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浮梦到梅花(FZ)上——南枝
南枝  发于:2013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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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有没有羞耻之心。”

周冕被她说得羞愤不已,但是确实又无话可以反驳,只脸色红了又白,身体微微发抖。

路易斯这样,一向对着她好脾气的周淙文也不得不发火了,道,“路易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马上把刚才的话收回来,向冕儿道歉。”

路易斯挺着肚子道,“我有错吗,我需要道什么歉。你每次叫他比叫我亲密多了,你还不承认你那说不出口的心思。”

周淙文黑着脸抬起手简直想给她一巴掌,当然是控制住了,但路易斯却更气,开始歇斯底里地哭叫起来。

周冕从床上下来了,因为低烧全身都是软绵绵的,穿鞋时差点没站稳摔倒,周淙文要过来扶他,也被路易斯狠狠拉住了,周冕对着周淙文道,

“哥哥,你带着路易斯小姐回去吧,在这里吵闹有什么意思,虽然是在自己家里,这些话说出来,无论是真是假,无论别人当成笑谈还是真的

,总归难看得很,我大部分时间不在这边,我倒不在乎在这边的脸面,但是两位父亲还是要脸面的,路易斯小姐,你和哥哥也是要脸面的,你

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哥哥最近就来看过父亲和我三四回,今天来看我,还是因为我生病好几天一直没好的缘故。如果我病成这样,作为哥

哥的都不出现来探望,我觉得别人也会说他无情完全对我没有兄弟情分吧。”

路易斯被周冕一番话说得很是害臊,咬着牙不说话了,总算被周淙文劝得说要一起回去。

周淙文扶着妻子,离开时回头看周冕,“你赶紧上床去吧,不要又冷到了,好好养病。”

路易斯也红着脸说了一句,“好好养病。”

周冕站在那里,一阵头重脚轻,看着周淙文扶着路易斯出了房门。

周淙文扶着妻子出卧室,在正厅里正好遇到乔伊斯,乔伊斯对着两人微点了一下头,并没有说话。

周淙文和路易斯看到他,估计心里都略微尴尬,而且不知道被他听到了多少。被晚辈听到了刚才的话,其实心里都觉得不好。

路易斯一旦冷静了一点,就又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爆脾气乱开口,于自责中心情沮丧,一沮丧之后又会焦躁,又会控制不住脾气,如此恶性循

环,虽然最近她已经在接受治疗,但是效果却不明显。

幸好刚才伺候的佣人聪明,知道要吵架,所以躲远了没敢听,他不是周家里一直伺候的仆人,听了不该听的话,而失去一份好工作实在不划算

不然被佣人听到刚才的话,路易斯只会更自责难受。

周淙文扶着路易斯离开一阵了,站在客厅里一动不动的乔伊斯才去敲了敲周冕卧室的门,假装自己才刚刚回来,在门口柔声问道,“爸爸,你

睡下了吗?”

周冕心里分外难受,拖着无力的身子爬上床,躺在上面就觉得自己身上像是压了一座山一样让他觉得沉重,喘不过气。

听到乔伊斯的声音,他一时根本没有力气回答,而乔伊斯会那么问,肯定是知道他没有睡,毕竟房间里的灯还没关。

乔伊斯没听到他的回复,明白他心里肯定正非常难受,因为担心他,就赶紧推开门进屋了。

第二十九章:回法国

周冕侧躺在床上,被子只盖了半边身子,背和屁股都露在外面,他根本没有力气和心思管这个,心里只在想着路易斯刚才说出的那些挖他心的

话。

——哥哥从来就不是他的,他有自己的家庭,有妻子,有孩子,他有他的这些责任,他对自己,唯有那点兄弟之情,还要被人这样诟病。

周冕觉得自己失去了他,就是失去了世界上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依靠,不免又是茫然又是心痛。

乔伊斯走到床边,将周冕身上被子拉好为他盖好,又伸手摸了摸周冕的额头,然后一惊,道,“爸爸,怎么体温又升高了?来,拷个体温,再

让医生来看看好吗?”

