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明星(生子)——璃然
璃然  发于:2013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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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能够闻到医院里那种独特的刺鼻药味。手上打着点滴,连心电仪都用上了,身体完全不能动。

微微转动视线,看到埋首在他手边,一脸憔悴睡得正沈的男人,云子墨说不出的心疼,心满满胀上来,忍着痛,伸手抚上杜宣的脸。

还活着,而且一醒来就能够看到身边这个男人,实在太幸运了。

云子墨在这一刻,几乎都想感谢老天。

抚摸着男人柔软的黑发,那种熟悉的微痒触感,让云子墨都有些舍不得松手。

只是很轻微的动作,男人还是被惊醒了。

调亮床头灯,杜宣低声问,“醒了?”

云子墨下意识要点头。

杜宣吓得脸色一变,“别动。”

不过还是晚了一步,云子墨疼得嘶地倒抽一口气。

杜宣慌了,伸手在床头不知道什么地方按了一下,边动作边问,“很疼吗?”

云子墨说,“没事,不是很疼。”望向杜宣,“吓坏了吧?”

昏暗灯光里,杜宣两手撑着床,探身在上方望着云子墨,片刻的沉默后,苦笑着说,“是吓坏了。像上次那样,都记不起来究竟在手术室外面等了多久。好像只有几小时,又好像过了几辈子。别再这么”

这么说的时候,眼睛里掩饰不住还是后怕。

云子墨心口一热,低声说,“那时候看到是一辆重型卡车撞过来,真怕就那么没命了,昏过去的时候也还在怕。上次被困在山里,都还记得要留下遗言什么的,这一次,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想到你跟孩子。”

杜宣听明白过来后,眼睛里有暗潮汹涌的幽深上来,“真的?”

被那种视线锁住,云子墨不知怎么的,脸就微微热了上来。

杜宣忍不住低下头,吻了下去。

明明受着伤,伤口也不是不痛,云子墨却觉得,被那样温柔地轻吻,身上那点痛,都渐渐去得远了。

唇舌碰触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好,连徐冉进来都没有察觉到。

看到病房里的情景,徐冉咳了咳,一脸调侃地问,“大半夜把我叫来,就是来看你们接吻的?云子墨,你好歹有点伤患的自觉吧?还有你,杜大哥,再怎么情不自禁,也等他出了院再动口好不好?万一再出点意外,可是我们医院的责任。”

徐冉说话一向没什么忌讳,云子墨一张脸滚滚烫上来,尴尬得都有些无地自容。

杜宣倒没什么异样表情,吻完了,甚至还当着徐冉的面,留恋似地啄了啄云子墨的唇,然后起身,站直了,回头,一脸平静地对徐冉说,“刚刚好像牵动了伤口,你检查一下。”

徐冉一脸没好气地说,“就你们这种激情满满的状态,应该很难不牵动伤口吧?”

云子墨被呛得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检查的结果是一切安好。

看着心电图的时候,徐冉抱怨说,“还好有陌生人打电话求救,否则你就算有九条命,也救不会来!”

云子墨试图解释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徐冉翻了个白眼,“脖子上打着石膏,还叫好好的?这两个月都别想动了。”

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地抬杠,杜宣却一反常态地沉默了。

趁着徐冉在,杜宣从病房出来,拨了个电话。

接通了,杜禺兴在那头喊了声“少爷”,没了后话。

杜宣也沉默着。那种沉默,就像拿枪指着对方的脑袋,却迟迟不扣下扳机,折磨比痛苦更让人无法忍受。

还是杜禺兴先开口了,“您找我有事?”

过了四五秒,杜宣才说,“看来你跟在我妈身边久了,她那些手段也学了不少。今天这笔,我就先记下了。”

事情被戳穿了,也就没了遮掩的必要。杜禺兴干脆交底了,“只要少爷能早点回来这个家,您可以随便处置我。前提是,云先生不会每次都这么走运。董事长想办成的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会执行到底的。”

杜宣问,“你在威胁我?”

