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的上下攒动。
老爹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躲开我的视线,背对着我,“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
收起好奇的目光,不再逼老爹。“既然没什么宝藏,那我们就打道回府吧。”
听到我的话,大家就向大门口移动了,术萼抱起攸苒的尸体,也跟了上来。最不愿意欠的,就是人情债,而人情债是
最难还的。又留恋的看了看壁画,想着下次还能再来,就不再回头了。易泰沣走在我的右手边,说道,“我们一起走
吧。”
“不必。我还有事要办。就在这里分手吧。”说着就要转身,月姬拿着古筝挡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月姬,“
哦,忘了说了,回去的时候别忘记把你的师兄打包回去。”
黄蜂不知什么时候蹿到我的身后的,对着我的脖颈吹气。恶寒的抖了一下,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我的来去可是由
我自己做主的哟。”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先走了。不过,我们的缘分是天注定的,你跑不掉的。”易泰沣的声音越来越远,看来
是真的走了。随后,月姬和易琳也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里。
一一的取下玉麒麟和四条项链,刚一取下,整个洞就抖了起来,像是要坍塌。看着里面的壁画,一块块的掉落,跪下
,磕了三个响头。壁画落得差不多了,露出了里面的黄金。看来不是没有宝藏,而是这个宝藏谁也带不走罢了。
“嘿,你们看,黄金,整块墙壁都是黄金。”黄蜂的声音传到耳朵里,觉得有点吵。
“走吧。”
这次是真的不带一点留恋了。潇洒的走在这即将坍塌的地方。父母想说的,我已经明白了。爱,是宝藏,金钱,是浮
云,当我们可以狠心的抛下爱,丢掉对金钱的执着,我们就已经学会了漠视。想要登上帝王的宝座,就必须学会漠视
。父皇,母后不是要我放下征战天下的心,而是告诉我,想要得到天下,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如果做不到,就算打下
了天下,也会如同这洞穴,必将坍塌。
出了朱雀所谓的禁地,第一件事就是把攸苒火化,我个人不太喜欢土葬,那样很占地方,而且不环保。大白天的在朱
雀的皇宫公然的点火,稍稍有点夸张。以至招来了一批不速之客,他们拿着水桶,脸盆,准备来救火。看到我们这些
人在烧,还绑着他们的将军,他们只能在一边干瞪眼。德国火化结束,把骨灰收拢,交给雨。
“把它撒了吧。那里都好,只要不是这黄金铸就的鸟笼。”
雨点点头,就高来高去的消失了。对着那个貌似是头头的禁卫军喊道,“尚晗熙在哪里?”
“你个通缉犯,不但公然出现在皇宫,绑架南宫将军,现在还直呼我们陛下的名讳,该当何罪。”那个将领指着我就
是一顿臭骂。无奈的摇摇头,和这种人沟通,很费力。
“你这样是不不行的,看我的。”黄蜂说着,已经到了那个将领的身后,掐住了他的脖子,“你说不说?”
那个将领怒视着他,并不说话。黄蜂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那个将领已经身首异处了。其他人看到这个场景,均是一
震。
黄蜂回身看着那些人,问道,“现在有没有人知道你们亲爱的皇帝陛下的下落啊。”
“我知道,乾清殿。”
“乾清殿。”
“乾清殿。”
那些人争先恐后的回答道。黄蜂满意的笑笑,看着我。无视他的存在,径自朝尚晗熙在的地方走去。到大殿的时候,
尚晗熙坐在皇帝的宝座,睥睨的看着我们。还像抚摸狗一样的摸着雨落的弟弟。看他那神情,像是刺激受大了。
“来了。”尚晗熙双手放在膝头,手腕抵着头,这么看着我们。
“嗯哼。”微笑这回应他,一步步的走近他。
“你知道吗?任云霓有一件事瞒着你,而且你听了一定会抛下他的。”尚晗熙很有自信的看着我。看来还没傻到一定
的程度。
“哦。但是我不太想听呢。”已经踏上了台阶,没几步就要到尚晗熙的跟前了。
尚晗熙的眼睛里出现了杀机,但是我身后的人没有给他机会。尚晗熙被点穴了,定在那里。尚晗熙眼里的不是愤怒,
是一种解脱的神色。这让我很疑惑,不知道他是疑惑,还是真的希望解脱。
残忍的接过他手里的刀,没有直接杀了他,而是一刀砍在了他的命根子上,血溅满了我们的衣服。尚晗熙的惨叫刺激
着这里每一个神经。“这刀是风的,如果没有你激怒了清菱,让他把怒气转到了风的身上,风不会死的那么惨。”接
下来又一刀一刀砍着尚晗熙,尚晗熙身上的伤像是鱼的鳞片,一切都显得那么血淋淋。“这是电的。最后还有一刀,
了结你的命。”
“谢谢。”这是我听见的,尚晗熙最后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一百零八章
看着尚晗熙的尸体,没有觉得复仇之后的开心,倒是让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尽了,没有什么东西还在等我。雨落的弟
弟一直站在旁边,他的脸色很白,不知道是不是吓到他了,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杀死,这个
打击是何其的大。
丢掉手里的刀,蹲下来,“过来,叔叔抱抱。”
孩子瞪大了眼睛看我,没敢动,一直僵在那里。我伸手过去,孩子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从他的怀里掉出一封信,捡起
来。写着“任云翳”,还是给我的。回头看看尚晗熙已死的躯体,这是你最后送我的礼物吗?拆开那封信,手不停的
抖着。如果这里写的都是真的,那么到今天为止的这个局面是谁的错。电,风和攸苒的死,该由谁负责。觉得眼前一
片空白,自嘲的弯起嘴角。信往身后随手一扔,离开了王座。
在我丢出信件的瞬间,黄蜂已经把它接在了手里。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冷冷的,“念!”
