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迷魂计——暮夕竹
暮夕竹  发于:2012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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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花小见,你本事真大,能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你除了招人的本事大以外,还有别的能耐吗?那天和你在一起

的男人怎么没保护好你?我还以为他有多强的能力呢。”

花小见对尉迟勋的话充耳不闻,没有半点反应。

见他无力成这样,尉迟勋放开花小见的下巴,用前袋巾擦了擦手,问黑鸦:“有钥匙吗?”

“什么?”

尉迟勋朝审讯椅抬了抬下巴。

“你想放了他?”黑鸦板起脸,棱角分明的脸上隐约泛着怒气。

“伊岩君是佛爷亲自接待的贵客,他的吩咐我们是不能违背的。勋,别为了不值钱的感情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尉迟熙睨视着黑鸦,面无表情地说:“我有说要放了他吗?你什么时候对伊岩君这么忠诚了?别忘了你是炎龙的人!

伊岩君没出现之前,我接的任务你倒是忘记了?我没想到花小见这么复杂,能惹到伊岩君,不过……”

尉迟勋眼神忽然变暗,双手握成拳:“不过,如果他打算破坏我的计划,就算是佛爷的贵客我也不会手软!我要的很

简单,花小见在我的任务结束之前,必须好好活着。你,是想投靠伊岩君吗?”

“我没有!”

“你是没有钥匙还是没有打算投靠伊岩君?”

尉迟勋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让黑鸦乖乖出门去找来了钥匙。

尉迟勋接过钥匙,对黑鸦说:“我在这里看着就好,你出去买点水和吃的,他看起来太虚弱了。”

“什么……?”

没给黑鸦说话的机会,尉迟勋接着说:“我的车里有件厚外套,你顺便带上来。”

“砰——”房门被重重地关上,震得窗户玻璃嗡嗡直响。

尉迟勋半跪在花小见面前,小心翼翼地为他开锁。

手铐被打开,尉迟勋看着花小见血肉模糊的双腿,竟有点下不去手开脚镣。冰凉的铁扣已经镶进了肌肤里,凝固的血

液将破皮的肉和锁扣相连在一起。

“小见,忍着点。”尉迟勋一边低语一边用轻柔的力道开锁。

花小见终于睁开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低头解锁的尉迟勋,心中五味杂陈。

勋,是你先欺骗了我,不是我对不起你。

花小见身体缓缓前倾,疲累地靠在尉迟勋肩头,费力抬起双手圈住尉迟勋的肩膀,在尉迟勋看不见的角度,不再犹豫

地按下了手表的GPS按钮。

脚踝处传来的锥心疼痛已经触碰不到花小见的神经系统,再没什么比心碎更痛。

尉迟勋感觉到肩上一沉,然后一双手圈住了自己。

危难时刻,小见能依靠的始终只有我。尉迟勋想到这心中一软,紧绷的表情柔和了,手下动作也更加温柔起来。

黑鸦黑着一张包公脸提了袋东西回来,开了门就直接将袋子摔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皮椅里生闷气。

“起来。”

尉迟勋抱着花小见,走到皮椅前,带着命令的口吻。

“喂!别太过分了,我们才是同伴。”黑鸦“噌”地一下站起来,将牙咬的咯咯作响。

“我没忘记过我们的关系,是你一直搞不清。我现在是在做正事,他的安危关系到我任务的成败,懂?”

“妈的!”黑鸦恼羞成怒,一脚把脚边的一瓶矿泉水踢出老远。

尉迟勋没有理会发火的黑鸦,他把花小见放在皮椅上,就着手中的前袋巾替花小见擦拭着脸上和身上的血污,能简单

清理一下也是好的。

在擦到花小见的左手臂时,尉迟勋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注射的针孔。在社团呆久了看得也多了,那是证明了什么,尉迟

勋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尉迟勋忙抚上花小见的额头,湿漉漉的还带有轻微的发烫。

花小见这时已经陷入了轻度昏迷,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着,想蜷缩起身体但满是伤痕的腿稍稍一碰就锥心的痛,让他

在昏迷状态也不能好好放松,他就这样以别扭的姿势仰靠着。

“伊岩君竟然……”

尉迟勋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拿过厚外套披在花小见身上,对黑鸦说:“你先照顾他,我出去一下。”

黑鸦半坐在审讯椅上,用鞋尖踩踏着地上半干涸的血迹,圆圆的一滩血迹被他踏画得乱七八糟。白色,污黑,难以入

目。

他听到尉迟勋的话,扭过头不屑地说:“如果你要去找伊岩君的话,就不必了,他不一定知情。你也做这行,怎么能

说我们的摇钱树是毒品呢?”

