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伦不类 下——剑走偏锋
剑走偏锋  发于:2012年0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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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别再喝酒了。你下午没少喝吧?”

“不多。不信你验验。”

“没警察那吹气的。”

“扯鸡巴蛋。”龙语一把勾住了袁振的脖颈,唇贴了上去。

吻毕,换来袁振一句:“那也别喝了,吃药不应该喝酒。”

“边儿靠。”

“把你床上的钱收收,也不怕警察来抓赌。”

“有你呢,来了就给你丫推出去。”

“没用,我报的警。”

“大爷的!”

91

开车回去的路上,下雪了。龙语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昏昏欲睡。

袁振开车,他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都有点儿说累了。

要不是梁泽的朋友拎着一袋子书过来给他领走,大概还没有人萌生散场的念头。说实话,袁振都有点儿感谢梁泽问龙语借了书,大抵,梁泽他朋友也挺感谢的。总归,有个散场的由头。

龙语很给袁振面子,说不喝就不喝,杯子里装的一直是铁观音。对于他的劣习,袁振是这么想的:度。有一个度。

但龙语不喝不代表那帮子人不喝。喝,还是往死里喝。于是乎,我们都知道,众人皆醉我独醒,其实挺寡的。

龙语是个细致体贴的人,他跟他们不熟,他就坐他边儿上,有什么话题都帮着往里带,好让自己不太没意思,袁振想。但实际上,龙语低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并非所有话题都有意思。

但袁振并不在意,唯独让他在意的大概就是他们讨论着龙语把谁睡了,而谁没能让他得手。

大了,丫喝大了。

龙语只得一遍一遍的重复这句话。

他生活委实丰富多彩。袁振通过这场饭局,再一次深切的领悟到了这一点。知道的、不知道的,龙语到底跟多少人上过床,怕是他自己都数不清楚。

袁振尴尬,龙语也尴尬。但尴尬归尴尬,嘴长在别人鼻子底下。

“雪可真够大的。”冷不丁,龙语看向袁振说。

“是啊。”袁振应声。

“无聊吧?”

“嗯?”

“跟他们吃饭。”

“还行。”

“行屁啊,我都觉得无聊。”龙语掏出烟,点上了。

“不咳嗽了是吧?”

“闲着也是闲着,抽一根儿呗。”

“跟他们一起,你觉得无聊?我怎么觉着你挺爱跟他们聊的。”袁振稍稍放下车窗开了一道缝。

“偶尔还行。”龙语吐出一口烟。

“今天不是偶尔?”

“武晓娟各种挤兑你听不出来啊?”

“有吗?”

“没是吗?”

“呵呵。”

“没劲。尽是书也没劲,你瞅他谄媚的。”

袁振没接话,龙语那天听闻自己的新书问鼎销售榜首,丝毫没表现出开心,倒是冷嘲热讽了自己几句。你让他说什么呢?

“什么鸡巴玩意儿啊。”龙语抽烟,不说话了。

“你是特希望自己的书卖不出去么?”既然他说起,袁振就不能这么不说话,说也没的可说,于是乎就冒出这么一句。

“我缺心少肺啊?”

“你看你,矛盾吧。滞销你骂人,热卖还骂人。”

“不想写的热卖,想写的没人要。搁你,你高兴是怎么地?”

“这可不就是市场嘛。”

“嗯,所以无奈。”

“我倒是觉得,没你想的那么糟。”

“还不糟?”

“不糟。总归你有被认可的东西,你说是吗?还有那么多人干什么都不被认可呢。”

“你看啊。我从十几岁,写到我三十几。”

“你还没到三十一呢,勉强说三十吧。”

“还差几天啊?”

“那也没到。”

“诶得。反正是十几年。正正经经写的东西,操,没人认可。你看梁泽,这几年,两届百花奖,一届雨林。”

“所以你就觉得他写的比你好。”

“我从来没觉得他比我写的好。”龙语吐出一口烟,把烟掐了。

“那不得了。”

“但评委认为他比我写的好。”

“那你贿赂贿赂评委?”

“去你妈的!”

“衡量不一样而已。我倒是觉得你比他活的清闲。”

“你让我痛苦点儿吧。”

“好办啊,去,下车,跑回去。”

“跟你就说不通。”

“我不懂。我又不写东西。要是我哪天写出篇小说,我得高兴半天。”

“为嘛啊?”

“我超越自己了啊。李宗盛那歌怎么唱的来着?在那时侯我们身边都有一卡车的难题,不知道成功的意义就在超越自己。”

“嘁。”

“可不就这样嘛,你说是不是就这么点事。”

“呵呵,是吧。你怎么不说他那首啊!一天又过一天,三十岁就快来,往后的日子怎么对自己交待。”

“你别断章取义,人家还有后半句呢。时光不再,只有自己为自己喝采,只有自己为自己悲哀。”

“我投降,我让你带着走了,说鸡巴什么李宗盛啊!”

