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天下(穿越 第三卷)+番外——核子喵
核子喵  发于:2012年0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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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密虎着脸:“你叫她什么?”

周平咬牙:“小娘她北上不是为了寻亲……”

周密十分惊讶周平的消息居然那么灵通:“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周平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反问道。

周密没有发觉自己的不肖子将对待犯人的诱供一套用到了自己身上,道出了真相:“她离开王府前并未脱奴籍,按照

律法当是逃奴,她担心小王爷知道会迁怒于周家,就让我一直瞒着。”

“说了那么多废话,你还是没有说她为何北上的原因。”周平语气急促像是在逼问。

“这个……”周密回过味来:这是儿子对老子该有的态度吗?

“你在诈我?!”

“……”

于是,周平被他爹扫地出门了。

第四章:收网

“周老师还没有原谅你吗?”

赵允让将霸占了过多床位的小瓶子往外推了推。

周平非但没有顺从,反而欺近赵允让,就着脸颊啄了一口。

其实他爹的气早消了,只是周平潜意识里抵触回家面对那个疑似间谍的小娘。

赵允让只是瞪了小瓶子一眼就放弃了挣扎,由着他把自己圈在一个狭窄到呼吸困难的怀抱里。

“睡觉!”赵允让闭上眼睛,不去管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是否有些紧,也不管如有实质般注视着自己的视线。

他不是没有察觉小瓶子的紧张和异常,可是说出来不过徒增烦恼,破坏两人靠在一起时的气氛。

周平敏锐地觉察到了有个网正在慢慢收紧,而自己正处于那个网中。

暗卫的力量与皇权的集中是合二为一的,不是周平自夸,论综合素质自己认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他比张狐狸态度认真

,比酉戊头脑灵活,比入画忠于主子,比其他武艺高强……好钢用在刀刃上,如果有了儿子,官家会把自己放在会对

儿子地位产生威胁的藩王身边吗?退一万步,就算官家有这个命令,自己敢接受么?皇权争夺里杀人不讲证据而是能

力,凡是有威胁性都要被铲除,终有一天自己会为了自保手刃小王爷,那样一辈子都毁了……

周密的脑袋就搁在抱琴的大腿上,指不定一个命令下来,手起刀落。

反复思索了几天,周平不得不承认真宗这一手玩得妙。

可坐以待毙,周平又不甘心。

周平挣扎着要不要将自己的暗卫身份告诉小王爷,小王爷知道真相之后会有两个反应:一是与自己绝交,两人的关系

彻底结束;二是原谅自己,一起解决眼前的麻烦。

前一种是短痛,也许会和一个皇亲撕破脸,但自己可以轻轻松松不具任何心理负担地转向新君的怀抱,赵允让会渐渐

成为记忆中的模糊印象,等晚年回想起来,笑谈年少轻狂,一杯酒就过去了。无论赵允让是好是坏,自己都是辅佐官

家的重臣,功成名就。

后一种是长痛,互诉衷情相约一世,然后因为各自成亲或者相隔千里的问题感情慢慢淡去,好聚好散,见面时还是朋

友,多一分惆怅,也许之后还会有短暂的旧情复燃,起起落落的过程中走进坟墓。

周平说不清楚自己更倾向于哪一种,他对赵允让自然是不舍的,可他又畏惧违抗君命的后果,取舍不定之下将告之真

相的计划拖了又拖。

看着呼吸渐渐趋于平稳的赵允让,周平又好气又好笑。

全世界都为这个即将到来的婴儿的性别焦头烂额的时候,唯独他心态最好,照吃照睡照逃课,气得太傅干脆请假不来

了。

周平不知道那些太傅是真病还是假病,只是新太阳与旧太阳交汇之际躲着点总没错的。

——小王爷,是故意给他们机会躲着自己的吗?

周平被自己的想法震住了。

——这等体贴他人不惜让自己声名受损的举动,的确很像出自眼前人之手。

看杨充广的例子就知道了——最近出门缺钱的小王爷连最爱的枣糕都没舍得买。

周平越想越气,自己患得患失睡不着吃不香的,当事人却依旧过着与世无争的蛀虫生活,这样强烈的对比造成了极度

的心理不平衡。

“醒醒!不许睡!”周平硬将小王爷躲进被窝里的脑袋挖出来,“我有话要说。”

赵允让发出含糊不清的嘟囔声,这样表达不满的方式没什么效果,他还是被锲而不舍的小瓶子弄醒了。

赵允让揉了揉眼睛:“什么事那么重要……不能明天说吗?”