“什么意思?”尉迟勋开门的动作停住,眸子倏然闪出一抹阴厉的冷光。

黑鸦踢动地上的铁镣,“哗哗”的金属声听起来刺耳之极,黑鸦满不在乎地说:“意思就是伊岩君手软了,我帮他代

劳了而已。不过花小见倒是很配合,一点反抗都没有,说不定他也觉得这是种享受,哈……”

“砰——”黑鸦只觉得冷风扑面,还没笑完就被一记铁拳打倒在地。没等他爬起来,尉迟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

迷你手枪,枪管直直的对准了黑鸦的眉心。

尉迟勋咬着牙说:“我警告过你别碰他,你当玩笑话了?”

“呸……”黑鸦啐出一口血,眼中满是震惊和失望,他直接将额头抵在枪管上:“勋!我们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那

么多次命悬一线。死里逃生的时候我掩护过你,你也救过我。难道我们的生死情谊抵不过你和他这一月短暂的相处?

尉迟勋犹豫了一下,握枪的手缩回了一些,黑鸦瞅准时机猛地起身,一记手刀砍在尉迟勋右手上,手枪应声落地。

紧接着,尉迟勋的喉咙被冰凉的刀尖抵住。

黑鸦左手拿着瑞士军刀,右手箍住尉迟勋的肩,声音里透着伤:“勋,我是敬你,爱你,让你,而不是怕你。你对我

冷淡,我无所谓,因为我一直以为你的性子本来就是这样,所以我扮演着死皮赖脸的角色,降低自己抬高你。”

锋利的刀尖在尉迟勋的喉结处滑动,冰冷而危险。

“你说你有洁癖,不能忍受脏乱,我每次来见你都是洗了又洗。只要你说的话,我能做到的尽量做,可你对我还是诸

多挑剔,我也是很骄傲的。”

尉迟勋突然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沿着颈部流进衣领里。

“勋,你和他不会有将来,而我……”

话音终止,刀尖离开颈项,危机解除。

黑鸦颓然松开尉迟勋转身出了门,房门关上的那一霎黑鸦补全了最后一句话:“而我却在一直在等你,伤越深,爱越

沉。”

尉迟勋看着地上的血滴,从他脚下一直蔓延到门口,那么红……

一边是花小见干涸的深褐色血迹,一边是黑鸦手中滴下的鲜红色血液。

尉迟勋垂头伫立在原地,到底该如何抉择……

第三三章:生杀予夺

三天了,花小见还是杳无音讯,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整整三天,川井崎没沾过床,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困了就在车里闭目小憩片刻,饿了就用三明治填肚子。

才短短三天,川井崎已经承受不来,感觉离开花小见已经有三个世纪之久。思念、焦急、体力透支使得川井崎迅速憔

悴。

川井崎将后视镜调向另一个角度,实在不想看到镜中面容枯槁胡子拉碴的自己。看看表,一天又即将过去,如果再找

不到花君,那么只有将实情告诉老师了。

川井崎扶住额头,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对中国果然还是不够熟悉啊,连找人这样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当初还信誓旦旦

承诺,辜负了老师的厚望。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川井崎迅速按下接听键。

“你好……你确定吗?……东郊?……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东郊……

川井崎打开车载GPS,距离目的地50公里。

“ちくしょう!”川井崎忍不住骂出脏话,“炎龙界,要是花君少根头发,你们就等着永不能翻身!”

******

纯白的房间因为色差的关系,让人感觉不到日月交替,再加之身体虚弱毒瘾时不时发作,花小见已经忘了今夕是何夕

,他唯一能想到的是快点结束这非人的折磨。

花小见额头被软绵包裹着,手也被布条束缚在一起,下身换了一条宽大短裤,腿部伤口已经结成暗色血迦,一道道狰

狞可怖。

他瘫靠在白色皮椅上,半个身子掉在外面,睁着无神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墙角,嘴里喃喃自语,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

话,偶尔能听到他说什么小日本三句君。

尉迟勋拿饭进来就看到花小见这幅模样,放下饭盒,尉迟勋走过去把花小见的身体扶正。

花小见抬起头,呆滞地看着尉迟勋,看了半天眼中才有了一丝光亮,他嘻嘻一笑,抬手就是一个抱拳打到尉迟勋脸上

:“小日本,上次你打赌输了,欠我一个耳光,这么久没看到你,现在你终于出现了,哈啊,该还回来了……”

尉迟勋又莫名被打,觉得鬼火起。他一把抓住花小见的手,咬牙闭上眼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气。花小见神智时而清醒时

而混沌,狂暴的时候还会自残,像这样出手打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换着其他人,尉迟勋早就不客气了,但这是花小

见,他下不去手。

“小见,我是勋!”尉迟勋故意将自己的名字加重。

“你再忍耐几天,等事情结束我带你去戒毒,戒完毒我们一起开始新生活好不好?”

