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作不会死(People Die If They Zuo)下——弦烬
弦烬  发于:2013年10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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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辰一动不动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睛被风吹得有点凉。使劲闭了一下,睫毛也要被冻得黏住了。

2012都活过来了,出个柜还是这么艰辛啊。

兴许是易辰遗世独立的姿势感染到了路人,一辆出租车驶过空旷的马路,在面前停了下来。

易辰愣了一下,随即从善如流地拉开车门。

“先生去哪儿?”

“去普仪寺吧。”易辰估摸了一下兜里的现金,报了离齐季家最近的一个地名。

“原来如此。”司机一脸了然,“施主这是想不开,要出家?”

“……我这是要离家出走,谢谢。”易辰后退一步,“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车遗憾地开走了。易辰继续站在马路上攥着兜里仅有的十块钱思考人生,不一会儿,又一辆车在眼前停了下来。

易辰这回连车门也没开,摆摆手,“我不出家。”

车窗降了下来,露出杨未阳欠扁而邪性的脸。

“怎么了这是,白天不还夫夫情深,晚上就被从床上赶下来了?”

易辰懒得理杨未阳的幸灾乐祸,“少废话,没事快走,精神病院马上打烊了。”

杨未阳挑起一侧的眉,“上车吧,我带你去个瞬间让你看不破红尘的地方。”

易辰站了一个小时,也有点冷了,想了想绕到另一边,干脆利落地上了车。

第53章

易辰上了车,才发现叶然在后座坐着,“你们刚从晚宴回来?”

“当然,”杨未阳声音戏谑,“不像你早早就跟老情人回家亲热去了。”

“……”

杨未阳瞥了一眼,见易辰系好了安全带,发动了引擎,车子像风一样飙了出去。

车内的音响被杨未阳开到最大,Ladygaga性感的歌声伴随着震荡的节奏,一震一震像要把车窗震碎。

叶然毫不受影响地把头靠在玻璃窗上睡觉,易辰开了车窗,一股冷风猛地灌进来,声音散了些到空旷的公路上。

易辰脑袋向后偏了偏,“你一定要把声音开这么大?”

“他睡觉不受任何影响。”杨未阳身体斜靠在椅背上,语气轻巧。

易辰想了想,又把车窗升上。

“你要去哪儿?”声音淹没震动的音乐里,易辰自己都听不清。

杨未阳一侧的唇角勾起来,“到了你就知道了。”

以一百的时速下了高速,车停在一条繁华的街上,五色霓虹灯闪烁着,路边停了一排大大小小的名贵跑车。易辰的耳朵终于摆脱了Ladygaga的摧残,杨未阳扣上红棕色的墨镜,立了立皮衣的衣领,三个人一起下了车。

推开白色的大门,幽深靡暗的灯光泻下来,易辰打量着四周,厅内装潢十分精致,像是一间高级会所。一进门,立刻有服务生看见杨未阳,走上来,鞠了个躬:“杨哥,老位置?”

杨未阳点了个头,递过去一张卡,服务生看了一下便道:“跟我来。”

里厅厚重的木门一打开,冷不丁轰来的震耳欲聋的音乐把易辰震得向后一退,杨未阳见状,停了下来,低头撩起易辰的下颌,“怎么,没来过夜店?”

“小Case.”易辰利落地打掉杨未阳的手,“这种地方我经常来,家常便饭。”

杨未阳笑出了声,也不再逗易辰,继续向前走。

蓝紫色灯光交映,T型舞台上几个美艳的女郎正跳着热辣的脱衣舞,易辰神色淡定地别过视线,装作没看见,眼睛目不斜视地看向旁边的墙。

三个人跟着侍者进了角落的一个包间,音乐声终于被隔绝了些,易辰揉了揉耳朵,在沙发里坐了下来。

“一杯杜松子,两杯加冰威士忌。”杨未阳点了酒,顺便帮易辰点了一份。

酒很快送了上来,易辰从托盘里接过酒杯,金黄色的酒液荡在球形冰块周围,色泽澄澈绸滑。包间外的音乐声若隐若现,今夜乱七八糟的事又涌上脑海,易辰盯着杯里的冰块,突然扬起头,喉咙滚动,咕嘟几口,把整杯威士忌灌了下去。

“——噢。”杨未阳状似惊讶地感叹了一声,“看不出你挺能喝啊,阿辰。”

透明的水晶杯里只剩球形冰块晃荡,威士忌很烈,一杯酒下肚,易辰就清晰地感觉到头开始晕了。

杨未阳拿起酒瓶,又给易辰加了三分之二。易辰又仰头闷下,闭起眼,长长的睫毛盖下,眉心因为酒精的味道轻蹙起来。

冰凉的酒液流入喉中,所及之处带起一片热辣,叛逆的爽快感和酒精制造的眩晕让易辰涌起一种迟钝的痛快。外面的DJ舞曲有节奏地震动着,睁开眼,眼睛被强烈的酒精刺激得有点潮湿。

“店里又进了一批新货。”一旁的服务生垂头道,“杨哥要不要……”

杨未阳看了易辰一眼,吩咐:“找几个干净的来,清纯点的,不要男孩儿。”

人走了,杨未阳往沙发里一靠,问易辰:“你玩过女孩儿没?”

