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有声有色——愚木
愚木  发于:2013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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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家这边其乐融融,而那边的徐家,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哥,你不能再喝了!”徐子杨把酒瓶从徐子杰的手中夺走,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徐子杰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推开徐子杨,就要去开冰箱。徐子杨被推到一边,撞上了餐桌,不敢呼痛,可眼泪,却是忍不住掉了下来。眼看着徐子杰开了冰箱,又拿了一瓶酒出来,徐子杨的心中悲愤不已,看着自己的哥哥不停地用酒精麻痹自己,徐子杨心中的怒火再也止不住。一抹眼泪,徐子杨恨恨地看了徐子杰一眼,摔门而出。已经半醉不醒的徐子杰醉眼迷蒙地看了一眼被关上的房门,继续抱着酒瓶子喝个不停。

“砰砰砰砰!”

徐子杨用力地砸着易仕家的大门。他以前和徐子杰一起来过这里,楼下的保卫还认得他,又看他还是个孩子,很轻易地就把他放了上来。徐子杨用力地砸着门,似乎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内心的愤怒宣泄出来。

屋里,裴昊青正和易绅和林仲卿有说有笑。原本林伯卿提出去林莫非的饭店里去给裴昊青接风。可裴昊青在听说易仕会做饭之后,便赖上了,说是从来没有吃过易仕做的东西,怎么都要吃一次才行。于是,易仕就被扔进了厨房。林伯卿自然不放心,也跟着钻了进去。

“我想,有必要和物业投诉一下了。”林伯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这里的公寓楼下都设有密码防盗门,每年换一次密码,楼里的住户都知道。而不知道密码的访客,都会先在楼下保卫处登记,然后由保卫通知住户,询问是否放行。知道密码的,自然都是经常上门来人,而易家平常没什么来往的人。就算有,也不会有人用这种态度来敲门吧。

门外的大动静把厨房里的易仕也吸引了出来。围着围裙,举着炒菜的铲子,易仕探出了脑袋:“谁啊?”

“我去看看。”裴昊青眯起了眼。他倒是想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敢在这时候来打扰!

“宝宝,要是做的不好吃,哼哼。”走到一半,裴昊青转头,对仍旧钻着脑袋的易仕阴笑一声。

易仕脖子一缩,跐溜一下钻了回去,惹得林伯卿一阵好笑。自然,接下来,林伯卿就被易仕重重地踩了一脚。闷哼一声,林伯卿有苦说不出,不敢再说话了。

“易仕!你这个王八蛋!不要脸的混蛋!”里面厚重的木门一打开,一道尖利的,充满了怒火的少年人的骂声就透过铁门传了进来。

第40章

易绅铁青着脸看着徐子杨,徐子杨也不甘示弱,恶狠狠地盯着他。

易仕偷偷摸摸地从厨房钻了出来,窝在裴昊青背后。

“徐子杨同学。我想请问,我弟弟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么骂他?”易绅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地平复着内心的怒火。就算是易仕最不成器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骂过他,徐子杨又有什么资格来对他弟弟指手画脚!

“哪里得罪我?”徐子杨一蹦三尺高,怒气冲冲地指着缩在裴昊青背后的易仕,“他把我哥害成那样,他哪里没有得罪我了!”

“你哥?徐子杰?”易仕闻言,走了出来,愣愣地看着他。

“你少装可怜,假惺惺!这几个瞎了眼的男人吃你这一套,对我可没用!”徐子杨对易仕嗤之以鼻道,“我哥怎么样轮不到你来操心。我来就是来警告你,以后离我哥远一点!我们惹不起你!”

