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番外——痴痴地笑
痴痴地笑  发于:2013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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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多少年之后,林周为了救最重要的人,不得不再一次来到这个男人所在的地方。

这个外表华丽内里肮脏的场所埋葬了太多人,那其中还有年少的他自己。

如果还有任何别的办法,他都不会来。

因为他一直知道,只要再回来,便一辈子都逃不出去了……

这不是一部调教文,但内含调教戏份,不适者勿入~

这不是一部虐恋文,甚至有个宠溺攻,但受是天然呆,所以……

立场小温馨,如有虐也是怡情,喜欢狗与血的亲朋们请乱入围观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周┃配角:沈启德(沈七)

其它:伪调教,父子,包子,伪所有能伪的,温馨,宠溺攻,嫩受

第一章:回归

林周觉得自己豁出去了。

在他年轻的身体里蹦着一只随时都会衰竭的心脏,它过早的经历了一辈子,让此时的林周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许多。

林周今年才二十出头,但他显然没有这种自觉,他一脸悲苦的抬起头,看向身边直插云霄的巍峨建筑,神色极端的茫然。就如同他十六岁那年第一次来到这里,那时他不明白这里意味着什么,如今他虽然无比清楚,却不得不走进去。

大寒将至,北方的气候只容许他在寒风中笔直的站上三十分钟,他的脸被冻的发疼,手指尖也开始麻木,但是脚却像被黏在了地上,一步也挪不出去。他只是用苍白的手指绞着棉服的一角,用力太大,将已经洗脱了色的棉服扯出呲呲的声音,他这才住了手。

这是他唯一的一件御寒棉衣,不能弄坏。

位于千林市最繁华的地段,鼎鑫大厦无疑是座地标性的建筑,说起来也并不是高得很夸张,三十六层,一层不多一层不少,而他忘不了这个地方是如何的恐怖,这里是带给他无数噩梦的地方。

冬日里的阳光温吞的照射在大厦楼体上,玻璃反着光,刺的林周心脏微微发疼,他苍白的脸上更缺了些血色,然而此时刻不容缓,他笔直的走向了正门。

登上台阶,巨大的旋转门仿佛狰狞的巨兽之口,林周能感觉到指尖发颤,但他没有时间犹豫和自嘲,只能强迫自己迈着僵硬的腿走了进去。

一楼的正厅相当宽阔,门内一边站了一名迎宾,传统的棉质旗袍配上高绾起的发髻,依旧是那人的喜好。

林周只是短暂的停顿,想要再往里走已经不可能,其中一个迎宾小姐虽然面带笑容,但眼底的不耐十分明显,她伸手拦住林周,语气倒还温和,“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林周下意识看了看自己一身打扮,如果说之前只是朴素,那么来这里之前那一番撕扯显然令他肮脏的像个乞丐,他一整个裤腿上都沾满泥灰,棉袄的袖子也被扯开了一个口子,依稀能看到里面的棉絮。

头发呢?脸上是不是有淤青?

林周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慌乱之下一口气跑到了鼎鑫外面,活像只没头的苍蝇,却忘了,曾经的七哥已经成了这里的老板,他现在是千林的佛爷,人人都要尊称他一声七爷。

“对不起,我找七爷……”林周在对方的眼神下有点无地自容,尤其是当他说出七爷两个字时,对方的嘴角明显的抽搐了一下。

“七爷?”迎宾不自觉的语气上扬,看了看对面另一个迎宾,两人都是一脸好笑,“真对不起,先生,这里虽然是七爷的产业,但他并不用来上班,这时候应该在三亚或是哪个海岛度假吧。”

林周倏的抬起头,他的动作太快吓了那迎宾小姐一跳,当然她脸上来不及收起的蔑视也被林周尽收眼底,林周自然是不会在意的,他这些年如同老鼠一般过的躲躲藏藏,不外是怕被捉回来,现在他不得不再一次走进来,却听到对方不在的消息。

他怎么可能平静……

他不是疯了才回到鼎鑫,他是等着救命啊……

迎宾仿佛被林周眼底的绝望吓着了,她一点小岁数恐怕还没见过如此令人心惊的表情,就在她也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前堂经理走了过来。

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按了按耳侧的对讲,他是听到前台的汇报才赶下来的,不过看起来只是个乞丐罢了,为什么闹出这么大动静?!

