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之吻+番外——苔玉凛香
苔玉凛香  发于:2013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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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管他们。”特里德翻了个白眼,身手敏捷的打开房门,溜进了隔壁房间。

stage61、特殊技能

迪安注视著关上的房门,现在的特里德一脸轻松,令人完全想不出他刚苏醒时的失态。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特里德。

特里德睁开眼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弟弟呢?!”

医生再三保证贝兰特毫发无损,可是特里德不顾众人劝阻,仍旧拖著虚弱的身体去确认他的安危。

“都给我滚开!别拦著我!”特里德拔掉右手上的输液管,无视手背上瞬间渗出的鲜血,强行推开了围住他的医护人员。

医院的走廊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四周是令人不舒服的白色。——这个场景和他噩梦里的一模一样。

当他推开房门,看见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一动不动的贝兰特时。特里德的瞳孔骤然放大,噩梦成真的绝望感,带来了一阵阴冷寒意。

他走近他,步伐僵硬,冰冷的指尖有些颤抖的想要触上他的脸颊。

他多怕触及的肌肤会和噩梦里的一样冰冷啊。

贝兰特看来就和梦里的一模一样,苍白如同玉石的脸、深刻的眉睫。

唯一不同的就是——暖的。

触摸到的皮肤柔软而温润,指尖首先向大脑传达了这一信息。特里德呆立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手掌连忙下移到颈部。

皮肤下面跳动的脉搏虽然缓慢,但却充满了生机。

特里德极少流泪,自从他成年後,他就再也没哭过了。他半跪下来,握住贝兰特放在被单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禁不住流下泪来。

感谢上帝,你还活著……

他看著尚未恢复知觉的贝兰特,他眼睫安详的合著,上挑的眉尾温顺的栖下,看起来既天真又脆弱。特里德握紧了颊边的手,现在这间不大的病房对他而言,就是全世界。

跟著他进来的迪安看著特里德微微抖动的肩膀,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他带上门,示意在外的医护人员:“没事,让他们单独呆一会儿比较好。”

特里德是第二次握住这扇门的把手,在接触到冰冷的金属时,他有些退却。潜意识里,他还是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那场噩梦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生怕兴高采烈的开门进去,面对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都是假的,医生说贝兰特已经醒了。

特里德这样对自己说著,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贝兰特正靠在病床上注视著窗外,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午後的阳光斜射进病房,无端的增加了一些暖意。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回过头,见到是特里德,睁大了眼睛,怔怔的凝视著他。特里德也保持著站在那里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有视线同贝兰特交汇,他们互相看著对方,空气里一时间充满了宁静的氛围。

最终是贝兰特打破了沈默,他首先冲著特里德笑了笑:“嗨。”

“嗨。”特里德也回之一笑,他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麽。这听起来或许有点可笑,但是历经生死、打开心结之後,他的确有些无措,或者也可以称之为害羞?

哦,饶了我吧。这个词实在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特里德摸摸鼻子,想著要怎样展开话题。

“我想我们差一点就上了社会版头条。”贝兰特挽救了即将变得尴尬的气氛,他语调轻松,一点都不像刚刚死里逃生的人。

还能开玩笑,看来他精神状态不错。——特里德之前一直担心贝兰特会惊吓过度遗留下什麽心理阴影,现在看来他的承受能力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那我宁可一辈子都在八卦版块里出现。”特里德做了一个愁眉苦脸的滑稽表情,这和他英俊的脸实在有些不搭调,看的贝兰特忍俊不禁。

看到贝兰特笑出了声,特里德也不由的笑了起来。他们有多久没这样相处过了?没有争吵,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

他走到床边椅子上坐下,面对著贝兰特。在这有些慵懒的午後,阳光明媚,窗外是一片绿色,偶尔还有鸟鸣声,这一切的一切,都美好到不真实的地步。

“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那里的?”贝兰特状似很随意的问道。

“直觉。”特里德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们心有灵犀。”

“你总是能找到我。”贝兰特垂眼微笑,有些怀念的说道,“以前你也能准确无误的找到我被教导主任关在哪个禁闭室,我就不行。”

“哈,这是身为哥哥的特殊技能。”特里德不无得意的说道。

贝兰特看著特里德生动的笑脸,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他伸出手,轻柔的抚上特里德侧脸,仔细端详著他。特里德半长不短的金发随意的披著,发梢乱翘,蓝的像海一样的眼珠里映出贝兰特的表情。他的鼻梁挺直,下巴坚毅,嘴唇却是柔和而丰润的。

非常性感。

贝兰特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他的嘴巴比特里德的薄,下唇特别明显。他不知道自己被诱惑的同时,特里德也被诱惑了。随著两人鼻尖的慢慢接近,柔软的唇瓣先是小心翼翼的触到,随即又像受到惊吓似的分开,接著又受不了诱惑般的靠近……就像是两只顽皮的蝴蝶,乐此不疲的玩著互相追踪的游戏。

最後特里德抓住了他的那只蝴蝶,他按著贝兰特的後颈,四片唇瓣贴合在一起,特里德的动作急切却又温柔,这是一个不带情欲的、充满思念意味的吻。贝兰特闭著眼睛,睫毛轻颤,感受著这令人安心的亲吻。

stage62、飞

“我之前做了个噩梦。”特里德抚摸著贝兰特的头发,让他侧靠在自己的右肩上。

贝兰特抬眼看著特里德上下滑动的喉结,像只猫一样在他颈窝间蹭了蹭:“什麽梦?”

