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合欢树——厚积积
厚积积  发于:2012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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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看她有些松动,继续道:“夫人有没有想过,当今世上有多少夫妻能做到不离不弃,一生一世一双人?又有多少是

貌合神离、朝秦暮楚、劳燕分飞?真正的爱情并不会因时间的推移和波折的增多而减淡,反而会越来越浓。我爱卓阳

,也能做到今生今世只爱卓阳一个,即使他娶了吴婷婷也丝毫不会影响我对卓阳的感情。当然卓阳也爱我,他和吴婷

婷之间只是个意外,并且我相信我和卓阳的感情是外人插不进来的,吴婷婷亦然。总之我是不会放弃卓阳的。”

夫人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还掺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痛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道:“真是冤孽啊,冤孽,既

然你不反对卓阳娶亲,我也不管你们了,希望你好自为之,我累了,翠儿,扶我回房!”

看着夫人蹒跚离去略显落寞的背影,我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悲凉之情。在这个社会里,女人求得是什么,不过是

一个知冷知热的好相公,否则,即使是锦衣玉食,指奴使婢又有多少快乐可言?

内容标签:青梅竹马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羽,卓阳 ┃ 配角:韩落,吴婷婷,刘易 ┃

1.牵挂

天愈发的冷了,尤其是卓阳不在身边的日子里。

我拉了拉衣服,将自己裹得更紧些,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暖阳苑。

暖阳苑是卓阳居住的地方,其实原来也不叫暖阳苑,只因我说了一句:“卓阳,你的名字里有个阳,而这里又是常年

日光灿烂,为什么不叫暖阳苑呢?”

我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想改变什么,谁知道第二天再来的时候就看到门楣上已不是原来的名字,而变成了三个龙飞凤

舞的大字“暖阳苑”。

于是我笑着打趣道:“卓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

他抬起头,剑眉一挑,幽深的眼眸带着笑意看向我:“那要看是谁说的!”

我的神智顿时迷失在那如寒潭般深邃的眸子里,半晌之后才红着脸,干巴巴地吐出几个字:“我,我有那么重要吗?

也许我的表情太傻了,卓阳笑得前俯后仰,一把将我拉进怀里,吻着我的额头:“那当然了,你是我最亲爱的弟弟啊

!”

如同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原本激动的心瞬间冷却,只是弟弟吗?我依在卓阳怀里,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兰草香味,有些

愤愤然,不服气地抗议道:“以后不许叫我弟弟,我只比你小半年而已。”

卓阳敲着我的头大笑:“小一天也是弟弟,何况半年,你就认了吧!”

其实我并不卓阳的亲弟弟,我这样身份的人怎么配当他的弟弟呢,只是卓阳不在意,候爷也不在意罢了。

卓阳是平阳候卓义枫的独子,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是货真价实的小候爷。而我只是候府管家的儿子,虽然爹爹和候

爷是莫逆之交,待我也如亲子般,我还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的。但是面对卓阳,我总是在不经意间模糊了主仆

的界线,把他当做最亲的人,继而产生了不应该有的感情,也许是他对我太过宠溺,太过放纵吧。

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西斜,淡淡的胭脂水粉味由远及近,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到一个戏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哟,苏羽少爷,又来我们这儿晒太阳啊,都两个多月了天了,每天来三趟,您的兴致可真不一般啊!”

不用猜就知道说话的人一定是卓阳的大丫头喜儿,她从小和我们一起长大,长年保持着一副大大咧咧,没大没小的样

子,两个多月前卓阳出门的时候,她因身体不适没跟着去,这两天刚好一点就疯得不见人影。

我有些尴尬,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得回了一句:“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反正时间也不早了,我抬腿就往外走。却被喜儿拦住,她歪着头望着我,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你不想知道,小

候爷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当然想了,可是不能就这么轻易表现出来免得又被她取笑,于是装做漠不关心的样子说道:“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

回来。”接着作势要走。

果然她急了,拉住我不可置信地问:“你真得不想知道?”

我弯了弯嘴角掩饰住内心热切的期待,笑着凝住她:“如果你想说,我当然愿意听!”

“你,你,你”喜儿看着我连说几个你字后,忽而笑了:“苏羽,你小子越来越滑头了,好吧,我告诉你,不过你要

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我就知道今天她无缘无故的缠住我必是心有所图。

“帮我画一副鸳鸯戏水的荷包画样。”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别再叫我画那些女人用的玩意!”我哀嚎一声,想乘机溜走,却被喜儿一把抓住了耳朵,恶

狠狠地道:“怎么,帮姐姐做点事,丢份了?”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只见她单手叉腰,凤眼圆睁,柳眉倒竖,活脱脱一个河东狮,忙连声求饶:“好姐姐,我答应你

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看到我服了软,她满意地点点头,放开我已经发红的耳朵,得意地笑了笑,摆着杨柳细腰,一扭一

扭回房去了,临进门的时候丢下一句话:“小候爷明天回来!”