陈丰年脸上有丝不快,但仍旧微笑着走过来,正要开口却在看清林周容貌的刹那僵在了原地,半天才发出声音道,“JOJO?”

陌生又熟悉的称呼令林周下意识一颤,看向来人的刹那,林周有点后悔。

他永远也没有准备好回到这里,他永远也无法面对这些过去的人和事。

只觉得心脏微微紧缩,林周急促的喘了两口气,背转过身。

陈丰年的惊讶绝对比林周多,但已经时隔多年,他不至于在这里给林周难堪,只是尽量平静的问道,“你怎么出现了?”

林周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他有不得不来的原因,除了沈七,没有人能解决。

他强迫自己面对,即便是连眼眶都瞪红了,他语气依旧平稳,“我来找七爷。”

陈丰年这才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你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看你这样也真是混的够可以了,但我要是你,我宁可从江桥上跳下去我也不来丢这个人。”

林周微微闭了下眼睛,身体的颤抖让他看起来更显单薄,门口正上方的中央空调发散着强力的热气,把他冻僵的身体一点点融化,然后直接吹散……

“我真的有急事找他,哪怕见不到面,你把他电话给我行吗?”林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陈丰年知道这个人快撑不住了,他的自尊永远被他放在第一位,当然干他们这行的有尊严等于自讨苦吃。

陈丰年也并不知道七爷的行踪,要是按他的性格,眼前这个人就该让保安拖出去,甚至拉到巷子里修理修理,但毕竟当年有过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好现在就做绝了。

陈丰年已经切身的体会过留条后路有多重要,眼神闪了闪,他对林周说道,“七爷的电话哪是我们能知道的,不过他老人家提拔了几个当年的兄弟上来,大庄哥现在负责鼎鑫这块,你还记得他吧,我把他的电话给你,你自己问吧。”

林周的眼里立刻又浮出丝希望,他几乎要去抓陈丰年的手,但很快理智让他冷静下来,他低声说了句谢谢,在陈丰年似笑非笑的神情里接过写有电话的纸条,转身出了门。

他没有手机。

原本他有一部二手的,但是在厮打的时候掉了,他走出鼎鑫才想起这件事,但让他再走回去实在是太困难了。他摊开掌心看着,那枚纸笺右上方印着鼎鑫宾馆的标识,隐约沾着银粉一般,闪烁着,闪烁着就有一滴水落了下来,林周这才发觉自己哭了。

他爱哭。

在任何时代,男人爱哭都是懦弱的表现,可他现在真的有权利这么做,他感到绝望。

举目看出去都是陌生的景象,这些年变化很大,经济高速发展,据说GDP每年都在以令人欣喜的速度增长着,可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十六岁因为家道中落被带出来卖,两年后逃了出去,那之后他一直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他害怕被捉回去,害怕他的儿子被那些人发现。

对,他有一个儿子,现在他已经十一岁了,林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是个全新的生命,他从这个孩子身上能看到未来,这成为了他人生中唯一一点值得自豪的事情。

他曾发誓,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要保护这个孩子。

他每天打三份工,晚上还要在寄宿的菜馆后厨洗碗,但不管怎么样,他都让自己的儿子上学了,他以为只要撑下去,总有一天林梵会长大,他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生活,哪怕依旧清贫,但至少不用再恐惧。

