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几年长(修真 Ⅲ)——梦窝
梦窝  发于:2013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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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御紫炎竟在众人面前笑得如此魅惑众生,御天行沉音喝了一声。

“嗯?”御紫炎毫不自知的看向御天行。

其余众人见此情形皆笑意吟吟无声退场。事情既已告一段落,那也该将时间留给这经历了许多波折才终于在一起的二人了。

“——”

御天行与御紫炎四目相对,御紫炎一对紫瞳之中写满疑惑,而御天行此时一双黑眸之中金光流闪。

“父皇的眸色起了变化呢。”

御紫炎有些失神的说道,全然没去在意,自己再次被御天行紧紧禁锢在双臂之间。

“炎儿才是比从前诱人了许多。”御天行的声音低沉沙哑。

“呃——父皇,那沙华寄宿在你身上,你可感觉有何不适?”

心意相通的不便之处便是,御天行心里所想之事,御紫炎同样心知肚明。此时知晓御天行心中欲念,御紫炎只觉脸上一片火烧火燎,只得微微侧过脸去,岔开话题。

“并无不适。”

御天行察觉到御紫炎窘态,也知晓此处乃是荒山野岭,况且近日已是发生太多事,他并不想当真在此时此处要了怀中人儿。便顺着御紫炎话题应道。

“如此最好。”见御天行稍稍远离了些,御紫炎心中微松一口气。

“不过,沙华与曼珠,本该永不得相见。如今阎君放任他们以这种方式相见,不会横生枝节么?”

御紫炎刚刚松了口气,神情却又严肃起来。

“炎儿不必太过挂心。”

感受到御紫炎的担心,御天行心中自是欢喜,但是累得这人儿伤神,并非他所愿。

“对了,父皇劫数!是否已经安然渡过?”

忽然想起此事,御紫炎急忙问道。

“哼。”

御天行佯怒道,“此时想起担心了?当初是哪一个轻易将父皇抛诸脑后,独自一人离去的?”

“就说对不起了嘛——”御紫炎赔笑作揖道。

“父皇说过,不想再听炎儿说这三个字。”

“——”

御紫炎此时确实感受到御天行满心期待之情,只是有些话,却又难以启齿,踌躇片刻,心中却是莫名想起一首无名氏题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不好,太悲。”

御天行微蹙剑眉,心底有些失望,“且,与此情此景不合。”

“父皇莫气。”

御紫炎安抚一笑,“我不过是突然想起这诗,便随口吟了出来。”

“炎儿总是不肯说出父皇想听的话,父皇怎能不气?”御天行挑眉说道。

知道御天行此言半真半假,御紫炎笑了笑,踮起脚尖,凑到御天行耳边,朱唇微启,耳语说出三个字。

“——”御天行唇边笑意扩大。

不过是三个字,御紫炎却是前世今生都不曾说出口过。此时说出,心中亦是犹如小鹿乱撞,忐忑不安。

仔细观望御天行神情,体会他心绪起伏,御紫炎似是明了了些什么,亦是展露绝世笑颜。

转念一想,御紫炎忽然想起自己刚才一句“我愿意”,竟好似婚礼宣誓一般,不禁失笑出声。

“‘婚礼’为何?”御天行脱口而出一个问题。

“父皇,不要随便探究别人心思。”

御紫炎佯装不快说道,只是脸上尚未褪尽的笑意出卖了他。

“炎儿不是同样在探究父皇心思?”御天行挑眉一笑,“如何?此时炎儿可是不再有半点怀疑?父皇整颗心都交予了你,你可是该放心了?”

“呵。”

御紫炎轻笑一声,竟是踮起脚尖在御天行脸颊之上轻轻印下一吻,“如此,父皇可是满意了?父皇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劫数’到底是否已安然度过?”

“——”

回味着御紫炎难得主动的亲吻,御天行故意对这问题避而不答,“炎儿同样尚未回答父皇,何谓‘结婚’?”

“是我先提问的。”御紫炎不服道。

“炎儿不说,父皇便不说。”御天行有些无赖的说道。

“你——”

御紫炎气结,却终于抵不过关切之心,只好妥协道,“‘结婚’,便是‘成亲’。”

“呼——”

御天行深深呼出一口气,望进御紫炎眼底,语重心长说道,“父皇如今终能得到心爱之人一颗心,劫数,才算过去。

炎儿,你便是我今生解不开的结,你便是我一生心之所绊,再不要逃避我,再不要怀疑我。若再有一次,父皇宁可——”

“不会了。”

已是感受到御天行心中所想,御紫炎抢先一步拦下御天行的言语,郑重说道。

“啧啧。正所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小美人儿,你终于想通了~”

