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沉沦(生子)中——潮声渐喧
潮声渐喧  发于:2012年0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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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停下亲吻的动作,僵硬的转过脑袋,看向银豹。

“你刚才说他会恨我?”

银豹的爪子被咬得鲜血横流,它却像是不知道痛一样,抬起眸:“你再不出去,他会杀了你。”

黑豹看了看银豹,又看了看冷子琰,目光迷茫。

凌晔恨不能立刻将这只该死的豹子撕碎,却知道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惹怒对方,一不小心,它一爪子就能拍死冷子琰。

努力回忆自己兽化时父亲温柔的表现,银豹逼着自己放轻口吻:“弟弟……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我不是你弟弟。”黑豹指着冷子琰,“我是他弟弟。”

冷子琰回头,冷冷一笑,刚要开口,嘴却被银豹捂住了。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觉得怎样?

黑豹耸拉下脑袋。

半响,只听他低低地用人言开始说话。

“刚才的事,我都记得。”

“嗯。”虽然惊异于野鸡初步兽化就会用兽身说人话,凌晔面上却没表露分毫,它随意蹲着,实则蓄势待发,只等着野鸡退出去,立刻咬住他。

野鸡用兽身碰了冷子琰,按族里规矩,冷子琰就成了他的雌兽。

凌晔绝对无法接受!

更何况,就算没有这种狗屁规定,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如此伤害冷子琰,他也要他付出代价!

“脑子里模模糊糊,大哥又如此美味……我一时……一时没控制住……”

“嗯?”银豹站直了身体,银色的眼眸一点点眯了起来,“野鸡……?”

“哎呀,这个。”黑豹挠了挠头,咧开嘴笑道,“这个兽化,兽化,大家都懂。”

“懂什么?”银豹的爪子攀上床沿,咄咄逼人,“野鸡……!”

它再次叫它。

前面用的是疑问,这次却十分确定。

“你已经……醒了。”

一字一句,低沉的声音裹着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黑豹苦起脸,它那个体型,做出这种动作,极端搞笑:“大哥,我身体里其实有两个我。”

冷子琰虚弱地道:“你不如说,刚才强暴我的畜生,不叫野鸡。或者,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我做的一场梦。不过……”他缓了口气,继续道,“我这人,睚眦必报。所以,你也懂。”

“大哥……真的,我没骗你。”黑豹可怜巴巴地望向银豹,“凌晔,你当时兽化,不是这样?身体里有种欲望,拼命地想跑出来,最初我还能控制,到后面,完全失控。”

“我兽化时,欲望不比你弱,可是我没碰他。”

“什么?你碰的谁?”

冷子琰哼了声:“出……出去。”

野鸡低头看向交合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大哥,我错了。”

银豹一声怒吼。

野鸡跟着小小声吼了两声,以此显示自己虽然做错了事,但雄性尊严容不得践踏。

银豹可不管那么多,银色的眼眸如金属,冷静到近乎冷酷:“滚出去!”

黑豹的巨棒并未软化,拔出来,又是一番酷刑。冷子琰死咬住银豹的爪子,闭目强忍。

“大哥,以后我给你咬,你想怎么咬就怎么咬。”

银豹看着它,犹如看一具死尸:“恐怕……你没有以后。”

90.

对于凌晔这个亲兄弟的情感,野鸡的心情一直如现在一样复杂。

一方面,毕竟是血亲,孤零零飘了那么多年,突然有个兄长,怎么不高兴?

另一方面,野鸡又处处想与对方比较。

比较的结果是自己比不赢。

野鸡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主,比不赢就潜伏着,表面上和和睦睦,暗地里偷偷叫劲。上次凌晔欠他钱丢脸地跑去打工,野鸡得意了好几天,时不时拿这事出来戳戳凌晔敏感的神经。

除了这些,野鸡最擅长的莫过于见缝插针,一见冷子琰不给凌晔好脸色看,立刻打蛇上棍。冷子琰脾气算不得好,对缠着他的陌生人那叫一个恶劣。但野鸡不是陌生人,他是冷子琰明面上的“弟弟”,心甘情愿被冷家利用的“无私奉献者”。冷子琰虽然坚定立场,不再与野鸡乱搞,却容忍了野鸡呆自己身边,时不时插科打诨,闹一闹。

不过……今天这事。

无疑,这个骄傲至死的男人会恨死他。

“啵”地声,恐怖的凶器终于彻底脱离肠道。穴口无法合拢,颤巍巍地张着,红白交错的液体黏糊糊地沾在上面,活像被好几个人强暴过,看起来极端凄惨。

黑豹蹭地下跳到地上,猛退几步,做出防卫姿势。

“嗷——”

