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上的那一尾扁舟——花生佛
花生佛  发于:2012年0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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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经过那次之后我和张亚东的关系显然那改善了不少。

其实我心里已经将这个男人当做了我的朋友。

他和嘉勐一样,一样的重义气。

我知道,不然的话,他不会忍辱接近奎哥。

只是为了要救嘉勐。

只是他的力量还是太渺小,最终他非但没有救了嘉勐还险些将自己的命给搭上。

那天他很奇怪,那是他第一次主动找我,他让我陪他去喝酒。

他喝了很多酒,我想他心里一定有很大的苦楚,不然他不会那样子。

他将那份苦楚压抑的太厉害,他需要发泄,他需要让自己醉。

然后他就真的醉了。

他醉了之后,话也开始变得多起来。

我送他回了家。

这个男人,不管他外表装的多么冷漠,多么坚强,其实他的内心还是很脆弱的。

其实本来就是如此,不管是再坚强的一个人,也有内心脆弱的时候。

只是很多人选择将这份脆弱隐藏起来,只有在某个特定的时候会显露出来。

而此刻,张亚东显然已向我袒露了他的脆弱。

我想,那大概是因为他醉了的原因。

他第一次告诉我关于他和嘉勐的事。

也是我第一次真正的了解张亚东这个人。

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次醉酒,让我知道了一个让我震惊的真相,关于阿甲出事的那件事情的真相。

张亚东第一次见到嘉勐是在酒店,组织的庆功宴上。

那时候嘉勐是奎哥最得力的助手,而张亚东是奎哥的情人。

很奇怪的关系。

张亚东说,其实他在见到嘉勐之前很恨他。

听了这话,我有些错愕。张亚东用那双迷离的眼睛望着我,然后他笑,说,奎哥是个变态,他喜欢施虐,特别是在做

那个的时候。其实他是0。因为他不举……他在年轻的时候,大腿受过伤,被人开了一枪。是他的弟弟,亲弟弟给了

他一枪。

说到这里,张亚东开始发疯似地笑。

他说,那个混蛋简直就是一个变态。他居然想要QJ他的亲弟弟,可是老天有眼,他弟弟给了他一枪。原本是要他这辈

子再也侮辱不了别人,可是那一枪却歪了,打中了大腿。不过虽然失手了,可是他这一辈子却再也举不起来了。他操

了别人,现在却只能等着别人来操她。

说到这里,张亚东脸上露出一种迷醉。

他很瘦,而现在他显然又比一月前消瘦了很多。

我知道这是因为他吸毒,K粉的原因。

张亚东K粉,吸毒。这个我早就知道。

然后他歪着脑袋,对我说,“李京悦,给我倒杯水吧,我渴。”

我点头,然后跑到厨房,到了一杯水过来,递给他。

他朝着我露出一个笑容。

然后他继续说。

他的话突然变得多了起来。

我想,这些东西一定压在他心里太厉害,而这一刻,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借口和理由。

奎哥喜欢嘉勐,可是他却将这份感情压抑着。

他给嘉勐铺路,让他在道上开始崭露头角。他将所有的大单子都放手交给嘉勐去做,甚至他故意给嘉勐铺好路,让嘉

勐在大家面前露脸立威。

这也是为什么嘉勐能够在短短五年的时间内成为黑道名气响当当的人物。

他实在对嘉勐太好,难道只是因为他爱嘉勐?

如奎哥那样的人当然不会是这样,他或许是有别的缘由。不然,以他的性格不会压抑住自己的欲望而将嘉勐放手他人

他这样做,只是想要用权力和金钱为枷锁将嘉勐束缚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又知道,嘉勐并不是一个贪慕权势和金钱

的人。

如嘉勐这样的人,最看重的还是那份意气。所以他给嘉勐施恩,他故意将嘉勐逼得走投无路,然后在他最落魄的时候

给予他帮助,给予他机会。

让嘉勐永远都记住他,记住他的恩赐,记住他的提拔。

正是用这份恩赐化作枷锁想要将嘉勐束缚在自己的身边。

奎哥喜欢嘉勐,可是他又不敢动嘉勐。他喜欢的不得了,可是他不得不看着嘉勐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人。他看着嘉勐

流连于各个欢乐场所,他看着不同的男孩子上了嘉勐的床。

他嫉妒,自然是嫉妒的发狂。他也生气,可是他不敢发作,不敢让嘉勐看出自己的欲望。

所以他将这份怒火发泄在别人的身上。

而这个别人自然就是张亚东。

所以在见到嘉勐之前,张亚东对于这个间接害的自己落难的人充满了仇恨。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可是恨一个人你却可以找出千万种理由。

张亚东恨嘉勐,是因为嘉勐间接害得他沦为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他身边有一个如魔鬼般存在的男人,这个男人总是将这种莫名其妙的怒火化作暴力施加在他的身上。