“哟,这到底是谁招惹谁啊?”裴昊青在一旁哼笑道,“这会儿杀到人家里来骂街的是你吧?不管你哥怎么了。你说,我要是告你一条扰民,诽谤,入室抢劫,你哥会不会急得跳脚呢?”裴昊青冷眼看着徐子杨。

“他才不会管我呢!”徐子杨红了眼眶,“他现在就知道抱着酒瓶子,他哪还会管我!都是你!你这个贱人!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徐子杨色厉内荏地瞪了易仕一眼,再也不想多待,飞快地冲了出去。他本来就是仗着一股火气才冲上了门。眼见对方人多势众,气势早已去了大半。再加上裴昊青故意吓他,徐子杨到底还是个半大少年,心性究竟还不稳,被这一诈,更是待不下去了。丢下一句狠话,就逃走了。

“呃,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易仕探头探脑地看着徐子杨冲进了电梯不见了。一回头,就见家里所有人都盯着他看。就连张嫂都看了他好几眼,估计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不好意思多待,就回厨房去了。其他人可没这个顾忌,都是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他看。尤其是林伯卿,那一股酸溜溜的味道,隔着老远都闻到了。

“我……”易仕缩着脖子挪到了墙根,嗫嚅道,“我是清白的……”

裴昊青扑哧一笑,乐了:“谁说你和那谁有什么了?我们只是想问你,打算怎么办?要是不管你,我看啊,你估计就想去看看人家了吧?”

“那啥,怎么说也和我有关系,总得去看看他啊。”易仕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道。他抬头看了林伯卿一眼,飞快地说道,“我就是去看看,真的!”易仕是真的想不到,徐子杰会这么经不住打击,心里终究是有些担忧。大家好歹还是朋友一场,若是不去看看,他真的没法放心。

“我去厨房看看。”林伯卿别开了视线,进了厨房。他懂得了信任,知道了怎么尊重爱人,但要他大方地把自己心爱的人推出去,说出让他放心去照顾情敌这种话,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就算易仕认为他小心眼,那他也认了。反正他是做不到。要真做到了,他指不定就要怀疑自己对易仕的感情究竟算什么了

易仕看着林伯卿的背影,低下了头,也不说话了。裴昊青在一边看着,拉着情绪低落的易仕去了卫生间。为什么是卫生间?咳,小舅舅喜欢,你管得着嘛!

“怎么,觉得林伯卿给你脸色看了,让你受委屈了?”裴昊青看着易仕。

“没有。”易仕摇了摇头。他现在的认知,自然已经不是以前所想的那样了。觉得既然喜欢他,就该由着他来,他要让你向东,你就不能往西。感情是互相磨合的一个过程,尊重、体谅、爱护,感情的经营,是需要彼此一起努力的。

“他有权利生气。”易仕低着头蹭着脚尖,“他生气是因为喜欢我,在意我。所以我才能对他呼来喝去的。同样的,如果他不喜欢我了,那在他眼里,我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一想到曾经林伯卿看向他时那冷冰冰的眼神,易仕心里就一阵难受。原来,他那么早以前,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只可笑自己陷在自己搭建的围城之中不肯踏出脚步。

“你知道就好。”裴昊青欣慰地点了点头,颇有一股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去找他说说吧。两个人相处,最忌讳的就是互相猜忌。一旦埋下了种子,那可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了。

易仕点了点头。裴昊青继续提醒道:“如果你还是想要去看看那个徐子杰,我还是要提醒你。除非你最后会踹了林伯卿和他在一起,不然,你去不去,对他而言都没什么差别。或许,你去了,才会更让他难受。”说完,裴昊青看了自家外甥一眼,走了出去。唉,家长不好当啊!

易仕站在洗衣机边上静静地沉思着。小舅舅说的对,他如果因为对徐子杰感到过意不去,那不过是一份同情心,是一份怜悯的施舍,对徐子杰而言,伤害只会更大。而且,他有林伯卿……

“还在想呢?”林伯卿推开门走了进来,摸着易仕的脑袋,笑容中带着宠溺与无奈,“想去就去吧,我不拦着你。”林伯卿抱住易仕,把他搂在自己的胸前,轻轻地说道。心酸的厉害,可是,为了怀里的人,他愿意一步步地退让。他不想看到他瞻前顾后,左右为难。

易仕闻言一怔,猛地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林伯卿。林伯卿低下头与他对视,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含着一望无尽的包容与退让。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易仕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为什么要答应?你的心也是肉做的,难道就不会难受,不会痛吗?

