实重点不在于这身体的美丽程度,而在他们身体的契合度,比他想象的还要高。
胤禛动了动,有点犹豫地转回头,这样欢爱的方式很新奇,男人总是在这方面善于尝试,他也不例外。
君衡用手、用唇描画胤禛的身体,时而扯扯他左胸的红点,那里是他的敏感点,时而蹭蹭他后腰,没一会儿就挑得他情动了。胤禛红着脸偏过头来寻找君衡的唇,身体有些发软地靠在身后胸膛上,喘息着、躁动着、渴望着,镜子里清晰的映出了他那里慢慢抬头的情景,他半眯的眸子看得分明。
君衡微微托起胤禛,就着这样的姿势刺入那小穴,因为之前沐浴和药汁的关系,那里柔润非常,无需润滑便可缓缓推入,一张一吸地吞吐着,很快容纳了他。
胤禛双手紧扣床褥,感受着后面一点点被充满,前面的坚硬也跟着变大了几分,忽然,他的腰被君衡猛地往下一拽,后面立刻被刺到了最深处,他忍不住发出低吟,像是舒服的喟叹,又像是与之矛盾的难耐。
君衡扣住胤禛的腰,开始向上顶撞,每一次都撞向那个点,刺激的胤禛震颤痉挛,一会儿愉悦地叹息,一会儿不爽地哼哼,时而皱眉、时而失神,跌宕起伏地像在坐过山车。
正当胤禛即将攀上最高点时,君衡却停了下来,他亲亲怀中开始焦躁的人:“舒服吗?告诉我,舒服吗?”
胤禛哼哼两声不答,自发扭动着寻求快感,却始终不得其法,前面得不到舒解,后面又吊在半空,他急了,便将手探向自己身前,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君衡制止了他自渎。
挺腰送了两下,君衡接着问:“舒服吗?回答我,觉得舒服吗?”
胤禛喘息急促,心跳清晰的仿佛在嗓子眼,神智都因身体的刺激飘忽了,哪有空回答什么问题。君衡不放过他,在他马上达到顶峰的时候又停了,如是折腾了足有四五次,弄得胤禛好几次都想求饶了。
“说,舒服吗?”君衡问。
“唔……啊,舒……嗯……舒服!”胤禛被往前一推,趴伏在了床上,身后撞击刺入得更深了,深到他难以想象的程度,他以为承受不了,可事实上却很爽。
得到满意的答案,君衡大力撞击了数次,拉起胤禛贴到怀里,任他坐在自己腿上,向着镜子的方向喷射出来,白色的液体溅到床上,镜子上也沾染了少许,看起来淫糜不已。
胤禛前面一舒解,后面便自发绞紧收缩,君衡深深埋入他体内,轻咬着他肩膀将一道滚烫送入他身体最深处,两人维持这个姿势片刻,才略微平稳呼吸。
君衡抱着浑身发软的胤禛躺平,拉过他的一条腿架到肩上,腰部后退少许,再次冲了进去,挤的刚刚留下的液体噗噗溢出,浸湿了胤禛臀下的床褥。
胤禛手指乏力地一动,俊脸不受控制地红了,清晰地感到还留在他体内的小君衡正在苏醒,一点点变大撑满他的身体……自他和君衡在一起后,有时两人都来了性致,便会折腾上几次,他必须承认,在体力上、持久力上,他确实比不过君衡,该说不愧是习武之人吗?
直到胤禛这晚被折腾得后面都麻木了,他几次将要昏过去的时候,都被君衡弄醒了,才弄清楚今晚为何这么疯狂。
君衡说:“胤禛,舒服吗?和我做这种事舒服吗?既然舒服,又何必在乎是上面还是下面?你看,每次欢爱时,你可以享受到前面和后面的双重快感,还无需费力,这样不好吗?”