“我觉得你挺好的,有一份收入,有一份生活,有一份收获。好与坏,别人说那是别人说,你怎么看归你自己看。”

“淡定。不愧得比我早五年进棺材。”

袁振伸手给了龙语后脑勺一下儿。

“那时候我肯定挺寂寞的。”龙语没还手。

“没人开导你了是吧。”龙语这话说的袁振心里暖呼呼的。

“错。又没人管饭了,还没人烦你了。”

到家,十一点快半了,袁振简单拾掇了一下屋子,龙语把药吃了——袁振曰:好了也得坚持吃完这个疗程。

后来袁振去洗澡,龙语趴床上看书,看了没两页,掀开被子下了床。

光着脚走在地板上,有点儿凉,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浴室的门没别,一推就开了,浴帘又是拉了一半。

“你跟我浴室有仇儿吧?”

“你要方便?那我暂时拉起来。”

“你不嫌擦着费劲啊!”

“又没让你擦!”龙语家由于是老式格局,卫生间比较小,于是乎,洗澡的地方就更狭窄,浴帘杆好死不死还是四方形结构,都拉起来,袁振的幽闭恐惧症得犯了。

“你到底方便不方便?”袁振洗着满身的泡沫,没听见龙语整出动静儿。说完再一看,好么,这位衣服脱了挤过来了。

“往里往里,冷。”

“你看这块地挤得下俩老爷们儿嘛!”袁振崩溃,“你要洗等等不行啊?我这就洗完了!”

“我帮你洗。”龙语嬉皮笑脸,手也不老实,往袁振的股沟里摸去了。

“嘿!”

龙语不管袁振的不满,手该干嘛干嘛——透着浴液还挂皮肤上,热水也让人足够放松,他的手指很容易就钻了进去。

“你……”

“一会儿让我爽爽呗。”

“躲开,挤死了。”

“来嘛,我帮你好好洗干净。”

“你是没病了。”

“结实着呢。”

水把龙语全打湿了,头发贴在前额上,水珠挂在他脸上,无一不在烘托着他的性感。

“你可以告诉梁泽了,你健身不健身问题不大。”

“嗯。”龙语敷衍的回着,牙齿已经啃咬上了袁振的肩窝。

“我有毛巾架了,你那副收起来吧。”袁振回手给了龙语一下。

“还他妈跟我贫呐。”

92

滚到床上,两人身上还都潮乎乎的,吻湿热的纠缠在一起,就好像还都在水里似的。

被子本够大,但前提是两人老实躺着,这会儿动作幅度一大,四处漏风。

袁振不停的拽被子,惹得龙语骂人:“你有那么冷嘛!这屋儿至少二十六度!”

“怕你再着凉。”袁振诚恳的回答。

龙语看着他,什么他妈对不对路子啊,是不是那杯茶,他弄得他愈发的想干他。这还跟以往那种为性而性不同,这行为跟他的心连接在一起。

“于是你能不能稍微老实点?”

龙语俯下身,亲吻上了袁振。说什么话啊,没那个闲工夫儿!

但他并不急于攻城掠地,而是很有耐心的伺候着袁振——这也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袁振躺在龙语身下,喘息着,这一位的嘴上功夫实在了得。

然而,当他分开他的腿,舌尖向下滑,袁振把手伸下来,按住了龙语。

龙语在被子里闷声问:怎么了?

袁振尴尬的回:那里就不用了。

龙语不可思议,脱口而出:你害臊啊你?

袁振答不上来了。

舌尖触碰到最为私密的一处,袁振不由自主的向后错。

龙语只得以蛮力压住了他,心想,老子难得这么上赶着伺候谁!你还他妈的给我躲!

那话儿被龙语握在手中,唾液已经将其完全洇湿,被上下的套弄,本就很兴奋,再加上股缝间那一处被吸吮,袁振不能自已的闷哼出声音——实在很爽。

不过一会儿,他就让他泄了出来。

“你还挺浪。”龙语从被子里探出头,瞅着袁振,一脸的戏谑。

被袁振回了一句:“你不是难得犯贱么,我怎么也得配合一下。”

“行,说,怎么说都行。”龙语翻出了润滑剂,淋在勃起硬挺的阴茎上,还要故意往袁振眼前凑凑以示勇猛,“我看你两分钟以后还能叫嚣什么。”

“那我再说两句?你还有什么不爱听的?诶对了,是谁说我肩宽胸厚,往橱窗里头一搁,能冒充塑料模特的?”

“你就是啊。越是我干你越暗爽,行吗?”龙语扳开了袁振的腿,那话儿顶了上去。

一开始没入的很不顺利,还是有些涩,不好进去,又挤了一些润滑剂,结果导致一次次滑脱。龙语恼了,并发现一个操蛋事儿——你越小心谨慎,越他妈磨难重重。

行了,您还得疼一下儿。

下定决心,一鼓作气,龙语顶进了袁振身体里面。

袁振疼的不善,倒是不言语,只拿眼神刺棱人。

你看我亲死你丫挺的,让你瞪!

