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哪有。」

「你有！而且还幸灾乐祸！」我放开捏住他脸颊的手，接着双手交叠在胸前，一副宣布重要讯息般严肃起来，「哼，

接下来我自己找地方住。」

「不可以。」

「为甚么不可以？」我反问他道。

「因为……因为你家人不是说要你住我家？」

「反正他们连儿子都不要了，我干嘛还要听他们的话？」

「可是……」他嘟起嘴唇，我故意忽略足以让我软话的举动，马上以反问方式来打断脑海里的可爱画面：「还有甚么

好可是的？」

「可是人家真的很想跟你住一起啊。」

「……」被他这么一撒娇，我的心肠马上软了下来，可是为了面子，我还是忍住不答应。

「好咩……」他边开车边撒娇，一只手不停往我身上摸，痒得我都快疯了。

我拍开他的手，继续耍他道：「不知道。」

「好啦……」他不死心地摸着我的手臂，脸上那张表情已经从笑脸变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看得我都不知道该生

气还是要大笑。

大概是见我不睬他，他继续在我身上胡乱吃豆腐，我还是甩开他并道：「你很烦耶。」

「你答应了，我就不烦你了呀。」

「你……」遇到像威廉这样的人还真的是第一次，从来没有遇过那么烦、那么厚脸皮的人。

「好不好嘛……」

到最后，我还是敌不过他，心整个软了下来，但为了让他觉得是他『强迫』我跟他住，我故意道：「好啦、好啦，烦

死人……」

「耶，浩浩终于肯跟我住了。」他高兴地欢呼着，双手还举了起来，吓得我马上压下他的手并狠狠地教训他说：「开

你的车啦！小心我告你危险驾驶。」

「遵命，长官。」他笑笑，接着紧紧抓着方向盘专心开车。

「唉……」或许我爱上的人是个大小孩也说不定，我摇着头，心脏还因为他刚刚作出危险举动而依然快速跳动着。

就这样半骗半哄地被威廉带了回他家，正式开始了属于两人的新生活。

由于离出国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我准备将从家里搬过来的行李搬到二楼的客房去。可是，我身边那个大头鬼竟然把

我的行李抢了过去并拿进他的房间里。

「喂，你干嘛把我的行李搬来这里？你打算帮我顾行李吗？」我双手抱在胸膛前，故意把他当成管家般看待。

他把行李放在床边，喘了一口气才来到我面前，「不是啊，你的行李不搬进来，难道要留在车房吗？」

「问题是，为甚么要拿进来你的房间？你家不是还有客房？」

「行李当然要放在这里啊，要不然你每天早上起床还要到隔壁房去换衣服喔？」

「喂，我说你啊，该不会是想让我从今天开始也睡这里吧？」

「当然啊。」

「为甚么我必须睡在这里？」我指着他身后的双人床，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他问。

「我们是恋人啊，恋人不是要睡在一起的吗？」

「只有夫妻才会睡在一起吧！」

「那么我们结婚吧。」他若无其事地说着。

「别闹了……」亚洲国家会接受同性结婚注册？别开玩笑了，门都没有。

「这整个星期你不是都睡在这里吗？」他抱着我的腰，我的身体被抱得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我别过脸，才没有窒息在他的怀里，心里有点紧张，马上回答他道：「那是为了方便照顾你。」

「现在为甚么不行？」

「因为你会对我乱来……」我推推他的胸膛，却徒劳无功。

「我哪有乱来，这一个星期我不都是乖乖的吗？」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前天不是故意粘得我紧紧的？」

「我哪有……」

「你有！」我鼓起腮帮子对他示威。

「乖嘛……我已经习惯你睡在身边了，你不在我会睡不着。」别说是他，连我自己都习惯了。

──那只不过才一个星期，怎么会这样？

我不说话，因为不想让他知道我真正的想法，免得他得寸进尺。

「睡在这嘛……」他的手磨擦着我的背椎，痒得我都快投降了。

「好啦……但是我警告你喔，要是你敢乱来……我就踢你下床。」我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遵命！」他将右手放在自己的额头处，作出警察遵照长官意愿般的礼仪，这让我大笑了起来。

这天的威廉，的确没有对我毛手毛脚的，非常乖巧。但是我没有信心能担保接下来的日子，我能如此平安的入睡。

76.事实的真相

隔天，威廉没去上班，说是要在家里多添加一些用品和家具。

我提醒过他，我只会多暂住一两个月左右，何必浪费钱。可是他却说：『这一两个月内，难道就不需要吃饭、睡觉吗

？』

说实话，若继续跟他辩论下去，也是白费力气，倒不如让他做些他高兴的事情。当然，我可不会陪他去做这种事情，

宁愿选择待在家里替他打扫房子和休息。

中午的时候，威利突然拨了通电话找我，说是有重要事情要找我谈，而且只能是我一个人过去。

当我到达目的地，惊觉威利坐着的位置身旁隔一个位置还有一个女人。我坐在他们对面的时候，顿时愣住了。

──是她？为甚么……她会跟威利在一起？

「程浩，还记得她是谁吗？」威利指了指那个女人。

──我哪有可能会忘记啊？！就是她……让我跟威廉的感情出现裂痕……

威利大概是从我的脸部表情上读取了讯息，他马上接话道：「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我……我……」我支支吾吾地，却说不出重点来。