杜禺兴语气强硬,“是!”

杜宣像是听了个笑话,“呵,你倒是个硬骨头。子墨运气好不好,我是预测不到了。不过──”声音陡然一变,“你的运气好不好,就不得而知了。”

刚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咻咻”两下轻响,闷在容器里似的,听得并不分明,但仔细听,还是可以分辨得出,那是消声枪的声音。

等那阵响声过去,杜宣神色淡淡地说,“这次就当我回报你,打了那个求救电话,没有造成大家都回不了头的后果。不过,禺兴,你是知道我的,闷头吃亏这种傻事,我他妈就从来不干。先这样吧,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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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云子墨这次是颈椎滑脱,打上石膏,至少要休养两个月。只是《龙虎斗》的拍摄已经在进行中,分秒不能耽搁。毫无意外的,这个他已经拿到手的角色,最后就只能拱手让人了。导演黄琪在电话里,通知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带了一丝深深的遗憾,云子墨更是说不出的惋惜跟不舍。不知道下一次再碰上这么一个,既能磨人演技,又能得到大众肯定的好剧本,要到何年马月了。

然而世上的事,总有这么多巧合。云子墨一被撤下来,剧组立马就找了齐乐顶替他的角色。这则消息一出来,一下子就占据了各大新闻头条,而关于齐乐能否借助该片一举封帝,云子墨频频走衰连累剧组拍片腰斩的新闻,更是炒得沸沸扬扬。云子墨偶尔听到其中的一条半条,都只能付之一笑。

临到出院那天,来了位不速之客。

来的是程旭,一洗前一阵的颓唐,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出乎预料的意气风发跟成功感。云子墨也没多想,就想当然地以为,程旭是因为快要做爸爸,才如此春风满面的。

等杜宣接完电话回来,看到坐在床沿,正给云子墨削着苹果的程旭时,眼神微微一沉。不过还是顾忌云子墨,没有露出太多不高兴的神色,上前去,跟程旭点了点头,然后不动声色插到两人中间,对云子墨说,“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一会儿就可以回家。”

云子墨先前还在尴尬中,现下终于等来了杜宣,不自觉松了口气,对程旭说,“抱歉,还有些东西要整理,就不留你继续聊了。”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程旭却说,“没关系,我可以留下来帮你整理东西。哪些需要带走的,你说,我来打包。”边说边把削好的一片苹果,递到云子墨嘴边,杜宣看得双眼眯起来。

云子墨脸色微微一变,杜宣已经从程旭手里拿过来那片苹果,扔在床头柜的水晶果盘里,说,“他颈椎受伤,嘴部不能用力咬合,这个吃不了。”

程旭被刺得一阵窘迫,不过很快就转圜过来了,带着剩馀的一点尴尬,说,“是我考虑得不周到。那我还是帮你整理行礼。”

云子墨无声无息叹了口气,犹豫了几秒,还是说,“真的不用了,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你并不清楚,回头再一样样问我,我也不能说太多话,反而麻烦。”

这是事实,医生那儿有明确规定,要他注意每天的交谈时间跟交谈量,所以云瑞至今还没在医院待得超过三小时。颈椎受伤不是小事,云子墨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休息,再休息。

只是这样道出事实,却恰恰又是最伤人的。曾经被对方视为最亲密的人,到了现在,却连削个水果都能出错,主动提出帮忙,反而引来更多麻烦。这种滋味,别说程旭这个当事人不好受,眼见他不好受的云子墨,也未必痛快。

等程旭带着一身落寞离开,杜宣把云子墨内心的辗转反侧看在眼里,安慰说,“他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这种转变,你别担心。”

云子墨听着平时听了不下百变的宽慰,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那种音调跟语气里的柔软,格外让他心头暖了上来。他看住杜宣,“我没有担心,就是觉得有点难过,好像他的细心,就从来没有用在过我身上,再怎么说,我跟他也是从小就认识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不是真正在意,是做不到从心底细致入微的。”

