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吸引 上——冷烟灰
冷烟灰  发于:2012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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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整个开发计划都是天湖在主持。但天湖本来就是一家贸易集团公司,根本没有地产发展经验,也不懂地产业的

游戏规则。今年年初政府反悔,出资收回怡景400多公顷土地,只将其中40公顷作批给东升公司。要求其在10年内,

在这40公顷的土地上完成价值X亿元以上的建筑,并负责清理300多公顷土地,以交政府作土地储备。如果到期达不到

要求,土地就要充公。”

“呵呵,原计划400多公顷的大型城市计划泡汤,可以想象现在天湖有多么心灰意冷。”

“必然的,不少股东已经准备退出。”

“你是说博泰吗?”

宋夕盯着准备明着套话的少爷,但笑不语。

“你居然不上当?!”戴安然惊讶的有些夸张。

“下次记得高明点。”

“哈哈!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你就算不告诉我,我猜也能猜到。”

“是吗?”宋夕问的饶有兴味。

“天湖面对这种前景目前应对并不积极,环宇又迟迟不肯表态,博泰最大的可能只有一个:抛。”

“那假设博泰抛股,环宇准备购入吗?”

“环宇应该购入吗?”没有正面回答,少爷把问题丢给对方。

“跟我玩迂回?放心,我不过是博泰一个工程部经理,决策方面还轮不到我插手。”

“呵呵,你不是已经在着手准备?”否则哪个工程部经理会对不属于自己管辖范围内的开发项目如此关注?

戴安然充分了解身旁这人的个性,故而心里有数。

此话一出,宋夕怔了怔,似乎在重新审视面前这个阔别八年的……男人?

少爷觉察到这视线,微微苦笑:“不瞒你说,这案子是我老爹交给我的‘作业’,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么说环宇没有最后定论,目前还在商讨阶段?”

这回换少爷以笑作答,感叹聪明人总是能立刻举一反三。

见状,宋夕没有继续揶揄,反而沉默一阵,随即正色道:“以目前博泰的实力,这种状况下不得不抛,但考虑对象换

成环宇的话,倒不一定非得放弃,就看环宇想不想继续在这项目上投资,能拿出多少诚意稳住天湖。”

“哦?怎么说?”

“我依然看好怡景山庄的前景,环宇不必急于表态,可以先……”

正将自己的个人观点娓娓道来,兜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将电话拿在手中,仅看了眼来电显示,宋夕的神情便失了先前的淡然自若。

这犹豫使得车内的融洽因子再度凝固。

两人略带尴尬的对视一眼,来电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戴安然佯装不介意的从宋夕身上收回视线,继续专注于前方。

而后者迟疑一阵后,只得理所当然的在前任男友的车内接起了现任男友的电话。

第七章

“喂?”

“哥!你怎么才接电话?!”刚刚按下接通键,手机那端便传来栾杉难掩焦虑的声音。

“手机调成震动了,没听见。”还没愚蠢到把先前的那份迟疑诚实的带进谈话,宋夕自然而然的解释。

“你吓死我了!刚听同学说你那爆炸,给你打电话响了那么长时间也没个动静,还以为你出事了,吓得我腿都软了!

”这么说着,男孩有种终于松了口气的感觉,“……你怎么样?没什么事儿吧?”

对方话语中流露着能被轻易觉察出的担忧,对此,没人可以无动于衷。

心头一暖,同时又有种莫名的愧疚从心底一闪而过,于是再开口时,声音已不自觉变得轻缓:“嗯,我没事,别担心

。幸好晚上加开了个临时会议,爆炸时我人还在公司。”

“那就好,听说情况挺严重的……你现在在哪?”

“我啊……”话音到此稍稍作了停顿,下意识的用余光瞥了眼身旁似乎正专注于驾驶的人,片刻犹豫后才继续道:“

我现在在朋友车上,房子不能再住人了,准备去他家借住一段时间。”

“朋友?谁啊?周大哥?”一听是朋友,栾杉首先想到的就是周鹏。

“小白痴,你周大哥刚结婚,人家正蜜月期呢,我去干什么?”

“哦,也对。那是谁啊?”

“……你还记得安然吗?”宋夕不动声色的提起。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戴安然下意识的转过头来,却只看见对方望向窗外的侧脸。

夜色将两人的表情隐藏在暗幕中,将一切掩盖的完美至极。

然而对于这个名字,栾杉似乎已没有太深的印象,只等男友给出进一步的提示。

“前些日子在Ciao你跟他见过,我还跟你说他刚从美国回来。”

“……你高中同学?”记忆被唤醒,男孩适时补充道。

“嗯。”于是宋夕试着让语气听上去就像在介绍自己的高中同学:“安然的公司是阳光家园的开发商,我赶回家的时

候他正好也在现场。楼上几层毁坏严重,要拆除重建,所以我想暂时去他那里住上几天。”

“哦……这样……”男孩回应的声音拉得稍稍有些长。

高中同学……那当初得是怎样要好的关系,现在才能二话不说就点头让对方住进自己家里?

