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趣地问他道:“你们怎么跑那么准?跑到震中心去了?”
他低笑着回答:“命呗”。
我带着些怨愤地问道:“通讯通了之后,你怎么过了那么久才打电话给我?”,不考虑我的感受。
他说:“一逃出来就打给了你,可是怎么也打不通,后来乱地完全忘记这件事情,等想起来,已经过了好些时候。”
我又问他:“这几天有没有想到我?”
他的喘息声变得急促起来,半天才扭捏地说:“你现在不要弄我,我周围都是人,还有事情要做。”
我被他气笑了,调侃道:“这么浪?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他为什么会有这个反应——每次电话做爱,我几乎都是以“你有没有想我”的问句作为开场白。
赵磊明显没预计到我是真地在问他的感受,考虑了好一会儿才答道:“有,我的手机在给你打电话的那天下午就没电了,正是因为突然想你想得受不了,才在废墟里捡了个能用的手机,插了自己的电话卡打给你。”
我想象着他这个救人心重的家伙,在周围所有人都积极投入到救援行动中的时候,一边心中抱持着没有尽全力的羞愧,一边给我打电话的情景,内心暗爽了一下。
赵磊没有问我他第一次打电话给我报平安时,电话为什么中断,他那时对我的心理应该有过不少猜测,但他始终没有问出口,就像我也没有告诉他,自己一得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四川。
或许是我们听到对方的声音都过于高兴,而忽略了其他;或许是我们其实属于同一种人,不善于直白地表达心意;或许我们只是单纯地觉得,过去的事情,说了也无法改变现状,没有提起的必要。
我一直逗留到30日才被替换下来,登上了返回G城的飞机。
上飞机前,我给赵磊发了个短信,说自己已经返回G城,让他从四川出来后立即回家,他很快回信说“收到”,估计他以为我是从L市返回的。
从第五天开始,志愿者和医疗队就面临补给短缺的情况,跟着消防队和部队的救援人员混空投的生存物资。
过了最初惊慌失措的时期,人性的弱点也暴露无疑,不断有灾民为了能登上冲锋舟和直升飞机而起争执,更有甚者,开始责难苛责救援人员。
平时如果有类似的事件发生,大家都会愤怒伤心,说不定会起不可调和的矛盾,但在灾区,悲剧赤裸裸血淋淋地晾在眼前,太惨烈太直观,所有在场的人精疲力竭之下扪心自问,都不能保证可以比他们做得更好,因此每个人都保持了沉默,默默地做着手上的工作。
我走的时候,已经可以见到稳定的救灾补给和支援队伍。
路边出现了志愿者四川当地老百姓摆放的,堆着食物、方便面和饮用水的免费小地摊。
梁立海仍然留在现场,他是我无法理解的,拥有一个那样的家庭,以及不算少的社会阅历,怎么能够如此的理想主义?也许,正是有着那样的家庭作为支撑,他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去实践自己的理想。
回到G城的家里,我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倒头睡下后就昏天黑地不省人事,等到饿醒出门觅食,已经是儿童节下午3点。
我走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到处是拿着彩色气球的小朋友,人来人往喜气洋洋,突然感到非常的不真实,前天,同样的时间,我还在修罗场里搬弄着尸体和残肢,满身泥泞和血污。
突然想掏手机给赵磊打电话,又发现手机扔在枕头边上,没有带出来,只得耸耸肩推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家饭店的大门,一个人点了一桌菜大快朵颐。
正吃着,一个人“砰”地做到我面前,抬头一看居然是区向阳。
他也不说话,只是干瞪着我,我见他没反应,就保持一贯的风格当没看到这人,继续吃。
等我快要吃完的时候,他终于憋不住开口了,沉着小脸问道:“立海说赵磊也在四川,他怎么样?”
我擦擦嘴答道:“挺好”。
他立着眉毛又问:“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找他吗?怎么不呆在他身边?”
我把擦完嘴的纸巾折起来放在一旁回答道:“他能照顾好自己。”
他不高兴了,说:“你能好好说话吗?”
