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用计出游
其实不能不说有神的安排，或者一切皆为天意这类话。
固然并不记得离开，却依旧不喜欢那种被监视的感觉。
就在这时，天山门收到一份邀请函，邀请几个门派一起攻打魔宗。
当今魔宗之主五百四十多年前便步入最后的大乘后期，这六重天雷随时会劈下来。
但也因此，魔宗被这般高手掌握，气焰和实力前所未有的高涨，而自喻正派的各大掌门又如何能坐视不管？当下广发英雄贴啊！
吃着糕点，虽说我“现在”已经不需要进食，但汝修墨依旧会准备好哄孩子的东西……可不知为何，不反感也不厌烦，心里依旧迷恋被宠爱的感觉。不少时刻，我都会迷惑我离得开吗？还有如果有一天我恢复成人身体，如今的感情还属于我吗？
“修墨，这次还是你和大师兄一起去吧。”书房，父亲提笔在纸上勾画羽然峰。
“没兴趣，你去。”干净利落的回绝。
“平日都是我去，这次也该换换人了，天山双绝不能老出现一绝啊？”放下笔印章。
“哼！虚名！”不屑，手上还拿着我送的仙丹仙果之类的。
“可不能每次都推卸你做为香字辈的责任！”重重放下笔墨。
竖起耳朵，看来有戏！“修墨哥哥，修墨哥哥有什么好玩的？”
“几个门派联合起来一同讨伐魔宗，无聊！”被我甜甜的嗓音逗笑，温和的揉着额发。
“是啊！”父亲从书桌前走来“每几百年就来次，而你修墨哥又不肯去怎么办？”
“那我和爹一起去！”自告奋勇的举起手往上跳，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不行！”
“不行！”
倒是异口同声，两人坚持自己的原则。
“让我去嘛去嘛！”心底泛着白眼，这是不是叫撒娇？
“不行，留下！”汝修墨从来不知道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有些伤人。
父亲责备的瞪了他眼“除魔宗很危险，孤儿别让我们担心好吗？”
“我就是想看看哪些门派而已，不跟你们去危险的地方，也不会让你们担心的，好不好？”一脸祈求的仰望着父亲。
“这……”似乎有些犹豫。
“爹不让我跟，我就自己偷偷去！师傅给我的很多仙器里有让人突然消失的。”小小的威胁下，得意的等待结果。
“师兄这次我和你一同前去，路上也好照顾孤儿。”转头又对向我“如果你不听话，立刻送回来！”
“嗯！孤儿知道！”呵～～人多嘴杂，忽然消失一个孩子也不要紧，更何况那时是各门派最为紧张之时，就算他们想大肆寻找，也不可能……
当然他们也定有不让我消失的法子，可惜了～～我想走还没人留的下。
第二天一早，汝修墨便去自动请缨，虽然没看到众人的神情，可父亲一回来便神清气爽来看，的确反映很大……
眼前这男子，对已经算是个男子了……隐约有了少年的俊秀，摆脱幼儿的懵懂和羞涩，全然凸现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霸道。呵呵，司徒不知相见还需多少年。
不作留念，转身就走。抽刀断水水更流，藕断丝连的事我不屑！
一般围攻魔宗都是几个门派挑选出几个辈分较高的弟子，随后围攻的也是魔宗的基业而不是核心，这也依然算是几个门派之间的一种互动。
说实话，不围攻核心也是明智之举，先不说极有可能两败俱伤，就单单一旁与魔宗有着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妖宗虎视眈眈，呵呵～～大家也就意思意思过过场。
因为我说自己不了解俗事，因此父亲和汝修墨提前几天带我出来熟悉下当今天下。
当今天下共分四国，每一国都有一门派支持。比较奇怪，天山门虽说是大门派，却不支持任何一个国家。
每个帝王都不得修真，而修真门派不得介入国家政事，如有违反，当遭整个修真界围攻！
“今天让孤儿在这看看吧。”傍晚，父亲和汝修墨在城门外停下。
父亲放下我，牵着手向里走去。汝修墨不介意他人惊叹的目光，可这让我有些不舒服，坐在酒楼之上，那被一群人围观的感觉可不大好……
烦！
汝修墨绝妙出尘，父亲清雅俊秀。
这菜还没上齐，本来冷冷清清的小客栈已经人声鼎沸。或许气质感染，那种神圣不可亲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人上前。
可惜……当饭菜满满当当摆上桌，当父亲轻酩竹酒，汝修墨淡笑为我夹菜。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那口水划过咽喉的声音！
“那……那个敢问先生尊姓大名？”终于有个胆大的第一个冲上前。
“不敢当，敝人姓苏名羽然。”放下酒杯抱拳，爽朗一笑。