而如此“死党”的人,却从来没被当面提起过的名字。

只因为他人这几年都不在国内吗?

而且碰巧相遇的地点还是Gay Bar。

栾杉不想当侦探,也对逻辑推理不敢兴趣,却无法对这个凭空冒出的“高中同学”毫不在意。

……也可能是没事想太多了?

于是转念一想,又开始嘲笑起自己的多虑。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下课的铃声,站在走廊上看着同学纷纷走出教室,身边瞬间变得闹哄哄的。

发现同寝的同学正朝自己这边走来,栾杉只好中断胡思乱想,对着手机解释道:“那什么……你没事就好。刚下课了

,我现在得回寝了。”

“嗯,放心,我什么事也没有,快回去吧。”

“那我周末过去找你……”

“好。”

“那我挂了。”

“好。”

说要挂断,男孩似乎还有点依依不舍,最后又对着电话亲了一下,这才真的结束了通话。

被那隔着电话的一吻弄得心情复杂。

于是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宋夕不知道刚才那番对话戴安然听进了多少,却不知该怎么再把最初的话题重新捡起。

车内淡淡地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安静的惊人。

“……你男朋友?”明知故问。

手扶着方向盘,控制不住一句询问出口的同时,少爷已经开始自我唾弃。

“呵呵,嗯。”而宋夕听罢也是一怔,不过片刻后仍然给了这“明知故问”答案。

“好像上次在酒吧见过他,看样子应该还在上学吧?”

“是啊,在读大三。”

“那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不愿知道,又矛盾的想要了解,少爷此时此刻已经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而

问出了这些问题。

老实说,他有那么点……介意。

这次,宋夕没有立刻作出回应。

半晌,才长长的出了口气,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着确定的事实:“好像有四年了吧。”

……

这问题的答案,长得出人意料。

戴安然形容不出当前的心情,只觉得心里一下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你这算诱拐未成年人?”随后少爷轻轻一笑,用着轻松的口吻揶揄道。

说好还是朋友,所以最好表现得像个……朋友。

“呵呵,就算是吧。”

“怎么认识的?”仿佛朋友聊天那样自然的引出下文,戴安然突然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儿自虐倾向。

“在酒吧,当时Ciao刚开不长时间……”

只是,在这个问题上宋夕显然并不愿多谈,仅是三两句,便敷衍的一带而过。

“哦。”

与此同时,凝视着前方的少爷开始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极端厌恶。

这样刨根问底,揪住不放并不是他的个性,也与他平日里奉行的洒脱原则相悖。

他自始至终不想介入他人感情,就算现在也是一样。

所以也许宋夕之前的决定是对的,他应该拒绝。也许最初在酒吧见面时的距离,才是两人之间最合适的距离。

内心开始暗自后悔,少爷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认为的那么洒脱。

于是,戴安然不打算将话题继续下去,因为没有必要。

望着身旁突然沉默下来的少爷,宋夕欲言又止。

继而想起先前进行到一半的讨论,便补充道:“对了,关于‘怡景’的事,如果你信得过我,我想看一下资料,然后

把我的建议详细整理给你。”

“呵呵,对你没什么信不信得过的,你肯帮忙,我求之不得。”在这个问题上,戴安然回答的相当痛快。

“你放心,文件我不会带出你的屋子,这是我个人行为,也跟博泰没有任何关系。”

“哈哈,别那么一本正经,弄得跟要签字画押似的。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倒是你帮着竞争对手出谋划策,不知道你

老板知道了能怎么样。”

“放弃怡景的事博泰董事会早就已经做出决定,所以我们不算竞争对手……不过还是不能让他知道。”

两人相视一笑,有些事心照不宣。

随后,似乎大家都忘了由那通电话带来的尴尬与沉闷,气氛再度回复到之前的融洽。

不多时,车子缓缓停靠在了金海所在的大厦门口。

“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说完,戴安然便已推门下车,迎着夜风走进大厦。

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两人均是松了口气般的一声轻叹。

清晨。

把半个身子圈在薄毯里面,原本仍在睡梦中畅游的戴安然被尿意憋醒。

眼睛还酸胀的要命,睡意正浓。

于是就这么迷迷糊糊在被窝里挣扎了半天,直到最后惰性终于败给了生理上的极端抗议,这才整个人坐起身来,将还

没来得及嘀嘀作响的闹钟关掉,随后便掀了被子走出卧室。

意识朦胧以至于没有留意卫生间内隐隐传出的水声。

稀里糊涂的闯进门去,一股湿润热气扑面而来,才发现宋夕正背对自己站在淋浴头下……赤身裸体。

……

两人同时怔住。

“呃!不好意思!”