我笑笑说:“我态度挺好的。”
他更不高兴了,拔高声音说:“听立海说你很爱赵磊,可我几次遇到你们,都看不出你对他的尊重和爱护”。
我坐坐直,保持微笑答道:“我是没怎么尊重他爱护他,但我也没有叫他去做少爷。”
区向阳闻言“噌”地站起身来,软软短短的头发像是都要竖了起来,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我冲他“嘿嘿”笑笑,因为吃饱喝足心情好,忍不逗他道:“你让他去做男女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或许以后再也得不到任何人的尊重?”
区向阳抖着嘴唇说道:“我只是气话……”
我没心情再与他讲什么,那天在车库,最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于是理理前襟就起身离开了。
赵磊是在7月初回来的,同时带来了瘸子医治无效身亡的消息。
那个一身黑气,喜好靠在墙壁上抽烟,大多数时间保持沉默的男人,已经随着灾难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赵磊对此事自责不已,认为自己没有照看好战友,我则不以为然——余震的时候是瘸子自行离开的,并不在他的身边——但是我仍然理解赵磊的痛苦。
赵磊回来前,我不只一次在新闻里看到有关他的报导,他受媒体宠爱的原因是,在交通中断外部救援队没有抵达的24小时黄金救援时间内,有效地组织起了救援。
第一批进入该地的记者说,本来他们以为里面的景象会非常糟糕,比如在断水断电没有通讯的情况下,刚经历严重的自然灾害,人群会变得无助、骚乱和惶恐,各种不好的事件都可能发生。
因此,记者们是与军队一起开进去的,已经做了最坏的思想准备,没想到进入后却发现“事与愿违”,幸存者已经自发地组成分工明确的救援队伍,四肢健全的大都在抢救伤员,急救措施非常到位,甚至还有人专门负责事物和饮用水的定额派发,简直可以用有条不紊来形容。
这是极其罕见的现象,可以说是在其他受灾区域所少有的。
在当天的救援过程中,记者们逐步了解到,能够出现此番场面,赵磊和瘸子功不可没,他们便对赵磊产生了初步的兴趣。
在海外救援队到达的时候,赵磊安保公司的精英也赶来了,无偿地投入到了搜救行动中,他们所表现出的应变能力和专业素养,令国外很多职业的搜救队伍都啧啧称奇,很是让老记们那“不合时宜的”“狭隘的”“民族主义”内心小小地满足了一把。
再加上赵磊英俊的外貌,更是倍受注重视觉感观的电视媒体的青睐。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对面电视机的大屏幕里发出亮光,在女记者带着崇拜口吻的介绍中,有着特种兵经历,顶着公司老总头衔的赵磊,显得那么遥远又不真实。
我却在此时想起初见他时,他的那双眼睛,迷茫而绝望,在收到侮辱时赤红而湿润。
现在,有谁能把眼前这个赵磊,与十多年前,会所中那个光着屁股,瘫在洗手台上的赵磊,联系在一起?
