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歌(穿越)下+番外——醉藤勾琥珀
醉藤勾琥珀  发于:2012年0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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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那么不愿意见到我?”

有那么一瞬,背僵住了。我也在问自己,我在躲什么,我是不是真的恨霓?但我找不到答案。也许我无法原谅的,只

是我自己。默不作声的出了帐篷,不顾身后绝望的霓。术萼他们在离帐篷不到一米的地方站着。

“带他回去。”

雨和雷没有动,还是径自在那里站着,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我说的话。“你会后悔的。”这是术萼进帐篷前说的话。

听见霓激烈的反抗声,闭上了眼,耳中却怎么也无法杜绝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左胸膛隐隐的痛着。声音戛然而止。术

萼扛着昏迷的霓出来。“我不知道你小腹上的伤是怎么弄的,但似乎并没有痊愈。虽然那一块看起来没什么,还是仔

细照看的好。”话音未落,人已消失。看来狼王的法术只是加快细胞的更新,并不能抹消对身体的创伤。不过与我而

言,这已足够。

这一晚,格外热闹,因为明天就要正式开战。朱玉安满脸红光,显得很兴奋,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这下可以如他的意

了。大将军则是一脸的高深莫测,凌焉似乎也有点跃跃欲试。期待着开战的日子,全军精神亢奋。

黎明到了,两军的气氛一触即发。不打算再隐匿在队伍里,和凌焉并肩站在大军的最前端。对面是南宫麟,表情肃穆

,有点骇人。凌焉举起右手,当他放下的瞬间,就是开战的时候。一个人影冲出,挡在两军的中间,是霓。一身儒服

的霓,在这黄沙弥漫的战场,显得格外的耀眼。

“你真的不阻止战争!你真的愿意看到百姓流离失所,枯骨成堆!”

看着霓认真的表情,有点害怕。怕他就这么消失,这里是战场,不是游乐园。凌焉递过弓,“剑心,扫除障碍。”

接过弓,没有迟疑。箭“嗖”的一下就出去了。霓闭上眼,箭从离霓耳垂一寸的地方飞过,插入黄土。凌焉转头怒视

,无奈的耸耸肩,“对美人,我下不了手。”

“那我来。”是朱玉安的声音。

一支箭直朝霓飞去,现在搭弓,是怎么也来不及了。目光有些呆滞,呼吸变得困难。千钧一发之际,另一支箭已经飞

过去,截住了那支要命的箭。不约而同的,目光追向那支箭的主人,是一席青衫的兰楠,拿着弓,噙着笑,风华绝代

第一百一十八章

见到兰楠的瞬间,朱玉安的脸显得有些僵硬,有点不敢相信。凌焉的眼里,尽是恶毒。兰楠还是微笑,没有过来的意

思。将军赶紧下马,走过去,跪下,请安,一气呵成。不禁感叹一句,果然是军人,这么训练有素。在我晃神的时候

,凌焉已经拿过我手里的弓,搭箭射向兰楠。将军随手一挥,箭就落地了。毕竟是女人,力气没有那么大。

凌焉不满的哼哼,撇过头,不再看兰楠,看来他们之间有过节。转头想看朱玉安的表情,人已经不见了。丫的,小子

溜得够快的。

“好了,一切都结束了。”兰楠望向南宫麟,笑道,“南宫将军,军事演习到此结束吧。”

南宫麟也笑了,笑的灿烂,点点头,表示赞同。弄得两军将士一阵的莫名其妙。南宫麟喊道,“和玄武的练兵,到此

结束。打道回府。”

跟着玄武的大军,回到境内。等一切打点好以后,兰楠才回到大帐。那个我和凌焉被禁足的大帐。一脸趣味的玩着茶

碗,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总是能自由的。不过我好奇的,是凌焉的过去,一个能让女人叛国的过去。那一定和一个男

人有关。我就是等着兰楠进来跟我讲故事。凌焉不满的瞪着我,好像要吃了我似的。

“廖繁。”