胤禛:“……”听完这话他就睡着了,哪有力气去想反攻的问题。
第九十一章:君衡听不见了
旭日高升,君衡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被外面洒进来的阳光照的明亮无比,他大概估算了一下,可能相当于现代的九点左右,他闭上眼运转体内灵气,却发现有些后继无力,这情形让他苦笑不已。
胤禛不知去了哪里,估计是和十三阿哥在一起,今天虽是休沐日,但对一个以勤政闻名历史的人来说,根本不存在睡懒觉这种生活习惯。
君衡撑着胳膊坐起来,他昨晚给胤禛渡了一夜灵力,若不然那人今天早晨绝对爬不起来,唉,激烈的欢爱固然愉悦了彼此,可到头来折腾的还是他自己。
和往常一样,他起床后用过早膳,照例到院子里练字看书,只是今日有点不同。
“宋公公,您就通融通融,爷又不在府里,我进去放下东西就走,您看……我这夹衫和鞋袜花了功夫做的,也是我对爷的一番心意,求求您了,我给您跪下了!”院门处一个女子带着个丫头,捧着叠放整齐的衣服鞋袜苦苦哀求,说话间就要作势跪下。
守门的太监为难不已:“杨小主,您赶紧回去吧,不是奴才不放您进去,实在是爷下了死令,这院子里不得允许,谁也不准闯入,否则……否则奴才就要被杖毙了,杨小主,奴才也知道您做衣服不容易,要不,您交给奴才,奴才求柳总管递给爷?”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胤禛一回来就见到这情景,脸色一沉,皱眉喝斥道。
柳方跟在后面,抬眼看到后院的侍妾杨氏及其贴身丫鬟,心里禁不住狂跳了几下,便知要糟。他有点纳闷地看向院子里面,这时候那位君爷肯定在院子里写字或者看书,这外面都拉扯上了,怎么还没反应啊?
同样的疑惑也出现在了胤禛心里,他两句话解决了这件事,禁了杨氏的足、罚了守门的小太监,便跨入院中,没走几步就看到石桌边站着一青衫男子,正浅笑着执笔挥毫。
胤禛驻足仔细观察君衡的表情,刚刚那番动静,哪怕身在屋里也听得到,这人是真的没听到,还是听到了装作不知?良久,他确定了是前者。可这就奇怪了,君衡会武,从前四周有丁点儿动静,都能立刻发现,怎么现在……
胤禛没有直接去问,而是打算试上一试,这么想着他上前道:“才起来?你可真能睡的!”
君衡闻言转头,一副“你不懂”的表情:“睡觉睡到自然醒,这可是平生一大乐事,像你这种工作狂是体会不到的。对了,来看看我画的这个!”
被拉着看画的胤禛垂下的眸子里划过一道暗光,他刚刚是站在君衡背后开的口,但君衡却听到了,那为何……
几天后,胤禛就试出了结果,君衡似乎真的失聪了,他让柳方找了好几个奴才,依次在君衡背后喊“君爷”,可只有柳方得到了回应,而当其他奴才给君衡回事时,君衡看的不是他们的眼睛,而是口形。
胤禛一直都知道,君衡与人交谈一般都会看着对方的眼睛,以此表达尊重之意,哪怕是对着奴才也一样。这让他不由得萌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难道……君衡是凭着他人的口形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吗?
可为何……他的声音、柳方的声音、弘晖的声音,君衡又能听到呢?
心怀这样的疑惑,胤禛和君衡度过了第一个相守的年头。毓兴二年夏,皇帝派胤禛去山西办差,是为暗访一桩贪污案。
东西都整理好了,明天就要出京去山西,君衡蹙眉看向旁边喝茶的人:“你管的不是户部吗?查案的事理应归刑部吧?总不能因为贪污涉及了银钱就派你去啊!”
