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圈真乱 下+番外——掩面娘
掩面娘  发于:2012年0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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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过程中,我被无数读者痛骂:【小黄瓜你菊花被人捅了吗?怎么这几天写得这么怨妇!】

有某个时刻我还是觉得自己打错了,然后我再去打,但依然是空号——我越来越觉得胆战心惊,并且不敢把这件事告

诉任何人。如果是移动娘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或者【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甚至【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

服务区】……都比【是空号】要好吧。不是就在前几天,他还用这个号在我家楼下和我通电了吗?有那么一刹那,我

觉得大强哥消失了。

这个念头让我打了个寒战。消失,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们都知道他做的是那种不能说的工作。也许是遇到危

险了呢……大强哥就是一个现实版的源立海!

我当时就跳下床跑去打开百度搜索他的名字。我舒了长长一口气……还好,一切都在。他还没被跨省……可是刚搜完

我就觉得自己可笑: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可笑的想法?

他不是开会嘛,就让他去开会好了。我非常抑郁地想,没有必要联络——也许以后就这么不联络算了。

可是,就在那天晚上,半夜……你们知道的时候。我还没睡着,因为我被女频的棉花糖姑娘拖去听一个广播剧的YY歌

会,她一直努力想让我去配音做CV来着,尤其是百合子最近上网上得少了以后我就被缠得更厉害了——这种活动一般

都容易通宵。就这样,凌晨刚到,我的手机响起来了。

我惊悚地看着那个屏幕。它写着黄自强三个字,然后画着一个大大的电话……一阵无边的恐惧又朝我袭来,这电话不

是停机了吗?

我迟疑了一会儿,才接起来:“喂?”

电话那头没有回音,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这呼吸声我一听就知道是他。

“你……”我皱了一下眉头,“你这个电话不是停机了吗……”

那头依旧没有回话。

“呃……好吧,”我说,“如果你不想告诉我你的号的话……算了……反正你连户口都能搞到,把电话随时停机再随

时开通也无所谓……只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看了文了。”他突兀地说,声音非常低沉和急促。

“啊……哦……”

“等到春节。”他低低地说,语气里好像有一种魔咒:“等我到2月14号……等到那个时候!如果我还活着,我们就

去同居!——”他最后一个尾音猛一下高起来了,像是低声吼着那样说。

“啊……”我有些不知所措,“你别激动……话说为什么要等到那一天啊……那一天有什么特别的吗……啊……我知

道是春节和情人节,我的意思是,为什么那一天你还活着什么的,你要出什么事吗……”

“爱して——”

好像死神的脚步迫近了一样,他沉沉地,快速地说完了这句话,就猛地把电话断掉了。

屋子里的钟声越来越快了。不知为什么,有时候我静下来的时候,就会觉得秒针走动的速度加快了——或许是因为那

声音被放大了许多倍,显得特别心慌的缘故。

我呆呆地看着手机,看了半晌。电脑前歪歪频道里的麦上还在唱“官场无情后宫有情~~”,那声音无比荡漾,简直天

生就是晋江男;无数姑娘在频道里尖叫,给他丢鲜花……我愣了好一会儿,把歪歪关掉了。

我当然知道大强哥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要不然,要不然这么多年日本动画片和动作片我就白看了。要不然我

也不会写一个发生在日本的故事,也不会写主角爱上一个必将便当的日本男人……

是的,兰兰最终还是爱上源立海了。她为此肝肠寸断。她是在他死后才发现她其实是爱着他的……但是那又能怎样呢

?生活必将继续,而他已消失,这世上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才能过一生,她只能继承他的遗愿和力量奋起拯救日

本。

有读者感叹源立海这个人物写得真好,出场不多却处处夺情,绅士优雅却又心狠手辣,最后也算死得其所,又推动后

面的情节还骗眼泪,简直没有比这更划得来的事了。所谓的便当大人气角色,就是这么干。

再说大强哥……我突然想起大强哥很久以前cos我书里的情节,那时候他带我去一个秘密的交易会所之类的地方,有

日本人,有美女……就像书中的源氏一样。虽然那时我懵懵懂懂,对一切都并无所知。

我迟疑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又拨通了那个号码。

移动娘沉稳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望着手机,愣了很久很久——直到我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咬嘴唇的时候,我才把手机放下来。