「害怕吗？」威利露出轻松的微笑，「你大概也不敢跟威廉确认吧？害怕他说的话是假话？」

「呃……我……」我还是没能回答他甚么，因为他已经把我心里最害怕的事情给看穿了。

「放心，我今天找你出来，不是要伤害你，只是想鸡婆一下，帮助我那笨弟弟。」

──笨弟弟？被他听到，会不会马上发飙啊？

「是喔……那请问是甚么事？」我的口气很僵硬，毕竟面前坐着那个女人。

「嗯，我是想告诉你，无论甚么时候，只要威廉喝醉后，是不会做出你想像中的事情。每次喝醉后，他都会钻进一个

人的领域，直到醒来。」

「喔……」我有点没听懂威利的意思，毕竟喝醉的人不都是喜欢找有安全感的地方藏起来吗？

「基本上，他不会理会任何东西，他只要找到床就甘心了。」他泰然地摊摊手，一副觉得威廉的举动很无趣般皱了皱

眉头。

「啊？」我吓了一跳，难道威廉就那么迫不及待爬到床上……

「也就是说，他喝醉后，就是要睡觉。」

──喝醉的人不都是要睡觉？还是说像有些人那样，先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来，然后才会倒头大睡？就像我……毕业

旅行的时候，不是吻了同学？结果我自己还不是不记得……

我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重点点了出来：「但是，在睡着之前，会做出甚么事……谁会知道啊？」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相信，所以才找到她。」威利转头，一脸严肃地对她说：「还不赶快把那天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

「啧……真麻烦，到底要我说多少次啊？」那个女人很嚣张，非常不满意威利对她的指挥。

她拿起桌上的香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并含在嘴边，接着拿起烟盒旁的打火机点燃香烟。

「你再不说，小心我送你到警察局去，把你这偷渡的妓女给送回国！」威利一拍桌，吓得我和那女人一跳，那女人更

是赶紧拿着香烟，满脸像是被老公抓奸般露出害怕的表情。

「不、不，求求你别那么做……」她把香烟丢在烟灰缸内，伸出双手抓住威利的手臂。

他甩开她的手，以更响亮、更锐利的声音命令她道：「那还不赶快说！」

那女人低下了头，身体彷佛因为害怕而颤抖着。

「……那天晚上，有个人拜托我跟那个叫William的男人上床。」她稍微抬起头来，双眸碰上我的双眼，让我顿时火

冒三丈，但看来她比较害怕身边的威利，她赶紧接话道：「可是跟着那个喝醉的男人回家后，他却自顾自地脱掉衣服

，然后躺在床上睡死了。」

──还会自己脱衣服啊？真的那么期待吗？不……等等，她说他脱完，马上就睡着了？

我才刚想开口确认，威利却抢先我一步要求她道：「然后呢。」

「因为被拜托一定要搞得他像是跟我上床了，所以我只好跟着躺在床上。隔天，就如你所见。」她看了看我，最后还

是别开脸颊，像是在懊悔着自己做了坏事一般拼命逃避。

「那你们到底有没有做了些甚么？」

「没、没有……甚么都没有。我虽然也是接客的，但能白白赚到钱，演一演这种戏有甚么关系。」她的双手在桌上紧

紧地握着。

我犹豫了很久，她的话实在太扯了点，我只好回想当天早上的情形，支支吾吾地询问她道：「那……为甚么那天早上

，你要……说那种话？」

「拜托我的人要求我这么做的，只要见到有人闯进寝室，就要这么做。大概是想让那个叫William的男人失恋还是丢

脸吧。只是没想到进来的是你……你是他弟吗？」

我傻了眼，忽然间不知道该跟她怎么说，只能呆呆地跟她对望一会儿，接着更以眼神向威利求救。

「问那么多干嘛，这没你的事了，你走吧！」威利的头顶都快冒烟了，他赶紧在暴露更多我跟威廉的秘密前赶走那女

人。

「等一下。」威利叫住正要往大门离开的女人，「你给我记住，要是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你就等着让你家人把你抬回

去吧！」

「……是……是，我会记得的……告……告辞了……」才刚说完，她已经夹着狐狸尾巴冲出门口，那个模样像极了屁

股被火狠狠地烧着。

在那女人离开后，威利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他来到我身边，替我倒满一杯茶。我接过他递给我的茶杯，小口的喝了一