听到这个名字,耳朵当下就竖了起来,凌焉明显的在颤抖,眼睛有点发红。凌焉不再瞪我,转而看向兰楠,久久的,

没有说话。有点厌,准备找点话题。只见凌焉拍案而起,怒视着兰楠,“凌兰楠,你想干什么?想斩草除根?在杀了

我哥以后再杀人灭口,就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赢那一仗的。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

说到那一仗的时候,兰楠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凌焉瞪着兰楠,兰楠似乎有话要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一仗,是

哪一仗?兰楠在里面担任了什么角色,使的凌焉那么恨他。也就是那一仗,让凌焉决定叛国的吧。凌焉还在那里指控

,从她零零碎碎的话里,听出一个大概。

凌焉原名叫廖繁,有一个哥哥,叫廖世清。朱雀当初的主帅不是南宫麟,而是廖世清。南宫麟不过是一个军师。三年

前,玄武和朱雀曾经大动干戈。当时玄武的主帅阵亡,因为兰楠的身份尊贵,被大家推出来主事,也就是在那一年,

兰楠因为打败了朱雀的常胜将军,廖世清,而一战成名。但是似乎有内情,说是南宫麟为了篡夺主帅之位,就私底下

和兰楠做了不正当的交易,开战的前一晚,南宫麟在廖世清的酒里下了毒,以至于第二天廖世清神志不清,死在玄武

的铁蹄下,也因为廖世清的死亡,南宫麟才能顺利的当上主帅。不然,只要廖世清一天不死,南宫麟永远只能是副的

凌焉说的声泪俱下,甚是可怜。但是依我对南宫麟的了解,他应该不是这样的男人。里面肯定还有一些我们所不知道

的事情。静静的,听着凌焉哭泣的声音。凌焉哭了很久很久,才稍稍缓和一下。

“里面有些事是你不知道的。”兰楠终于开口了,“廖将军是中了毒才导致第二天在战场上阵亡的,但是那个毒不是

南宫麟下的。”

“那你告诉我,是谁下的!你说,你说啊!”凌焉双目圆瞪,眼白里的血丝清晰可见,不断的摇着兰楠,“说不出来

了,是吧。你们就是虚伪,敢做怎么就不敢当!嗯?!”

“廖将军自己下的。”

兰楠的话石破天惊,凌焉放开兰楠,疯狂的笑着,指着兰楠,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换做是我,一样也无法接受,

唯一的亲人,从小到大依靠的人,丢下自己,寻死,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你撒谎!撒谎!哥哥不会的,不会的!他说过会保护我的,他不会丢下我的!你骗我,你骗我!”凌焉有点疯狂,

蹲下,不停的摇着头,双手插在头发里,标准的疯婆子。哪里还有那倾国倾城的风貌。

而兰楠似乎没有要停下的样子,也对,长痛不如短痛。“你也知道的吧,那时朱雀的太妃和皇帝争夺权利是多激烈。

那时的尚晗熙,年轻气盛,容不得别人对他指手画脚,尤其是那个女人,那个害死他母亲的女人。他无论如何也是不

会放过的。那时他的手段很激烈,但是羽翼未丰。两方都在拼命的拉人,组成自己的势力。而势力里面不可或缺的,

就是军事力量,他们都看中了你哥哥。尚晗熙派南宫麟去军营,接近你哥哥,借机拉拢他。但是太妃也不笨,当时的

监军就是太妃的人。监军交给你哥哥那个使人神志不清的药,让你哥哥放在南宫麟的食物里。你哥哥是个惜才之人,

更是个爱国的军人。他不想大权掌握在太妃的手上,又不能直接违背,因为那样就会连累你。于是他选择了死亡,他

知道,南宫麟一定是那个继位的人。他也相信,你会坚强的活下去。因为你是廖世清的妹妹,廖繁。也是那件事情以

后,尚晗熙学着收敛,学着忍耐。”说完以后,兰楠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有点泛黄,看来是有点历史的。“这是三年