不用……像现在这样低三下四的乞求见面……

林周止不住的泪水很快打湿了棉袄袖子,迎面而来的寒风让他心底也越发的凉,谁也想不到,林梵会闯出这么大的祸来……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林周随意擦了擦脸,现在没有时间让他后悔,他要救出林梵,他必须赶紧找到一个公用电话,而且是不用插卡的。他现在已经乱了方寸,忘了在这种黄金地段,怎么可能有那种老式的公用电话。就在他仓皇跑下台阶时,跟迎面而来的人刮在了一起。

男人很高大,而且好像是刻意挡了他一下,所以林周撞在男人肩膀上往旁边摔了过去。

在男人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声音里透着不悦,“还有那个闲心!赶紧走!”

跌在地上的林周听到那声音的刹那如同被雷击中般扑了上去,不过显然高大的男人很有经验,一见他有所动作,抬脚就把他踢翻出去。后面还剩下不少的台阶,林周被踢中胸口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出,然后跌在台阶上滚动了好几下才停下来。

林周不知道摔在了哪里,但挣扎了两下都爬不起来,胸口剧烈的疼痛着,提不起一口气去叫住那人,那个人的背影继续往上走去,灰蒙蒙的天幕下,他一袭黑色的风衣,厚重的衣料几乎没有起伏,但领口的貂毛随风而动,飘摇远去……

“……七爷……”林周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始终敌不过胸前剧烈的疼痛,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已经走上台阶的男人鬼使神差的转过了头来,他似乎认出了林周,又好像没有,林周的心脏剧烈的颤抖着,然后他见那男人又反身走了下来。

区区十几级台阶,林周看着男人的身影,觉得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男人在他身前的台阶上蹲下来,摘下手套掰正他的脸。

浮现在林周视野里的沈七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仍旧眉眼深刻,还是记忆里的样子,不过气势上明显有了不同,如今的沈七更令人敬畏了。

林周没有反抗的任他审视,那眼神锐利而刻薄,就好像审视一件失败的艺术品,沈七终于冷哼一声松开手,“你这样我还真认不出来。”

林周见他站起身连心都快跳出来了,伸手拉住男人的衣摆,他无声的请求着。站在沈七身边的高大男人也仿佛想起了这是谁,木讷的脸上出现了怪异的表情。

见沈七要走,反而是大庄先开口,“七爷。”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沈七就淡淡瞥了他,“带着走。”

大庄立刻应了一声,扯开林周仍旧拽着沈七衣服的手,在他耳边说道,“七爷说了带上你。”

林周这才松了口气,他被大庄拎小鸡一样拎着站起来,却发现除了胸口,小腿也不是很听话,他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的左腿,那弯折的形状很不自然……也就是说,他骨折了……

腿上骨折的疼痛绝不应该是这样的程度,虽然有可能是被胸口上的伤分散了注意力,但一个正常人,尤其是还需要养孩子的贫苦青年,当他看到自己的腿骨折的刹那,不是理解了那股钻心疼痛的来源,而是莫名了产生了绝望感。

他见大庄皱起了眉,勉强笑了笑,道,“不碍事,我们快走吧。”

大庄二话不说将他打横抱起来,无论如何,眼前这个人是不能受到损伤的,这在很多年前大庄就知道了,除了林周自己,沈七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是沈七最重要的人。

再一次走入明晃晃的大厅,仍然留在原地的迎宾小姐和陈丰年都愣住了,沈七很少从商用正门进来,地下停车场有专用通道,甚至有时候他是从楼顶的停机坪直接回办公室的。不过这都不影响员工们认识沈七,他太过于出类拔萃,除了能力,容貌也是。

他从外面一走进来,位于前台的所有人立刻恭敬的站起来,然后躬身说了句总裁好。沈七还是一贯的没有表情,随意挥了挥手,他看见陈丰年的时候淡淡的目光里夹杂了一丝警告,陈丰年被他盯得后脊发凉,忙要解释却见沈七已经走到了直通电梯那边。

大庄竟然抱着那个贱男人进来……

陈丰年有点不可思议,但已经隐约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当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最后竟都不了了之,单看目前的情况,似乎是得到了沈七的默许。

那么林周这算是回来了?!