周冕这才略微侧过身看了看乔伊斯,但是他的眼神迷茫而柔弱,像是在看他,又像是根本没有看任何东西,声音也很无力,“不用叫医生了,

我睡一晚,明天会好一些。”

乔伊斯俯下身虚虚地将周冕的上半身抱住了,眼神温柔带着疼惜地看着他,道,“爸爸,我们先回法国去,好吗?我会好好照顾你,一直照顾

你。”

周冕看了他一眼就有气无力地闭上了眼睛,道,“你去安排吧,早点回去也好。”再留在这里,被路易斯羞辱,有什么好。

“嗯,好的。我们回家去。”乔伊斯说着,在周冕的脸颊上轻轻触吻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并不让周冕觉得反感。

乔伊斯又轻声问道,“爸爸,要是你一个人睡觉得孤单,晚上起床又没人照顾,要不,我留下来陪你睡吧。这样你的病也容易好。”

周冕声音很虚弱,“会把病传染给你,我晚上有事可以拉铃,有人会来照顾我的,你自己回去睡吧。”

乔伊斯却道,“爸爸,就让我留下来陪你吧。床这么大,我又不会挤到你。”

周冕不想理睬他了,翻了个身侧身闭眼睡觉。

乔伊斯就当是他答应了,出门去叫仆人给把自己的枕头被子抱到周冕的床上,自己则殷勤地去泡了一杯参茶来让周冕喝,周冕不喝,他还说道

,“爸爸,喝了吧,多喝水感冒也好得快。”

周冕心里难受,受不住他苦缠,而且的确嘴里发苦想喝点水,就要坐起身来喝水,乔伊斯赶紧伸出一只胳膊将他扶着搂到了自己怀里,然后端

着水杯让他慢慢喝。

周冕脑子混混糊糊,靠在乔伊斯的怀里,有种非常安心的感觉,比小时候靠在哥哥的怀里睡觉更要安心的样子,他又想到了刚才周淙文扶着大

着肚子的路易斯离开的场景,心里又空空落落起来。

乔伊斯搂着周冕让他喝了水,又才扶着他让他躺下睡好,给他盖好被子。仆人也抱了他的枕头被子过来了,他自己亲自在周冕的旁边放好铺好

,然后让仆人出去了,此时时间已经不早,都该睡觉了。

乔伊斯去洗澡穿好睡衣后,才来周冕的床上睡下,周冕并没有特别抵触,虽然他也并不高兴。

乔伊斯睡下后,关了房间的灯,房间里彻底暗了下来,院子里也安静得只有细微风声,乔伊斯对着背对着自己的周冕轻声道,“爸爸,晚安。

周冕没回应他,其实是他头疼,没有精力来管乔伊斯要怎么做了。

乔伊斯在黑暗里又伸手替周冕整了一下被子,这才自己也睡下了,睡在父亲身边,他有种非常神奇的感觉,似乎时空已经混沌,他的童年和现

在将来也已经模糊,他既像是小时候那样,依恋深爱着父亲,在他身边便高兴,也像是昨时今日或者以后,他已经长大,有着现在的模样,地

位,权势,但是,父亲依然占据他心里最重要的一个地方,他在他的时间和空间里,都该这样温柔而强势地占据着,让他为他沉迷爱慕,已然

是他生命里不能缺失的一部分。

乔伊斯不怎么睡得着,凌晨一两点时,周冕有动静,他便起身扶他去上过一次卫生间,周冕身体软绵绵的,几乎全靠他扶着才能走。

这一晚,因周冕在后半夜的突然高烧周家西院而兵荒马乱起来。

照顾周冕的仆人也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伺候拿药,医生也叫来了,因为烧到了四十度,即使周冕不乐意,但是还是给他打了两针退烧针。

