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唱夫随(生子)——流陌
流陌  发于:2013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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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以比来时快了一倍的速度奔向麟州城门,进了麟州城之后幸白以最快的速度将傅恒和水淼安顿好,随后马不停蹄的就出去了。

水淼昏昏沉沉的被人放到了床上,他忍不住苦笑,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就没有这么弱的时候。若是现在在他身边的人是想害他的人,他绝无还手之力。

而傅恒强撑着内力四处冲撞的疼痛砍掉了所有敌人,终于支撑不住的陷入了黑暗之后还不得安生。

傅恒并没有失去意识,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活跃得比之前更加疯狂了。再放任下去大概会爆体而亡吧?

可是难道要他放任不管,任由幸白和八个护卫全部死掉之后轮到他和水淼?就算他因为这次解开体内禁制自取灭亡,好歹可以救下水淼和幸白,也不算亏。

一片黑暗中,傅恒感觉自己被送上马车,躺在水淼怀里,傅恒觉得比预料中要安心。傅恒不由放松了下来,凭他现在的心境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不走火入魔,应该能等到他爹来救他。

颠簸了一阵之后傅恒感觉到自己被送到了床上,身边没有水淼,傅恒心里有些躁动,不过没多久他就感觉水淼又回到了他身边,快要暴乱起来的真气因为水淼的靠近又乖了些。

感觉到水淼握着自己的手,傅恒费尽全力让自己的手动了动,回握住了水淼的手,换来水淼一阵虚弱的呼唤,不过傅恒却无力回应了。

水淼休息了一会儿又坚持爬起来吃了两颗安胎药,感觉自己肚子没那么痛了就跑到隔壁去守着傅恒,不看着傅恒总觉得安不下心来。

大概陪了傅恒一个时辰幸白就回来了。听脚步声幸白好像带了两个人,水淼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就坐在床边静静的等着。

门开了之后那两人随着幸白走进了房间,走前面的那中年男子一副儒雅的样子,看起来很和善。不过水淼没来得及想太多,视线都因为最后那人而定格了。

“老爷,夫人,这位是少夫人,少夫人,这两位是老爷和夫人。”幸白简单的为三人做了下介绍,水淼却有些惊异的微微睁大的双眼。

他……竟然会嫁了人做了别人的夫人?

“你就是水淼吧,你认识我夫人?”走在前面的儒雅男子,也就是傅恒的爹傅其微微笑着点了点头,问道。

“那是我儿子,陆爻。”最后那一脸淡漠的中年男子闻言淡淡的开口。

“你儿子?”傅其惊了一下,笑容收了起来,连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

“……两位先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先看看相公吧,他不太好。”虽然水淼很想问问眼前这情况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很快水淼就想起来还又更重要的事情,傅恒还昏迷的躺着呢。

“也好。”傅其点了点头,走上前去为傅恒把了把脉,然后问道,“他解开禁止多长时间了?期间都干了什么?”

“两个时辰前解开的封印,随后少爷杀了十来个人,前后不过盏茶功夫,随后就陷入了昏迷。”水淼有些恍然,幸白于是回答道。

傅其点了点头说:“你们都先出去,我要为小恒运功,不可打扰。”

三人一起出了房间,水淼回了自己房间,那冷漠男子陆萧然也跟了进来。水淼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倒是陆萧然先说话了:“你怀了傅恒的孩子?”

陆萧然见水淼不答,索性一把抓向水淼的手腕,水淼手腕下意识的一个翻转,躲开了陆萧然的袭击,随后退后一步神色警惕的看向陆萧然。

“你躲什么?我不过是要探下你的脉。”陆萧然扬了扬眉,解释道。

水淼也跟着扬眉,表示他的疑惑。确实,以前陆萧然在的时候对水淼几乎是不闻不问,忽然一天丢下神剑宫消失了,随后送了一纸书信命水淼接任神剑宫,自己就再没消息。

因为陆萧然对水淼的不闻不问,所以水淼对陆萧然也并没有多少感情。后来水淼仓促之间接下神剑宫,那段时间水淼过得相当辛苦。什么事都必须亲历亲为,凭借一人之力一步一步掌控整个神剑宫,其中水淼付出的努力不可谓不多。

也是那段时间,消磨掉了水淼对陆萧然仅有的感情。到后来水淼自己都不知道对陆萧然是什么感觉了,只是这猛然间的相见,水淼心里只有说不出的复杂。

“你们不是被追杀了?傅恒都那样躺在床上了,你可有动了胎气?”陆萧然见水淼一脸的戒备,于是放软了语气关切道。

“我有吃安胎药。”大概是陆萧然的转变让水淼稍微放松了一些,水淼坐下来把手伸了出来放在桌上。

陆萧然也跟着坐在了水淼的旁边,两指搭上了水淼的脉搏,半晌才松了开来,淡淡的说:“安胎药不能吃太多,这段时间还是得静养,否则会很危险。”

“嗯。”水淼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和陆萧然,他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虽然这个人是他的父亲,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没比陌生人好多少。

陆萧然也跟着沉默,过了好半晌才忽然叹了口气道:“爻爻,以前是我忽略你了,不过当年我和你娘,还有阿其之间有些误会,你是被无辜牵连的。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父亲多虑了,孩儿现在很好。”水淼偏过头去不看陆萧然,声音却是和陆萧然一开始时如出一辙的冷漠。

“你现在过得好么?”