有多少脑子进入当机状态？不知道，张嘴吃下汝修墨喂来的。
细柔的指尖擦过双唇“看你都吃到外面了。”淡然中透出关怀。
“唔～～”慌乱的向后一躲，却没没想撞在父亲身上。有些反射性的跌向“啊！”一口咬住……
汝修墨轻轻一吟，食指却被我要在口中，舌尖不知觉得一扫。
愣了下，最后抽出食指，带出一根水丝，说不出的邪媚“孤儿饿成这样了？呵呵，来吃吃看鱼。”
羞涩的向后躲躲，闪进父亲怀里“嗯！”
司徒说过，世俗不少人会养娈童而我这年纪正是最美好的时光。也就这么一霎那，该这么想？我也不说了，看我的目光以及汝修墨的目光升级到恶心。
“那这位呢？”不怕死的不少，更何况美色当前？
“噢～～我师弟。”父亲见汝修墨不打算搭理便自己说了。
“好福气！你师弟可真是闭月羞花啊～～”被汝修墨凌厉的目光一扫“不是不是！俊雅，对俊雅！”
“各位是外地的吧？要不吕某尽地主之谊？邀请各位？”第一个上来搭讪似乎有些心急。
“不错，不错，我们这景色优美，热闹非凡啊！”附和倒是不少。
有些厌烦，揉着眼睛拉了拉汝修墨“娘～～孤儿困了”糯糯的转头“爹～～带孤儿回房吧。”
第三十九章：小游凡尘
一句娘，一句爹，倒是让在场一片呆滞，也就这么眼睁睁的目送我们回房，毕竟汝修墨秀丽的外貌被误认为女扮男装还是非常有可能的。
刚进门，汝修墨甩开我自己回房。而父亲却幸灾乐祸的为自己倒了杯水“闯祸喽～～”
“我是你儿子耶！不帮我帮谁？”有些气他对我还用这套。
隆了隆眉头“我应该如何？”似乎不解。
“自己想！”转身就要往汝修墨房里闯，却没想他居然在门上下了个结，用力过猛，撞得生疼。
一声不吭，蹲在地上，把脸埋在双腿中。
撞得声音太响，可后续发展太过安静，两极分化实在明显。父亲不确定的走到我身边蹲下，温暖的大手犹豫的放下“痛吗？”可他了解自己师弟，不可能这么没分寸，特别是对这个小家伙。
没作声依旧蹲着。
“喂喂，小家伙？小狐狸？小东西？小……”从来没哄过孩子，就算他再任性都不曾无理取闹。
门“吱呀～～”声被推开，立刻蹲下“孤儿？孤儿？”双手抓住那消瘦的双肩，不自觉得用力。
“痛。”闷闷的。
“哪里痛？”声音急切的似乎打算把我里里外外放一个遍。
“是你抓得他痛！”不悦的拍开汝修墨的手。
“让我看看刚才有没有撞到哪了？”按理说是不该，但，但没有来的担心。
“修墨哥不要我了……”一抽一抽，委屈得嗓音在空荡荡的房中被扩大。
对视一眼，似乎都没想到会这样。
“不会！怎么可能，你修墨哥不喜欢你喜欢谁？”父亲想都没想帮腔。
“就是！你可是修墨哥最疼爱的弟弟啊，天山门从来就没有比你有意思的呢。”着急的为自己辩解，明明错在他，为何最后自己要蹲在地上反过来哄他？
很无耻，很不要脸，心里一遍遍这么骂自己。但没法子不是？他们似乎知道我想走，看管的特别严厉，所以首先条件放松他们的警惕性。
不过先前他说的话，似乎让我有些莫名失落……
哄了半天，才躺在汝修墨怀里静静睡下。
第二天，带我了解风土人情，人文历史，在酒楼和名胜古迹留恋忘怀中度过。
外界的历史古迹，在一帮忘了岁月的人眼里不过是可笑的标签。
他们出生时，这东西说不定还没出现呢！
没玩多久，便无趣的想要离开。
最后一夜，父亲与汝修墨带着我游走在热闹非凡的夜市中。
大概今天是什么灯节，路上的人特别多。花枝招展的打扮不分男女，绝妙的歌舞从一幢幢艳红的小楼中传出。
明知故问，好奇的指着那满是歌舞的小楼“爹～～那里好热闹，我们去瞧瞧好吗？”
难得一见的几分尴尬“孤儿还小，等你长大了自己去！”
显然不负责任……我自己去？就以我长大后的尊容，是我嫖他们，还是他们嫖我？
“为什么？修墨哥哥咱们去好不好？”拉着洁白的衣袖，那出尘的气息在繁华片叶中又会是如何绝妙？
“孤儿累吗？”汝修墨答非所问。
摇摇头，岔开话题？
“那我们今夜就走，那群无趣的老头们可要苦等了。”似笑非笑，带着点点鄙视。
虽说听他人提起，天门山的随心所欲在修真界中不讨好，可没想到会带着一种淡淡的敌意。
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可能摇头否认不是？乖巧的点头，回复的却是优美的一笑，有种奸计得逞的味道……
“那我们走吧！”说着便抱起我，不顾四周众人的目光，直飞九霄。
父亲也不过是洒脱一笑，挥袖腾空飞起跟随。
而热闹异常的人群，惊叹中目送，毕竟凡尘出现修真者虽是极其少数，却也不是没有。
扫了眼哗然的凡人，忽然觉得自己……被耍了！刚才不是说去青楼来着的吗？
夜空，明朗；点点星辰，似乎近在咫尺；万里无云，却漂浮着白雾，似是无形绸缎；满月，匀润，散发光晕。
一切离我都是如此近，可一切又是离我如此遥远……