“你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冰冷的皮肤没有一点温度,白色的床单盖住了你的脸……”特里德声调漠然的叙述著,右手却不自觉的搂紧了怀里的人。

“然後呢。”贝兰特小声问道。

“然後我就醒了。”特里德轻呼了一口气,“还好我醒了,只是个噩梦。”

“那,如果是真的呢?”贝兰特直起身体,表情认真的望著特里德,“你接下来要怎麽做?”

“你希望我怎麽做?”特里德有些宠溺的挑起贝兰特的下巴,摩挲著,“说说看。”

“……我也不知道。”贝兰特想了想,有些放弃的靠回特里德的怀里,“我希望你好好的活著,可是又忍受不了孤独;我希望你可以陪著我,可是又不想你躺在泥土里腐烂。”

“我说过,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如果是我想离开呢?”

特里德侧头看向窗外,在午後阳光穿梭的枝桠上,有一只美丽的白色鸟儿,它舞步轻盈的跳动著,偶尔鸣叫几声,声音美妙极了。

“那我就放手,让你飞。”

“哈哈,我开玩笑的。”贝兰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伸出双手将特里德的头掰正,麽指抚过他英挺的眉毛,低声调笑道,“你这麽英俊,我怎麽会舍得离开你。”

特里德闻言笑了笑,捏了把贝兰特的脸颊,又把自己的脸凑近,亲吻著他。

窗外的白鸟啼叫了一声,翅膀扑扇了几下,展翼飞上天空,向著太阳的方向,渐渐化成一个小点。

昨天夜里这起绑架案引起的骚动太大,引来了很多目击者,自然有人认出来那对被抬上担架的双胞胎——虽然他们的脸上到处都是灰,可是细长挺直的鼻子还是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现在医院外埋伏了一大批闻风而来的记者,警察已经封锁了这一楼层,禁止无关人员出入。但今天下午特里德已经遇到好几个红著脸找他要签名或是合影的护士了。

又轻松的打发走两个和他“不期而遇”的护士後,特里德吹了声口哨,提著手上的外卖闪进了病房里——医院的饭菜太没营养了,外面又有一大帮记者,他只好拜托罗恩警官托人去附近的饭馆买。

不过,有名令他意想不到的客人来访了。

“克莱夫?”特里德在看到那个穿著西装的背影的一瞬间就皱起了眉头,他实在是不喜欢他,“你是怎麽进来的?”

“这间私人医院是我朋友开的,他听说贝兰特受了伤,就立刻通知了我。”克莱夫从椅子上站起来,微微冲特里德点了头,“不过看来他没什麽大事,我想我也该走了。”

特里德感到有些意外,克莱夫却径自越过了他,走到门口处不忘还和贝兰特打招呼:“记得好好休养。”

“他对你做了什麽没有?”特里德将外卖放在床头柜上,发现那里放著一大束之前没有的红玫瑰。

很显然,这是他可恶的情敌送来的。

“克莱夫又不是老虎,难道还能吃了我?”贝兰特被特里德紧张兮兮的担心逗笑了。

“我是怕你们旧情复燃。”特里德撇了撇嘴,心里盘算著怎麽把这束花扔掉。哪里有人探病送红玫瑰的?

“噢,我亲爱的特尼。”贝兰特眨了眨眼,讨好的说道,“你知道我一直只喜欢你。”

该死的甜言蜜语。特里德想到,但是却很有用。

他侧身将外卖的包装袋打开,脸色微红的说道:“都是你喜欢吃的,快吃吧。”

“我爱死你了,特尼!”贝兰特很开心的接过,医院里的饭菜是真的真的很难吃啊。

特里德嘴角带著笑意,注视著贝兰特很满足的样子,刚才的一点点不愉快都已经抛到了脑後。

见特里德没有继续追问克莱夫此行的目的,贝兰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克莱夫来看自己,除了探望自己有没有事之外,还解开了贝兰特的一个心结。

“凯特是我名下经纪公司的艺人。”克莱夫交叠著双手看著贝兰特,“那天她会出现在你们的录音室里,全是出自我的授意。”

“……为什麽要告诉我这些?”贝兰特心里受到强烈的震撼,轻声问道,隐瞒起来不是更好吗?

