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 下——玉师师
玉师师  发于:2013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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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骑·楚狂斩杀龙骑·仗剑天涯】

张渐天缓缓吁出一口气,拿下耳机,只听外面掌声雷鸣。

胜者组,如今只剩楚镜和江寒,那么三天后的胜者组决战将是鬼道内战,而张渐天,将进入败者组,角逐败者组冠军。

从操作室中出来,张渐天感到手中手机在震动,打开,老婆来电,可以想象他将会说什么得瑟的话。

无奈地笑一下,将手机放在耳边,果然那边传来楚镜兴奋的声音,“回去洗干净屁股趴到床上去。”

张渐天无力地叹气,“老婆哎……”

“从今晚开始,”楚镜认真地说,“要叫老公。”

张渐天:“……”

他们是个人赛的第二场,比赛完出来已经九点多,坐车回酒店,华弦勾着楚镜的手指,“小镜子,我去找小图子道歉了。”

“嗯,去吧,”楚镜摸摸他的头,“不许大吵大闹,有什么事情平静地说。”

华弦点点头,往自己房间走去。

没过两分钟,楚镜他们房门被推开,华弦哭丧着脸站在门口,“……他不开门,我没房卡。”

楚镜无语,掏出手机给肖图打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状态,只得让华弦现在自己房间等着。

他们比赛前已经吃了盒饭,但是经过高强度的三场比赛,早已经饿得不行,张渐天打电话叫了餐,看到华弦来了,又多加一份。

玉米虾仁、粉蒸肉、青椒牛柳,番茄蛋汤,饭盒摆满了茶几,三个人围着桌子开始吃晚饭。

楚镜掰开筷子递给张渐天,转头看到华弦,“阿弦,发什么呆?”

华弦耷拉着脑袋坐在桌边,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饭菜,眼泪突然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你说,小图子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楚镜和张渐天都露出惊讶的神情,两人对视一眼,楚镜夹一个虾仁放在华弦面前,笑道,“胡思乱想什么?”

华弦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泣着,“你们比赛的时候……呜呜……我用陈词手机偷偷打电话给他,他都没接……呜呜……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别乱想,”楚镜淡定地抽出纸巾来给他擦眼泪,“肖图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不要你?”

华弦咬一下嘴唇,“因为我被别人抱过,你说的,他会吃醋……”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还不认识他呢,”楚镜拍拍他的后背,“别多想了,他要是敢不要你了,我就放渐天去咬他,放心吧,好好吃饭。”

勉强吃晚饭,华弦抽抽搭搭地坐在床边看电视,张渐天没有办法,对楚镜道,“你知不知道肖图可能会去哪里?”

楚镜翻白眼,“我怎么知道?”

张渐天想了想,“肖图不是在春江小区有套房子嘛,会不会去了那里?”

“有可能,去看看吧,”楚镜从衣帽架上拿起外套,递给张渐天,自己也穿好棉袄,看向坐在床边一脸茫然的华弦,“起来,穿好衣服,我们带你去找肖图。”

“哦,哦,”华弦飞速穿好外套,跟在楚镜身后去找陈词拿钥匙。

陈词穿着睡衣来开门,听明白来意后,把钥匙给楚镜,狠狠瞪了华弦一眼,“你也给我有点出息,跟个小媳妇似的,丢人!”

华弦往楚镜身后缩,“我……”

“行了,你睡觉去吧,”楚镜笑着捶了陈词一下,“钥匙我明天再还你。”

在华弦的指引下,三人来到肖图的房子门前,张渐天按门铃,响了很多声都没有人来开门,华弦小声道,“是不是没在家?”

“不知道,”楚镜直接抬手,开始拍门,哐哐哐几声后,里面门打开,一股浓烈的酒精气味溢了出来。

“怎么喝这么多酒?”楚镜皱眉,捂着鼻子进门,看着沙发边横七竖八的酒瓶,脸色变得难看,“你是不是想喝死?”

肖图眼神直接落在华弦身上,他两眼猩红、面无表情,粗声道,“你怎么来了?”

华弦有些害怕地想躲,被楚镜扣着后颈送到肖图面前,逃脱不了,只得硬着头皮小声道,“老……老公……我来道歉。”

第八十九章:和好

肖图低头看着华弦,半天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

张渐天见他虽然醉得不轻,但看上去神智还算清楚,便扯扯楚镜的衣袖,示意两人可以闪了。

“咳,咳,”楚镜清了下嗓子,“肖图,老婆我们给你送来了,有什么问题平心静气地解决,别动不动喊打喊杀的。”

肖图努力笑了一下,“谢谢你们。”

“那个,不早了,”张渐天拉着楚镜的手腕,拖着他往外走,回头对肖图挥手道,“我跟阿镜先回去了,你们俩慢慢解决问题。”

“嗯,”肖图点点头,“再见。”

大门哐地一声关上,华弦颤了一下,悄悄地往后推了小半步,与肖图拉开距离。

小小的动作没有逃过肖图的眼睛,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小男人,肖图心里一阵抽疼,缓缓叹出一口气,抬手抚摸他的头发。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众星捧月地长大,从来没受过屈,也基本没有哭过,更没有一个人让他感受这样的苦楚。

那个人明明抱着你,明明在你的怀里高潮,明明口口声声喊着你老公,可他总能在你最欢欣的时候迎头泼一盆冷水,用冷酷的现实告诉你,他不是你的。

他不说话,华弦更觉得害怕了,硬着头皮任他抚摸着,虽然小图子给顺毛让他觉得很舒服,可是,哪有虎着一张脸给人顺毛的?