杜宣听得眼睛里都带了笑意,“这是在跟我分享心事吗?”边说边低头吻上云子墨的唇,耳鬓厮磨地说,“我很高兴,你能把心底话说给我听。更高兴你刚才清楚地表明态度,让他不再心存遐想了。”

被熟悉的呼吸热度跟声音里低醇包围,云子墨脸红了,说,“我也是随口说的。”

杜宣笑容越发深了,小心托住云子墨的脖子,扶他起来,边动作边说:“好。剩下的心里话,可以留到回家再慢慢说,我很愿意一次听个够。”

笑容迷人,阳光温柔的样子,实在英俊得让人心叹。

云子墨觉得,因为程旭造成的那点失落,顷刻就烟消云散了。原来人一旦有了最想珍视的人,别的任何人的情绪起伏,自然就没办法太过影响他了。

这一刻,他突然有种已经从那段泛黄褪色的记忆里,抽身出来的错觉。偶尔回首,看看从前那段时光里的风景,唏嘘感叹总会有,却也未必就能伤筋动骨到跟着悲欢伤喜。

这种转变,应该是很不错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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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考虑到云子墨的伤,杜宣干脆将云瑞托付给了秦朗跟宁舒。云子墨虽然起初还有些无法适应,然而在家里过了几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也后知后觉地佩服起杜宣的先见之明了。他现在这副样子,确实没办法顾到云瑞。

颈椎受伤,除了不能剧烈动作,更要防止滑跤跌倒。杜宣一向心细,从前云子墨没受伤的时候,就已经相当细致入微,现在云子墨被勒令躺着休息,更是事无巨细事事亲力亲为。 不过被照顾到洗澡上厕所之类的私密小事,云子墨一度还是很尴尬的。他只是脖子受伤,手跟脚可都完好无损。

偶尔把这种想法跟杜宣说了,杜宣就说:“这种事跟身为伴侣的我,还有什么好介意的?换了我受伤,你会不愿意帮我洗澡?”

一脸坦然的样子,实在让云子墨有种说不出的语塞。

晚上相拥着躺在床上,这些日子相伴相携的温暖感觉,像是被突然放到显微镜下面似的,一下子就鲜活生动起来了。

云子墨大概怎么也料不到,有一天能被一个人这样珍视地对待,甚至只要他皱皱眉,那个人都能小题大做地紧张起来。正如他那天说的,不是真正在意,是做不到从心底细致入微的。只有放进心里了,才能这么面面俱到设身处地地处处体贴,极尽周到。

日子很平静,却也平静得有声有色,像是突然给他黯淡无光的生活涂上了斑斓的五彩色。

在厨房忙着煲汤煮粥的杜宣,回头冲他微笑的瞬间,云子墨觉得自己简直都快屏息了,心脏砰砰砰砰直跳,明明不是赤裸相对的时候,也能让他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这样一个温柔得近乎完美的男人,卷着袖子穿着拖鞋,窝在厨房里,做着跟柴米油盐奋斗的小事,却格外让他有种亲吻的冲动,简直心痒难耐。饱暖思淫欲,果然是这样的。云子墨那一刻,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并肩躺在床上的时候,嗅着那种平时闻惯了的沐浴露清香,都能让云子墨脸红心跳到不敢靠近对方寸步,生怕一个控制不住,做出些让自己跟杜宣都无地自容的举动。

杜宣像是完全意识不到他的困窘,反而贴上来,摸着他的手脚,一脸关切地问,“怎么了?伤口又痛了吗?”

男人独特的气息一靠近,云子墨差点没忍住呻吟出来。太丢脸了。他都不知道,心里面那道门一旦打开,居然是这么情欲泛滥的结果。

头顶上方有长久的静默,突然一只手伸下来,握住他的欲望。

杜宣含着他的耳根,轻轻笑,“想我了?”