我突然想起来鲁鲁修第二季里的某个情节。男主身处危险和监视之中,只有几秒钟的安全时间能与挚爱的妹妹通话,

他用尽全力只说了两句,一句是“相信我!等一切结束我就去接你!”一句就是那个“爱して。”

日文总是这样绵长又短促,含蓄得好像不忍心说出口一样。

我想起百合子白天说的话,那时候冬天的太阳快落山了,她把自己包裹在大袍子里喷着白气说:“好咯,我觉得你实

在是很喜欢他。如果这样的话,你也别太投入了——你们当炮友就挺好的。”

“可是我还没做呢。”我听见自己说。

“让他教你做啦,”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反正你总有这么一天的,我觉得你魔法师的时间久了,对身体也不好,你

看你最近不是一直被读者抱怨说太欲求不满了吗?你应该释放一些压力比较好。”

“……这样真的好吗?”我有些抑郁地说,“可是如果做了的话,会不会精神力就用完了,然后就不想搞其他的事情

了——我是说写文,尤其是写文——你知道弗洛伊德就是这么说的,对性的压抑就是艺术的源泉,还有政治的源泉,

1984里也是这么写的……”

“吓!这哪里是弗洛伊德,这明明是掩面娘那个小贱人的理论!你别被她带坏了!赶紧找个哥们,不管是谁,把你夯

实了,反正又不会怀孕!”她瞪了我一眼,神清气爽地,蹦蹦跳跳着走开了。

我坐在黑暗中坐了许久,终于躺了下去。电脑已经关了,屋子里只有钟在走——我还开着电话,可我知道它不会再响

了。

就这样,我安安静静地,一直躺到了天亮。天亮时分,我精神旺盛,只是眼神有些枯竭……我终于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我还是得起来。

于是我转身穿上衣服,打开门,还是朝着东方发白的世界里走去了。

顺着高高的斜坡走下去,如果是夏季的晚上,就能闻到风里流曳的蔷薇花香。

不是所有的大学都有着美丽的山岭,漂亮的大湖和湖边的垂柳,甚至月下的荷塘……小时候我也想要去那么美丽的地

方,例如我家门口的武大,它从头到尾占了整个珞珈山——因此号称珞珈山职业技术学院——从旧校区到新校区,自

行车一天都骑不完。姑娘可以在东区谈一个男朋友,在西区谈一个女朋友,纵然到毕业那天,他们也未必会被戳穿。

这样好的地方,遍地都是树木,生科院的同学们都无需跑太远去采集标本,站在宿舍楼上就看着脚下荡漾的东湖和远

处的磨山,出门坐上一辆公交就能直达黄鹤楼下彻夜通明的美食小区……当然,在武汉这样一个三步便是小吃的地方

,你也无需特别去什么地方找吃的。这样的湖光山色,这样人文和自然景观,一个文人坐在宿舍楼顶喝着小酒,再沾

点山气和湖气,上可以飘飘欲仙乘风而去下可以兼济天下忧国忧民,便是一挥墨,写的也是神仙小说。

可是我当然没能去成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大学不是你想上,想上就能上。有时候她是个小姐,你给够了钱谁都能上

;有时候她是个公主,只召见国度里最有才能的青年俊秀。我这样粗鄙不才,当然没能得到她的垂青——最终我还是

离开了我遍地小吃有着泼辣姑娘的家乡,来到首都,上了一个夹杂在众多名校中间的野鸡大学。

我的大学其实是一个相当诡异而强大的存在。诡异点在于,在北京这样一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在这样一个寸土寸金的

大学城,出门左转清华右转北大再跑几百米就是八大院校汇聚点的学院路——传说十年前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时,八