两人沉默了半天,华弦想起自己来的初衷,伸手拉拉他的衣领,小声道,“老公,我……我来道歉,我……我不该乱说话,你知道我脑子坏了,很多事情我不懂,说错话的时候你多教教我,我会改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肖图喝了不少酒,此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用力眨了下眼睛,豆大的水滴落在了华弦的手背上。

华弦吓了一跳,“小图子,你怎么哭了?”

肖图也被从眼中落下的水滴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地抬手一擦,竟是一道湿痕。

华弦吓傻了,他的小图子高大勇猛威武雄壮,怎么会哭?难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这样一想,他顿时魂飞魄散,抓住他搭在自己头上的手,“出什么事了?小图子不要怕,有我保护你!”

肖图怔了一下,突然忍不住笑出声了,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流。

他后退一步,坐在沙发上,顺手拉下华弦,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肖图抓过纸巾胡乱抹一把脸,拭去脸上的水光,笑着抬头看他,“刚刚那些道歉的话,是楚哥教你说的吧。”

华弦被他又哭又笑弄得更加紧张了,呆呆地看着他的脸,“你……是不是疯了?”

“嗯,”肖图点点头,“被你折磨地疯了。”

“啊?”华弦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那个……你放心,就算你疯了,我也不会抛弃你的。”

肖图又笑了起来,手臂紧紧箍住他的细腰,“小弦。”

“嗯?”

“这一天一夜,我想了很多,”肖图抬头看着他,“摆在我面前始终是两条路,第一条,继续管着你,忍受你带给我的各种刺激,也许,不久之后的某一天,你就会觉得我烦了,像个管家婆一样啰啰嗦嗦,被你讨厌,被你厌恶,最后被你抛弃。”

华弦叫,“我不会抛弃你!”

“第二条路,”肖图打断他,“像老妖一样默默守在你的旁边,只保证你衣食无忧,再也不管你吃什么,穿什么,几点睡觉,和谁……上床。”他抚摸着华弦柔软的头发,让他转脸看向自己,盯着他的眼睛,慢慢道,“这两条路,我想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办法做决定,小弦,我把选择权交到你的手里吧。”

华弦被他惊呆了,怔怔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一脸震惊的小模样,让肖图爱得心疼不已,忍痛闭上眼睛,仰头倚进沙发上,缓缓叹道,“小弦,你选哪一条?”

华弦想了半天,非常羞愧地说,“小图子,你再说一遍好不好?说简单一点,我刚刚没听懂。”

肖图自嘲地笑起来,抬手掩住眼睛,叹息着说,“要么,我们分手,我放你自由,要么,我们接着相互折磨下去,你选哪一条?”

“没有第三条路么?”华弦纳闷,“你这两条路不对。”

“怎么不对?”肖图睁开眼睛。

华弦观察一下他的脸色,才十分委屈地撅嘴,“我们哪有相互折磨?反正我没有折磨你,就算你折磨我了,我……我是傻子,我感觉不到。”

肖图忍不住笑了,手指点着他的鼻头叹道,“你啊,你啊……唉,你怎么不知道记仇?我昨晚打了你,还不顾你的感受那么用力地干你,不算折磨么?”

华弦脸蛋红扑扑地,犹豫一下,才略带羞涩地说,“人家喜欢。”

肖图心头一酸,这个傻子,要是落到别人手里,被欺负了可怎么办?

华弦见他神情又变得酸楚,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忙抓起他的手,在自己脸上用力打一下,“小图子,我……我错了,你别生气,你打我,打我我就改了。”

“你……”肖图猛地把他抱进了怀里,双臂紧紧箍住他的细腰,力气大得简直要把他勒断。

华弦受不了,失声叫了出来,“啊疼……”

肖图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松开他,看他疼得小脸煞白,轻抚他的脸颊,这一年多来,华弦肥了不少,脸上都有了婴儿肥,摸上去十分细腻。

“对不起。”

“没关系,”华弦安慰他,肖图的失落是摆在脸上的,让他看着也觉得心口堵得慌,他捧着肖图的脸,认真地说,“小图子,你笑一笑好不好?其实你很帅的,笑起来特别好看,比我见过的每一个人都好看。”