他伸出手,触到了贝兰特脸颊边的黑发,後者则像是受惊一般的躲了开。

克莱夫笑笑,缩回了自己的手,“你看,你的头发完好无损,而你哥哥的则乱七八糟。”

贝兰特听著他意有所指的话,似乎明白了什麽。

“听说你们被抬上救护车时,特里德抱著你的手都没松开。我问我自己,如果易地而处,我可以办到吗?”克莱夫叹了口气,看著贝兰特微微摇头,“我办不到。”

贝兰特微微睁大了眼睛,他醒来後就只见过特里德和医生,没人告诉他他们当时被抬上救护车是什麽情况,他不由得握紧双手。

“所以我来告诉你这些。”克莱夫将手中的鲜花递到贝兰特面前,那是一束娇豔欲滴的红玫瑰,红的像火,“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和祝福吗?”

他收下了那束花,并不打算让特里德知道事实真相,毕竟对於克莱夫,贝兰特是有著歉疚感的。

贝兰特默默咀嚼著美味的食物,盘算著怎麽说服特里德留下那束玫瑰花,他可没看漏掉特里德那不善的眼神。毕竟那是代表了祝福的鲜花啊,有关他们的祝福。

“这束恶俗的玫瑰花是那家夥送的?”在收拾完贝兰特吃完饭的垃圾後,特里德终於忍不住问道。

糟糕。贝兰特努力想著有什麽理由可以制止特里德将它丢进垃圾桶,可是想不出来。

他有些祈求的看向特里德。

“哼。”特里德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转头看看四周,像在寻找垃圾桶。

贝兰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麽安抚好像在闹变扭的哥哥。——他可没有安抚人的经验,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是被安抚的那个。

“病房里太没生气了,需要点明亮的颜色,我去找个杯子把它插起来。”

出人意料的发言让贝兰特愣住了。

当我是瞎的吗?特里德闷闷的想到,看你那依依不舍的眼神!

他转身准备去拿杯子,却冷不防被人从背後抱住了腰。

“哥……”贝兰特的脸贴在特里德的宽广的背上,“谢谢你。”

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想尽办法给你弄来。但是,我可不想听到“谢谢”啊。特里德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还有——”

对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我爱你。”

——正文完——

番外一:疯狂双胞胎

迪安觉得,自从贝兰特加入乐队以後,自己的工作除了弹贝斯以外,还多了一项——调解员。

特里德和贝兰特这对双胞胎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争执,然後有一半的概率会上升到吵架,再糟糕点的,就会变成拳脚相加。

比如今天。

“特里德,你看起来状态不错?”丹迪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他们正在休息室里等待接下来的采访和演出。

“当然。”特里德冲著丹迪举了举自己的啤酒:“我觉得我们已经可以提前干杯庆功了——只要贝兰特不要突然忘词。”

上一场演出的时候,贝兰特突然忘词了,他瞬间呆愣的表情被记者拍了下来,并且在杂志上大肆报道了一番,这让贝兰特非常愤怒。

“你还想说这件事到什麽时候?”贝兰特突然就生气起来,特里德无意间戳到了他的痛处,他站起来对他哥哥叫道,“你还是管好你的吉他吧!免得它又失声了。”

“fuck!”特里德也激动起来,“那次明明是工作人员的失误,为什麽又要算到我的头上?”他讨厌这样,明明是别人的错,但是大家在现场却会想——哦,又是特里德。

“你自己用它前不会检查的吗?我每次都会检查我的话筒。”

“吉他和你那个玩具一样的话筒不一样,它是很复杂的,有很多因素影响它,你的话筒只要通上电,谁他妈都能唱!”特里德丝毫不退让,“而且还不会忘词!”

“你他妈的到底要说到什麽时候!”贝兰特彻底被惹火了,他拿起手边的水杯就砸向特里德,“无论你们犯了多少次小失误,哪怕再低级的,观众都听不出来,只有我一点错都不能出!只有我!”

“哗啦”一声,水杯砸到了墙上,随後又落了下来,四分五裂,碎片有些溅到了特里德的裤子上。

“你简直不可理喻!”特里德抓起身边的一罐可乐,丢向贝兰特,“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贝兰特毫不示弱的掀翻了茶几,上面的快餐瞬间汁水淋漓的全部飞向特里德。特里德敏捷的闪开……

一场凶残的兄弟混战又开始了。

迪安和丹迪早就明智的躲到了包厢外面,开什麽玩笑,那两兄弟之间的战斗场面堪比哥斯拉入侵地球!最糟糕的是你帮谁都不对,因为他们总是很快就和好了。

然後一致对外。

“你们俩站在外面干嘛?”桑乔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了保镖一样站在门外的两个人,他不由得奇怪的问道。

“呃……”两个人对看了一眼,迪安耸耸肩,解释道,“现在里面的场景不大适合我们进去。”

“怎麽了?”桑乔一头雾水走到了门口,他听到了包厢里面隐约的吼声和东西撞击的声音。他大吃了一惊,看向迪安,“难道他们在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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