易仕抽着鼻子,抬起一只手,摸上了林伯卿的胸膛。那里,火热的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

易仕收回手,猛地环住了林伯卿的腰。

“我不去!”易仕闷闷的声音在林伯卿胸前响起,“我又不会和他在一起,去了也是白去。让他断了念想也好。”三人行,注定有一个人要黯然离开。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若是明知道对方在痛苦,却还要一下一下地去撩拨对方,那才真是罪不可赦。

“徐子杨刚刚才来骂过,我要是再去,那就真是不要脸了。”易仕撅着嘴,闷闷不乐道。

林伯卿抬起易仕的下巴,惊喜地看着他:“你说真的?”

“真的!”易仕没好气地拍开了林伯卿的爪子,咬牙道,“这会儿高兴了?刚才闷闷不乐的时候干嘛憋着不说话。不想让我去就直说,唧唧歪歪的,像个女人!”

“嗯?”林伯卿眯起了眼,扣住了易仕的腰,“合着现在就爬到我头上来了,是吧?要不要我向你证明一下,到底是不是女人,嗯?”林伯卿威胁意味十足地向上顶了顶胯部。

易仕脸一红,啐了他一口,挣开他的怀抱,来开门走了出去:“待在厕所里不嫌脏吗!”

林伯卿摸摸鼻子,满脸笑意地走了出去。唉,这小舅舅,真是家庭必备的调解良药啊!此时,林伯卿对裴昊青的崇拜,已经到了高山仰止,仰之弥高的地步了。

被徐子杨搅和一番之后沉寂的气氛再次热络了起来,易仕又被裴昊青扔进了厨房,林伯卿在一旁战战兢兢地打着下手,直把站在边上奉命做督导的张嫂看得眼皮直跳。

易家恢复了热闹,那边,徐子杨一口气冲出了电梯,拔腿就跑,直到跑出小区,跑出了老远,这才气喘吁吁地在路边停下了脚步,弯着腰,扶着膝盖,直喘气。

“该死的!”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息,徐子杨对着绿化带上的一棵树就是一脚踹了上去。单薄的帆布鞋踹在笔直挺拔的树干上,顿时,一阵钻心地疼痛从脚趾头上弥漫开。徐子杨惨嚎一声,抱着脚丫子跌坐在路基上:“他妈的怎么这么倒霉!”

“吱——”一辆车停在徐子杨面前。徐子杨抬头看去,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凡哥?”

“小杨,你怎么在这里?”陈凡皱着眉头看着徐子杨。

“我……”徐子杨脸一红,不知道怎么说。

陈凡看着徐子杨不自然的神情,狐疑地眯起了眼。

陈凡和徐子杰是好友,徐子杨自然也把陈凡当成大哥看待。现在被陈凡用这种眼神看着,徐子杨越来越心虚,眼神也不自然地飘忽了起来。这情形落在陈凡眼中,更是起了疑心。

第41章

徐子杨神情不安地坐在陈凡车上,时不时地看他两眼。刚才被陈凡盯得没办法,徐子杨吞吞吐吐地把他刚才去易家闹事的事说了。然后,陈凡就不说话了,车里的气氛僵硬地让人难受,徐子杨坐立难安。

“凡,凡哥,我知道错了。你,你别告诉我哥。”徐子杨自知理亏,向陈凡央求道。要是大哥知道他去找易仕闹事,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陈凡口气直冲,没好气地觑了徐子杨一眼,“也是人家不跟你计较,不然我现在非得上派出所把你捞出来不可!”陈凡怒气冲冲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你哥和人家的事你瞎掺和个什么劲儿!别说人易仕根本就对你哥没意思,就算是他把你哥踹了又关你P事。人小两口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小鬼插手了!”