第二十六章
赵磊回家的那天是周五,天上飘着G城常有的牛毛细雨,阴霾而潮湿,我特地开车去机场接了他。
他看起来有些邋遢,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连体工装和登山靴,脸上不显疲态也没有连轴转以后的亢奋,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只在初见我时才有一丝笑意。
考虑到他舟车劳顿,途中我没有说话,放了一支舒缓的歌曲来放松紧张的神经。
送他到公寓楼下后,我马不停蹄地去参加一个设在远郊的剪彩活动,还应邀加入了剪彩仪式之后的宴会,进行着百无聊赖但必须的社交活动。
及至我披星戴月一身酒气地打开家门,已经是午夜时分,整个过程中,我心里一直痒痒,充满着见到他平安归来的喜悦。
我推开房门的时候,赵磊正仰躺在沙发上看一本杂志,不知道他下午是否补过眠,已经洗去一身尘土,显得非常精神,见我回来,就起身去厨房热了钟点工晚上煲的汤给我喝。
喝完汤,我就迫不及待地进浴室洗澡了——虽然我们没说什么,但大家心知肚明今晚我不会放过他。
浴室中,当我闭着眼睛,享受热水从喷头冲下来淋在身上的舒畅感时,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抱住了我。
只有赵磊能悄无声息地开门进来,走到我的身后。
他把头搁在我肩头,侧着脸亲吻我的脖子,整个身体从后面贴上来,磨蹭着我的背部和下身,皮肤的触感让我发现他并非是全裸的,磨蹭在我身上的有蕾丝、丝绸和服饰上冰冷的镶嵌物。
在这个认知之下,下身小兄弟敏感的脑袋马上抬了起来,流着口水寻求抚慰。
我蓦地扭头回吻他,并转过身用力把他压靠在墙壁浴室的墙壁上,一边吻他一边欣赏他的穿着。
赵磊穿着白色低胸的露背洋装,蓬松的裙摆前短后长,前面只到腿根,后面却能拖地,腿上绷着一双纯白镂空的过膝长筒丝袜。
如果是女性穿这么一身,必定显得清纯动人,而穿在赵磊身上,前面短短的裙摆下可以清晰的看出他没有穿内裤,再加上深色的皮肤和结实鼓起的肌肉,就显得有些淫秽色情。
这是我年前在国外,按照他的身材定制的加大码小礼服,威逼利诱好多次,他都没有同意穿。
兴奋地亲吻揉搓了一阵,我双手撑着墙壁与他拉开一些距离,命令他自己把小礼服的前胸翻下露出胸肌和乳头。
他羞涩地照办了,把抹胸向下翻折了一条宽边正好到乳下,并用两只手在左右两边按住,防止折边弹起,在镜灯的照射下,小礼服上镶嵌的水晶贴片璀璨夺目,映衬着两粒深色的乳头异常的显眼。
我完全被诱惑了,低头张嘴,在他的胸前啃咬起来,并用牙齿咬住深色的小点拉到最长,再放开让它弹回。
由于男性的双乳并不敏感,所以直到我把他的两粒玩弄到肿胀充血,甚至有破皮的趋势,他才呻吟出声。
随着感觉上来,赵磊的双腿慢慢张开,让我顺势把下身挤了进去。
我收回撑在墙壁上的双手,下探先抚摸他的腰线,再轻触他因为穿丝袜而变得滑溜溜的腿根,随后突然发力,把他的双腿提了起来,送跨到他的臀缝。
赵磊顺着我的动作,驾轻就熟地把双腿盘绕上我的腰间夹紧,抵着墙壁的背脊承受了大部分的体重。
正在我准备伸手给他做扩张的时候,却感到赵磊的身体在以一种奇怪的频率颤动,不同于性兴奋的生理反应。
我疑惑着抬头望去,发现他正仰着头流泪。
虽然不明白他是怎么了,我还是立即松手把他放了下来,让他坐到地上,随后单腿跪在他叉开的腿间,吻着他的眼角问道:“这是干嘛?不适应的话不用勉强穿这套衣服。”
赵磊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坐在地板上抬头望了我好一会儿,才张嘴告诉我,瘸子走了,说着又有两道眼泪从睁着的双眼里流出,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滴落。
我把他的头搂在胸前,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脑海里不停地闪过我们相处的一幕幕——有他独自一人在他父亲坟前无声抽泣的场景;有他陪我泡在温泉里,小口喝着啤酒眼神迷离的场景;有他在车库被区向阳指责后,低头盯着自己赤裸的下身的场景……