肖图动动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笑。

华弦默默地转过头去,“笑得比哭还难看呢……”

肖图:“……”

半晌,肖图摸摸他的头发,“对不起,小弦,我现在笑不出来。”

“为什么笑不出来呢,你多笑笑吧,”华弦说,拉起他的手指放在自己胸口,“我可喜欢看了,你一笑,我觉得我也很开心,可是你总是不笑,我心口就觉得很难受,好像有一口气堵在这里,喘不过气来,噎得难受死了。”

肖图突然傻了,怔怔地看着华弦,嘴唇微微颤抖。

华弦双手按着他的嘴角往两边扯,“笑一笑,笑嘛笑嘛……”

肖图按住他的手,紧紧攥紧手心,颤声,“小弦,你说,我不笑,你就难受,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华弦像看白痴一样看他。

肖图深吸一口气,慢慢地问,“如果我说,我们分手吧,你……什么感觉?”

华弦愣了,傻傻地看着他,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肖图没想到他会突然哭起来,忙伸手为他擦眼泪,可那眼泪就像不要钱一样,越擦淌得越多,肖图慌了,“你别哭,别哭,有事就说出来,别哭啊,小弦,弦弦,弦宝……”

华弦一声不吭地从肖图腿上蹭下来,站在他旁边哭,一句话不说,就是对着肖图掉眼泪。把肖图给紧张坏了,两人交往这么长时间以来,华弦基本上三天一小哭,五天一大哭,原因五花八门,但从来没有这样一声不吭地掉眼泪。

肖图头疼,也站起来,到了这个时候若再不明白华弦的心意,他就也是傻子,伸手将华弦抱紧怀里,疼惜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乖,弦弦乖,不哭了,小图子错了,小图子不该吓唬你,这回换你打我好不好?”

华弦努力挣扎着,拼命想要挣脱他,既然他都已经要跟自己分手了,自己才不要被他抱!

肖图双臂像铁箍一样,把他揽进怀里就不容挣脱了,他努力放柔了声音,“不要闹,乖啊,我不跟你分手,我是吓唬你的,乖,不闹啊,你心里不高兴就打我、骂我,你别不说话。”

两人撕扯了十几分钟,华弦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肖图的禁锢,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趴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肖图一手搂着他的细腰,一手抚摸着他的后背,小声说着安慰的话。

华弦哭了半天,终于哭累了,揪着肖图的衣领抽泣,“你太坏了!”

“嗯,”肖图点头,“我是坏蛋。”

“你坏透了!”

“嗯,”肖图点头,“坏透了。”

“可是我不会嫌弃你的,”华弦抽抽搭搭地说,“你也不要丢下我,不要去抱别人,我会乖乖的,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肖图疼得心都碎了,捧起华弦满是泪光的脸,一点一点地吻着他脸上的泪珠,叹气,这样一个单纯可爱的小东西,要是落在了别人的手里,非心疼死自己不可。

“都是我的错,弦弦已经做得很好了,做错的是我,弦弦原谅我好不好?”肖图拉着华弦在沙发上坐下来,依旧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抽出纸巾来为他擦脸。

华弦茫然地睁着一双兔子眼,“你说过,你要干我干到八十岁,我才二十四,你还欠我几十年呢。”

肖图笑起来,“是啊,我欠你的,你要记好了账。”

华弦咬着下唇,看着他,满脸都是诉不尽的委屈。

肖图无奈地笑,抬头亲吻他,含住他的嘴唇温柔地舔舐,舌尖钻进口腔中,卷起他的舌头,深情地缠绵着。

华弦乖乖任他亲吻着,双手渐渐搂住他的脖子,低头回应着他,随着亲吻的深入,喉间发出低低的呻吟。

一吻终了,肖图摸着华弦的脸蛋,不管是什么样的路,都接着走下去吧,没有哪对情人可以和和美美一路走到底,谁家没点磕磕绊绊,只要他心在自己这儿,还有什么错是不能原谅的?

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肖图又想亲吻,华弦却别扭地转过脸去。

“嗯?”

华弦有些抵触,闷闷地说,“你喝了好多酒,臭死了!”

肖图无奈地笑起来。

折腾了这么久已经是半夜,肖图去浴室放好水,让华弦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把卧室的大床铺好,“你今晚一个人睡,会害怕么?”

华弦过着浴袍出来,盘腿坐在床上,闻言立刻露出一脸被丢弃的可怜神情,颤声,“你为什么不抱着我睡?”

肖图失笑,走过去,在他额头印下一个亲吻,在华弦洗澡的时候,他打扫了房间,打开门窗让酒气散出去,也用力地刷牙漱口,但是整个人都像在酒缸里泡过似的,酒气实在太浓了。

他笑着道,“我一身酒味儿,会熏得你睡不着觉。”

“可是……”华弦咬着手指眨巴眼睛,他爬过来,两个爪子扯着肖图的腰带,声音软软糯糯地哼唧,“……人家想你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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