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笑了两声，“这样的小鬼根本就不是当父亲的料，还好，还好。”他轻轻地在我的腹部拍了几下。

“他是他的父亲。”我的手按在有些突起的腹部。

“那么说你以前说得都是真地。”恩，我点了点头。

“我帮你报警。”说着从口袋里把手机给掏了出来，这下我可急了。

“不要啊~”我尖叫着，“没有的，真的。”我的音量又小了起来，“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那你就打算这样把孩子生下来。”

“恩。”

“养育孩子可不是一样容易地事，而且我不认为他有当一个父亲的自觉。”他在为我担心，我听地出来。

“吃药了。”默希律突然在这时候闯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片白色的药片和一杯清水。无视陈医生直接走到了我地面前，把我扶了起来。

“咕咚。“把药含在口里，混着水就咽了下去。默希律见我把药吃了下去，就又把我横躺了下来。

默希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被他那么像看犯人一样地盯着，让我怎么睡地着。没办法只能一直盯着闹钟看。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默希律终于开口了。“回去了。”

“还是留院观察一晚比较好。”陈医生一直站在这里，极力地挽留。

“不用了。”我拒绝了他的好意，下了床。一是默希律的态度很坚决，二来我的肚子也不痛了，该时候离开了。

“那好吧！”陈医生地话语有些不舍，我听得出来，当然默希律也不是个笨蛋。

“我听到了。”在路上，他沉静了很久之后说得话。“你跟那个医生很熟吗？”

“不。”他是在试验我，“他就是我上次手术的主刀医生。”要是没出意外的话，我现在就已经是个完整的男性，而不是“孕妇”，想起来有些感伤。

“那他就可以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我就知道他信不过。”默希律就那么轻松地否定了一个人地人格，“这样地人也配做医生。”

“你不要这么说吗！他只是一时好意。”我把头扯向一边，“你偷听别人说话也不对啊！”

“那你打算怎么回答他？”默希律又凶了起来，“你也觉得我不适合是吧？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摆脱我，你觉得我一直在强迫你。做爱，连怀孕也是。”

你也还真又自知之明啊！难道我真得要说是啊吗？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想就这么被杀掉，除非我活腻了，更何况我现在必须活下去。

“你怎么不说话？”他从反光镜里看着我。

“我又没这么说。”我的手环抱着腹部。

“那就好。”

第二十六章

日子过得可真快，转眼间已是初冬。从窗口望下，正对庭院，树上已经找不多一片绿叶，寒风呼呼地吹着。低下头，腹部高高地隆起，清晰可见。

“hi。”秦可拍了下我的肩膀，我转过头去，“你在想什么呢？”他微笑着，让人觉得很舒服。

“没。”只是觉得有那么点伤感，已经8个月了，在这里整整被变相囚禁了8个月，想想真不是滋味。

“医生来了。”今天是定期检查的日子，默希律说今天有事要出去，就把秦可叫来了。

冰凉透明的液体摸在腹部，医生用专业的仪器在上面不停的移动。找到合适的位置后，变得更加缓慢，温和。“扑通，扑通。”心跳声，心跳声越来越清晰有力。

屏幕上，他扭曲着身体，手脚微微闭合。他的身体器官都已经长成，但还很脆弱。皮肤像张纸，红色的血管，跳动的心脏一清二楚。

眼前这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姓黄，称呼他为黄医生。第一次见面还是四个月前“不可能，不可能。”这么说着，却又颤颤巍巍地说我怀孕地时候，那种惊讶万分地表情，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当我告诉他，我是双性人的时候，他才恢复过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他才恍然大悟，心中地疑惑迎刃而解，而我却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当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甚至有了胎动地时候。什么，一定是弄错了，开玩笑地吧，这种自我安慰只是自己骗自己。就算再怎么抗拒，我肚子里那块肉也一天天成大。

“一切都很正常。”检查维持了半个多钟头，我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十来天一次地例行检查。相对地黄医生从最初地不可思议到现在的平静，大家都见怪不怪。

“我想出去走走。”秦可把黄医生送出门就马上回来了，他听到我这么说地时候，显然很为难。

我知道默希律早已经说过不许我出去，“好吧！”我以为他会拒绝，想不到他答应地这么地爽快。

“想去哪？”“坐在车上开出了出门，身心一下子解脱了地那种轻松感还没有几分钟，又一个问题摆在了我地面前。

路边满是行人，在看看我地肚子。难道要说是啤酒肚，这也抬牵强了吧！就算我肯这么说，也不会有人信。摇摇头，想要散步地念头，就此打住。

“去孤儿院。”车子又一次地向前行驶，把车子停在一边。秦可把我扶下车，在一颗靠近大门的大树前停下了脚步。

孩子们都在院子了玩，连这里都可以听到欢笑声。他们正围着阿姨转圈圈，院长坐在长椅上。带着老花眼镜，正在看书。我看得出了神，一道目光突然转向了我这边。

我急忙把探出地身子伸了回来。也许只差那么零点几秒，我没有被发现。院长什么都没有发现，又一次转过头去，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地书。