打退烧针时,周冕已经神志不清,乔伊斯把他抱在怀里,按照医生的指示给他扒了睡裤,露出白生生的屁股。

周冕从小身体不好,只是体质虚弱,按照西医的方法根本检查不出来他有什么问题,但他就是时不时地就会病,打针输液吃各种药,曾经把体

质弄得更差,所以之后才几乎都改成了中医为他看病诊治,他情况才稍微好点。

不过,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该到了不怕打针吃药的年纪了,但是他还是很怕扎针。

处在高烧情况下,被乔伊斯抱在怀里,医生的酒精棉球触到肌肤的那种感觉,也让周冕突然一激灵,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被儿子抱着的,还是

被周淙文抱着的,于是也无法在乎脸面,身体有丝发抖,很是脆弱可怜地低声嘟囔,“我很讨厌打针。”

他这副脆弱的模样几乎要让乔伊斯控制不住,给周冕打针的医生一直给他看病,年纪和周冕差不多,针打完后,周冕迷迷糊糊地抗议,“以后

不要打针了。”医生就笑道,“那你就不要生病。”

周冕微微睁开眼看他,但是又没力气多看,又嘟囔了一句什么,却是大家都没听清楚了。

打针完后,又喂周冕吃了药,乔伊斯这才把他抱上床给他盖好被子让他睡下。

而被捣鼓起来没法睡的人,才收拾收拾也准备再去睡。

医生收拾完东西就准备在周家客房再睡会儿,离开周冕卧室时,他就对着乔伊斯叹道,“没想到你这个儿子都这么大了,周冕自己还像个孩子

呢。”

乔伊斯道,“生病的时候,大家都很像孩子,因为比较脆弱。”

医生笑了笑觉得大约如此。

乔伊斯又爬上床睡时,打过针的周冕已经睡熟过去了,乔伊斯在他的脸上亲了两下,低声唤他,看他毫无反应,便大着胆子,心跳如擂鼓,稳

稳地在周冕唇上印了一个吻,柔软的触感,乔伊斯亲完后觉得这事简直比自己以前做过的任何事还让他觉得甜蜜而激动,之后简直无法入睡了

,只肖想着还亲一下,但是又怕周冕醒过来,就这样煎熬着熬到了早上。

到早上,周冕的烧总算是退了,乔伊斯也去安排了回国事宜,在当天晚上,乔伊斯就趁着周冕还没反悔赶紧带着周冕回去了,虽然周冕身体还

是没有恢复,依然有点低烧,精神不济。

周冕走时,并没有通知周淙文,只是去和两位父亲说了,两位父亲都很担心他的身体,他说也许回法国去,换个环境了身体还更易好一些,再

说,他也有事情要回去做,所以就和乔伊斯一起回去了。

两位父亲也不好留他,让他好好注意身体,每天电话报平安,也就让他走了。

回到巴黎的周冕,被乔伊斯安排住在他的主卧里,乔伊斯倒去住以前周冕住的客卧了,周冕的病缠绵了十几天,才完全好了,而周冕又养了十

几天精神,才能够好好出门去做事。

周清林申请了到法国来做交流学生,他之前把这件事一直保密,等到法国安顿下来了才打电话联系乔伊斯,道,“乔,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

?”

乔伊斯正在公司里处理文件,不想和他废话,从手机定位上就知道周清林是来了法国,便说道,“你到法国来做什么?”

周清林道,“怎么,我到法国来你不高兴吗?我在LA,你来找我一次多么不容易,每次急匆匆地上床,你把我当成什么。我现在来了法国,我

们多了见面时间,你觉得不好吗?”

乔伊斯没说话。

周清林狠狠捏着手机,想到乔伊斯不过是把自己当成他父亲的替代品,平时有真人可看,怎么会真正喜欢总是看到自己,便冷嘲道,“好吧,

你找我就只是为了上床,枉费我还胡思乱想,觉得你至少会喜欢上我别的。”

乔伊斯道,“我让人送你回去。”

周清林道,“我是过来交流读书的,难道你以为我真是专门为和你见面幽会来的?”虽然他的确是因为乔伊斯才申请了交流过来,但是他就要

那么说来气气乔伊斯。

乔伊斯道,“那你住哪里?我让人给你安排住处?还有什么需要?”

