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而这个男人也很爱他的家庭,他很喜欢他的儿子,他的妻子。
那个孩子也一直以自己的父亲为傲,他很喜欢他的父亲,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是父亲的全部,可是后来他发现,事情根
本不是那么回事,看似和平幸福的表面,内里其实已经开始腐烂。
他第一次听见父母吵架。
那一次父母关在门内吵架,没有人发现提前下课孩子。他跑出去,当时他心里怕极了,他第一次听见父母吵架,那样
声嘶力竭的嘶喊,几乎震破了他的耳膜,他害怕,害怕极了。
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等着下课的时间到来。
然后他回到家,看到的是父亲温和的笑,母亲关爱的抚摸。
这一切都像是一个梦,一个不真实的梦。
父亲和母亲又恢复了那种相敬如宾的摸样,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所看见的那个只是一个不真实的梦。
可是他知道,那并不是梦,那是真是。
而他现在所处的,才是父母编织的梦。
那之后,父亲在他眼里再也不是如以前那样如神人一般的存在了。
那时候,身为大学教授的父亲有一个得意的门生,他听到‘萧杨生’这个名字的次数越来越多,他那时候一直好奇,
这个父亲总是不经意念叨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知道有一天,他终于见到了那个人。
那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英俊的五官如雕刻般,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下有一张薄而性感的唇。
父亲向他介绍,说,这是萧杨生,爸爸的学生,你可以叫他哥哥。
父亲在介绍这个男人的时候,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然后那个人蹲下身,摸着自己的头,笑着说,你就是小齐啊,真可爱。
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实在很好看,露出一口洁白而整齐的牙齿。
那一口亮白,几乎晃晕了小齐的眼睛。
那一刻,小齐对自己说,他喜欢这个有着一脸温柔笑意的男人。
所以,那时候他总是粘着这个人,还嚷着自己的父亲,要萧杨生给自己补课。他用尽各种方法去亲近这个男人。
可是之后,他却发现了一个让他厌恶到几点的秘密。
他看见他的父亲和那个人在接吻。
当时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屋子,微微吹起的风扬起了窗帘。
而自己的父亲在那个男人身上亲吻。
那样的行为已经完全超越了普通的师生感情。
那个秘密,如平波里突然炸起的巨雷,让发现真相的少年惊愕不已。
他不发接受那样的事实,自己如神人一般存在的父亲和自己喜欢的哥哥纠缠在一起。
他跑了出去,他当时吓坏了,心里怦怦跳个不停。
他坐上了公交车,这是曾经萧杨生带着他坐过的。
然后他就看见了那熟悉的建筑。
那是一家古老的教堂。
当萧杨生第一次带他来的时候,他高兴极了,他很喜欢这个建筑。
他走到教堂里,站在十字架前,望着墙上的图画出神。
他突然想起了曾经那个男人对自己讲的故事。
那个关于耶稣的故事,关于达芬奇图画的秘密。
他坐在地上,蜷缩着身子。
除了这里,他不知道要去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已经忘了时间,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太阳已经落下去,夜已经升起来了。
他心里突然说不出的害怕,他怕极了。
然后眼泪就忍不住从夺眶而出。
他哭累了,靠着椅子睡着了。
恍惚中,他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小齐……”
这个声音很熟悉,他伸出头,就看见了前来找自己的男人。
“小齐!”男人望见自己,脸上满是惊喜,然后他跑上前,抱住自己。
不知为何,当被男人抱在怀里的那一刻,他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眼泪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第五十九章
他抬起头,望着男人的脸,以及那张双唇,然后他鬼使神差的抬头,吻在了那张性感的薄唇上。
男人有些惊愕的推开他。
他看到男人微皱的眉,男人说,小齐,别闹了。
他嘟着嘴,他当然没有胡闹,虽然那时候他还小,可是那并不代表他不懂感情。
他望着男人,突然表白,萧杨生,我喜欢你。
望见他嘟嘴的样子,有些宠溺的伸手拨弄了他的头发,然后说,小齐,别闹了,回家吧。
他挣脱开男人的手,冲气似地往前跑,男人在后面追他,然后拉着他得手,他挣扎着,男人却抓的更紧。
他瞪着那人,然后他低头,使劲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男人忍着疼,也没放开,知直到嘴里传来血腥的味道,他才放开男人的手臂。
男人白皙的手臂上有一口整齐的牙印,搀着血迹。
他转过头,不说话,可是却没有再挣开男人了。
两人这样纠缠着回到了小区。
那天回去的时候,父亲板着脸,可是却难掩眼里的焦急,母亲坐在沙发上红着眼睛,望见自己的时候,母亲走上前来
,当手给了孩子一巴掌。
打得孩子一愣,连带着旁边的两人都愣住了。
然后女人在惊愕之下,将孩子满满抱在了怀里,她哭得痛不欲绝撕心裂肺。父亲叹了口气,抱住了母子两。
透过大人的肩膀,小齐望见了落寞转身的男人。
那一刻,他的心突然有些疼。
虽然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心痛是因为什么,可是它就是那样清晰的布篇他的全身。
后来萧杨生很少来家里了,他总是会可以回避,开始自己还嚷着父亲,让父亲带着萧杨生回家里来玩,可是却被父亲
呵斥,你萧哥哥要准备考博,没时间陪你玩。
他瘪嘴,他知道男人是故意在躲避自己。
那段时间,父亲的脾气也变得不好起来,他变得暴躁,有些喜怒无常。那样的父亲对于小齐来说,是陌生而恐怖的。
有一次,小齐听见争吵从卧室传来。
那时候刚放学的小齐,刚进家门就听见两人的争吵,伴随着摔东西的声音争吵越演越烈。
最后他听见母亲彻斯底里吼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都干了什么?我告诉你,我忍了你很久了。
父亲冷笑,他说,那么久离婚好了。
母亲也开始冷笑,她冷哼一声,道,你倒是想和我离婚,可我告诉你,我就算拖着你也不和你离婚,你也别想和他好
过。齐江峰,我告诉你,你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
一听这话,父亲也怒了,他吼,那封匿名信是你写的?