“很好,不劳父亲操心。”

“你和傅恒……是怎么在一起的?你怎么改名字了?”陆萧然微微蹙眉,颇有几分担忧的问。

“多亏了父亲当年和夏家的仇,孩儿正是被夏家暗算,差点丢了性命,最后被相公救了才得以活命。孩儿为了报答相公,已经以身相许了。”

水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只是看到陆萧然那张担忧的脸,不自觉的就想讽刺一下。

“只是如此?那你对傅恒可有几分喜欢?你肚子里的孩子呢?你想要么?”陆萧然并没有在意水淼的暗讽,显然他的关注点和水淼不一样。

听到陆萧然的话水淼心中警觉,手捂住肚子全身戒备起来:“你要干什么?”

见水淼如此紧张,陆萧然不由地叹了口气,道:“你爱上傅恒了是不是?你想要为他生个孩子?”

“我既已嫁了相公,自当遵守夫道,为相公生儿育女是我该做的。”水淼却并不接陆萧然的话,他总觉得陆萧然话里有话。

“哎……爻爻,你可知道,你这孩子不能生下来。”陆萧然神色复杂的看着水淼的肚子,疲惫的说。

“这孩子是我和我相公的,生不生下来与父亲无关!”水淼猛的站起来,按捺着怒气低吼道,“父亲若是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孩儿要休息了!”

陆萧然摇了摇头,也只能叹息,起身出了房间。去年确实传出了神剑宫宫主失踪的消息,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陆爻竟然会和傅恒在一起了!

陆萧然知道他亏欠了陆爻很多,所以他也没资格对陆爻的选择指手画脚。除了傅恒,陆爻想和任何人在一起陆萧然都不会反对,可是若是那个人是傅恒就绝对不行!

拾柒

在陆萧然苦恼的思索着傅恒和陆爻要怎么办的时候,傅恒这边运功正在关键时候。傅其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只知道直到他体内的真气几乎枯竭的时候才勉强镇压住了傅恒体内躁动的真气。

好不容易将傅恒的内力重新禁制住,傅其一脸苍白的收回了手。此时陆萧然刚好推开门,水淼也紧跟着进了房间。

“没事了。”傅其淡淡的说了一句,就直接倒在走过去扶住他的陆萧然身上,他实在没力气了。

“公公也请好好休息,别为了相公累垮了自己。”初见傅其的时候水淼还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可是和陆萧然一番对方让他意识到他们似乎并不赞成他和傅恒的结合,所以他必须先认下这层关系!

“别叫公公了,叫爹吧。”傅其有些复杂的看了看水淼,虚弱的说:“小恒已经没事了,睡上一觉就又生龙活虎了。倒是你,这阵子奔波劳累,身子可还受得住?”

“多谢爹关心,我还受得住。”水淼有礼的应道,说着伸手替傅恒把散乱的发丝理了理。

“小恒就交给幸白照顾吧,你现在有孕在身,还是要好好静养,切不可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傅其劝道,“我知道你担心小恒,可是你也得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是我有欠考虑了,我这就回去休息。”水淼点点头,起身回了自己房间。见水淼走了,傅其把幸白叫了进来,自己也在陆萧然的搀扶下离开了傅恒的房间。

傅恒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正值半夜。幸白坐在床边脚踏上,一手撑着头打着瞌睡。傅恒动了动,想自己起身倒杯水喝,却不想还是惊醒了幸白。

“少爷,你终于醒了!”幸白惊喜的叫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恒摇了摇头,哑声道:“给我倒杯水。”

幸白很快倒了杯凉水,然后以内力温热了才递给傅恒。喝过水之后傅恒才觉得稍微舒服了一点,于是虚弱的问道:“给我讲讲我昏迷后的事。”

“是。”幸白应了一声,扶着傅恒重新躺回床上,仔细给傅恒掖好了被子才缓缓说了起来。

“少爷昏迷之后我们就马不停蹄的进了城,随后我就去找老爷了。老爷和夫人一起来的,老爷一来就为少爷疗伤了。不过少夫人和夫人……”幸白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在考虑该怎么说。

“怎么了?有什么事都如实告诉我,不得隐瞒!”