口，才缓缓叹了一口气。

77.和好如初

「对不起，吓到你了吗？」威利道着歉，让我极度不习惯。

而且从可怕的表情变成温柔的表情，也从犀利的口气变得温和，这么突然的转变，害我一时回神不了。

「么……没有……」我看着他，满脸问号地不知从何说起。

「对威廉那天做的事情还有甚么疑虑吗？」他边说边替自己的茶杯添满茶水。

──这么说，威廉说的都是真的了……那我到底都在干了些甚么好事？还有甚么比得上不信任威廉来得离谱？

「……我……是不是很幼稚？」我低下头，像个小孩跟大人认错般小声询问着。

「谁敢说你很幼稚？！」威利这么一叫，吓得我猛往缩右边缩，要不是他及时拉住我，我早已经从椅子上跌倒了。

他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在当时的情况，只要是恋人，看到另一半的身边躺着另一个人，不都会生气对方给自

己戴绿帽吗？」

「可是，你不是说过……我应该信任他……」我满脸困扰地样子，论谁看见了都会知道我很烦恼。

「当时，当然没有信任可言，可是现在，你不是已经知道真相了吗？」他摸摸没有胡须的下巴，停下手后却瞪大双目

对我说：「还是说，你想知道那个肇事者是谁？」

我急忙伸出手拼命摇晃着并拜托他道：「不、不，我不想知道他是谁……我怕自己会每天提心吊胆……怕他还会再来

……」

──我只要知道威廉没有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就好了，其他的，都没关系了。

「可是，你不知道，难道不会害怕吗？」

「嗯，至少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就不必烦恼或担心。」

「呵呵，你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啊。」听他这么说，我开始疑惑了，我歪着头询问他道：「这样不好吗？」

「很好啊，继续保持这样吧！」他拍拍我的肩膀，接着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又一次惊叫：「啊，已经那么晚了，我

得赶快送你回家，要不然威廉肯定会发飙了。」

「呵呵，嗯……」这时候除了苦笑，我已经不晓得能对他说甚么了。

待我到威廉家的时候，看见他可笑的一目。他左手握家用电话，右手握着手机，见到我进门时，更是一脸茫然。

「喂，你是吓傻了唷？」我走到他面前呼唤着他。

他甩甩头，并把手中的两只电话给丢在沙发上，好无预警下把我拥入怀里，「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离家出走了。」

「你阿呆喔，我能为了甚么事离家出走啊？」我若无其事地反问他。

「不就是那天的事情吗？」他突然像被雷劈了般全身颤了一下，接着还慌慌张张地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

…我不该提起……你、你别生气……」

──真是的，我又没发脾气，干嘛一直道歉。

「我没生气啦。」

「啊……太好了。」他僵硬的身体，顿时软了一半，身体的重量倾向了我，我干脆直接坐在沙发上，害得威廉差点跌

得狗吃屎。

他苦着脸坐在沙发上，一把把我抱起并坐在他的大腿上，继续拥抱着我。

两人无声地拥抱了片刻，我鼓起勇气叫了他一声：「威廉……」

「嗯？」

「对不起。」我轻声说着。

他大动作地把我推开并紧紧抓住我的手臂，紧张地询问我道：「咦？你干嘛突然跟我道歉？」

「我……我已经知道真相了……」

「甚么真相？」他那张耍呆的表情，看得我差点想出拳，我挑起眉头询问他：「你是在跟我作对吗？」

「啊？」他张着嘴巴，不知道该回答甚么的样子，大概是害怕又被我骂了吧。

「我……我知道你没跟那女人上床啦，也知道你脱光光后就睡着了，所以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呃……咦？真、真的吗？你真的相信我？」他脸上一时露出惊讶的表情，一时又露出欢喜的神情，让我忍不住问他

：「你是听不懂中文喔？」

「呵呵，对不起嘛，我只想确认……」他再次将我拥入怀里，紧紧地抱着，我在他怀里轻声地说：「呆子……」

此刻此时，两人很幽默气地将脸贴近对方，索取对方久违的亲吻，也是彼此辛苦换回来的亲热。

当晚，威廉为了庆祝我们两人正式和好如初，还特地带我到高级餐厅去享用晚餐，接着还带我去观赏夜景，到了夜深

人静的时候才甘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休息。

78.贬成劳工

此刻，我的脑袋被烦得快要爆炸了。

我扯了扯威廉的衣袖，小声地在他耳边询问道：「喂，他到底要吵到甚么时候啊？」

他不敢回头看我，双眼盯着正在『演讲』的男人，嘴唇微微颤动地告诉我：「呃……这个嘛……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