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许可 下——芥末兔子
芥末兔子  发于:2013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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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崎羽一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改档案,我很确信你的真名的身份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羽很快的笑了笑,“告诉我你的名字,或者我现在打爆你的脑袋,自己做决定吧。”

“……”

……

从陆思量那边回去,羽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雷蒙德书房的灯还是亮着,他迟疑了一会,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你回来了?一切都顺利?”穿着西装的雷蒙德从桌子后面抬起头,皱眉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了。”

“我以为你去找你的弟弟了。”雷蒙德站起身,将桌上的酒递了过去。

“我没有说过他是我的弟弟。”

“那么,他是谁?”

“那是你要帮我查出来的,我找到了一个名字。”羽将纸条递了过去。

雷蒙德拿起来看了看,“这是日语吗?”

“你只要帮我查出来就行了,该死,任务也砸了……我的钱最近用的太厉害,我要找份工作啊。”

羽将桌上的冰啤酒放在了额头上,凉凉的感觉令他很舒服。

“你如果没钱,我可以给你。”雷蒙德拿过了啤酒。

“你是说你养着我?哼,做情妇的下场一般不会太好,所以我还是算了吧。”羽嘀咕着闭上了眼睛。

“……”意大利少爷沉默了片刻,接着缓缓的道,“我不会在上海待上太久,我走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会找到一个可以待的地方。”

“你可以跟我一起回西西里。”

“我们已经讨论过那个了。”

雷蒙德伸出手去,轻轻的摩挲着他的侧脸,低低的道,“我说过,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事。”

“……”羽笑了,他抬起头看着羽,像是看着一个固执的孩子,“别为我做太多事情,雷蒙德,也别指望有一天我会回报你什么。”

“我没有要过回报。”雷蒙德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竟然少见的笑了笑,“早点休息吧,你也说了,你已经很累了。”

“……”

看着雷蒙德走进卧室,羽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阵不爽。

他不知道雷蒙德到底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Chapter26

“我们已经接管了原来那些老家伙的地盘,那群家伙作鸟兽散的时候速度还真快,现在,那个老不死藤井急着要见你,大概是已经坐不住了吧,”Alec嗤笑了一声,他斜眼看着坐在那里、漫不经心的阿圣,继续缓缓的道,“但是,我们还是没有找到蒂娜。”

“唔,继续吧。”阿圣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

“你好像并不惊讶。”

“在我看到黑崎羽一的银行账户被人清空之后就猜到了,那个男人动作很快。”阿圣将酒杯放下,轻轻的一笑,“他大概想要就到此为止吧。”

“他做得很彻底,海外账户、国内的账户,全部都转移了。”Alec坏笑道,“不过,我们这一次也赚得够本了。”

“别忘了我是学法律的,Alec,那家伙想要怎么洗钱我很清楚,”阿圣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太阳穴,他站起身,“我需要一点钱,现金。”

Alec耸耸肩膀,“我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但是现金有点麻烦,你需要多少?”

“两百万美元应该足够。”阿圣点了一支烟,眯起眼睛,“作为赏金。”

Alec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道,“我想这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陆思量这点钱绝对是太多了,至于黑崎羽一,你付一千万也不会有人接这笔生意,他是杀手头子,你觉得那个人会活得不耐烦……”

Alec忽然明白了,他的话语嘎然而止,只是惊愕的睁大眼睛。

“两百万应该足够了,他会动手的,只要别让他知道这笔钱是谁付的就行了,”阿圣淡淡的道,“当然这笔钱也不能从我们的手上交出去。”

“你知道,他会发现的吧。”

“上海已经给了他各种麻烦了,他不会想要在这里久留,一般来说,他会想办法捞一笔,然后离开。”

Alec轻哼一声,“看上去像是他会做的事情,何况,最近他找到了新的东家。”

一叠照片被扔在了桌上,阿圣皱起眉,随手翻了翻,“他可算不上什么新东家,雷蒙德·凡可尼……该死的意大利佬。”

“他的钱没有你多,他被自己的父亲近乎发配,唯一有的,就是西西里黑手党的支持。”

“这已经足够了。”

Alec叹了口气,“我查过那家伙的账户,他花钱花的很少,除了房租、吃饭之外,几乎从来没有购置过什么奢侈品,但是,似乎西西里有什么大人物很喜欢他。”

“那是马克西·布拉齐,意大利黑手党,西西里的地头蛇,今年八十七岁,虽然现在已经没什么兴趣再加入家族事业,但是只要这个老不死说句话,甚至连洛伦兹也不敢不买他的面子。”

Alec一脸莫名,“这是什么意思?一个老头子也能这么管事?”