耳鬓厮磨,交合也就这么开始了。袁振承受着龙语的粗野——他再怎么小心谨慎也藏不住他身上那股子野劲儿。一开始很不舒服,甚至可以说痛不欲生,但渐渐的情形还是好转了起来。

龙语始终盯着袁振看,就像豹子窥视着自己的猎物,虎视眈眈。

他亲吻他、揉搓他的皮肤、啃咬他、摩挲他已经软了的阴茎。

袁振渐渐觉得有些疲惫,身体疲乏、肌肉松弛、大脑甚至都有些空白。到底是这把年纪了。

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配合着龙语。

龙语跟他正相反,浑身是劲儿、跃跃欲试、精力充沛,且,越做越兴奋。

要命了。

袁振肯定不能让他停下来,也必然不能对他说:差不多你可以收兵了,我并不需要你表现这么好。

愁。

“诶,你是不是累了?”半晌,龙语停了下来,看着袁振。

“……”

“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龙语撑着双臂,紧盯着袁振的眼睛。

“……”

“我有这么糟糕吗?没人跟我说过啊!”

“……那你照顾照顾我,让我稍微歇会儿行么?”

“你是不是不愿意让我上啊?”

“不是。大抵就是有些累。”

袁振明显感觉到龙语软了下来,他的那话儿滑出他的身体,人趴在了他隔壁。

“你生气了?”

“没。”龙语说的漫不经心。

“扫兴了?”

“感觉有点儿操蛋。”

袁振伸出手臂环住了龙语,“用手帮你弄行吗?”

“……”

“嘴?”

“我、等、你。歇着,可劲儿歇着,你等歇过来,你看我让你明天站的起来的。”龙语懊恼,早知道就不让他射出来了。

被子里热烘烘的,龙语趴在床上,袁振的胳膊挂在他腰上,再加上先前吃的感冒药,他觉得困,困还不甘心睡,煎熬的唉。

就闭眼一会儿,他这么对自己说,就一会儿。正好让丫这个不中用的歇歇。

而后,大脑就没意识了。

袁振也困,觉察到身边人睡了过去,替他掖了掖被角,不由分说——陪睡。

龙语再睁眼,是想撒尿,坐起来,裹上睡衣,下了床。方便回来,看了看闹表:四点一刻;再看看袁振:睡的倍儿香。

他点了颗烟,蹲在床边,日光灯把什么都照的白惨惨的。

孙子,你丫钻我睡着了的空子是吧?

龙语抽了半颗烟,碾灭,故意重重的跳上了床——袁振没醒。

你还欠我下半场呢!龙语也不能解释自己干嘛这么执着。他钻进被子里,爬到袁振身上,从上往下看着袁振的睡脸,得出一结论——自己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俯身,啃咬上他的皮肤,换来袁振一阵哼哼。下面儿那话儿弄了几下就挺起来了,挺起来龙语就摸过一边的润滑剂涂抹上,不带跟身下睡着那人商量的,就顶了进去。

这一下儿,三天没睡觉的也能醒过来。别提不缺觉的袁振了。

袁振醒过来却也不怎么清醒,就发出一个音节:你……

龙语冲撞了起来,袁振想说话,他就捂住了他的嘴。袁振想拿开龙语的手,惹恼了龙语,他顺势将食指和中指塞进了袁振嘴里,袁振呜咽了起来。

龙语动着,下面儿由于交合而兴奋、发烫。

做了一会儿,袁振下面那话儿也处于了半勃起的状态,龙语伸手下去,握住,揉搓。

袁振的脑子开始清醒过来了,龙语粗鲁的性交方式令他不清醒也不成。那东西坚硬、灼热,且,越顶越深。

阴茎的顶端渗出了爱液,龙语满意袁振的反应。

他凶狠的侵犯他,稍觉干涩便就挤上润滑剂。

袁振兴奋了起来,那股子兴奋还不仅仅是由于龙语施加给他那话儿的刺激,他埋在他体内的凶器冲击着某一点,更加令他欲罢不能。

这场性事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龙语将那话儿抽出来,白浊的体液射在袁振身上,袁振几乎同时射精了。

气喘吁吁的两人叠在一起,哪一个都在喘息。

“你怎么这么执着啊?”躺了一会儿,袁振摸过了手机,看表,并感慨。

“你折我面子,我还能饶的了你?居然敢趁我睡着了,就想粉饰太平。”

这不是真心话。龙语知道。实际上他比袁振更好奇自己的执着,从他跨在他身上,动手自慰想要占有他,他就在思考——你怎么这么执着。

其答案是:因为他想跟他做爱。

“你这人……太记仇了,容易老。”

龙语拿了湿纸巾给俩人擦着,听见这句挤兑了回去:“至少还没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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