周平被问住了,他想了想,觉得必须要让这小子意识到情况的复杂性和严重性,他深深吸气,干脆豁出去让小王爷自

己决定是长痛还是短痛。

也许老天看不过眼,决定惩罚长年撒谎的周平,以一种十分讽刺的方式——就在他打算说实话的时候打断他。

宫外忽然喧哗起来,有人尖叫着“御医”“临盆”之类的词语,距离太远听不真切。

周平与赵允让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肃然。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这种事是等不到明天的。”

赵允让以为周平叫自己起来是为了这个,连忙从床上跳下,麻利地穿戴好衣物。

男子赶到皇帝妃嫔的宫殿是十分不妥的,所以周平与赵允让只派了宫女过去帮忙,自己则在东宫正殿等候消息。

相视无语,紧张的气氛仿佛让殿里的所有空气都凝结住了,动一下都很吃力。

周平干脆也学着赵允让的模样,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节约能量。

“小瓶子,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娃?”一片安静中突然传来赵允让的声音。

看来小王爷也并非无动于衷,周平暗忖,问道:“你希望是哪种?”

赵允让笑笑:“男孩。”

——难道他一点也不想当这个皇帝吗?

周平心中一跳,忍不住说出心底一直以来的疑问:“为什么?”

赵允让目光透出狡黠:“这样我就可以把我儿时的玩意儿送给他了,省下一大笔随礼钱。”

“……”周平嘲讽道,“若是官家看到你这么节俭,就要让你去管国库了。”

“伯父才不会拿那么大的担子压我呢!”赵允让走出殿门,放远目光,背着手说道,“小瓶子,我自请外放,和我爹

一样镇守一方,我统军,你带兵,好不好?”

赵允让的表情是羞怯的,毕竟,谁也无法将疑似于‘你耕田来我织布’的终身诺言脱口而出。

很多年过去,周平都无法忘记灯光、月色和阴影交织下的少年以及他带着怯意和期许的微笑,他更无法忘记自己那一

声从心底涌上来的“好”字。

尽管这个愿望实现的时候两人的心境早已大不如前,中间还横着各种算计阴谋,但始终,这一幕就像用凿子刻在脑袋

里一样,无论过了多久都在心头盘亘不去。

听到是男婴的时候,赵允让的心里还是难免失落了一下。

他并没有表面表现的那样轻松潇洒。

就像地球突然发现月亮不再绕着自己转一般,赵允让对于自己不再是朝廷中心既有卸去重担的轻松又有从高处降落的

不甘。

身边很多小事都体现出了这种不同。

比如太傅不再以死逼迫自己读书,伯父每天必做的事多了一样,宫人们偷偷打量自己的视线不再是完全恭顺……所有

人,包括小瓶子,都待自己不一样了。

只是,在众多人的改变中,他只喜欢小瓶子的变化。

像这样,每天陪在自己身边。

十五岁的少年,也会做与心爱之人执手偕老的美梦。只不过有些人的心爱之人只有一个,有些人的大于等于两个。

赵允让其实并不是对小瓶子的行迹完全没有怀疑,过去他半夜醒来,也遇到过小瓶子不在的情况,次数很少,赵允让

本来没有察觉,直到入画的提醒在一点一点在意起来。

——小瓶子去做什么?和谁见面?是危险的差使吗?

一连串的问题总是让他不能安心,尤其在这种外部忧患严重起来的时候,赵允让一点也不怀疑小瓶子的离开会让自己

崩溃。

——幸运的是伯父好像忘了小瓶子的存在……也是,小瓶子再出色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名侍卫而已,不会有人将他从自

己身边抢走的。

赵允让庆幸地想,带着满足的微笑闭上眼睛。

周平等他睡着,故技重施,点了他的睡穴抽身出来向真宗报告情况。

“没心没肺?”听了周平的评价,赵恒压抑不住惊讶,反问一声。

“是。”周平依旧维持着低头的恭敬姿势,皇帝自发问后就沉默下来,不知是满意还是怀疑。

“没什么事就下去罢!”赵恒摆手,却未见周平退离,问道,“还有事禀告?”

周平的理智其实一直在叫嚣遵从皇命不得忤逆,却被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民主自治基因在感情的助威下压倒了。

“启禀主子,京师太平,已无属下用武之地。”

少说少错,周平尽可能地用简短的词句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以免得罪那尊帝王。

赵恒一听就知道周平外调的请求,就知道周平是在委婉地表达不愿在京城追随太子的意思,不追随自己的儿子,那就

是跟着自己的侄子走喽?

看着这么些年从未提出要求一切吩咐照办的周平,想到他只比赵允让大两岁而已,赵恒有些心软。然而他毕竟是帝王

,纵然心软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第五章:隐患

贤王必闲。

周平再一次低估了帝王的无耻程度。

真宗实现了将他派到京城之外的承诺,的确是城外——只隔了一座城门!