“意大利人,他们把家族、荣誉什么的看的一向很重。”阿圣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了一口,“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去找雷蒙德,他难道在这里就没有其他的联系人吗?”

Alec耸了耸肩膀,“能够和黑崎羽一抗衡的人不多。”

“还有什么人是他会信任的?”

Alec笑了,“你在开玩笑吧,你觉得他相信雷蒙德?”

阿圣没有回答,他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低低的道,“他只是在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

“这是正确的。”

“我知道……我只是希望,”阿圣的脸上,好像又有了那少年般的迷茫,低低的呢喃道,“他哪怕能相信我一点点。”

“别这么说,老板,他一直很相信你。”

“他只是把我当做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长不大的小孩子?

Alec沉默了,他知道阿圣说的没错,在羽的心目中,真田圣永远都只是那个泡在图书馆里看书准备考试的大学生,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昔日的少年已经娴熟的操纵着一切,肆意处决着人命。

Alec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在他看来,也许,阿圣绊倒黑崎羽一只是时间的问题。

毕竟,那个男人已经四十多岁了,而阿圣的才刚满二十。

那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黑崎羽一会放任真田圣继续下去吗?

Alec出神的同时,阿圣已经站起了身,他淡淡的道,“跟你的联络人谈谈,或许他们会有什么消息,我要知道黑崎羽一下面打算做什么。”

“但是……”Alec犹豫道,“他的手上还有你的母亲,是不是要……”

阿圣短暂的沉默了几秒,Alec试图想要在这个年轻人的脸上找到些许的不安,然而,阿圣接着很快就开口了,“去办吧。”

盛着威士忌的酒杯内,冰块轻轻的来回晃动着,发出让人惬意的声响。

阿圣看着酒杯,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怎样才能让你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呢?

怎样才能让你走到我的面前?

你会看到我变强。

你会知道,我也是可以保护你的。

……

羽觉得自己最近一直在倒霉。

各种各样的事情纠结到一起,让他很想现在就跳上飞机,离开这个国家。

新的身份、新的生意,这两条都有一个前提。

——他必须要弄到钱。

原来的那个账户黑崎羽一一直在看着,自己要想跑就肯定得拿现金办事。

借钱很容易,但是肯借给自己钱的人,怕是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自己逃跑。

现金是好东西。

没办法追查,而且也不用担心被国际刑警盯上,而且,在中国这个普遍人们还会带相当一部分现金在身上的国家,大量使用现金交易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他身上有着一叠厚厚的信用卡,这些卡都是他的假身份办的,无法追查,但是羽却不想冒这个险。

除了现金,别的东西或许也可以抵上一部分的价值。

羽并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美术品可以交易使用,能够换点钱的,大概就只有那个了。

他从窗口看着外面高架上的车流,心事更沉了些。

不到最后关头,他不想把那东西拿出来。

雷蒙德一早就出去了,留在桌上的只有一张字条。

——晚上不回来吃饭。

羽盯着那字条看了一会,然后将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箱。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和雷蒙德之间有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老夫老妻感觉。

幸好,雷蒙德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如果他像阿圣一样,自己迟早要被烦死。

“阿圣……”

羽喃喃着念出这个名字,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复杂难辨起来。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面了,自从从黑崎羽一那边出来之后,羽没有去打探阿圣的下落,也没有联系Alec。

倒是艾利耶特打过一个电话来,但也只是含糊的说了些废话而已。

阿圣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让他头疼的几乎要发疯,然而,每次输入阿圣的电话号码后,他还是按不下拨通键。

他忽然很害怕见到阿圣。

咔嚓、咔嚓。

羽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沉默的进行着装弹的工作,枪栓拉动和机械的声响带着奇特的规律。

这声音以往从事能让他平静下来。

上海是不能久待下去了。

国际刑警的介入,还有陆思量的问题让这里几乎是乱作了一团,继续留下去,不但没什么好处,搞不好还会把自己赔进去。

这场较量本来就与他无关。

羽这样告诉自己。

心烦意乱的他将AK扔在了地上,疲倦的倒下,闭上了眼睛。

这些天,他试过各种方法来想起过去的事情,但是,年幼时的记忆都好像浆糊一般搅在一起,什么都想不起来。

陆思量。

羽对他没有任何的印象。

以前,黑崎羽一总是告诉他,当一个人无法记起以前的事情时,往往是潜意识让他去忘记那些不好的记忆。

如果陆思量真的是他的弟弟,那么,是否意味着自己要对他负责什么的?