胤禛淡淡抬眼:“十三这阵子病了,出不了京,这桩案子是有人密折上奏的,犯案的人……牵扯甚多。”
君衡明白了,这既是说该贪污犯后台硬、关系网强,寻常钦差恐怕镇不住,所以就要派个身份高的去查,只是管着刑部的十三阿哥病了,这样明显出力不讨好的差事,就没人愿意去了。
“所以你就揽上了?”君衡斜了某人一眼。
“嗯。”胤禛点点头,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虽然这辈子他不想当皇帝了,可这大清到底是爱新觉罗家的,出出力也是应该的。
君衡猛地起身,拿出个包袱皮来塞了两套他自己的衣裳,整理起东西来。
“你这是做什么?就因为我去山西办差了,你要离家出走?”胤禛挑眉,语气凉凉道。
君衡瞪了他一眼,手下的动作不停,忍不住轻哼道:“是啊,离家出走,陪你一起去山西!你自个儿出去,吃吃喝喝肯定不仔细,又爱挑食,我不得苦命地跟着去伺候你?”
胤禛笑了,他本意就是要两人同行的,而君衡也确实如他料想的那般,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
于是,他们出京没多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就全部听说了,十一爷去办差时还不忘带上那个道士,可谓是宠幸至极啊!
这些传闻,逐渐靠近山西的他们是不知道的,胤禛和君衡就带了柳方并四个侍卫,扮作寻常富家子弟,以便顺利暗访。抵达山西后,胤禛去查案,君衡则在客栈里深居简出,需要偷个账册、夜取证据的时候,他就客串一把毛贼,没有一次失手的。
待查得差不多了,胤禛才亮出身份,去和那些官员吃饭喝酒,探探这山西官场的深浅。因他出现的突然,这些官员给弄了个措手不及,为了头顶的乌纱帽或者脑袋,自是下了血本讨好他,投其所好便成了必然。
踏入山西最有名的小倌馆,胤禛似笑非笑睨了眼据说有要事相商的某官员。
好吧,十一贝勒喜好男风、不顾世俗地养了个道士作男宠,这件事哪怕是江南也有不少人知道,更别说山西了。
“十一爷,里面请,都是特意给您备下的,绝对干净!”那官员咽了口唾沫,低头专心引路。暗地里为这位贝勒爷的风姿惊艳不已,也就出身尊贵,若是寻常人家,如此俊美的脸……他小心瞟了眼略快他半步的少年身形,如此纤瘦合宜的身段,他娘的,卖到小倌馆还不被人抢疯了?
胤禛并没有拒绝,去年他和君衡在一起后,也去过几次京城的相公堂子,倒不是为了享乐的,而是去了解些男子欢爱的事,不过到底是在京城,权贵宗室里好这口的人不少,熟脸也多,他没机会问得太细。如今身在山西,除了这几个官员,没人认识他是谁,倒是能好好问清楚这一年来的那些疑惑。
穿过小倌馆热闹香艳的前楼,他们就到了环境清幽的后园,粗略一看,竟都分布着独立的小院子,想来这里的价钱也更高吧!
“十一爷,下官就送到这里了,院中自有您想要的,下官就在外面候着!”
那官员走了,胤禛抬脚进了面前的院子,院中种了此时节开的花,沿着小路没走多远,就有几间屋子,他上前推门而入,入眼的就是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个容颜秀美、身姿婉然,一个眉清目朗、如高山雪莲,均是一身青烟绿的衫子,简单、干净。
“这位爷安……”两个少年行礼问好,行动间毫不女气,反而有种熟悉的清逸。
胤禛暗中一叹,看来这两人已被告知了他的喜好,打扮、举止和君衡有几分相似,他都不知这些远在山西的官员,是如何打听到甚少踏出院子的君衡的特点,看来这贪污案不处置不行了。
“两位不必如此,”胤禛眉带愁苦之色,关上门走进几步拦住了他们下拜的动作,声音涩然地摇头,“我……我其实和你们一样,不过是贵人们养着的罢了!”
“啊?那你……”两个少年一惊,怀疑地打量他的穿戴,明显不信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