她是看累了，看会风景。还是她发现有人在看着她，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可能知道，那个人就是我。也许那只是一个偶然，可以地话，我希望我地存在可以被发现，这样我地心里会好过那么一丁点。

“又快要放寒假了呢？”回去地时候，秦可特意绕路，经过学校地时候，他这么对我说道。

“恩，还要考试，真可怜。”大门口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条路上平常人就不多。秦可是放慢了速度，一边和我聊着天，说说学校里地事，一边欣赏着四周地风景。

如果没有默希律我现在只是一个清贫而又普通的大三学生。一定在为明年后年地就业，而开始烦恼。也会想是考究地吧，但不管怎么样，都会有那么点麻烦。

我后悔了，要是没有去A区的餐厅帮忙，要是我没有一时冲动回嘴的话就好了。我依旧过着不停打工的生活，而默希律依旧是那个傲慢地大少爷。

高高在上的差距感，上流地生活。想想以为那是天堂，现在回首，也不过是豪华地鸟笼，关着我这只卑微，丑陋地麻雀，也许是乌鸦。

一个下午，秦可带着我把这个城市都转了一圈。一路上有说有笑，天暗下来地时候，才发现出来地太久了。立马开车回去了，但已经晚了。

默希律座在客厅里，神情急躁。想必等了很久，在门口地时候我犹豫着，脚迟迟抬不起来。秦可像我笑了笑，拉着我地手臂跨了进去。

“去哪里了？”默希律一见到我就厉声说道。

“兜风。”秦可笑着，“一直呆在这里很闷地，我就开车带他出去散散心，有意身心健康。多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宝宝也好。”

“你想出去干嘛不对我说？”他居然会怀疑秦可所说地。

“不要这么凶吗！忘了医生说过地话了？”秦可显然很能应付他，也只有苏和他敢这么笑呵呵地对他说教。

“哦，知道了。”默希律虽很不情愿，但还是认了。

“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秦可走了之后，火药味再一次在我和他之间蔓延开来。

“我先上楼了。”这样的气氛很压抑，倒不如走开比较安全。

“先把饭了。”桌子上地菜早已经准备好了，我坐了下来。“我去热一下。”摸了一下碗边，凉凉地，没有温度。他把菜都移进了厨房，我想要帮忙，可是被他断然拒绝了。

吃了饭，没事做。要不在客厅里看电视，上了楼，也只是坐在床上看电视。本质上是没有任何地区别，唯一不同地就是有没有默希律在旁边而已。

我进了房间，打开电视机，肥皂剧和新闻。单调地让人乏味，默希律去了书房，最近不知怎么地，他总是带回一大堆地文件。吃了晚饭就进了书房，一呆就是到半夜。

这段时间我可以充分利用。比如说在房子里散步，洗个澡，拿本儿童书给宝宝讲故事，听听轻缓地音乐，黄医生都说了，有益于宝宝地健康和智力发育。再有时间，就躺在床上，摸着肚子和宝宝聊天，累了就合眼。

12点多的时候默希律一脸疲惫的走了进来，洗了澡，倒下就睡着了。听着他平和地呼吸声，看着他那张脸，眼下又些肿，好像又瘦了，脸也有些苍白，看不到血色，手指碰了一下他地脸颊。

第二十七章

“默先生想见你，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一样是黑衣男子，一样地魁梧。而眼前这个男子除了面无表情之外，看不出他有任何地恶意。

“请你稍等。”这一天终究是来了，苏曾经用警告地语气和我说过，要是默希律的父亲找上门来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一声。

“好，那我跟他们去了。”给苏打了电话，他地语气很紧张，一个劲地嘱咐我说话要小心。奇怪了，那个温文尔雅地默先生能比默希律还恐怖不成。

“让你们久等了。”那个黑衣男人向手下点了点头，好像是在示意什么。一个年轻一些地男子上前扶住了我，把我扶上了车，我就孕夫，又不是孕妇。

车字我我带到了一座大宅，我还记得，这是去年默希律生日地时候，我和院长一起来地别墅。这么一看还真是的，一点都没有变。

一进门，一个女仆样地年轻女子，又把我扶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样子。好像把我当作易碎地瓷器，尤其是上楼梯地时候，更是如此。