听到那邪魅的声音,御紫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御天行则是再次蹙起剑眉——他难得与御紫炎一叙情钟,为何三番两次,总有人出来搅局——

“小美人儿,今日,我定要收你为徒,传下我‘魔佛诀’衣钵与你。”

魑裟邪大摇大摆出现在二人面前。

“此事,我可不会答应。”不远处白尘声音同时响起。

“‘天师’那边可是有线索了?”见魑裟邪此时出现,御紫炎微笑问道。

“——”魑裟邪走到御紫炎面前,定定盯住御紫炎一阵猛瞧。

第一三五章:修为

“可是瞧够了?”御紫炎依旧笑意吟吟问道。

“啧啧,小美人儿,几日不见,你出落得可是愈发妖孽了。”

魑裟邪满脸戏谑的说道,“不让你加入我魔修道,实在太浪费了——痛!”

“殿下是何许人,岂容你言辞冒犯?”

霜洁狠狠敲着魑裟邪的头,一面说道。

见二人如此情形,御紫炎倒是笑得神秘莫测。

“怎么?”御天行低头与御紫炎耳语道。

“他二人何时凑成了一对?”

御紫炎笑意吟吟的说道,却又摇了摇头,“说是‘一对’还为时尚早吧。洁并非如此轻易便可被俘获一颗心的女子呢。魑裟邪又是那副德行——”

“炎儿若是再对旁人露出如此灿烂笑颜,父皇可是要吃味了。”

御天行见御紫炎似是与之前大不相同,不过是一个浅浅笑容便能将无数人的魂勾了去。偏生这人儿没有半点自觉,处处对人展露笑容。思及此,御天行话中自是带着些不悦。

“——”御紫炎转头扬眉瞟了御天行一眼,眼中含着笑意,却是对御天行的话不予置评。

在御天行看来,这般的御紫炎举手投足间皆是多了几分妖艳动人,当真应了魑裟邪那句话,此时的御紫炎,看上去更像是魔修一派。

“魑裟邪,很不巧,我已服下师傅的筑基丹。你,来晚了。”

故意不去理会御天行逐渐暗沉的眼神,御紫炎转回头去对着魑裟邪说道。

“当真?!”魑裟邪闻言惊呼。

“不错。”白尘走上前,依旧是一派超尘脱俗模样。

“不过不打紧。”

魑裟邪仍不死心的说道,“看情形,小美人儿眼下只是服下筑基丹,并未正式习练功法。如此,仍来得及改投我魑裟邪门下。”

“谁要投去你的门下?”

御紫炎轻笑出声,“所谓‘正邪只在一念间’却是不假,但我已拜师,怎可能改投他人门下。你若要传下衣钵,自去找别人。”

霜洁装作对御紫炎戏谑视线毫无知觉,只是一边垂首而立。

“呵,天行,炎儿,想来你二人体力已然恢复。不如我便在此处将‘醉梦诀’传授与你们。”白尘同样浅笑着说道。

“有劳师傅(前辈)。”御天行、御紫炎齐声说道。

“你二人闭目摒除杂念,接受我经由识海传与你们的功法,只需静心体会便可,其他的,你们自然可通过识海中所得信息,知晓个中细节。”

“是。”二人点头,盘坐阖目。

白尘伸出两手中指食指,分别按上御天行、御紫炎额头眉心处。

御天行、御紫炎顿觉脑中闪过无数卷轴。

“五心朝上,将体内灵气聚集汇于丹田,再照着功法初级所述路线运行几周天。”

脑海中,白尘的声音响起。御紫炎知道,这便是所谓的“识海交流”。

跟随白尘经由识海中传来的引导,御天行与御紫炎静心感受体内灵气流动,并逐渐掌握汇集灵气之法,进一步引导灵气在体内循环往复。

正巧他们此时所在之处,便是谷中灵眼所在。御天行、御紫炎顿觉好似外界有源源不断灵气涌入体内。体内经脉则在灵气冲刷下愈发宽阔坚实。

……

经过大半日,转眼已是夕阳西斜,御天行、御紫炎才缓缓张开眼。

对视一眼,似是感到彼此形容气质,又是不同于前。

一旁魑裟邪自是愈发仔细打量御紫炎,结果又是一声惊叹,“小美人儿,你们修习的当真是平常‘醉梦诀’吗?何以你的修为竟已达到金丹后期?!”

“——”白尘闻言亦上前打量御紫炎,随后同样有些疑惑不解的说道,“炎儿的修为确已达到金丹后期。”

“师傅,紫炎一跃进入金丹后期,如此稀奇么?”