我的心顿时如多日阴霾的天空突然露出了太阳,无比地愉悦,只觉得,天是那么蓝,风是那么柔,就连那没有一片树

叶的光秃秃的树杈都是那么美好。

顾不得仍在发烫的耳朵,我一蹦三跳地回到自己的小院,对着一颗纤细的小树苗兴奋地叫道:“小树,小树,卓阳就

要回来了。”

那是一棵合欢树,是卓阳和我一起种的合欢树。

不过这是一个秘密,连卓阳也不知道,因为他只知道和我一起埋了种子在土里,至于是什么种子,他没问,我也没说

,估计他现在都忘记了曾经种过一棵树吧。

那是几年前,我和卓阳出去游玩时,看到一棵从没见过的树,那树的叶子细致典雅,细长如任女的纤纤玉手,开着一

簇簇浅红色的绒花,散发出淡淡的甜丝丝的清香,远远望去伞似的树冠上仿佛笼了一层浅红色的烟霞。

卓阳告诉我,它叫合欢树,树叶日出而开,日落而合,花和皮都可以入药。

我惊讶于它的美丽,更眷恋它的名字,合欢,合欢!我看了看身边的卓阳,眉如新月,眸似清泉,白衣胜雪,风度翩

翩,心跳不由加速了几拍,双颊渐渐发烫。

回到家后,我请人找来几棵合欢树种子,第二年春天,缠着卓阳和我一起种下。

卓阳不明所以,边培土边取笑道:“什么花这么娇贵,需要我二人同时播种才会发芽?”

我仔仔细细地浇好水,拍拍手,半真半假地笑着:“它是我们的孩子,当然需要我们两人才行!”

“孩子?”卓阳怔住了,随即释然:“我们种下的,当然是我们的孩子了!”

我努力隐藏着自己难言的心事,站在一旁偷偷地傻笑。

当年的几粒种子只发了一棵芽,在我的精心护理下茁壮成长,如同我对卓阳从未停歇的爱慕之心。

我轻抚着眼前半人多高的合欢树,期望着哪一天卓阳能投我以别样的目光,不同于兄弟、亲人的目光,而是恋人之间

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就如眼前的合欢树这么高也可以,可是这棵树今年春天的时候并没有发芽,大家都说它死了,

可我却舍不得铲掉它,因为我不相信我和卓阳的感情就这样无疾而终,我坚定地相信,它一定会再抽枝发芽,长成一

棵参天大树。

暮色渐渐四合,吃过晚饭,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睡。窗外,凛冽的北风呼呼刮过,虽然室内火盆烧得

够旺,锦被也足够暖和,可是哪及得上卓阳胸口半点温度?平日里我总是在夜长梦寒,相思难解的时候偷偷溜到卓阳

房里,依在他胸前酣然入梦,或者干脆在快在入夜的时候赖在他那里不走,卓阳只好无奈的笑笑,任我与他同榻共衾

而今晚我拥有的是满满的即将相见的兴奋,过后则是浓浓的相思和寂寞,还有淡淡的哀伤。

月上中天,清凉如水,我的思绪越发纷乱,神智却更加清明,没有一丝睡意。无奈之下,穿起云裳,束好青丝,轻挥

水袖,细扭纤腰,左旋右转,疾如鹊鸟惊飞,静若燕子伏巢,一段动作舞下来,我已气喘吁吁,薄汗溟溟。

只因那次候爷生日的时候,有人送来一个舞女,生得婀娜多姿,仪态万方,舞技更是一流,可恨的卓阳竟看得目不转

睛,以至忘食。我的心中顿生不快,宴会后就缠着曾经是平阳第一舞娘的母亲教我跳舞。母亲讶然,不过想到因我体

弱不能习武,练习跳舞也许是另一个健身的好方法,更经不起我的软缠硬磨,最终答应了。

收回思绪,我重新洗漱一番,在疲倦中枕着卓阳的名子进入梦乡。

2.归来

第二日,天阴沉沉的,我匆匆地吃过早饭就出了门,天空越发暗了下来,还稀稀落落地飘起了雪花,平阳城地处南方

,下雪的冬天很少,在这个时候下雪,不由使我的心冷了几分,卓阳不会有事吧。

我坐在路边的茶馆,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茶喝了一杯又一杯,终究没见到平阳候府的马车。

我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焦急地向远处张望,心里冒出无数个念头,卓阳这次是按照惯例去为皇上贺寿的,会不会

说错什么话?得罪了什么人?还是翻车了?遇到强盗了?或是……这些念头扰得我心神不宁,坐立难安。

在紧张、焦虑、不安的煎熬中,时间慢慢流逝,一直到了黄昏时分,茶客快要散尽,路上现出了一层薄薄的雪被的时

候,印有平阳候府标志的马车才小慌不忙的出现在视野里,看到卓阳的贴身侍卫洛风和流雪如平时般神态自若的骑在

马上守护在车的两侧,一整天绷紧的神经和身体蓦得松懈下来,我才发现气温是如此的低,风吹在手上脸上,如刀割

般疼痛,身上好象没有一丝温度,才想由于早上吃得太少,现在已经饥肠辘辘,难以抵挡如此的寒冷。

走出茶棚,候在官道上,努力睁大眼睛,可是为什么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在马车驶近身边的一刻,我软软地倒下