母亲冷笑,说,怎么,纸里包不住火,你现在知道怕了,当初你们干那事儿的时候怎么没怕?
之后他听见母亲的尖叫,齐江峰,你敢打我?
然后就是两人的纠缠。
小小的孩子蜷缩在床上,他伸手堵住耳朵,不想要听到那让人难受的尖叫。
之后,总算安静了下来。
他蜷缩在床上。
他想起了萧杨生。
他突然发疯似地从床上跳下,抬头,却看见站在门口的母亲。
母亲的眼睛红红肿肿,她原本精致的妆容也已经哭花了,然后她走上前抱住了自己的儿子,她哭着说,小齐,妈只有
你和小陵了。
他愣在当场,任母亲抱着自己。
之后,他在惴惴不安中等来了一个噩耗。
那个他喜欢的男人,自杀了。
母亲送到学校的匿名信,说萧杨生是同性恋,勾引同学导师。如此一说,其中大凡举证,这件事引起了学校的轰动,
这封信,甚至被人贴在公告栏公召全校。这一下,全校的人都知道那个优秀的学生居然会是同性恋。那时候,同性恋
这三个字当社会上还是禁忌的词汇。
最后学校迫于社会舆论的压力,劝萧杨生结业离校。
萧杨生绝望到极点,最后跳河自杀了。
那件事之后,父母之间的拿到破横已经完全达到了顶点,父亲原本是要离婚的,可是后来在母亲的哭闹自杀相胁之下
,这段婚姻还是继续维持了下来,只是从那一刻开始,夫妻两个只有夫妻之名,却已形同陌路。
而那个孩子,也在进入大学之后选择了搬出了家里,从此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小齐突然长叹了口气,可是我看见,他的眼里含着泪水。
甚至他拿着烟的手都在颤抖。
我当然知道,这个故事就是他的故事。
而故事中的萧杨生,是萧澜雨亲生父亲的名字。
那是一段不为人所知的故事,也是到那一刻我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原本应该是村里人的骄傲的男人却成为村里
人闭口不谈的话题。
而为什么萧澜雨的奶奶,在望见自己的孙子的时候总是偷偷落泪。
也是在那一刻我也好想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父亲在谈到这个昔日的伙伴的时候,脸上会是那样一种惋惜的神色。
为什么萧澜雨曾经会那样望着我,眼里含着恐惧和惊惶无措。
或许是因为知道他父亲的经历,所以他曾经纠结过,也是到那一刻我才知道,萧澜雨选择和我纠缠在一起到底是用了
多大的勇气。
他太在乎流言世俗,也太在乎世人的看法感受。
因为他已经害怕了,他曾经背着“同性恋的儿子”的标签度过了童年,直到到了我们这个小镇,那段噩梦才终止,所
以我知道他心里有多么的憎恨这个词,可是却是我偏偏让他成为了他最憎恨的那一类人。
萧澜雨和晓东不一样。
晓东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活的太纯粹,纯粹的他的世界里只要有我就可以。
可是萧澜雨不同,他在乎太多的东西,所以他永远不可能真正的完完全全的属于一个人。
我也终于明白了小齐在听到我说了萧澜雨的事,为什么会那么急切的帮忙。
他说,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就是萧杨生的儿子的。
他叹了口气,说来也巧,萧澜雨来C市的时候,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虽然那只是匆匆的一闪而过,却让小齐惊愕不
已,因为萧澜雨和他的父亲长得太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之后小齐一直在多方寻找,终于知道了,原来我说的萧澜雨便是他深爱的那个人的儿子。
说来真可算是巧合的不能再巧合,恰逢当时萧澜雨遇上了那样的事儿,我又恰好找上了小齐,这样阴差阳错间,小齐
便决定全力以赴的帮助萧澜雨洗清罪名。
所以,最后小齐对我说,他说,惊悦,你放心,这一次我定当全力以赴,替他洗清罪名。
第六十章
将萧澜雨的事情交给小齐,我便回到了C市。
只是我没想到,等待我的会是那样一种意外。
我没有想到晓东的毒瘾已经到了那样一种程度。
他一直瞒着我,虽然我隐隐有所怀疑,可是因为没有抓到任何把柄,所以我也无从下手。
从晓东第一次发抖的情形,我就隐约有了一种预感,只是我一直都不愿意去相信,那样单纯纯洁的晓东回去沾染那个
东西。
或许我是自欺欺人,就是在这种自欺欺人间,晓东的毒瘾越来越大。
他每次都是接着洗澡的时间瞒着我吸食的。
他洗澡的时间越来越长,最长的时间甚至达到了三个小时。
每当他从浴室里出来,他的情绪就特别的兴奋,然后我们就疯狂的做爱。那种两方达到愉悦的高潮的快感让我忽略了
晓东的不自然。