“啊?”易辰被酒精浸得开始迟缓的思维转了一下,“没有,我不喜欢女的。”

杨未阳轻笑:“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喜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易辰道,“跟试不试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男人?”

“废话。”易辰道,“我不是你是?”

“是男人还喜欢一直被压?”

“我乐——”易辰猛地顿住了,“次奥,你从哪儿脑补出来的错误信息,我才是上面那个好吧?”

杨未阳别有深意地笑笑,喝了一口酒。

包间的门开了,三个清丽漂亮的女孩子走了进来,朝三人鞠了个躬,易辰正抬起头,看见突然出现的三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愣了一下。

杨未阳挥了挥手,三个女孩子袅娜地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叶然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场,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靠着沙发背睡觉。

几个女孩子显然被告诉过包间里的人是谁,见到杨未阳本人,还是立刻黏了上去。一个女孩子坐到了易辰身边,易辰看着从短裙里露出来的白生生的大腿,危险信号击中大脑,立刻向另一边靠了靠。

杨未阳任两个女孩子缠着,从一只手里抽出一盒纸牌,道:“来,打牌。”

“杨哥玩什么?斗地主?钓鱼?”

“你会玩什么?”杨未阳问易辰。

易辰瘟疫似的躲过女孩子伸过来的魔爪,“我就会拖拉机。”

旁边的女孩子笑了起来。

杨未阳把扑克牌一溜摊开,“来!就斗地主吧。输了的喝。”

两副扑克牌摆好,几个人围成一圈,易辰开始不怎么会,把把输,几轮过后,气氛渐渐火热起来,易辰越玩越high,旁边的女孩子又给易辰满了半杯酒,易辰拿起来喝了一口,动作豪迈地扔出四个五:

“炸弹!”

“输了输了!”“输了杨哥!”“喝!”

杨未阳喝了半杯的威士忌,几个女孩子叫着再来,易辰站起身,“你们先玩啊,我去个洗手间。”

杨未阳使了个眼色,易辰旁边的女孩子也跟了上去。

易辰走出包间,关上门,整个人没站稳似的晃了一下。

冷不防从亢奋的状态中松懈下来,酒精立刻就漫了上来。头有些昏,脚步都像在飘,易辰按了按太阳穴,用拳头掩住嘴打了个哈欠,进了洗手间。

杂嚣的音乐声隐约传来,易辰揉了揉头发,玩了大半夜,灌了不知道多少杯酒,头昏沉得直想打车回家。

刚进了单间,门忽然被打开了,易辰定睛看了一下,正是刚才的女孩子。

——我走错厕所了?

该不会门口的标识少看了一条裙子吧?

女孩子凑了上来,甜甜一笑,伸出手,摸索着覆上了易辰的欲望。

易辰有些迷茫地看着女孩子的动作,说实话对于招妓这种事他或多或少存在着些许好奇,加上酒精麻木了大脑,易辰的反应也变得迟缓。

手指透过牛仔裤有技巧地摩擦着,模糊的快感传了上来,欲望渐渐变得火热,被女孩子纤细的手指包裹着。易辰意识有点恍惚,一瞬间好像是罗隽天在帮他做,又好像是别的人。

罗隽天闯进门的时候,正看到易辰和一个女孩子靠在墙壁上,女孩子解开了易辰牛仔裤的裤链,正半蹲着低下头凑过去。

女孩子听见声音抬起头,认出是罗影帝的时候,几乎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眼神里还有一丝慌乱和诧异。

易辰还迷迷糊糊地靠着,呼吸一阵轻一阵重,忽然就被一只手从隔间捞了出来。

眼睛空茫地看了一会儿,在看清抓住自己手腕的人的时候,易辰瞬间就清醒了三分。

“哥……”

“把裤子穿好了。”

易辰茫然地盯着罗隽天,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伸出手来,手软得半天拉不上拉链。身体忽然被罗隽天揽过,拉链拉到顶端,又系上了顶扣。

罗隽天一言未发,握住易辰的手腕向外走,易辰脚步虚浮,磕磕绊绊地跟在后面,直到一股冷风吹进脖子里,易辰才瑟缩了一下,一件厚重的大衣罩了上来。

“啊……”易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衣服还在里面……”

“你还想回去?”罗隽天淡淡道。

“没有……”易辰的声音有些软,舌头跟着打结,“我就是过来玩玩,没跟,她们……我们就,玩牌来着……”

断续着没说完,身体忽然被抱起来塞进车里。罗隽天从另一侧上了车。

踩下离合器,刚挂了挡,手臂突然被易辰抓住,“我真没有,哥,你别生气……”

罗隽天注视着易辰被酒精刺激得水润的双眼。半晌没有说话。

刚才洗手间里的那个女孩子确实漂亮,年纪和易辰也相仿,看上去就像个文静的大学生,身体白软,秀色可餐。

几小时前,程叶把易辰一个人叫去书房,谈了很久才出来。以程叶的态度,不知道究竟跟易辰说些了什么。

易辰这么多年都没有碰过女孩子,也没有尝试和女孩子交往过。只有对自己近乎盲目执着的依赖,这么多年一路维持了下来。

然而这种持续的依赖,也许只不过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就像鹅的幼崽出生后第一眼见到会动的物体,便自动当成最亲的人。

从幼儿起延续下来的,习惯性的喜欢。

罗隽天任易辰抓着衬衫的袖子,嗓音沉静:“你想试试女人?”