果然——银豹步步逼近。

俊美的体型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落地,一口叼住它。

黑豹凄厉地大叫,血腥的气息再度弥漫整个房间。

一分钟后。

四个黑衣男人从窗户边跳下,狭窄的室内犹如狂风过境,除了木床,能打的地方通通被两只豹子滚了个遍。

为首那人与冷子琰目光在空中碰撞了一下,移开视线,向撕咬在一起的两只豹子恭声道:“少爷,将军让我们带二少爷回去。“

银豹背部被撕出了三条大口,血淋淋的,皮肉都露了出来。然而,它这点伤,与黑豹相比,实在不值一提。黑豹一身乌黑油光的漂亮皮毛无一处完好,它的爪子与银豹的爪子死死扣在一起,双目充血,毫不畏惧地冲银豹狂吼。

两只豹子体型相当,不分伯仲。

银豹能够取胜,全是依靠彪悍的战术和尖锐的牙齿。

眼见两人毫无熄火的意思,为首之人不得不道:“少爷,您再不停手,我就吩咐候在外面的兽人进来,冷少爷赤身裸体,一身的情欲痕迹,如果被旁人看到……”

“嗷——”他不说还好,一说,银豹再度大怒,叼住黑豹背脊狠狠甩了两圈,直接甩出窗去。

除了窗户破裂声,没有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显然外面有人接住了。

“告诉父亲,把它教育好点,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银色的眼眸微微上勾,“你们,十秒内,滚出我的地盘!”

原本冰凉的银色眼眸闪过丝微光,像是划过如墨夜色的流星。

冷峻的气息如潮水消退,它叹了口气,慢悠悠踱到床边,小心翼翼探上冷子琰那伤痕累累的后庭。

“你做什么?”虚弱地躺着的冷子琰忽然冷冰冰挺起来。

它尽量放轻声音:“我的唾液有医疗效用,至少……先帮你止止血。”

绷紧的身体缓缓放松,冷子琰重新躺下去,闭上眼,任银豹将他下面舔了个干净。

银豹的动作又缓又柔,与他充满威严的身形实在不合,被舔过的地方,火烧似的疼痛果然缓解不少,不过,也只是缓解而已,不代表不痛。

双手还是习惯性地捏着拳头,冷子琰觉得自己被只兽强暴了这事,很不真实。

他应该羞怒应该仇恨,应该拿着火箭炮把姓凌的通通轰掉。

万一君痕知道了怎么办?

对于自己的放荡不堪,君痕本就颇有微词,这下倒好,直接和野兽搞上了,君痕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认为是他想要寻刺激才去找了头豹子来玩,他会不会不相信在那种庞然大物身下他真的是毫无反抗之力?

他们本就危机重重的感情又该如何复合……

姓凌的真该死啊。

可他竟然一边骂着姓凌的该死,一边容许那头姓凌的银豹子帮他舔伤口。

一身和野兽交合过的情欲痕迹……丢脸得他恨不能找间屋子把自己藏好,谁也不让知道。

为什么他要把自己又肮脏又脆弱,恐怖得自己也不敢看的伤口坦荡荡地呈现在凌晔面前?

就算他们无数次赤裸相见,他也用不着这样不知羞耻吧?

冷子琰混乱了。

混乱的头脑猛地清醒。

巨大的舌头不小心碰到了他搭在前面的男根,冷子琰冷冷地想,如果它敢挑逗他那根东西,他一定先戳瞎它豹眼,再……

很好,它很乖地退了回去,和它人面兽心的弟弟果然不同。冷子琰再度放松身体,享受银豹的服务。

他实在太累太痛,眼睛都不想睁开。

它在这里,他很安心。

不会有谁敢来碰他,就算他赤身裸体,就算他刚刚被野兽操过,他也不会笑话他。

舔干净了,它凑上来,蹭他肩膀,“我们就当被狗咬了,嗯?”

“被咬的是我。”

它猛地抬起头,视线里是他安静的后脑勺,沉默……像一尊已经屹立很多年的雕塑。也许它的存在,只是为了在这样一个夜里奔过来,告诉他,‘嘿,没关系,你还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陪着你,永永远远,不离开。’

凌晔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柔情。

胸腔里闷闷的,又酸又涩,咸咸的伤心悄悄地蒸发上来,飘在空气中,荡漾荡漾,坚硬的心软得像块海绵。

用力一挤,指尖里,全是水。

这种心境好像不适合自己威猛的豹型,于是凌晔变出人身,轻轻摸上冷子琰后脑的发梢,“那……我们怎么办?”

冷子琰再次重申:“是我,不是你。”

他已经做好了他冷笑的准备,如果他冷笑,他就立刻毫不逊色地还回去:人兽殊途,凌少爷,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没多大关系,你别口口声声,说得我们是一体似的。这件事要烦恼要痛苦,都是我一个人的事。

冷子琰打好腹稿,不料,背后的人轻轻搂住了他。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91.