无意识的伸出手，小小的藕臂，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为什么？明明是这么近……
琢磨不透，一切都是如此……
不敢确认，不敢知道为什么，胆怯懦弱的生活在自己所营造的世界中……
以为所有人对你都好，可又真的是如此吗？
缥缈的不可思议……情是，爱亦是。
娘，我能否再次相信？
娘，身为九尾妖狐天性多疑，那你又为何会爱上这个男人？
你知道，他并不爱你；你知道，他从未真心对过谁；你也知道，或许他从来就没在乎过什么。一切！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虚有的表面！
可为什么还如此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
娘……我动摇了，是因为我害怕了，对吗？
你会不会看不起，如今的孤儿？
懦弱，犹豫不决，不知所措，茫然一片……
活下去，是为了报仇。可随后呢？
孤儿如果真要活下去，绝不可能以这个为目标，娘你也知道的是吗？
师傅对我好，真的好……
虽然一开始不过是为报我救他出来的恩情，以及对我的好奇。
可发自内心的，那种感觉是无法掩饰的！
如果说刹烙决是激发潜在的感情，那么处于孤独的内心，才是我的本质，是吗？
无所谓一切，是因为不在乎；放手一切，也是知道自己不曾放在心上。可，我真的渴望了。
娘是你给我这种感觉，而我如同开封后的海棉，不停的，渴望的吸收四周一切感情，莫名的希望自己所在乎的人，那种发自内心的关爱。
我能信他们吗？
父亲，似乎的确不同了……他似乎在真心照顾我，应该也想努力做一个好父亲。
裸露在外的手臂冰冷，却已经麻木。
忽然，双手手腕一同被温暖的掌心抓住，塞入对方里衣。细腻的肌肤下，传来阵阵暖意，茫然的抬头。
俊美的脸庞正对我微笑，不刺眼，不做作。我正被他紧紧抱在怀里，飞行在几千尺的高空中。
“玩了一天累了吧？”头被摁回他胸口“睡会儿，等到了会叫你。”
轻轻点头，我知道你看不见，却能感受得到对吗？
微微舒展了下身体，更贴近他，在里衣中的双手更靠近他的心脏。
那一声声有力的跳动，从掌心传来，只是……手指尖无意中扫过的一个凸起，似乎让他微微一震？
厄～～抱歉，抱歉，我是孩子，我是孩子……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成心的……
第四十章：聚集永波
闭上眼，耳旁传来的心跳，安心的感触。让我毫无戒备的入定，体内混沌之力粘稠的缓慢，沿着筋脉攀爬，似乎有什么开始松动了？
唇边不自觉地高高挂起，刹烙决！解开我的约束！
那一觉我睡得很稳，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盘缩在父亲怀里。
卷曲着身体，努力做到最大程度上的缩小自己。伸了个懒腰，四周漂浮起一阵白烟，霎那一只小狐狸就躺在原先的位子上……
“孤儿！我们快到了，你还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变身？就不怕别人知道你是狐狸？”气恼的抓住九条慵懒的尾巴，一把倒拉起。
看看？做动物就是不好，有尾巴被人抓！
“舒服！而且爹和修墨哥哥不会让我被人抓住的不是？”毫无责任心的回答。
“哎～～孤儿快变回来，我们已经到别人山门下了，过会儿便有派人接我们。”汝修墨叹息着把我抱回怀里。
默不作声的变回人形，抬头观察四周。
群山环绕，四周遍地矮木，叠叠重重的雄峰中却有一座山，傲立于群山之间，站于巅峰之上，围绕于云巅之间。
如剑如削，浩气四射，仙雾弥漫。
这么明显……魔宗除非瞎子才看不见！什么门派嘛！似乎还号称修真第一派！永波门，切～～这么明显的靶子！
如我们天山门一百零九座山峰几乎都是掩藏的，不显山不露水，就算你爬上所谓的天山门，也不过是一座看门的小山，与被阵法所保护的山峰是天壤之别！
故而我当初才用爬上的，而不是直接闯进去！就以我如今的实力，也丝毫探查不出天山门有何异样。
不像这永波门，财大气粗，什么好东西多直接放面上。就连派来的弟子也是……才心动期，身上的装备却比出窍期的弟子还好！就算挑出的弟子心境再稳，可道心就难说了～～
“敢问，三位可是天山门的道友？”俊秀小童左右两边，异口同声到。
父亲递上请帖“正是我们，苏羽然偕师弟汝修墨及幼儿烬孤狐前来拜访！”铿锵有力，一字一句，都显出大家风范。
傲然于前，顶天立地之姿，不似先前与我玩闹，这就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