陈丰年拧眉看着走进电梯的身影,这还真是令人不舒服。

第二章:一箭双雕

林周坐在暗金色的沙发中,微微的陷落感让他很不安,他不敢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眼神始终躲着那锐利的目光。

而此时的沈七说不出的愤怒,他不知道自己气什么,但凡是个人都会觉得林周对不起他,他是唯一一个从沈七手底下逃走的人,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林周是王家指名道姓要卖一辈子的,当时让他逃了,沈七免不了承担责任。

不过沈七知道他不是因为这件事在生气。

他审视着眼前坐在沙发上只有一小团的青年,比起当初家道中落被带到这里,他现在看起来不只是精神颓丧,连身体也虚弱的不像话,区区一脚就把肋骨踢断了,腿也摔骨裂了,还有可能撕坏了膝盖的韧带……

沈七气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目光越发森冷起来,整整六年没有这个人的音信,他刻意不去找他,想让他过自己所谓的自由生活,但是你看看,这究竟混成了什么样?!

啪的一声,眼前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被沈七一把扫到了地上,林周一颤缩得更小团。沈七为了压抑那团怒火只得闭了闭眼睛,但即使闭上眼睛,林周那被风吹得干巴巴的脸还是浮现在脑海,他越是闭眼,越能看见这个小傻子干皱开裂的手指抓着他的衣摆……

“真他妈的!”沈七霍的站起身,他绕过茶几一把抓住林周,惊惶失措的青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吓得赶紧往沙发中缩过去,他还是一样那么胆小,还是一样抗拒他的碰触,沈七强拉着他整个人捏在怀里,他用铁一般的手臂环着林周,强迫他抬起脸来看着他,声音略有些嘶哑,“找我什么事?”

林周被他一句话问的清醒了过来,他也顾不得沈七离他有多近,赶紧把林梵的事情说了一遍。

千林市有几个比较硬的场子,鼎鑫算是个龙头,但与它差不多的还有两家,一个是南信王家,另一个就是西沙洪家。

林周为了让儿子有个良好的教育,几乎是拼死把他送进了重点小学,但联邦小学里哪个能是没有背景的,看林梵一穷二白,有的给以有色眼光,有不善的更是三天两头找他麻烦,这些林周都不知道,林梵也从来不跟他说,直到他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说林梵把洪家小少爷打进了医院,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林周跟儿子在医院里等着洪家来人,结果等到的是十几个彪形大汉,那些人不由分说就要抢走林梵,林周哪里肯轻易交出儿子,厮打了半天却还是被对方带走了林梵。不用他们放话,林周也知道这一去恐怕不死也是半条命,所以才来找沈七。

他带着儿子快饿死的时候没有想过找沈七,林梵生病发烧没钱治,林周宁肯跪在医院里也没想过找沈七,他自己心脏不好,昏倒在车间里,他也没想过找沈七托付儿子后半生。因为他知道,沈七这里不是个好选择,他干的是不干净的买卖,他这个人……也是深不可测的。

可这次他不得不来找沈七,除了沈七他想不出还有谁能帮他救出儿子。

沈七听完他的话并没有露出太鲜明的表情变化,他只是盯着怀里的青年,等林周说完,他眼睛里还闪着泪花,眼角有些脏,除了眼屎还有灰尘,他的嘴唇也开裂了,长期营养失调和急火攻心,林周一张嘴都能裂出一条血逢,脸蛋上也好像高原红一样,被寒风吹得皴了……都造成这个德行了,满心还只有你那个儿子……

“你生的出那么大的儿子?”沈七的语气里不免有些嘲讽,但林周只是眼神黯了黯,没有反驳,关于这个问题,他们已经讨论过了,答案是他带着儿子连夜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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