回忆中,我还记起曾在欢爱时调侃赵磊再也不能上人时的对话,以及当时赵磊献祭般的表现。
胸口像被什么堵住,又被他炙热的眼泪浸泡,导致在浴室氤氲的热气中,我酒气上涌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我松开搂着赵磊脑袋的双手,向后撑在身体两侧,然后分开双腿跨坐在他的小兄弟上,并用臀缝夹磨他的分身。
赵磊不懂我想干什么,瞪这血红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我的腹部。
我倾身向前,把下巴搁在他厚实的肩膀上,嘲他耳孔吹了口气,而后恶意地问道:“想不想上我?”。
说完,一边一只抓起赵磊的手,引导着它们放到我两边的臀肉上,再把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带领着那两只布满薄茧的手掌抓揉我的臀肉。
赵磊明显无法接受眼前的情况,直到他的分身直挺挺地竖起来开始流水,才有了主动的反应,眼神深邃地看着我,支起身体轻吻我。
我用言语和手势命令他,教他爱抚我的身体,教他像我折磨他的分身一样折磨我的分身,教他把手指放进我的身体,做后穴的扩张。
说来也奇怪,我重生前只喜欢性感的女性,或者为了纯粹的生理发泄也上过几个嫩嫩的小男孩儿,从来也没有被壮男压着肏的经历,今次却不觉得排斥,甚至在赵磊对我进行爱抚的当口,看着他小心翼翼近乎膜拜的动作,我的小兄弟还半抬起了头,企盼着全新的体验。
及至赵磊按要求把我压倒在浴室的地板上的时候,润滑油也已经倒了大半瓶进入我的身体,我主动抬起双腿架在他的肩膀上,舔舔嘴唇命令他道:“进来”。
他闻言,抬起头目光锁住我的眼睛,嘶声问道:“为什么?”
白色洋装短短的前摆盖在我的肚子上,长长蓬松的后摆散开拖曳在湿漉漉的瓷砖上,迤逦而又缠绵。
听到他的问话,我抬手抚摸着他眼睛和鼻梁,凑在他耳边,清晰地低语道:“吾爱”。
赵磊的双目一下子瞪大,溜圆地十分有意思,正在我准备调侃他两句的时,便感到下身一阵撕裂般地疼痛——他居然全部顶了进来。
知他已经无法忍耐,我忍耐着疼痛,尽量放松身体让他插入,不知道经过多少时间,他终于射了,在精液烫到我内壁的时候,我居然在剧烈的疼痛中产生了快感。
随着赵磊的分身从后穴退出,我屁股下的地面出现溢出的血丝,混着从顶棚冲淋下的热水,逐渐晕染城淡红色。
我不清楚傻傻盯着我下身的赵磊在想什么,努力撑起酸软的身体,叉开腿检查自己的受伤情况,却发现身体对血液有着极其强烈的渴望,刚才因为疼痛而软下的小兄弟,竟然在血液鲜红的视觉刺激下翘了起来。
我一边骂着自己变态,一边伸手按了浴室落地玻璃的开关,让窗户变得透明起来,自己抖着腿站起来,背对着赵磊,双手撑着玻璃,翘起臀部命令道:“再来!”
我感到赵磊走近,感到他身体蒸腾起的热度,他的手掌轻轻覆盖上我的臀肉,却迟迟没有动作,过了良久才说道:“你受伤了,不能再做。”
我伸出一只手向后,自己掰开臀肉,回头盯着他的眼睛道:“别穿了裙子就觉得自己是个女人,快过来上我”,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
话音未落,便感觉到刺疼肿痛的地方又一次被贯穿了。
因为温差的关系,室内的一面玻璃起了一层水雾,我贴趴在那冰冷的表面上,看出去朦朦胧胧的,眼前小区的人工湖周围,星星点点都是路灯的灯光,昏黄而又温暖,令我想起前世临死前,我倒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头顶一片阴霾的黑夜,探照灯的灯柱不时扫过。
感受着背后激烈的冲撞和喘息,我艰难地扭过上身,伸手搂住赵磊的头颈,与他亲吻,他则伸手绕到我的前胸托住我。
我想,与其说是我在赵磊即将崩溃之际捞了他一把,不如说是因为赵磊的陪伴,我这千疮百孔的灵魂,才得以不再扭曲。
第二十七章
虽然昨天结束后赵磊替我做了清洁,也上了药,可是第二天早上醒来仍然后洞剧痛,双腿合不拢,而且伴有低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