御紫炎自然知道,修真之人,修为境界在金丹之前,仍有筑基、开光、融合、辟谷、以及灵寂多重。他如今直接跃入金丹期修为,虽是不易,但初期修为迅速提升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确是不常见啊。”

白尘点头说道,“方才我们几人从旁观看,看到天行与炎儿打坐半日余便已结成金丹,且成丹过程似是水到渠成,全无半点阻滞、勉强之处。这等情形,便是天生灵体亦难做到。何况你二人早已过了筑基最佳时期。一举跨过初期多级境界,直接跃入金丹期,确是出人意料。”

“原来如此。”

御紫炎了然点头,后又想起一事,说道,“师傅,紫炎记得曾听师傅提起,修真者修为高低,会为其灵魂境界所影响。紫炎以为,这便是紫炎修为突飞猛进的原因。”

毕竟他前世活了七十多年,今生又已活了十五载。便是有些事直至今日才想通,从前到底也看过不少世事,想来灵魂境界到底较这幅身子本该有的年龄高些。

白尘点点头,“想来该是如此。”

虽然御紫炎不曾向白尘交待过身世,白尘也知御紫炎身世自是与常人不同。

“咦?不止小美人儿,御氏小子同样是金丹中期,且已经隐隐有了晋升至金丹后期的势头。”

魑裟邪疑惑的话语再一次吸引了众人注意力。

御紫炎闻言同样转过身仔细打量御天行,只见御天行原本流金的黑眸,此时金光更胜,瞳仁更是隐隐得显出狭长形状,再不是普通圆形瞳仁。

“师傅,父皇这般模样,可是由于体内龙之精血影响?”

不知那龙之精血对御天行到底是福是祸,御紫炎不无担心的问道。

“天行,你入定感受一番,看识海之中,可是有龙族远古记忆。”

白尘同样有些担心的吩咐着御天行。

“是。”

御天行依言闭目摒除杂念,仔细感受一番,并无任何异常,随张开眼睛,摇摇头,“应当并无师傅所说远古记忆。”

既然得白尘传授醉梦诀,御天行也改口称白尘为师傅,而非之前的“前辈”。

而御天行说话间,御紫炎也发现他的眼眸又恢复了常态。

“嗯——”

白尘沉吟片刻,随后说道,“既是如此,天行与炎儿也不必太过在意,自是顺其自然便好。相信时机一到,谜底自然揭晓。”

“师傅说的是。”

御紫炎点点头,遂又转头问向魑裟邪,“你尚未回答,此次回来,可是有天师下落了?”

魑裟邪此时才稍稍正色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倒是有件事急一些。”

魑裟邪说罢,转头看向霜洁。

“洁,出了何事?”见霜洁此时同样脸色严峻,御紫炎问道。

“禀殿下,缘枫、墨雨,被人挟持了。”霜洁沉声说道。

“他们二人?不是该在贤剑山庄么?被何人挟持?月呢?”

御紫炎听闻这一消息,妙眉微蹙,接连问道。

“禀殿下,主使人乃是启仙陵王。月并未被挟持,此时正循着线索追踪而去。”

“他?”御紫炎本已蹙起的眉这回锁得更深,“洁,回宫准备一下,即刻启程赶往启仙。”

“殿下。”御紫炎话音刚落,霜月出现在众人面前。

“月。你为何在此?”

御紫炎问道,“你不是循着线索追踪缘枫、墨雨下落去了?”

“回殿下,霜月正是追踪他们行迹才返回大央。”

“那他二人如今下落呢?”

“大殿下府上。”

“他此举又是为何?”御紫炎愈发不解。

“陵王的人将缘枫、墨雨送至大殿下府上后,特地出面见了霜月,还留下一句话,说‘陛下,这也算是本王的诚意’。”

霜月回道。

“他这样做算是有诚意?!”

御紫炎挑眉扬声问道。

“颙岚私下拉拢的势力,正是陵王。”御天行补上一句。

“——”御紫炎依然不明。

“唉——”

御天行叹息一声,“炎儿旁的事通透得很,为何对‘情’这一个字总是如此钝?”

“父皇,讲清楚。”御紫炎撇撇嘴,要求到。

“颙岚几年来不断积蓄力量,拉拢别国势力,觊觎皇位,种种一切,只为一般,便是能在炎儿面前证明他的实力与能力,更是要占据最高点,好以此为筹码夺得你心。你如何会不知道?”

御天行此时倒有些为御颙岚感到惋惜,枉他苦苦经营许多年,他朝思暮想的人却是丝毫不曾察觉。

“为我?他哪里可能如此费心费力。”

御紫炎摆摆手,“父皇说笑也该说得合情合理些。”

“父皇哪里在说笑?为了炎儿,父皇可以连皇位都不要。那么为了炎儿,御颙岚又为何不能去争夺那个皇位?甚至使出些非常手段。”

“——”

御紫炎对御天行的话依然半信半疑,遂说道,“是真是假,我们一同去御颙岚府上走一趟便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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