那时候他咬着牙承受男人奇形怪状的暴力,然后在心里将那个未见面的嘉勐狠狠地折磨凌辱了千百遍。

可是当他真正的见到嘉勐的时候,他却再也恨不起来。

他被男人那不羁的气质吸引了,嘉勐身上好像有一种天生的磁力,能够吸走别人身上所有的目光。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极有魅力的男人却栽在了那样一个木头身上,我不知道应该说嘉勐可悲还是其他。

很多时候人总是很奇怪的动物,比如上一刻你还讨厌的咬牙切齿的人下一刻你就可以转恨为爱。

从见到嘉勐的第一眼张亚东就再也恨不起这个人,曾经他心里的恨也在那一刻化为乌有。

当你对一个人有好感的时候你总是会刻意留意他的动向,而那时候的张亚东总是有意无意的留意嘉勐,而那时候他也

自然发现了不一样的嘉勐。

嘉勐外表虽然看起来很刚硬,可是的眼睛却总是透着忧郁。

那是一种和他的外表截然不同的气质,可是就是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却很和谐的柔和在了一起。我想,这也是为

什么嘉勐身上总有一种特别的魅力的原因吧。

张亚东知道,嘉勐和他是完全不可能的。他笑,带着一丝自嘲,他说,其实我和奎哥都是一样的。我们都喜欢那个人

喜欢的不得了,可是我们却都不敢碰他。那个人身上有一种气质,一种让人不敢侵犯的气质。

他一直将这种感情隐藏起来,可是却还是被奎哥发现,或许只是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是一样敏

感的人,特别是涉及到那个人。

奎哥嘲讽他,然后折磨他。

那种无休无止的折磨,精神上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我很佩服张亚东,在那样极端的折磨之下,他还能够存活下来。

后来他开始吸毒,K粉,抽大麻。

只有借由外在的东西才能够让他忘记那种痛苦。

毒品,带给了他短暂的快乐,让他遗忘了自己身处地狱的事实。

后来,嘉勐出事了,奎哥死了。

按理事情也该落下了帷幕。

可是张亚东却朝着我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他说,其实,幕后的黑手并不是奎哥。

这话让我震惊万分。

然后张亚东就开始发抖。

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他的嘴唇也开始变成青紫色。

他瘦的不成样子。

然后他蜷缩在地上,他说,给我粉,给我。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别人毒瘾发作,有些无措。

张亚东好像很痛苦,他拽着我,说,在里屋书桌那个最里面的柜子里……有……有药,给……给我。

我抖得太厉害,他的眼睛也凹的太厉害。

这一刻,这个男人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他双目无神,面色苍白,嘴唇青紫。

我快步跑进了里屋,走到他说的那个抽屉,打开,你面全是书。

我焦急的翻开书,然后发现了一个烟盒。

打开烟盒,里面用透明的袋装着一包白色的粉末。

我转身,走出去,然后将这个东西递给了张亚东。

他颤抖着双手接过,然后从茶几上拿出一张锡纸,颤抖地白色的粉末倒在锡纸上,他将鼻子凑近锡纸,开始奋力地吸

起来。

他的样子很陶醉,很入迷。

我站在一旁,看着张亚东,看这张亚东吸毒。

那一刻,我好像是置入了冰窟。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张亚东脸上的神色渐渐缓和了。

他瘫坐在地上,然后开始大口的喘气。

然后当他的呼吸平静下来的时候,他抬头望着我,他的眼睛不再迷离,而是一片清明。

他轻笑一声,却说不出的凄惨和落寞,他说,这玩意儿真不错。然后他扔掉了手上的锡纸,他说,可是李京悦,你最

好别染上这玩意儿,一点也别染。

然后他斜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我走出去的时候张亚东还是保持着那个仰望天花板的姿势。

我关上了门。

我的心很乱。

因为张亚东,或许是因为他恍惚中说的那句话。

——其实,幕后的黑手并不是奎哥。

第三十六章

深夜的时候我回到了家里。

晓东已经躺在了床上,可是他却并没有睡。

他的声音在我开门的时候响起,他说,“悦子,你回来了。”

我说,恩。

然后晓东打算开灯,却被我制止,我说,别开灯。

晓东有些不解,可是他还是松开了开灯的手。

然后我突然上前去,将他满满抱紧怀里。

那一刻,当我抱着晓东的时候,我心里的不安才渐渐消散。

我听到晓东叹了口气,他紧紧地抱着我,他说,“悦子。”

我抱着晓东,闻着那让我熟悉的气息,然后我才说,“晓东,别离开我。”

那一刻,我突然很怕。

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看到张亚东毒发的样子,或许是其他。

或许是那一刻我想起了嘉勐和阿甲。

总之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涌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只有当我抱着晓东的时候这份不安才渐渐淡了。

那晚上,我紧紧地抱着晓东,像个孩子。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做爱。

只是那么紧紧地抱着彼此,相拥到天明。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

阳光透着窗户照了进来。

照在晓东沉睡的脸上。

我低头在他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

电话响起的时候晓东睁开了眼睛。

他睡眼朦胧,显然还没有清醒,我伸手宠溺地揉了揉他柔软的发,然后换来身下人轻皱着眉头等我。

我轻笑,然后拿起了电话。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这个电话,就像是一个诅咒,拉开了一闪错误的门。

“喂。”我接起电话。

晓东窝在我的怀里,他的手不安的在我胸前画着圈。

我伸手拉住他不安分的手,瞪眼威胁他,晓东窝在我怀里轻笑,带着奸计得逞的得意。

“请问是李京悦吗?”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我说,是,你是?