冷子琰睁开疲惫的眼睛。

这是凌晔今天第二次说对不起。

凌晔没有再说话,冷子琰却觉得,自己好像能触摸到他的悲伤。

与撕开皮肉的尖锐不同,这种痛无力得近乎绵软。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凌晔一直道歉,一直用“我们”这个词。

因为他真的是……比他还难受。

“嗯,我们就当被狗咬了。”冷子琰无所谓地道。他艰难地转过身子,对方垂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不知怎的,这模样十足搞笑,冷子琰悲愤的心情淡掉不少,他一巴掌拍在凌晔额头上,“不许给别人讲。”

凌晔“啊”了声,见面前人神情凶狠,脸却苍白得渗人,嘴唇动了动,猛地扳起他下巴,深深吻上去。

这个人总是揍他,对他却是真的好。

这些冷子琰从来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习惯挖苦对方,习惯看他气得咬牙切齿的模样,习惯把他的骄傲扔在地上狠狠踩两脚,所以,对于这个人,他从来都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这是第一次……他不知道会不会是唯一一次……他一点也不想推开压在身上的人。

凌晔想亲他,他就让他亲个够。

这个人可以暴怒地揍他可以威风凛凛地鄙视他,独独不该伤心得……好像全世界的光都熄灭……好像他做了什么好大不了的错事。

被强暴了的人是他,这个人瞎凑什么热闹?

冷子琰仰起脖子,伸手攀上凌晔后颈,张开唇,把舌头狠狠刺进凌晔嘴中,一通翻搅,找到凌晔舌头,当即缠住。

凌晔整个都蒙了。

冷子琰眯着的双眼微张了个缝,浅浅的水光流转其中,妩媚而强势。

那光或许只是错觉,却瞬间揪住凌晔的心。

他痛心地想,这家伙一定是被野鸡操糊涂了……他居然会主动吻他。

他越发小心翼翼,任凭冷子琰在自己嘴里胡搅蛮缠,轻轻迎合着,吻得绵延悠长。

银亮的唾液勾在唇角,暧昧地往下淌,夜空如一张巨大的幕,映照出面前人干净利落的俊美脸庞,他微微皱着眉,仍旧有些苦恼。冷子琰竖起指尖,擦掉那滴唾液,而后揉弄凌晔皱起的眉角:“

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君痕。”

凌晔苦笑:“我告诉别人,不是自个在伤口上撒盐吗?”

冷子琰微微一愣,没搭话。

他把凌晔翻过去,赤裸的背部三条大口,凌晔背过手,想摸,冷子琰立刻打掉:“乱摸什么?”

“不是很痛。”

“……”冷子琰抿紧唇:“我又没问你痛不痛,”顿了顿,他低声问,“凌晔……我们去医院?“

“谢叔和你家司机还等在下面,刚才我怕危险,就没让他们上来。”

“我父亲……?”

“野鸡是从你家研究院跑出来的,冷伯父……你瞒不了他。”

正说着,楼下传来谢管家的声音:“少爷……少爷……”

冷家医疗设施不逊于任何一家医院,凌晔翻出两件衣服,先给自己套上再帮冷子琰穿。等在门口的谢管家看到屋里的情景,转过脸去,偷偷抹掉眼角的泪,“凌公子,你怎么让少爷受这般委屈?”

凌晔动作一顿。

冷子琰有气无力地埋怨:“谢叔。”

“对不起,少爷,我这是……”谢管家哽咽道,“少爷,我还是给先生说说,让他找人给你换套房子,这公寓,也太小了。”

储藏室改造的房间,能有多大?

摆了张小床,已经十分拥挤,实在摆不下衣柜,冷子琰就把衣服叠好堆在小茶几上。

凌晔和野鸡大战一场,茶几碎成渣,屋里四处都是鲜血,凌晔找半天,才找出两件干净的衣服,谢管家看着,如何不心酸?

少爷这身份,居然住的这种地方……还要被头豹子……

谢管家收敛好情绪:“少爷,你别理我,你穿……你穿你的……”

“我去找后勤部部长,让他给我们安排套房子,我和你搬出去?”凌晔看着冷子琰眼睛问。

冷子琰还没开口,谢管家就抢先道:“这样也好,野鸡那头白眼狼,搞不好哪天又跑来找少爷。有凌公子陪着,我们也能放个心。少爷,先生不会说什么的。”

他父亲会答应才怪。

还有,他还没说要答应。谢叔……乱说什么。

几百米外围了一大圈人,在警戒线处向里张望。

惊天动地的兽吼,全校师生都听见,纷纷焦灼不安地议论着这段时间怎么那么多野兽跑学校。

“好像是在冷少爷他们那套别墅。”

“应该没事吧?”

“难说。”有人扁扁嘴,“这两日凌公子正好不在,搞不好……”

他没点破,周围人却明白,搞不好是将军府要除掉冷家继承人。

陛下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京都里人心惶惶。有陛下在,几大家族才苟延残喘了几年,若是陛下驾崩,毫无疑问,将军会立刻抽枪对准几大家族。

这些古老的庞然大物,一直是将军通向至高权力的绊脚石,被将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为了维护同陛下表面上的和平,将军隐忍不发,做的并不过火,只偶尔在政事上打压打压,顺便派几个喽罗,实施不痛不痒的暗杀行为。

陛下病重,等于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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