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少爷根本来不及故作镇定。也不记得自己跟对方说了什么,只胡乱应了一声,便慌张的从里面

退了出来。

“啪”一声将门再度关上,戴安然直挺挺的站在外面。

耳边依旧有“哗哗”水声作响,想起那场面,心里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刚睡醒,一时失忆,居然忘了宋夕已经搬到自己家来暂住。

前些日子回来重新收拾房子时就发现卫生间的门锁坏了。

当时想反正也是一个人住,不存在什么方便不方便的问题,索性就把门锁直接拆掉,也没重新再换。

不过现在看来……是该按把锁了……

瞬间,脑海中浮现出先前映入眼帘的画面。

流畅而结实的背部线条,宽厚的肩膀,窄而有力的腰身,紧翘的臀部还有那修长的双腿。

隔着几分雾气,那稍嫌白皙的肌肤经过水流润色被镀上了一层光泽。

这身体与记忆中的如此不同,如此陌生。

他属于一个成熟的男人,却处处流露着无法被轻易抵御的诱惑。

思及此,喉咙一紧,体内似乎有什么正蠢蠢欲动,难以压制。

之前没留意,如今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倒是比之前更想一头撞死。

该死的晨勃……

他现在只能祈祷宋夕刚才还没来得及将一切看进眼里。

虽然大家都是男人,这也纯属正常现象,不过放在这种场合下,少爷不论怎么安慰自己,仍是觉得窘迫至极。

正翻来覆去煎熬着,卫生间门就被从内向外拉开。

紧接着,宋夕便带着一身水汽从里面走了出来。

似乎也是仓促间没来得及仔细打理,胸前的手臂上搭着崭新的衬衫西裤却没有穿在身上,发梢仍向下滴着水,站在少

爷面前时,身上仅围了一条白色浴巾。

“……我洗完了。”

“好。”

彼此的视线似乎都不太敢在对方身上多做逗留。

匆匆一个招呼,戴安然下一秒已迅速闪进了卫生间。

上述突发事件,不过是清晨的一个小小插曲,令人印象深刻,可还不至于就此念念不“放”。

毕竟暂时还要同住一个屋檐下,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弄得太过尴尬对谁都没有好处。

所以两人即便没有商量什么,似乎也相当默契的达成了共识——把这芝麻大的小事就此抛到脑后。

于是周身上下收拾妥当,再从自己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宋夕就发现少爷已经恢复正常,正一本正经地站在客厅的大落

地镜前摆弄着什么。

不过频频皱眉之后,只得一脸不耐烦的折回卧室,两三分钟后又重新出现在镜子旁边。

一边不慌不忙的将面包放进烤面包机里,宋夕一边默默的观察着对方的举动,最后实在忍不住好奇,笑着开口问道:

“我说戴总,您这忙什么呢?”

“打领带……”

一听这话,宋夕倒真乐了:“打领带?”

“今天董事会,我老爹非让我弄个领带系上,否则就把我关会议室外面。我刚在网上查了半天,没一个图文并茂好理

解的!他妈我今天就不信弄不明白一根破上吊绳子!”

把一条金色纹状领带挂在脖子上翻弄了半天,好像又忘了下个步骤,少爷边说着就要再度钻回房间。

这样的安然对宋夕来说并不陌生,从前帮他补习时经常出现。

少爷无疑是聪明过人的,不过这要看面对的是什么。对于不敢兴趣的事物,这人向来挤不出半点耐性。

有点无奈,有点熟悉,还有点怀念。

不知怎的,一句帮忙的话,就这么笑着脱口而出:“还是我来吧。”

说完,人就已经自然而然走到了戴安然跟前,并从其手中接过领带。

停下回房的脚步,少爷显然对此有些无措施从。稍稍垂下眼来看着那双手在自己胸前忙碌,只能怔怔的任凭对方摆布

两人的距离一下被拉近到前所未有的暧昧,甚至能隐隐闻到对方发梢的香气……

“等等,等等,呵呵,好像反了,等我想想……”

从来都是给自己打领带,为别人服务对于宋夕来说还真是头一遭。

于是扬起嘴角,两手牵着领带的两端,又盯着所谓的“上吊绳子”琢磨了一阵,这才慢慢行动起来。

此后,没有人再说话,诡异的安静在室内悄悄扩散开来,仿佛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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