“我想没这个必要,只是某两个喜欢你的人,为了证明你爱谁,而打的一个赌而已。只不过后来就演变成了现在这个
局面。说起来还是你的错。”黄蜂的说话的态度有点调侃,不过倒是把整件事说清楚了。
经过霓身边的时候,霓抓住了我的胳膊,“翳,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站定,面对霓,“那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我看到了你们的赌约,看到了你们谋划的一系列东西。然后就是我们一路
走来所经历的。原来我一直在跟着你们的脚步走,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引起,进而造成的后果。你们有没有想过,
你们的行为会害死多少人。现在好了,电连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你满意了!”
愤怒的甩掉霓的手,毅然转身,眼角已经有了泪珠。我这么久以来,是为了什么,为了谁,一直撑到现在。我以为的
坚持,在一瞬间成空。没有错过霓悲戚的表情,但是我再也不会去相信,去在意。够了,已经够了。黄蜂要跟上来,
被术萼拦住了。
出了皇城,回头看看那富丽堂皇的牢笼,里面没有我所在意的东西,没有了。不记得是第几次都在雀都的大街上了,
不过每一次的心情都不一样罢了。这次,这次是什么。背叛后的绝望?呵呵,别说笑话了,我已经被背叛了几次了,
还在乎这一次吗?在乎,该死的我在乎。
疯狂的奔驰在雀都的大街上,一直跑着,看到了日落,看到了群星升起。为什么我的精力还没用完,为什么!在心里
控诉着苍天。
最后跌倒在大街上,再也起不来了。我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些人。勉强站起来,每走一步,都像是要倒下去。一连走
了好几条街,都没看到药铺什么的。终于,看到了一个招牌,不过店面不是很大就是了。用力的拍打着大门,“大夫
!大夫!”
“来了。”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回应着,门开了,出来一个老中医,絮絮叨叨的念着,“这大半夜的,谁啊?扰人
清梦。”一个老年人还能有这么好的精力,真好。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躺在睡塌上,有点陈旧,整个房间也是死气沉沉的。记得是老人家,那就难怪了。刚
要下床,老人家就进来了。
“我说你一个年纪轻轻的,整天没事想干什么。把自己搞的虚脱,在我这里赖了三天。现在醒了,就走吧。”老人家
打扫着房间,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老人家,你有刀吗?”
“喏,不就在你的右手边的桌子上。”
感激的对老人家点点头。拿过刀,看了一会儿,还是下定了决心。刀在脸上划过,留下两道血痕。痛觉已经没有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对自己变得那么不在意。放下刀,转过身,对老人家说,“老人家,你能不能把我的血止住。”
老人家抬头,看到我,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血是能止住。但是我没有能力消除你脸上的伤疤。”
“这就是我要的。您不需要抱歉。”
老人家放下扫帚和簸箕,走向门外。不一会儿,拿着医药箱进来了。乖乖的坐在床上,看老人家打水,点油灯,做一
系列的准备。一切就绪,老人家就开始清洗我的脸了。老人家一切都小心翼翼的,其实不管他怎么弄,我都不会说一
句痛的。清洗完之后,老人家在我的脸上洒上了粉。起初我以为是创伤药,但是气味不对。最后,老人家缠住了我的
半边脸。
“老人家,你在我的脸上洒的什么东西?不是创伤药。”
老人家听见我的话,把头抬了起来,表情严肃的看着我。“的确不是创伤药。你不是要伤痕留下印记吗?我只是帮了
你点小忙,让他止血,但是无法愈合。怎么,后悔了?”
“没有整合我意。”
听见我的话,老人家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随便你。不过为了防止你的伤口发炎,你还要在我这里呆几天。等完全定
型之后,麻烦你马上消失。”说完,拿过东西,就走了。
郁闷的笑笑,我就这么惹人厌,让人迫不及待的想赶我走。安安静静的在老中医的家里带着,有心情的时候,帮他砍
砍柴。本来我以为,老中医这里不会有很多人。相反的,每天的门栏都要被人家踏破。看来还是老中医让人放心。有
些病人拿了药就走,有些会被扶到后堂。看到我半边纱布的脸,都说可惜了另一边的长相。每次都只是笑笑,他们就
说我是哑巴,不会说话。不在意他们说什么,也不去和他们争。有几次听到病人问我的情况。老中医就说是乡下的侄
子,因为得罪权贵,才会变成这样的。我以为老中医只有医术高明,没想到撒起慌来,也这么干净利落。
第一百零九章
平静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士兵们就开始大范围的搜索,目标自然是我。这是雨落发的榜文,说是该回家了。回家?
