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够了啊。）文森特看了眼窗外旖旎的夜景，说的话就像哲理。

“Oh，it’sgood。ButIdon’townmyself。Ihavenothingexpecthim。MaybeIhaven’tgothim，too。”（这样不错。

但我并不拥有我自己。我除了他之外一无所有。或许我连他也并没有拥有呐。）启浩帮在辛掖了掖领子，突然觉得文

森特或许是个可以信任的对象。即使他可以为了钱去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好像也是个孤独的人。

“I’msorry。”（我很抱歉。）文森特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不知是在为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道歉，还是为自己

有些不妥的语言道歉。又或者是对自己道歉。

启浩无心去特意揣摩，学他一样靠在靠背上。“如果你想找个朋友的话，我很乐意。”

文森特笑了笑，低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苍凉却又有些暖意。“OK，等我们了结了钱的问题以后，我很乐意当你们两个

的导游。”

在辛对于自己醒来后没有第一眼见到启浩感到有些小小的不满，刚想皱起眉头就看见坐在床边看着电视的文森特。

“方启浩把你绑架了？”在辛的语气听起来不算太坏。

“嗯。他用钱把我绑架了。”文森特扯出了不好不坏的笑容，左眼下的泪痣让在辛有略微的不舒服。

“那么好吧。我想我需要点时间来说服我自己不杀了你。”在辛从床上站起来，到衣橱里随便拿了几件衣服。

“Thanks。”文森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换了个台正在播音乐会。

在辛好像也并不介意家里多了一个人，径直脱掉衣服扔进洗衣机，然后走进了浴室。

“他不在。”文森特沙哑的声音传进卫生间，在辛拿起手机的动作停了半拍。

“你在想他？”文森特不在乎他有没有回应，接着不温不火地说道。

在辛拉开浴室门，探出半个身子。暗金的发色，白皙的皮肤，在暗调的灯光下有些晃眼。“你如果再炫耀你的读心术

的话，我不介意把你的心脏挖出来练习一下。”

“那我也不介意先让你睡过去。”文森特挑起一个慵懒的笑容，靠在床头。

“Shit。”在辛轻骂一声，却是挤出一个友善的笑容，砰地一声再度关上了门。

第二十章：孽心残神（2）

“你爱他么？”文森特询问了在辛最近在蓝川那里治疗的具体情况后，突然问道。

在辛听了这问题，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什么叫爱？”

“他爱你。”文森特的凤眼里流转一丝暖意，不修边幅的面容有些柔和。

“他和你说的？”在辛用吹风机慢慢地烘干自己的头发，扫向窗外的目光不经意染上一丝羞意和心虚。

“不啊，是人都看得出来吧。”文森特不以为然地微耸肩，否认了他的话。

沉默了良久，在辛再度开口：“你为什么答应他来帮我？”

“因为他威胁我。”文森特轻笑着回答，低哑的嗓音混合着笑意居然也让在辛感到些许的愉悦和放松。

“你不是能被威胁的吧，Jesse先生。”在辛挑起眉毛来斜睨他，眼神中三分凉薄三分暖。

“他说我不能将他控制，打我自然比不过他。更何况房子外面还有那么多人。这不是威胁是什么？”文森特冲他眨眨

眼，站起身来把吹进冷风的窗子关上。

“你不能控制他？怎么可能？”在辛难以理解地皱起眉，抬头望他。

“我就算再厉害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催眠的。你要知道，完全凭本能做事的时候，比如说makelove的时候，我是绝对掌

控不了的。再者，身体官能完全失效的人，我就算能控制他也做不了任何事。”文森特用了玩笑口气来叙述这个事实

。

“那么你说方启浩是时时刻刻都在凭本能做事的人么？怎么会。”在辛感到更加疑惑。

文森特有些感慨他的理解能力，但看他那副样子，眼瞳里澄澈一片好像是真的不明白。文森特俯下身子来注视着他的

眸子，沙哑的声音有略微的羡慕和无奈。“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方启浩那么爱你了。Youaresoamorousandsopitiless。

”（你是如此多情又如此无情。）

在辛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什么，文森特拿起风衣披好，走出门去。“你说爱人是不是一种本能？”

启浩推门进来就看见在辛一脸困顿地坐在松软的床上。“怎么了？文森特说了什么吗？”

在辛冲他笑了笑，温凉的声音有柔媚的特质。“他问我爱人是不是一种本能。”

启浩听见这话，明显地怔了怔。他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却不走近一步。“你觉得呢？”

在辛看起来对于他站在原地的行为有些不满，冲他勾了勾手指。“Kissme。”（吻我。）

启浩没料到他的反应是这样的，他有些无措地走过去，被在辛直接拉下身子抱住，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文森特说我在想你。从醒过来开始就一直在想你。”在辛主动吻上他的唇角，悉心描摹他性感的轮廓。“你说miss