从堂堂殿前侍卫到看守外城城门的小卒,周平无视他人异样的眼光,平视前方,腰杆站得笔直。

听说过奉旨守皇陵的,却没有守城门的,这也算历史一大奇事了。

胸中一股怨气的周平只把皇城当作皇陵来守了。

真宗用心险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将周平放到了交情最浅的西大门,北城与东城守周家父子影响较大,南城与南下

要道相连,较为繁华,车马便捷消息流通也快,唯独西门商旅相对较少,周平吃的苦也多些。

尽管很清楚这是赵恒的软威胁,逼迫自己答应老老实实待在京城,但周平还是咬牙忍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这具身体里的叛逆因子觉醒了,或者真的是动了心甘愿为小王爷放弃大好前途。有时候,他

甚至还会怀疑自己根本就是在作秀,一边让小王爷心生同情,一边等真宗加大筹码——现代都市白领跳槽的时候常这

么干。

赵允让被礼乐送回府的当天下午就出现了。

他在听说了这个命令之后就去找过伯父,与他争了个面红耳赤,刨根问底到真宗砸了茶盅的地步。守在外间的宫人们

吓得簌簌发抖,但看从里面出来的赵允让,昂首阔步,脸上带着的怒气不比皇帝的少。

赵允让很不解,小瓶子明明是雍王府上的人,是自己带到宫中的,现在自己要走了,朝廷凭什么扣着人不放?

真宗面对他理直气壮的质问,无法找到合适的言语反驳,只用公器私用之类的说教打发走了赵允让。

周平的用处很广,远可以平定叛乱,近可以保护皇储,扔到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身边无疑是一种浪费。再者,辽国内

乱损失了大量眼线,西夏又迟迟建立不起据点,赵恒身边急需人才,绝对不会如他们两人的意。

自儿子赵受益出生后,赵恒就将赵允让送回了王府,赏赐车架摆了一条长龙,以作补偿。

然而赵允让并不领情,命人打开宝箱,一路撒着金银过去,若不是侍卫实力过硬,恐怕车队就被疯狂的百姓抢劫了。

真宗的赏赐够丰厚,等赵允让回到王府,居然还有一半的箱子是满的。

赵允让连口水都没喝,直接命人赶着车马就去了西城。

离偷偷下江南已经过去一年,五月中旬的天气很好,没有春寒,又无夏热,不少人出门踏青。

赵允让看着车外的阳光,心想金明池也在西边,城西的风景应该也不差,就在路边买了一些瓜果点心,想和小瓶子分

着吃。

可到了城门才发现,漫天黄尘的现实和脑中煦煦春风青青草地的幻想离得很远。

快速扫了一眼,赵允让没有发现小瓶子,正待发问,就见胥吏过来收费。

“你们这里有人叫周平么?”

“没有啊。”那大头兵收了过门钱,数过,装进城门旁边的箱子里。

车夫机灵,多拿出一块碎银:“别糊弄咱,我们爷可是地地道道的皇亲。”

那士兵笑嘻嘻地收了,对车夫的警告并不太放在心上,京城多的是达官贵人,拿颗石子随便一砸都是某某王爷的小叔

子。

“新来的那个的确姓周,好像是宫中侍卫,犯了事被流放到这里来。我们估计他是与宫女有私犯了禁,平时闷声不吭

的像块木头,大家都叫他周木头……他叫周平?怎么和东城的阎王一个名儿?”

赵允让打断了士兵的自言自语,急切地问道:“他在哪?”

“就在城门外,多走几步就到。”士兵随手一指,有些奇怪地看着那斯文的公子哥逮兔子一样跑过去。接着,他好奇

地看向表情怅然的车夫,问道:“你刚才说你们爷是皇亲?”

“……你还是不知道得好。”车夫同情地看他一眼。

风吹日晒中的周平看到皮肤再度养成白嫩水滑的赵允让时,心中的闷气埋怨顿时一扫而空。

——果然,美人之相养眼,美人之恩养心。

担心给官家留下把柄,周平恪守岗位,对小王爷也只是微微勾了勾嘴唇,继续站岗。

赵允让明白这一点,也不闹,陪着他站。

在一旁候着的雍王府车夫与士兵聊了几句,唬得他们不敢再小瞧城外干站着的两人。平日里嚣张跋扈叫过周平‘木头

’的兵痞腿肚子已经软了。

识相点的人赶紧搬了条板凳过去,求着小王爷坐。

“他站着我也站着,反正再过一刻钟就午时了。”赵允让一脸倔强。

周平的话比任何人的都要管用:“还有一班。”

“什么?”赵允让傻眼。

“到太阳落山。”

“……”赵允让老老实实坐了。

正午太阳有些刺眼就让人搭了凉棚,又添了一张桌子和一壶茶水。路过的行人偶尔会借地歇脚,或者讨口茶喝。赵允

让也不吝啬,一边听口音各异的见闻,一边请路人吃自己带来的点心。

晚上来换班的士兵诧异地发现就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多了一个茶寮,里面人声鼎沸,坐着各色旅人,有客商也有挑夫

,其中最惹人眼球的是一名锦衣少年,人如白玉,谈吐不俗。他旁边坐着的,竟是新来的皂吏。众人纷纷打听来历,

反应先是震惊,接着恍然,最后又是叹息。

周平很理解他们的反应,与民同乐的皇帝,大概是所有百姓的梦想。

但那绝对不是大臣们愿意看到的。

小王爷带来的点心,放在寻常百姓眼里大概算是奢侈品了,小王爷在兴头上还叫车夫回去买了诸多瓜子点心,但偏偏

是此等败家子的行为,最受百姓们的喜欢。人民群众是实际的,只会看到眼前的利益,小王爷的做法让他们得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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