“他是我哥!”徐子杨不服气地顶了一句。

“哥怎么了。就算是你亲儿子,你也没这个理去找人家闹腾!”陈凡吼了徐子杨一声。徐子杨蔫儿了下去,不说话了。陈凡扫了他一眼,哼哼了两声,也不再骂他,板着脸看路,开车。

一路僵着到了徐子杨家楼下,徐子杨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被陈凡一把拉住。

“你要是信得过你凡哥,现在就在这里待着,我上去。等会儿,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哥!”陈凡看着徐子杨的眼睛,说道。

“我……”徐子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和陈凡对视着。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安分地在车里坐好:“那我在这里等着。等等!”徐子杨又叫住了陈凡:“凡哥,别告诉我哥,求你了!”

“行。”陈凡下了车,关上车门,落了锁。

徐子杨坐在车里,眼看着陈凡进了大楼,走出了自己的视线,突然感觉有些心神不定。想什么呢!徐子杨在心里嗤笑道。凡哥出马,肯定没事的,他和大哥的关系那么好。有他相劝,大哥一定会想通的!而且凡哥一向说话算话,答应了自己就肯定不会告诉大哥。徐子杨转头望向楼道口,眼中露出希冀的光芒。

用徐子杨给的钥匙开了门,铺面一股浓重的酒味迎来。陈凡皱紧了眉头,四处张望,搜寻着徐子杰的身影:“阿杰,阿杰?徐子杰!没死就吱一声!徐子杰!”

“哐当。”阳台边传来酒瓶倒地的声音。陈凡走了过去,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空酒瓶扔了一地,随着人的走动,滚来滚去,发出“哐当哐当”的碰撞声,听了让人没来由地一阵心烦。阳台的窗帘被人扯下了一半,一个人影躺在地上,裹着被扯下来的那一半窗帘正四仰八敞地睡着。

见到徐子杰这么一副鬼样子,陈凡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冒了起来。这还是他认识的徐子杰吗!

“徐子杰,你给我起来!”陈凡毫不客气地用力踹了徐子杰两脚。

徐子杰不为所动,吱唔了一声,翻了个身,把怀里的窗帘卷一卷,搂在怀里继续睡。

“你他妈的给我起来!”陈凡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拎着徐子杰的衣襟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啪啪”就是两个巴掌,甩在徐子杰的脸上。

“唔……”徐子杰睁开肿的不像样的双眼,眯了好一会儿,才把焦距对准,“凡?”

“哼,还认得我啊,看来喝得还不多啊。”陈凡冷笑着讥讽道,手一松,重新把徐子杰惯回了地上。

“唔。”徐子杰闷哼了一声,摸摸被砸疼的脑袋,抹了一把脸,问道,“嗯?小杨呢?”

“就你这样还想管你弟弟?”陈凡嗤笑道,“这会儿就算他出去杀人放火,你都不知道吧!”

“小杨是个乖孩子,不会的。”虽然脑袋昏昏沉沉的,但徐子杰还是皱了皱眉。他和徐子杨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他们的母亲很快就另嫁了,除了每个月少得可怜的那些生活费,她几乎都没有再出现过了。在徐子杰可以赚钱养活自己和他弟弟之后,他们的母亲就彻底和他们断了联系。可以说,是徐子杰一个人把徐子杨带大的。他不喜欢听到有人说他弟弟不好。哪怕是开玩笑的也不行。

“行了。我跟你开玩笑的。”陈凡自然知道徐子杰的臭脾气,打了个哈哈道,“我有话跟你说,就让他下去了。放心,他在我车里呢,丢不了。”看到徐子杰的脸色,陈凡又加了一句。

“什么事?”徐子杰拍拍沉甸甸的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把自己摔进了沙发里,揉着生疼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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