哪里才是我的家,哪里才有我的家人?说起来,雨落已经成为帝王了呵,一个刚满六岁的孩子。登上帝位做的第一件
事,就是自己父亲的丧礼,尽管对于这个父亲,恨大于爱。葬礼还不难,难得是掩住那悠悠之口。一个平时很健康的
人,说病死就病死,不招人质疑才奇怪的吧。
士兵们挨家挨户的在找,找一个喜欢穿红色衣服,长的很漂亮的人。看到画像的时候,觉得那已经离我很遥远了。还
是一如往常,打扫着厅堂。一队士兵进来,拿着画像,一个个的对比。到我的时候,那个卫队长盯了很久。
他指着我的脸,说道,“把你的纱布拆了让我看看。”
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卫队长,准备动手拆纱布。老中医看见了,放下手中的病人,赶紧过来,好言好语的对卫队长说
,“军爷呀,这万万使不得的,他的那半边脸甚是恐怖。您是军爷,什么没见过,自然是不怕的,但我这里都是些平
民老百姓,大多数还是老弱妇孺,万一被吓到,小的担待不起啊。”
卫队长看看老中医,又看看那些病人,大多露出了害怕的神色,最后又看了看我。最终,他没有再让我拆纱布。挥挥
手,带着他的人马走了。士兵刚走,群众们就开始了八卦。
“你们说,军爷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
“才不是呢。你没看他另半张脸嘛,长的是好看呀。”
“是呀。是呀。如果他那半张脸没毁,我还真想把女儿许配给他。”
“你拉到吧。就你们家那个女儿,就他现在这样,我还觉得可惜了这个半面美人呢。”
听着那些人的话,心里平静的像一汪死水。现在怎么都无所谓了吧。像掉落地上的白云,曾经的洁白与美丽,也只剩
下如泥的暗黑。只不过,我的黑是自找的摆了。
夕阳又开始渐渐的西下了,如此的耀眼,如此犯人霸道。完全不似映像中的春日,温暖和煦。
老中医走到我的面前,丢给我一个包袱,“你明天就走吧。里面有换洗的衣服,还有几锭银子。”
看着怀中藏青色的包袱,有点失笑,好像又被遗弃了。拎着包袱,站起来,往房间走去。进屋,把包袱往床上一甩,
就坐到了镜子面前。老中医让我离开的时候,也就是我可以拆纱布的时候。已经多久了,没看到自己的脸,快忘了,
自己长什么样。拆纱布的动作,很轻,很慢,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当纱布完全卸下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十字疤。
看来老中医处理的很好,相当有型。
解开绳子,黑发如瀑的下来,该是时候换个形象了。剪刀的刀锋划过,头发淅沥沥的掉落。
一夜安稳。
早晨起来,准备离开,发现老中医早已等在外面,手里拿着一把剑,还是直接丢给我,“带着它吧。至少可以自卫。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对着老中医的背影,深深的一鞠躬。就把剑扛在了肩上,毕竟我不是剑客,也不习惯配剑,还不如当扁担使来的方便
。经过酒肆的时候,顺手又提了两壶酒。本以为出城门会费一番事,结果士兵连看也懒得看我一眼。也是,一个穿着
草鞋,一身粗布麻衣,脸上还留着一个骇人的疤的大叔,怎么看也不会是那个风度翩翩的任云翳。以后,再也不会有
任云翳了,现在的我,是一名浪客。
出了城门,看着通向四面八方的道路,有点迷惘了。现在的我该何去何从?还是随缘吧,走到哪儿算哪儿。
看过老中医放的银两,没多少,要是哪天没钱了,该怎么办?做个乞丐,该是不错的选择。只是不知道丐帮收不收,
有没有洪七公那样的人物让我顶礼膜拜。
清明将至,大地已经披上了绿衣,偶尔有些不一样的颜色点缀其中,到也是好看。只可惜它们的命太短,太不值钱。
我在轻贱它们,同样的它们也在轻贱我。也许形象真的很重要。以前,总有人朝我看,说我好看。现在,依旧有好多
人朝着我看,只是他们嘴里的,换成了恶心。一个废柴大叔,的确只能得到这样的待遇。
酒一直没有停过,口袋里的银子是越来越少了。直到最后,扛着剑,坐在街角,等着别人的施舍。每到一个地方,总
有乞丐过来挑衅,不欢迎新人,要么,离开,要么,做最底层的乞丐。每次都和他们拼了命的干架,弄的一身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