尉迟勋将花小见抱在怀里,花小见带着厌恶的情绪扭动上身,想要挣脱。

“放手……小日本……你个奸细。”

“小日本小日本,谁是小日本,你每天都在说不烦啊,我是勋!”尉迟勋更加用力的桎梏住花小见,人神智不清的时

候说出的话,是他潜意识里最想表达的东西,花小见一口一个小日本,那到底是谁。

“小日本?”花小见停止挣扎,他歪头靠在尉迟勋身上,想了一下才说:“你不就是小日本吗,我们住在一起,我每

天上班你每天在家宅,鼓捣一堆我看不懂的表格文件,我虽然不喜欢日本人,不过你做的饭还真好吃,我就破格留下

你了。”

花小见说到这里突然离开尉迟勋的身体,斜起眼睨着他:“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玩捆绑游戏?上次你绑住我后我的

手腕紫了几天,同事都笑我天热还把袖口扣得死紧,你以为我忘了那次的事吗?告诉你,我一直记得……嗯……记得

,从尉迟勋家回来后的所有事我都记得。”

“你平时看起来中规中矩的,没想到吻技那么好……”花小见想去触碰尉迟勋的唇,手抬了抬还是无力地垂下了。

“那天我体内是有一团火在烧,但是我没想到要跟你发生什么,不过那个吻却撩拨起了我的欲望,那一刻我已经不能

自拔,最后……还真是要谢谢你。”花小见费力凑到尉迟勋耳边悄声说:“我现在告诉你吧,从那以后我就对你改观

了,你肯定一直没发现我其实是口是心非的。我好像习惯有你的照顾,你去了日本那几天,我忽然觉得身边空了一块

,不想回家,所以加班找……找勋,哈……习惯真是可怕的东……。”

西字还没说出口,花小见的嘴就被堵住了,尉迟勋满含愠怒地用左手卡住花小见的后颈,强迫地压向自己。

他重重碾压啃咬着花小见的唇,这张该死的嘴永远只会说出一些让人生气的话,那个小日本是什么东西,这张唇的归

属权是属于尉迟勋的,怎么能留有其他的人气息。

“唔……放……”花小见来回摇头,实在躲不过,直接一额头狠狠地撞在尉迟勋鼻子上。

鼻血瞬时就涌了出来,一滴滴滴落在处在下位的花小见脸上,唇上的压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腥甜的铁锈味。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花小见的脸上。

花小见偏着头,像是突然清醒了,冷笑起来,好像这里的人都对他的脸情有独钟啊。打吧打吧,除了这种恶劣的手段

,你们也别无他法了。

“我会让你忘记以前的,小见,我们才是一对。”

尉迟勋用手帕揩净鼻血,然后将手帕折好放在花小见的衬衣口袋里:“这是我们共患难的纪念你好好保留。我知道一

种药能消除人的记忆,对你会有非常大的帮助,小见,你安静地呆在这里,我去去就来。”尉迟勋临走还不忘把花小

见的手用铁链固定在沙发扶手上。

尉迟勋离开了,花小见颓然了,想尽了一切办法都不能离开这个充满了血腥味的白色房间。但是就算能离开,自己这

样残破的身体还能干什么呢,曾经美好的生活怕是再也不会延续了,警察生涯也将就此画上句号吧……

不敢再想下去,花小见甩甩浑浑噩噩的头,抛去负面情绪,将炎龙绳之于法成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撑下去,活着就

有希望。

眼皮越来越沉,黑暗袭来。

不知又过了多久,花小见恍惚听到有人在叫他。

“小见!喂,醒醒。”

花小见慢慢睁开眼,景昕放大的脸映入眼帘,花小见愣愣地看着景昕,半天反应不过来。

“你……你用手拍拍我,昕……你不是卧底去了?”

景昕白了花小见一眼。时间紧迫,景昕一边替花小见解锁一边作大概解释:“王睿收到你的GPS信号,警队现在正在

跟一个大案子,这次毒品数量非常巨大,基本全员都出动了,他让我先过来探探情况,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这里是炎龙界的地方,你是怎么进来的?”花小见不答反问。

“我们查的案子就是跟炎龙界有关,他们人手也调动去那边了,所以才从我们公司抽调人手填充进来,我之前接到王

睿的通知就来过这里,知道被囚禁的人大概体貌特征后,我假借送饭潜了进来,没想到真是你。好了,别废话了,能

走吗?”

“你扶着我,勉强能。”

景昕将花小见的手架在肩膀上,左手扶着花小见的腰搀扶着他慢慢朝门口走。

“你带他走,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门口忽然传来尉迟勋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景昕脊背骤然绷紧,扶腰的手下意识去摸背后的枪。

“咔——”枪上保险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里响起,杀气浮现。

“昕,放开我。”花小见声如细丝。

尉迟勋站在门边,用手指摩挲枪体:“小见,他是你朋友?”

“王吉祥,好一个毫不起眼的名字啊。”尉迟勋眄视景昕:“恰巧我最喜欢注意名字普通的新人,现在看来我的猜测

是对的,卧底?!今天被我发现了,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尉迟勋,我不认识他,我想上厕所,请他帮忙而已。”花小见嗅出空气中的杀机,他侧身护住景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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