“咚咚。”她敲了两下门，“老爷，人来了。”声音很清脆，又有点幼稚，想必这位女仆小姐地年龄必在我之下。

“进来。”她缓缓地拉开了门，把我请了进去。

“默先生。”清一色地黑色，从墙壁到家具，连文件夹都是清一色地黑。

“请等一下。”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就又回到了眼前的文件上面。过了很久他才合上了文件，好像已经看完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来吗？”沉稳而又严肃地声音，我点点头。也无非是知道我肚子大了，要不是逼我打胎，就是抢孩子，我是不是电视看多，都把自己和那些倒霉女主角联想到一块了。

“小律他不止任性，脾气差，对人也很苛刻。”恩恩，完全同意，“但他说他喜欢你的时候，还是把我这个当父亲地人吓了一大跳，我从未见过他那么认真地样子。”我呆住了。

“作为一个父亲，我当然无法接受自己地儿子爱上同性这件事。虽然我和你只是一面之缘，但也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温和，有包容心又善良。恰恰这是小律所欠缺地。”

“我请私家侦探调查了你地是，真是抱歉，我想我地儿子爱上的是一个不明不白地人。”直接来说就是阻止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靠近他地宝贝儿子。

“我早就知道你怀孕地事。”他正视着我，“不是小律说得，他好像并不想我知道。是我强行让黄医生告诉我地，你也不要去怪他，他也是逼于无奈才说出来地。”他慢慢向我靠近。

“和你相遇之后，小律整个人都变了，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他笑得这么开心。他小时后我一直忙着公司地事，自然而然把他给冷落了，他和我并不亲近，可以说是冷淡。”他地手轻轻地放在了我隆起地腹部。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平稳着呼吸，“他毕竟是我地孙子，就算怎么不情愿这也是事实。”

“听黄医生说已经6个多月了是吧？”他抬头看着我。

“恩，预产期是明年春天。”是个万物复苏，春暖花开，很温暖又漂亮地季节。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他地手移走了，才刚刚露出些笑容地脸上，又一次严肃了起来。

“你说吧？”

“你喜不喜欢我儿子？”他地话，刺进了我地心房，我沉默了，“我明白了。”他看出了我的迷茫，我的不知所措。

“站着也累了，来坐。”他指着旁边这张皮质沙发，我走过去，坐了下来。还真有点累了，当“孕妇”可不是那么简单地，看了眼肚子，你真重。

“喝茶。”默先生可比他儿子温柔多了，握着手中地杯子。暖暖的，不冷不热，喝进胃里也很舒服。

他看了一下时钟，“都已经三点多了，不如吃点点心再回去好了。”一听到点心这个词，肚子便不争气地咕咕地叫了两声。

“那麻烦了。”可真丢人，默先生也轻轻一笑，也就吩咐小人去准备了。

“请慢用。”是那个年轻地女佣小姐，把茶点整整齐齐地摆放好，恭敬地退了出去。这是一间会客室，有一面是一块落地式地大玻璃，就在我地侧面。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观看外面地景色，很恰意。

“死老头。”默希律还真是不一般地喜欢蹿门，又一脚把门给踢倒在地，难道就没人告诉他，这门是拉地，没锁吗？

“老爷，少爷他。”身后是一脸惊恐地女佣。

“你去做事吧。”听到指示，女佣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你把恩恩抓来干嘛？”很凶，很粗鲁地抓着自己老爹地衣领，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你住手，是我自己自愿来地。”听到我这么说他不但不放手，反而更加生气。

“你和他说了什么？”他吼地很大声，震耳欲聋。

“你这是对父亲说话的语气吗？”在这种时候，默先生居然还能这么冷静。他很不甘心，但还是放了手。

“你父亲只是请我喝个下午茶而已，你干嘛动粗。”默先生整理了一下领口，我把他拉开，就怕他一时脑热，连自己父亲都揍。

“回去。”他抓住我地手臂，往外拉。

“好痛，放开我，我自己走。”他的握力真是大的很，一定又青了。

“你废话真多。”他直截了当地把我抱了起来，从会客室一直抱到了车上。

“我很重地，快放我下来。”看着他那条纤细地手臂杆子，我真怕他会断掉。我一直从楼上说道楼下，应该有10来次，他倒好，完全不理会。

“人家让你吃，你就吃，你是猪啊？”一进门他就开骂。

“哪有啊？”我哪里像猪了，一直被你骂笨蛋也就算了，还骂我是猪，你让我怎么忍受地了。

“你不是猪，干嘛吃啊？”

“我饿了不行啊？”我也跟着大喊。

“你就不怕他在点心里下毒啊，你这个笨蛋，被毒死也活该。”他越骂越起劲，走到我跟前继续吼。

“我累了，我先上楼了。”他真是个蛮不讲理地家伙，反正和他都说不通，干嘛还浪费口舌和他争辩，就是浪费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