我不是没有发现,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他的身子也越来越瘦,他的眼窝也越来越下陷。
我记得,有次,我故作开玩笑的问他,东子,告诉我,你是不是在K粉。
晓东当时手抖了一下,他的脸色极不自然,他瞪着我,说,瞎说,我怎么会去碰那种东西。
听了他这话,我心里的不安暂时放了下来,然后我说,我也觉得你不会去沾染那些东西。
然后我从后面抱住他,头抵着他的肩膀,那一刻,抱着怀里的晓东我再一次感觉到他瘦得厉害,几乎都隔着我有些疼
,所以我忍不住说,晓东,你是不是在减肥吧。
他回头瞪我,说,说什么瞎话呢?谁减肥了。
我嘿嘿笑,说,我捏捏,瞧着身板瘦的,都摸不出啥肉来。
晓东听了这话,几乎气结,他瞪眼望着我说,李京悦,你丫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嘿笑,说,好啊,东子,我还真吐不出那玩意儿来,你吐一个象牙来给爷瞧瞧。
我故意逗他,晓东哪里说得过我,只的在一旁气得瞪眼,瞧着他真动起了,我也不逗他了,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我去工作了。
最近公司里有一个新项目,要开发一个新的游戏,作为程序员,自然要加班加点的赶了。
那段时间,我回家也挺晚的。
发现晓东毒发完全是个意外。
那天,我提早就下班,原本早给晓东打了电话,说晚上不回去吃饭了,大概要十点多才结束。
可是那天老大心情好,居然没让我们加班,开了会就放了人。原本是想要给晓东一个惊喜,却不曾想,是他给我了一
个大惊喜。
只是这份惊喜,只有惊,却没有喜。
我推开门,没有看见晓东,只听见浴室哗啦啦的水声。
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我承认那一刻我心里的恶劣因子爆发了,我想要吓吓晓东。
当我推开门的时候却愣在了当场。
晓东估计也下了一跳。
他蹲在地上,赤裸着身体,水从芋头落在地上溅起的水珠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蹲在那里,有些陶醉地吸着手上的白色东西。
那一刻,我全身仿佛会冷辉浇过,冰凉,脑子也在那一刻变得空白。
我颤抖着手,关上门。
我靠在墙上,那一刻我全身都在发抖。
我看到晓东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慌,他颤抖地手上的东西跌落在地上。他的眼里满是惊慌和无措,他起身,在里面敲门
。
他说,悦子,悦子你开门。
我关着房门,靠在墙上。
那一刻我气得全身都在颤抖,然后我突然大力打开门,晓东站在门内,眼里满是惊恐。
他害怕的望着我,望着我发怒的眼神。
他当时估计吓坏了,他全身都颤抖的厉害,我不知道他是吓得还是冷的。
然后他拉着我的说,他说,悦子,我错了,悦子,对不起……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三个字。
为什么?我咬牙问道,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然后我终于忍不住,一拳挥出,打在旁边的墙上,我红着眼睛吼,林晓东,你想死吗?
晓东吓的惊叫一声,他拉着我的手,他说,悦子,你别这样,你别吓我。
他抱着我,死死地抱着。
他身子太凉,让我忍不住一颤。
我拉着他,将他摔在床上。
然后我冷着脸,转过身拿出一件厚厚的毛衣裤子,扔给他,我冷冷开口,穿上。
晓东边小心翼翼地看我边穿衣服。
我坐在床沿,一口一口地抽着烟。
那一刻,我的手颤抖的厉害,我几乎有些握不住手中的烟了。
第六十一章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冷冷开口,弹掉了手中的烟灰。
晓东低着头,他说,悦子,对不起,我……
什么时候开始碰那个东西的。我冷冷道。
晓东抬头望着我,他说,三个月前……
我深吸了一口气,三个月前,那是萧澜雨到C市我开始和他纠缠的那段时间。
晓东伸手捂着脸,他有些痛苦又有些绝望地颤声道,悦子,我没办法,我太难受,我想要忘了你……那太痛苦了,那
时候,我天天晚上都做恶梦,我梦见那些人,他们折磨我,不断不断的折磨我。每次我一闭上眼睛就看见那些东西…
…
晓东颤抖的厉害。
望见他那副模样,我突然有些不忍,我扔掉手中的烟,上前将他揽进了怀里。
晓东躺在我的怀里,他继续说,那时候,你和萧澜雨在一起,我怕极了,我害怕你会离开我。悦子,我怕的发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