和kiss是不是本能？”

启浩被他甜美的微笑迷惑，任他慢慢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是……”

“sex也是本能？”在辛的手向下伸向他的长裤，缓缓拉下拉链，又慢慢拉上，细琐的声响情色又旖旎。

启浩不受控制地咽了口口水，精致地喉结小小地滑动，身体开始燥热起来。“是……”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动手脱掉我的衣服，狠狠地要我？”在辛曼声低喃，贴着他的胸膛不住地摩擦的动作已经完全表

明了他的意图。

“你……到底怎么了……”启浩尽量保持着自己的神志清醒，不让自己触碰到他的身子，可胯下的欲望已经不可抑制

地抵上了他温软的身躯。

“还是说……你要我主动一点……”在辛探出舌来在红唇上微微一舔，吮吸住他胸膛上的红樱，故意发出声响来挑逗

他的欲望。双手更是直接包裹住了他的昂扬。

顺着血液涌动的方向套弄的动作很是简单，由他做来却让人欲火焚身。“真是很烫呐……”边这样说着边抚弄上那之

上的小球，轻轻地刮骚。另一只手有些粗鲁却有技巧地加速揉弄他勃起的分身。

“唔……嗯……”启浩舒服地喘息，煽情的模样很是性感。微微颤动的睫毛下，狭长的眼睛享受地眯起，汇聚了欲望

和邪气的双眸染上一层异色。脸颊稍稍泛红，抿起的薄唇惹他心痒。在辛感到自己口干舌燥，身体也仿佛被点燃了一

般。他……怎么会那么诱人……比以往任何一个人都要……

本能么……在辛感到自己的下身也渐渐起了反应，回应他的心思一般有些颤动。

“还是说……光是用手还不够，你要我用……”在辛湿热的舌头开始往下舔去。

“停下……停下。”启浩挣扎着弹起身子，伸手板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

勾引的目光点火一般在自己的身上游移，湿润的口微张，仿佛随时都能从其中吐出媚人的呻吟一般。启浩感到自己的

欲望将要一发不可收拾。

别开视线，稳住声音问他：“你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不动手啊？用你的那个好好折磨我啊，让我哭着求饶啊。明明已经这么硬了，为什么还要忍着啊？”在辛诱

人的红唇吐出露骨的话语，提问的语气明显是怂恿。

“因为我爱你啊。”启浩被他整得难以言语，半晌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在辛停住了动作，撑起身子，凑到他的胸前，凝视着他的脸。氤氲了情欲雾气的大眼中有一丝不明意味的光。

“你就是我的本能呀……没有你我怎么活……不能伤你，所以不碰你。即使sex是本能，但爱你是我的life啊……我

怎么可以丢了我的命……”启浩从未想过会把这话完全地告知给他，断断续续说来的语气让在辛强烈地心疼起来。

“可是……我怕我承担不起你……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从来不知道想念是什么样的，我也从来没有爱过谁……

我不知道我的本能究竟是什么……”在辛的语句有些混乱而不受组织，但他知道启浩能听懂。

“我愿意为你改变，我也这样说过……可是好像我已经变成了难以想象的一个人了呢……我快不认识我自己了……”

在辛贴着他的唇模糊地说道。“方启浩你真是个坏人……”

启浩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今天他的反常。朴在辛……你是爱上我了。你终于爱上我了呐。可是你自己却还不明白啊。手

指敷上他滑腻的皮肤，引诱意味浓厚却又带有一丝小小的无奈。“那么请你惩罚我这个坏人吧……想怎么样都可以。

”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啊。Darling，我已经等得够久了，不在乎继续等下去。可是你千万别因为我的缘故感到任何不

安，伤心，迷惑，那我就真的变成坏人了呐。

第二十章：孽心残神（3）

其实每次和在辛欢爱后，启浩都会感到一丝空虚和伤痛。这样的感受直到现在都有，只不过掺杂了一丝甜蜜。

连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节都一清二楚，抚过哪块皮肤会有怎样的感受，哪块骨头的哪段是他的旧伤，连这样的细微都知