这个想法让羽嘴角微微抽搐,这恐怕是所有事情中他最不想要做的一件。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干脆一走了之呢?

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做法。

去哪里不是问题,身份花点钱也能弄到,只是现在,他真的忍心就这么走吗?

雷蒙德如同纸条上留下的那样,没有回来吃饭,他深夜才回来,打开灯,脚下空了的玻璃瓶轻轻的滚动了一下,发出咣当的声响。

他弯腰捡起来,那竟然是一瓶伏特加。

沙发的人一脸酒气,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冲他咧着嘴一笑。

“我以为你不喝酒的。”

雷蒙德捡起酒瓶,放在一边。

“偶尔喝一点也不算太坏。”羽喃喃着挑起眉,冲他傻傻的笑了,“怎么了?我不能喝酒?”

雷蒙德的眉皱了起来,“你喝醉了。”

“我才没有!”羽扯着嗓子一阵狂吼,“谁要你管我!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意大利黑手党少爷显然也是有脾气的,被羽一吼,当下脸上也没了什么表情,只是松了手,冷冷的道,“回去睡觉。”

羽看着他,忽然扑哧一声笑了,伸手勾上了雷蒙德的脖子,懒洋洋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对我这么好,不就是想要睡我吗?现在终于说出来了啊。”

雷蒙德简直是哭笑不得,这个向来一本正经的家伙此刻却好像撒娇的孩子一样,懒懒的挂在他的身上。

“我把你害的这么惨,你干嘛还对我这么好,”羽凑近了雷蒙德的脸,低低的道,“我害你不得不离开纽约,让你失去了你父亲对你的信任……你应该杀了我才对。”

雷蒙德脸上的表情慢慢的柔和了下来,他轻轻的摩挲着羽的脑袋,轻声道,“那并不是你的错。”

“这不值得啊,雷,为了我你搞不好会重蹈覆辙呢,还是离我远些吧……”羽喃喃着,忽然松开手,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

雷蒙德痴痴的看着他,慢慢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他的侧脸,然后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嘴唇。

只是在触碰的一瞬间,羽就抓住了雷蒙德的头发,狠狠的将他按向了自己。

原本只是一个安抚的吻,一瞬间被点燃了,两个人疯狂的纠缠在一起,紧贴着的唇舌翻搅着、狂乱的躯体紧紧的纠缠在一起。羽翻身跨在了雷蒙德的腰上,然后一把扯开了他的领带。

那件衬衫看上去至少值四百美元,羽不客气的将它扯开,扔在了地上。

“唔……”

醉意从一直烧到他的头顶,痛楚也变得淡了,他感觉到雷蒙德的手扶住了他的腰,接下去,快感让两个人都有些疯狂。

很快,羽就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早上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羽伸手捂住眼睛,郁闷的道,“早上你不给我做早饭,居然还吵醒我。”

雷蒙德已经穿好了衬衣,他领带打好,淡淡的道,“我给你做了早饭,一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做好了。”

“……我知道了,请你先把窗帘拉上好吗?我的头痛得厉害。”

羽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宿醉更是让他一阵阵的想吐,脑袋也昏昏沉沉的痛得要命。

雷蒙德挑了挑眉,走到窗边,将阳光挡在了窗帘之后。

“我真是过了这么胡闹的年纪了,”羽捂着头坐起来,“啊,好难受。”

“你喝太多了,我给你留了一点柠檬汁。”

“嗯……”羽摇晃着站起来,走进了客厅。

桌上果然已经放满了美味的饭菜,他心不在焉的坐下来,随手拿起面包,将之塞进嘴里。

“我两天后启程回西西里,你要不要跟我去?”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羽抬起头,笑了,“你觉得我跟你睡了一次,你就吃定我了?”

雷蒙德脸上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我只是觉得上海对你来说,已经有了太多的麻烦,你还是离开会比较好。”

羽在煎饼上浇满了糖浆,然后揉成一团,塞进嘴里,一面含含糊糊的道,“走是一定要走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雷蒙德沉默了。

“怎么了?”羽挑起眉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想要说什么就直说好了,没必要这么吞吞吐吐的。”

“我只是有些惊讶罢了。”雷蒙德的脸上很平静,“我以为你不喜欢麻烦。”

“没有人喜欢麻烦,雷,我现在只是很担心……”羽放下了叉子,低低的道,“阿圣会做出什么蠢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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