“没有,”易辰立刻道,“我就是,稍微有点好奇……”

罗隽天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就算真的想试,也应该找个干净的,不该来这种地方。”

罗隽天顿了顿,深吸了口气,道:“等回去之后,我给你找个……”

“我不想!”易辰毫不犹豫地打断,湿润微红的眼睛看着罗隽天,“我只想跟你做。”

车里有一瞬的安静,紧接着,易辰突然被抱到腿上,嘴唇被堵住,罗隽天的吻横驱直入闯了进来。

吻深至咽喉,几乎窒息,酒的味道在舌尖交缠蔓延,激起脊背一阵战栗。

下身不由变得火热,刚拉上的拉链又被拉开,裤子被褪了下来,身体借着润滑被贯穿,顺着下坠的姿势进入了最深的地方。

易辰几乎叫出声来,不知道罗隽天突然哪根筋不对,只能仰着头不停地喘息,试图适应突然进入身体的炙热。

罗隽天的动作很温柔,每一下却还是随着重力带入了最深处。敏感的一点不停被顶撞,易辰有些吃不消,身体随着罗隽天的动作摇晃着。

叫声被堵在嘴里,意识模糊地承受着强烈的快感。吻离开嘴唇,然后轻柔地吻在发间。

恍惚间,听见罗隽天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叫着自己的名字。

一闪即逝。

易辰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彻底陷入了昏迷的沉睡。

——

次日,易辰朦朦胧胧睁开眼,房间的光线被厚重的窗帘挡住,手支着床试图起来,猛地一阵头痛欲裂,又倒了回去。

手在枕头边摸索,没摸到手机。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记忆一片空白,隐约昨晚好像喝了酒,去了个音响震死人不偿命的地方。

宿醉果然是脑部致残的利器,易辰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易辰还是爬了起来。大拇指死按着太阳穴,趿着拖鞋去浴室洗漱。

刚走到客厅,突然发现客厅的桌子边坐了两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易辰定睛一看,吓了一跳,立刻退回卧室里。

——程叶怎么在这儿?!突击临检?越洋捉奸?

昨晚的记忆零零碎碎重组了一下,终于记起了个大概,易辰夸张地一个哆嗦,站在卧室门口,再不敢出去了。

拖鞋的前端抵在地板的夹缝上,在迫切的生理需求下,易辰站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大义凛然地握起右拳,在左胸一锤,然后迈出大门……

迎面贴在墙上,横着向浴室迈进,满后脑勺写着“你看不到我”五个存在感极低的大字。

饭桌上的气氛延续了昨夜的僵硬。

罗隽天喝着咖啡,视线越过杯沿,正看见易辰贴着墙小心翼翼地迅速向浴室移动,唇角不由微微牵了牵。

程叶抬起头,刚想继续说话,就看见罗隽天突然微微一笑。笑容极浅,一闪而逝,程叶回过头,正看见易辰面朝墙,一只脚正要迈进浴室。

“小辰。”程叶张口把易辰叫住。

易辰的动作很明显地一僵。

回过头,脸上露了个乖巧的笑:“妈,早上好。”

程叶冷冷道:“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易辰:“……”

易辰洗漱完,换了一身整齐的衣服,头痛也缓过来了些,在桌子旁坐下,支着下颌看着两个人吃。

“不吃饭?”

“还不饿。”易辰的目光就着桌子上的菜溜了一圈。

“睡一天了,先吃点。”

“哦。”易辰习惯性用手拿过罗隽天叉子上咬了一半的米松糕,放进嘴里。

程叶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

罗隽天起身拿了碗,给易辰盛了碗饭,刚放在易辰面前,就听程叶突然道:“他自己不会盛?”

易辰缩了一下脖子,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鸡腿放进程叶碗里,转移话题,“妈,吃这个。”

程叶冷着脸,“别叫我妈。”

“奶奶。”易辰立刻改口。

“……”

桌子上气压降至冰点。

程叶道:“隽天,我已经和温怀谈过了,订婚宴就订在下个月。”

“我没打算结婚。”罗隽天突然开口。

“不结婚?”程叶声音冷静,避过要点,“你打算单身一辈子?罗家的产业谁来继承?”

“这种事不用想那么远。”

“什么叫远。”程叶笑了一声,“我看罗家离断子绝孙不远了。”

“妈,”易辰一看气氛不对,立刻道,“订婚这种事急不得。婚姻大事事关以后人生,怎么也得选个合适的。”

“你觉得谁合适?”程叶目光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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