道。启浩想，他究竟还有哪里是自己不了解的。

有时候不用他开口，甚至连眼神都不用，光是一个动作都能令自己领会到他是喜是悲，是紧张是洒脱。有时候即使自

己直视着他的眼睛，听他用无比透彻的语气诉说，仍是分辨不了真假。在辛的过去太复杂，连带着他的人一样复杂。

抓不牢，猜不透。或许下一秒钟一个转身，他就能离开自己，一个背影都不留。却只要一个迷幻的微笑，自己都能心

跳着傻笑，一步踏进死亡的深渊无所谓。

这样的人，根本不奢望他能爱。或许他天生就是不会爱的人。只有一句喜欢就已经太好太好，爱未免让人觉得假。

如果可以，你只要告诉我，此刻和我在一起的开心与忧伤都是真的吧。

启浩小心翼翼地抱紧他，埋首于他后颈，贴着他温软细腻的皮肤，闭着的眼里有潮气。

在辛不敢转身。他知道自己此刻只要一转身就会被启浩的疼痛感给淹没。这样钝痛的痛顺着心跳一下一下从背部打进

自己的心脏，从喉头蔓延上来的酸楚莫名又其妙。

现在才终于明白方启浩的特殊性。相处得越久越能感受得到他强大后的忧伤。浓郁又深沉的忧伤。自己不明白有权有

势，富裕优秀，呼风唤雨的人还有什么可忧伤。见到自己仅仅过了一天就开玩笑地告白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忧伤。

如此真实的忧伤，时时刻刻都触摸得到。微笑背后，拥抱背后，亲吻背后，情事背后。自己不忍心离开，无法离开。

他用他的忧伤结了一个茧。而自己心甘情愿站在原地被他束缚。

不想看见比自己强的人如何难过，不想看见真正地甚至有些疯狂地对自己好的人如何难过。不想看见爱自己的人如何

难过。

我该怎样才能不让你这样忧伤？身体给你没有用，难道要把心给你。你爱我既然是一种本能，那我对你又是什么呢？

在辛至此遇上了人生中最大的困难。比只身单挑几十个人困难，比被人下药独自忍受痛苦困难，发现爱比什么都困难

。

文森特静静弹着吉他，脑海里飞速飞过无数的词组和语言片段。在辛呐，你的心很混乱。

其实说起来，比起钱的诱惑和武力的威胁，不如说是方启浩那种义无反顾的爱情观绑架了自己。

从前也不是没交过女朋友，到底怎么分手说不准。反正后来即使退出杀手这一行也没留住她。才明白，感情什么的都

是空话，只有手里的钱才是真实的王道。

见过方启浩以后，突然好像过去的感觉又被唤回来了一般，很想相信他，看看如果有幸福的话，幸福是什么样子。所

以帮他。

坚强，勇气，生活的理由都只是一个他。这样的爱情观未免太吓人。抛弃了所有最有价值的东西，生命，自由什么的

，只要一个他。也只有一个他。惊世骇俗的同时又有些感人肺腑。

朴在辛不懂爱。第一眼见他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他很迷茫，也很容易极端。别人对他坏他可以很简单很直接地解决。

如果别人待他好，他就不明白该怎么应对，连那是什么样的感情都不能明白。

但是，像这样的人，能为了方启浩做到这一步，或许他是很喜欢他的吧。

如果我能在有生之年，再次见到爱情的存在，或许我就能真正解脱了。文森特左眼下的泪痣仿佛真的眼泪一般，顺着

温柔的神色有些淡化下去。

容我赠你一个好眠，这一次不收费。文森特换弹了上次的曲子，变调的温柔悠扬抚慰人心，顺着南风吹进在辛的耳内

。

“启……浩……”轻声喃喃的声音终于让启浩流出泪来。你说我该怎么办……

第二日醒来，戏谑，调笑，一切照常。

在辛终于无力也不敢再去求索什么，能维持就继续维持吧，如果改变现在的关系说不定会有难以挽回的结果呐。

其实自己也是个胆小的人。不是因为他改变，而是因为他才显现出来的，原本的自己。其实方启浩什么都没做，他不

过剥去自己的外壳，把真实的自己暴露在阳光下，晒散黑暗浮夸的部分，只有一个原本的自己。没那么强大，没那么

勇敢，没那么完美。

或许想适应很难，但可能并没有什么不好。

“在辛。……在辛呐。……在辛——”卧室里的启浩突然开始叫起在辛的名字，最终大声起来的声音终于把在辛从卫

生间里给震了出来。

“干嘛啊？”在辛看着他只穿着一条短裤在卧室里转来转去的样子，略微不耐烦地笑起来。

“你有没有看见我长裤到哪里去了？”有些懊恼地挠挠头，启浩看起来有些着急。

“鬼知道你昨天晚上脱到哪里去了。”在辛嗤笑他一声，话里有揶揄味道。他转身进了浴室，把门砰地一关。

背靠着门，低头小声地笑了起来，却突然发现自己下身穿着他的长裤，皮带松垮垮地扣着。

没来由地湿了眼眶。傻瓜。

第二十章：孽心残神（4）

于是，在辛和启浩现在站在文森特的房子里。

“我说你怎么要那么多钱，全花在这个上面了。”在辛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满墙满柜的乐器琳琅满目，不好不坏的语

气算得上友善。

“这些你都会用？”启浩有些诧异地问他。

“差不多吧。”文森特很大方地自己泡起了咖啡，沙哑的嗓音听起来并没有丝毫的骄傲之意，但就是让人生了敬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