“是,夫人说,少夫人是夫人的儿子。”

“什么?”傅恒也是一呆,随即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他爹多年前还是一个人的时候说过,他之所以会孤家寡人,不是因为没有爱人,而是因为无法和爱人在一起。

后来傅其和陆萧然在一起的时候傅恒已经离开家里了,也只是听说,当时只想着傅其能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也好,并未想太多。可是现在无端多了水淼是陆萧然的儿子这件事,傅恒就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我睡了多久了?淼淼怎么样?”不管傅恒怎么想,对他爹的事一无所知的傅恒是不可能想得出来其中有什么关联的,于是只好先按下心中的不安。

“两天了,少夫人一切安好,这两天都在自己房里静养安胎。”

傅恒点了点头,又说:“我既然已经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你也回去休息。”

“是。”

幸白才刚转身,傅恒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忽然冷声道:“对了,你最好少在我爹面前乱嚼舌根!你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幸白表情一冷,手下意识握紧,硬邦邦的回了一句“属下知道”,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开了。

幸白离开之后傅恒躺在床上无聊的看着床帐,胡思乱想了一堆,也没想出来刚才那点不安到底是因为什么。无奈困意上涌,只得暂时放下,昏昏沉沉了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傅恒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摸进水淼的房间,本想悄悄爬上水淼的床的,却没想到才刚一撩开床帐,水淼迅速探出一只手掐住了傅恒的脖子。

傅恒动弹不得,只好出声自救:“夫人,是你相公我啊。”

大概是这片刻功夫水淼已经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傅恒,连忙松开了手解释道:“我不知道是相公,相公你怎么样?有没有掐疼你?”

“我没事,你呢?这几天可好?”傅恒见水淼担忧的样子忙坐到床上搂住水淼安抚道。

“不好,一点都不好。”水淼伏在傅恒怀里声音有些委屈低落,“我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肚子里这家伙又不停的折腾我,晚上睡觉都没睡好过。”

“以后有我在,我陪着你,有不舒服就跟我说,嗯?”傅恒轻轻拍抚着水淼的背。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水淼这样样子了,傅恒还记得上次看到看到水淼委屈的时候还是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

“嗯。”水淼靠在傅恒怀里,用额头蹭了蹭傅恒的下巴,忽然眉头一皱,“相公,你该刮胡子了,都扎疼我了。”

“呃。”傅恒一愣,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却是满是胡渣,还有些扎人。

“你忘了你才遇到我的时候?那时候我可是一脸的胡子。”傅恒摸着自己下巴一脸怀念的说,“其实我挺喜欢胡子的,你看那些什么庄主啊堡主的,有几个没有胡子的?”

“呵呵。”水淼忍不住笑,“可是相公,我不喜欢你的胡子怎么办?留了胡子显得你好老。到时候我们出去,人家说我们老牛吃嫩草怎么办?”

“嗯?说起来你今年到底多大了?”傅恒说着忽然想起他们在沟通方面还存在的不少问题。

“再一月就二十七了。”

“还有一个月?我也还有一个月二十七啊。你的生辰是也三月?什么时候?”

“三月初三,相公你呢?”因为生辰的巧合,水淼也多了几分激动,爬起来撑在傅恒身上问道。

“我也三月初三!这么说我们俩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傅恒激动的叫了起来,可是在高兴之余,前夜心中的不安竟然忽然又冒了出来,为什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相公,看来我们俩上天注定的缘分!”水淼倒是一点都没觉得不对劲,反而很高兴他们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嗯,是啊。”傅恒有些心不在焉的应着,哄了水淼几句让他继续休息,自己匆匆出了水淼房间去找他爹去。事关他和水淼的身世,想来没有比他爹和水淼的爹更清楚的人了。

傅恒闯进傅其和陆萧然的房间的时候,两人已经醒了,连床帐都掀开了一半,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又腻回了床上玩起了晨起活动。

傅恒推开门就刚好看到两人手忙脚乱的扯被子遮掩的动作,傅恒也有些尴尬,他刚才已经急得连敲门都顾不上了。

“咳,爹,我有事儿问你。”匆匆丢下一句傅恒就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这会儿时间他已经稍微冷静下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傅恒才听到傅其叫他进去的声音,傅恒推开房门,两人都已经收拾妥当端坐在桌前了。

“爹,呃……”傅恒叫了他爹一声,轮到陆萧然的时候却不知该怎么称呼了。他离家的时候他爹还是一个人,虽然后来知道他爹和他爱的人在一起了,傅恒却是因为一直么没回去过所以从来没见过。

“叫父亲。”看出傅恒的尴尬,傅其开口道。

“父亲?”傅恒挑眉看向傅其,不理解傅其什么意思。

大旸王朝里若是男男成亲并且生育子女,那么子女平时称呼非生育方为爹,正式场合称呼为父亲。而对于生育方,则称呼为爹亲,并且因为生育方嫁为人夫几乎不需要出席正式场合,而不需要正式称呼。

而傅其和陆萧然的关系,很明确的是陆萧然嫁给了傅其。那么对傅其又怎么能用父亲这个称呼呢?一瞬间傅恒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傅其为陆萧然生的儿子了……

“没错,你该叫萧然父亲。”傅其叹了口气说,“其实你不主动来找我们,我们也是要找你的。之前你一直不肯回家,所以我也没机会跟你说,没想到这一拖,竟然会变成这样。”

傅其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当年你娘本来是我的未婚妻,可是我那时候心里只有你父亲,所以一直不肯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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