前收拾你大哥尸体的时候发现的。我一直想找机会交给你,却一直没有找到。而当你出现在玄武的时候,我就想交给

你的。但是那时的你,显然不会听信我的话。”

凌焉颤抖的结果兰楠手里的信,小心翼翼的拆开。凌焉无声的抽泣着,每看一个字,都是一种痛苦吧。终于,凌焉放

下信,大声的哭了出来。走过去,搂住凌焉,至少让他有个肩膀可以依靠。兰楠无声的出了大帐,对他来说,廖世清

的过世,也是一种遗憾吧。作为一个将军,在战场上,如果不是凭自己的计谋堂堂正正的获胜,而是因为敌军的内乱

,是一种耻辱,一种遗憾吧。毕竟,可以匹敌的人,不多。现在,所有的语言都是没用的,唯有静静的,做她的依靠

凌焉一直没有停止哭泣,直到虚脱,她的眼泪,还在留。想来凌焉他们两兄妹,从小一直是相依为命的吧,不然,不

会有那么深的感情。而且我也不曾听说凌焉有父母。廖世清算是一个英雄,没有背景,就靠自己的智慧,一路做到将

军。而刚刚让妹妹享受到较好的生活,又不得不选择死亡。何其的悲惨!这就是命吗?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将凌焉安放到床榻上,就走出了营帐。兰楠背对着营帐站着,似乎在等我,又似乎只是那么站着。没有打算要打扰别

人的意思,冲兰楠的背影招招手,算是告过别,准备离开。抬头看看那蔚蓝的天,又要开始流浪了。不记得第一次出

来的时候,用了多少时间才适应那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那时就算有钱,也是天天买醉。现在呢?谁知道。

“你那样就算告别了?”兰楠转过身,看着我,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不过,这一生,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回应的,

也许下辈子也不可以,已经许了太多人。点点有,表示回答。“你就不想再见见霓?”

微笑着摇头,霓是一辈子的心伤,忘不了,也不想忘。我无法原谅的是,从我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就被人牵着鼻子走

,还是最亲最爱的人。而他们只是为了一个可笑的赌约,我曾经深爱的人,就那么入了黄土。还有那些无怨无悔付出

的人,该拿什么来还?如果我一条命可以抵的话,我不会有任何的犹豫,但是事实上,没有这个可能。无法让自己什

么也不在乎,幸福的过下去。去流浪,然后洗涤自己污秽的心灵,是现在最好的选择吧。

转身离去,狼王挡在了前面,还有小宛,扯起一个嘴角,“来告别吗?”

小宛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嘟着小嘴,似乎在不满着什么,“本来是想高高兴兴的来告别来着,怎么知道看到这么凄

惨的一幕。”凄惨?有点困惑,我和兰楠的告别,有什么凄惨可言?脑中闪过什么,霓就在不远处看着吧,他在哭?

不会的,他很坚强。

“你们人类就是做作,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干什么在乎别人。即使那些人为你而死,他们也是心甘情

愿的。他们最大的愿望还不就是希望你幸福。而你现在在做什么?”狼王近乎咆哮的声音,振聋发聩。他所说的这些

,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在大多数的时候,说的容易,做到难。我就是那么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不然也不会走到

今天的这一步。狼王不满的瞪我,然后带着小宛消失了,留下一句,“你计谋上挺聪明的,感情上完全就是一个笨蛋

。好好想想吧,笨蛋。”

“笨蛋翳。”空气中还有小宛的一句幸灾乐祸的附和,他们应该会过上神仙一样的日子吧。有点羡慕他们,是不是真

的是我想多了?甩甩头,抛弃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已经决定了,不是么。没什么可以留恋的,总有那么一两次,需要