,耳边传来一声惊呼:“小羽!”听得出那是卓阳的声音,紧接着就跌到一个宽厚的怀抱里,闻着熟悉的体香,我放

心地勾起唇角,缓缓地闭上眼睛,只要卓阳在身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一觉睡得好沉,好香,我恣意地放纵着自己,抛开所有的思念和烦恼,沉浸于最原始的最单纯的身和心的放松中。

完全清醒已是两日后,我内疚地看着母亲的担忧,父亲的责备,候爷的关切,再三保证下不为例,才换得众人满意的

离去。最后才看向守在床边一语不发的卓阳,只见他神色憔悴,双目凹陷,脸上带着隐隐的怒气。

我微微笑,抬手抚上他苍白的面颊,抚平他微蹙的眉峰,轻声唤道:“卓阳!”

他不语,紧紧抓住我不停地留连在他脸上的手,眼中闪过无数种不知名的情绪,象是要发怒,最终还是软了下来,长

叹一声:“小羽,你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吗?”

我吐吐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我现在不是很好吗?”接着反握住他的手,红着眼睛一本正经的道:“卓阳,我想

你!”

他微微愣了一下,半晌后才道:“以后出门,我会告诉你回来的时间。”

我做开心状:“还是卓阳最了解我!”然后向床的内侧睡过去,拍着外侧的床铺眼巴巴地望着卓阳:“很冷!”

卓阳犹豫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还是脱掉外衣,钻进了被窝,我立刻缠了上去,将头倚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

跳,身体里似乎燃起了一团火焰。

感觉到他绷紧了身体,我的心头一阵酸涩,难道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吗?还好,没多久就放松了下来,一声声带着关切

的霸道命令从头顶传来“以后不许不吃饭,不许站在风口,不许少穿衣服,不许……”

卓阳的声音温柔而淳厚,象冬日里明媚的阳光,暖暖地照在我的心底。也许是连日来赶路太过劳累了,也许是这两日

照顾我太辛苦了,话还没说完,他就沉沉入睡。睡梦中的卓阳极不安生,眉间微微皱起,满是疲惫的脸上带着浅浅的

忧虑,是什么事叫他如此烦恼呢,我的心突然被揪得生疼,伸出手轻轻地环住他的头,心底满是胀得快要溢出来的柔

情。

卓阳的唇微微地无助地张着,有些干裂,也并不那么水润红艳,可是却对我有莫明的吸引力,我情不自禁地凑过去,

覆上了那抹柔软,含着他的唇吮吸辗转,卓阳好像感觉到什么,不自主地咂了咂嘴,我吓了一跳,倏地放开他,闭上

眼睛装睡,心脏砰砰地快速跳个不停。

好一会过去了,耳边依旧是卓阳平稳的呼吸,我偷偷地睁开眼,只见他刚才还是疲惫的脸,现在平静而安详,略带着

粉粉地胭脂色,带着说不出的诱惑味道。我的呼吸不由粗重起来,脑中一片空白,等清醒过来时,我的舌已撬开卓阳

的牙关,横扫着他柔嫩的口腔内壁,品尝着他甜美的滋味,手臂紧紧地环住他,天地间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眼前的

人,卓阳,我的卓阳!

正当我意乱神迷,神魂颠倒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我一惊马上清醒过来,在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将自己

埋在被子里。

“小候……”话还没说完,刚刚冲进来的喜儿就住了嘴,动作也变得轻柔,我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这丫头走路脚步声

重,要不然刚才的事岂不是被他逮个正着?

“咦,小候爷的脸怎么红红的?头也不烫啊?莫非是这里太热,还好嘛!”喜儿走到床边自言自语道,声音里透着疑

惑,我忍着笑,努力装出熟睡的样子。

我和卓阳睡在一张床上,喜儿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帮卓阳掖好被子,又看我只搭了个被角,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于

是拿出一条被子帮我盖好,我心里不由感慨万分,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丫头,关键时候还是很体贴的。

喜儿又把火盆烧得旺些才向门口走去,紧接着就对一人道:“表少爷,小候爷刚刚睡着,你看……”

“那就等表哥醒了,我再来找他吧。”一个清朗的男音懒懒地道,下一刻就听到了离去的脚步声。

被喜儿称作表少爷的男子是卓阳姑姑的儿子名叫韩落,当年候爷的妹妹,也就是卓阳的姑姑看上一个有名的戏子,不

顾家人的反对,私奔而去。然而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五年后戏子终于难耐世事的艰辛,撒手人寰,卓阳的

姑姑带着不到四岁的韩落,尝遍人间的冷暖,又过了五年,实在熬不住了,将韩落送回候府后,没多久也抑郁而终。

就这样,韩落留在了候府,由于候爷的关爱,父母的遭遇并没给他带来多大影响,整天一副吊而锒铛的、万事不愁的

样子。前几年,卓阳在外面开了几家粮行和绸缎庄交给他打理,竟也管得井井有条,因此卓阳越来越器重他,将许多

生意上的事都交给他处理。

想必今天来也是为了生意上的事吧,看看身边的卓阳,睡得安静香甜,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将身子往他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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