他说,我是萧澜雨的同事。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身子突然一震。

晓东感受到了我的僵硬,他抬起头,脸上带着询问。

我望了望晓东,然后起身下床,向着客厅走去。

我说,哦,什么事?

我的语气冰冷而疏离。

只是这份疏离电话对面那个陌生的男人听不出来。

他说,萧澜雨出事了。

我很想故作冷漠,可是在听到下一句话的时候,我却再难冷漠。

那个男人说,萧澜雨从楼上摔了下来,现在在医院抢救。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手颤抖了一下。

然后我焦急的问,在那间医院。

男人说了一个医院的名字,然后我就挂了电话。

我转过身的时候,对上晓东担忧的眼神。

他已经从床上坐直了身子,他问我,“悦子,咋了?”

我边穿衣服边说,“我朋友出事了。”

我还是没有告诉晓东萧澜雨出事的事情。

我一直瞒着晓东萧澜雨已经到C市的事情。

最开始的时候我不想告诉晓东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而现在我不想告诉晓东是因为我不想他心里难受。我知道,晓东

一直对我和萧澜雨之间的事情耿耿于怀。

聪明如他怎么不知道我以前对萧澜雨的那种近乎占有的感情。

而萧澜雨也一直是晓东心里难以摊开的阴影。

晓东一听,焦急的说,怎么回事?严重吗?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我说,不用,我自己去就成。

那时候我心里太焦急,自然语气也有些生硬。

晓东听了,眼里的神色黯淡了下来,然后他说,你出去的时候小心点。

我恩了一声,然后走了出去。

我去了男人告诉我的那家医院。

我几乎是一路跑过去的,中途堵车,出租车被堵在半路。

好在那里离医院并不远,所以我就下车跑步去了医院。

我直冲进医院,然后看到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头上戴着一顶安全帽,脸上有着厚厚的一层泥灰。

当望见我的时候,他说,“你就是李京悦吧。”

我说,是。

男人说,“你可算来了,萧澜雨在里面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我们从他衣服里发现了写有你电话号码的纸条,然后

才给你打了电话。”

男人边说边带着我走进了医院。

鼻间充斥着浓浓的消毒水味。

我跟着男人到了急诊室,那里已经有一个护士在等着,见我过去,那个护士跑过来,将手上的病历夹递给我,说,你

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我气得吼,我是他哥。

那护士被我的态度吓了一跳,然后她皱着眉,说,你吼什么吼,你是病人的家属吗?签个字吧。好进行手术。

当时我就气急了,我说,非得要签字了才给做手术?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争分夺秒’,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那一刻我一定是气糊涂了,那个护士大概是被我的气势给吓着了。

她瞪着眼睛,却又不敢骂我。

好在旁边的人已经拉开了我。

那个中年男人安慰我说,“老弟,我知道你生气,还是先签了字,好开始做手术。”

我气得手都在颤抖,然后在颤抖着双手在家属栏签了字。

那个护士瞪着我,嘟囔了一句,转身走了。

那个中年人将我拉开,然后说“他从三楼的地方摔了下来,真是吓死我们了。”

这时候从旁边走上来两个民工,七嘴八舌的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

通过他们的讲述,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这伙人是一家私人建筑队的工人,那个负责的包工头承包了一栋楼,可是他为了节约钱,硬是将废旧的铁管搭起来用

作架子。而且多用的吊杆也是很没有安全性的。

这是一家私人建筑队,何谈安全可言。

而就是这种完全没有安全措施的危险施工,最后造成了吊车从顶楼突然断了,掉下来,当场砸死了一个小工。

而萧澜雨当时站在三楼的架子上。

因为突然掉下来的吊车,砸断了钢架,使得他从钢架上摔了下来。

那个中年人大概是这一伙人的头,他最后对我说,“突然发生了这起意外,我们也是吓坏了。未满当即送了他来医院

,包工头当时知道这件事,早就卷着钱逃跑了,我们揍了一千块钱,好歹求着医生先给他做手术。”

说到这里,男人的脸上露出一种伤痛。

我当时听了这话,脑子里突然炸开了。

然后那个男人不安地搓着手,向着我说,“医院还欠着两千多块钱的医药费,我们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所以……”

那一刻,我心里溢满了愤怒好苦涩。

然后我说,“剩下的钱,我来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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