周清林在心里赌气,心想他听到自己说不是专门为见他而来,他倒不仅不生气,反而语气还变好了,难道他就真的那样不喜欢和自己产生感情

第三十章:多线关系

乔伊斯为周清林重新安排了一处房子,虽然周清林不大乐意接受,但是乔伊斯为他准备的住处的确要好很多,而且有很大的画室,所以,之后

他也就期期艾艾地接受了。

乔伊斯为周清林安排好了一切,自己却没去见他,他平时工作繁忙,晚上的各种应酬也几乎都推掉,就是为了晚上回去陪周冕。

周冕在家养病,每天不是看书就是看古董,一盯就是全神贯注几个小时,这样其实非常耗神,但是乔伊斯劝他不要看,也是根本劝不住的,便

每晚陪他说会儿话,然后让他早点睡。

路易斯说了伤周冕的话,第二天周淙文就给他打电话道歉,周冕不会在这种事情让哥哥难过,当时就说没事,他知道路易斯是有口无心,让周

淙文不要担心。但是自己却当天晚上就离开了美国回法国了,周淙文怎么会不多想呢。

之后又给周冕打电话解释,周冕都是让周淙文不要多想,让他自己多注意身体,不要担心他。

这天晚上,周冕又在和周淙文煲电话粥,乔伊斯进卧室来看他,见他一个劲说电话根本没空理自己,恰巧自己电话来了,他便去书房接起电话

来。

“有什么事?”乔伊斯声音并不热络。

周清林却也不在意,“乔,你一直说你忙,我过来五天了,一切都安排好了,正好有空,那我去找你吧,我们见个面好吗?”

最开始,明明是乔伊斯追求的他,但是之后却是周清林自己陷进去了,他虽然气闷自己一副贱骨头脾性,却又控制不住要想乔伊斯。

乔伊斯是他的堂兄,虽然在法国认识他的人没人知道这件事,但是一向比较胆小的他还是怕被人知道他和乔伊斯的关系,所以他自己也愿意和

乔伊斯偷偷摸摸的。

乔伊斯道,“我去找你,你不要随意出现在我这边。”

周清林心里自然明白原因,嘴里却道,“为什么,我见不得人吗?”

乔伊斯道,“这是警告,你不要主动来找我。”到现在,他还是很怕父亲会发现自己的心思,他怕他厌恶自己。

周清林哼了一声,“那你就多来找我,不然我不保证能做出什么事来。”

乔伊斯道,“你要是乱来,我让人把你送回美国去。”

周清林坐在沙发里,“周弘哥哥,你真的一点也不懂温柔吗?”

乔伊斯被他那声周弘哥哥唤得全身不对劲,之后就答应了马上去周清林那边。

乔伊斯要准备出门,周冕已经打完电话在家里走走散步就要准备睡了,看乔伊斯穿着外出的衣服往外走,就问道,“弘,你现在要出去?”

乔伊斯过来和他拥抱了一下,道,“爸爸,我出去有点事。”

周冕道,“记得带上外套。早点回来。”

乔伊斯又贴了贴他的脸颊,这才出门了。

周冕回房去,想着自己来这里住了好一阵了,居然没有看到乔伊斯那个男朋友来找他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关心关心儿子的感情生活

乔伊斯去了周清林处,一番激情之后,乔伊斯洗过澡就要走,周清林从他身后把他抱住,道,“这么晚了,为什么要走,留下来吧。”

乔伊斯把他的手掰开,道,“放开,我得回去。”

周清林道,“你回去了不是睡觉吗,在这里睡不行。”

乔伊斯回头居高临下地冷眼看他,道,“别的东西都可以满足你,你不要干涉我的决定,还有不要乱说话。”

周清林笑了笑,攀着乔伊斯的肩膀亲了亲他的唇,道,“好吧。路上小心。”

乔伊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周清林即使和周冕再像,神情和气质也是完全不一样的,但是,他毕竟像他,乔伊斯不由对他也放软了一丝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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