云子墨脸上火辣辣地烧上来,“我……”后面的话,湮没在一片抽气声。

杜宣小心稳住他的脖子,低声说,“乖,别乱动,马上让你舒服。”

再老套不过的对白,却让云子墨一张脸一下子充血胀了上来。

欲望被包裹着操纵,修长五指蛇似地在那个脆弱敏感的器官上撸动搓揉掂弄,连一丝微小褶皱里的缝隙都不放过,云子墨眼睛都红了,完全湿润。

高潮来临时,杜宣低头狠狠给了他一个吻,像是在倾诉胸腔里蓬勃跳跃的难耐欲望。但也仅仅只是一个吻,吻完,咬着云子墨的唇瓣,半是无奈半是煎熬地说,“先欠着,到时候再一起算。”

说完,再不敢多看一眼脸红眼湿、情潮难掩的云子墨,翻身下去,直接去了浴室。云子墨绵软了手脚仰躺在床上,拿手挡住双眼,这样强烈急迫得,让他心跳都控制不住的欲望,太惊心,也太羞耻了。

第71章

齐乐望着一沓散开的照片看了半天,泄愤似地一把挥在地上。

俊美的脸,一瞬间都有些扭曲。

过了没多久,突然,他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从散落在地的照片里捡起一张,细细看起来。

那是张偷拍照,照片是在幼稚园门口拍的。

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齐乐很微妙地笑了起来。

随手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电话“嘟一声嘟一声”响了两下后,就被接起来。“你好,我是杜禺兴。”

声音一点没有因为住院,显出丝毫疲态。

齐乐笑起来,“怎么,在医院躺了几天,连我的声音都不认识了,杜先生?”

杜禺兴说,“齐先生。特地打来电话,是有要事?”

齐乐调笑,“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杜禺兴沉默。“是有事情问你。”

杜禺兴公事公办地说,“请说。”

齐乐说,“杜先生,你可是一早向我保证,只要告诉你车牌号,就保证让他消失的。我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明明可以把事情彻底解决的,怎么到了后来,就偏偏跑出来那么一个爱管闲事的家伙,掐着点报警了呢?”

杜禺兴在几秒的沉默后说,用再平板不过的声音说,“抱歉,这件事上我没法向您透露太多。如果没有别的事,先挂了。”

齐乐说,“等等,还没说到正题呢,这么急干嘛?”

杜禺兴问,“正题?”

齐乐捏着照片,笑得很得意,“杜先生,我有个再好不过的主意……”

两个月不到,云子墨身上的伤就好全了。

拆石膏那天,连医生都啧啧称奇,说他这伤养得不是普通的好。

当然好得快了,天天喝骨头汤补钙,没事又被男人抱到阳台上晒太阳,美其名曰吸收钙质,这样日复一日不厌其烦,再重的伤也该好全了。

伤好了,云子墨第一反应就是接云瑞回家。

坐近车里,都没来得及开口,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挽住他的腰,说,“今晚我们不在家吃了,嗯?”

云子墨被那种灼热的视线盯着,脑子里一根弦像是被重重一拨,脸火辣辣地烧上来。

过了好久,才埋着头,轻轻应了声“嗯”。

去的是市中心一家并不怎么起眼的餐厅,只是等菜单上来了,云子墨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家恐怕不是普通餐厅这么简单。

野菌蘑菇是用鲍鱼熬煮的汤汁勾芡,芋头用燕窝来烩,在大多数人看来实在是暴殄天物,但似乎在这儿,吃的就是这样一种品味,更多是讲究养身。

看着功能表的时候,云子墨忍不住皱眉了,说,“要不,我们换一家餐厅吧?”

杜宣问,“没有喜欢的菜色吗?”云子墨摇头。杜宣笑起来,“那就点几个先尝尝味吧。这一家做的东西还算正宗,一早就想带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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