果断一下。

慢慢的移动着脚步,要离开了,以后不会有再见的时候了吧。眼前出现了三双脚,一双女人的,一双小孩的,还有一

双是男人的。抬头,一一看去。璇荨,小鬼头,易泰沣。看来人都到齐了,是来为我送行的?真是荣幸之至。兰楠也

加入到他们的行列,四个人,站成一排,在我面前,齐刷刷的跪下。有点手足无措,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听过他们的解释才知道,他们是在为他们的上一辈,或者是上上一辈,请罪。当初是他们的祖先听信谗言,才会有我

父亲母亲的悲剧,一国变四国。而那个当初的谗臣,就是朱玉安的父亲。怪不得这次出征的时候,朱玉安的父亲选择

留在家里留守,只是怕被认出来。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不过,现在的四国已经无法再次一统。所以……”兰楠没有再说下去,就算是这样,我们这里的人都明白他要说什

么。我本就对江山没有多大的兴趣,与我而言,无所谓。

“都起来吧。你们又没犯什么错。没必要道歉,就算你们犯了错,该道歉的人,也不是我,而是我的父母。我相信,

他们早就已经遗忘了,现在也许他们又再一次重逢,过着他们想要的日子,平凡而幸福。”说完,又要走。被小鬼头

死死的揪住,不肯放手。怜爱的抚抚小鬼头的头,拨开他那只手,坚持要走。而另一边又被璇荨扯住,无奈的看着他

们。

兰楠笑着走过来,让小鬼头和璇荨放手,在我要感谢他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让我决定这辈子都要鄙视他的话,“经过

四国皇帝的决定,要给你这个前朝的遗孤,找个好人,共度一生。还记得当初窦灵寺的比赛吗?我们重新开始。”兰

楠是故意的,绝对的故意!刚刚他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演戏。内伤的吐血,为什么我认识的人都跟狐狸似的,那么

奸诈狡猾。

转身就跑,撞到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雷,换方向,发现,四个方向都已经被堵死。霓站在外围,看着我,眼睛红红

的,看来刚刚有哭过。一瞬间,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任由他们架上马车,去往窦灵寺。一路上,他们早晚有人盯着我

,深怕我逃走。马车里看日出日落的日子,也还不错。

还没到窦灵寺,远远的就看见笙钟方丈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走到门口,只听笙钟方丈说,“任施主,老衲已

等候多时啦。”

“看来兰楠早已通知了大师,本来还想给大师一个惊喜的。”

兰楠皱着眉头解释道,“翳,我并没有通知大师。”

看看兰楠,再看看笙钟方丈,笑道,“那就进去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窦灵寺,小沙弥分别将人领导各自的房间,看来笙钟方丈是在专程等我们的。除了兰楠,雷和

术萼也是一脸的担心。拍拍他们的肩,跟着笙钟方丈进了禅房,很久没有和笙钟方丈下棋,有点技痒。过了这么久,

笙钟方丈的禅房还是一点也没有变。

“任施主,你就不怕老衲会加害于你。”

挑挑眉,看向笙钟方丈,“会吗?”笙钟方丈只是下着棋子,并没有回答我,“多日不见,方丈怎么也在乎起世俗的

眼光了?”

笙钟方丈哈哈一笑,道,“是老衲迂腐了。”

比赛在如火如荼的举行着,不过与我无关就是了。一天到晚,不是在自己的房间睡觉,就是窝在笙钟方丈的禅房下棋

。看起来生活何其快哉,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样的日子,有多痛苦,多压抑。试着翻过墙,刚爬上墙头,雷就出现了

,尴尬的笑笑,再爬下来。试着化装成小沙弥逃跑。被术萼毫不留情的揭穿,关禁闭。试过很多很多逃跑的方法,都

没用,躲不过雷,雨和术萼他们三个人的监视。久了也就放弃了,还不如安安心心的和笙钟方丈下下棋,养养神,机

会总会来的。

这一天,和平常一样,呆在笙钟方丈的禅房里下棋,一个小沙弥进来添茶,刚要落子,就看见一个闪光的东西朝我的

胸口刺来,是匕首。抓住那个小沙弥的手,抬眼望去,才看清,是朱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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