大院校的哥们儿就是这么连夜聚集在那里组织半夜大游行还烧了美国大使馆的;这样一个地方,随便走两步都能撞上

一个奥林匹克竞赛的获奖者,居然能容忍存在着这样一个野鸡大学,哪怕它占地并不大——而强大点在于,这个学校

的师生都对这个事实甘之如饴。

其实我应该怀疑我的大学背地里是个魔法学校,我只是没能敲开对角巷那面砖墙。或者,学校实验室其实是某个国家

生化武器实验的秘密据点。清华北大就在它旁边,看起来目标大,其实两大世仇高校的精英都汇聚在了我校实验室,

目的是为了掩美帝以耳目。

然而,不管怎样,我的大学时代就那样过去了。什么也没能留下。无论是同学情谊,师长情谊还是书本上获得的有用

的知识。就连我在食堂里吃的一肚子饭,也在每日每夜的消化中,被我消失了。

什么,你说记忆?记忆这种东西是浮云。你怎么证明记忆确实是真的呢?就像你怎么证明韩笑这种户口都注销了的人

曾经存在过呢?

当然我们学校也有好的地方。如果说唯一能有什么美景,就是这片不长的斜坡了——从食堂边绕出来,绕过密密的、

修剪得并不精心的植物丛,有一个窄窄的斜坡可以走下去,再绕个弯,就能直通女生寝室。最重要的是,它侧边不知

为何长了几树高高的蔷薇花,每到夏季季风穿过它的时候,每一盏枝头都在自由地摇曳;姑娘们手挽手穿着白裙子从

食堂边有说有笑地走下来,裙角被吹得高高的,花瓣落了一地,到季风消失时,你还能闻到她们那温柔甜腻的气息。

那时候,骑着自行车从斜坡上冲下来,简直是这个学校里唯一能存在的浪漫。我每次从食堂外走过时,都忍不住回头

看上一眼——但是不够,看多少眼都不够。韩笑会嗤嗤地笑我傻,然后一把将我拉走了。

现在就没什么人阻止我在这里多站一会儿,多看几眼了。在这个清晨,寥寥无几的姑娘们从寝室里出来,脸上带着非

常不耐烦的神情——她们和过去的姑娘显得不太一样,在大冬天里依然穿得单薄无比和奇装异服。有一个脸上上着浓

妆的姑娘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带着浓重的宿醉感。她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进寝室区里去了。

我站在原地发怔。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为何我会一大早的茫然地坐了几站地铁最后跑来我以前学校的……除了上一次来

祁进他们社团搞小型演讲,我这些年都没再回来过。甚至回来演讲的时候,我也没有多呆就推说忙跑回去了。天越来

越亮,无数个姑娘手捧着面从我身边经过,蔷薇花还没开,这里一条都是早点的气味。

当然,难得我发神经的跑回来一次……也许我应该去看看我的小师弟祁进?我住院的时候,他还跑来看了我呢!

你们知道这世事总是天不遂人愿,当我走了一圈路绕到校门口附近的男生宿舍区时,这里的冷清简直让人讶异——“

祁进啊?”一个裹着被单的男生挠了挠头,“他们院放假早,昨天就坐火车回去啦。”

“回去了?”

“是啊……”我的另一位学弟憨笑道,“师兄你不回家么?快过年了。”

过年……

我说了句谢谢,转身走出了校门。我们学校还有一个诡异点在于,从它的后门走到前门,可以看到改革开放三十年来

的变化——前门据说花了几千万修起来,后门则是早年持续至今的三不管的住宿饮食洗头店一条街。当然,所有学校

的后门都是一样,这里和清华北大后门的小吃街都是相连的。我漫步在这样的小吃街上,大清早的,连个清洁工的看

不到——果然,冷清得真的快过年了。

我缩了一下骨架,又哈了口气。其实这么一大早的跑出来转转也不错,尤其是我经过操场、食堂的斜坡等地时,也没

产生什么一如既往的伤情情绪……不过,我又为什么鬼使神差地跑过来了呢?

仔细想想,其实我虽然不齿这间学校——这学校毕业的每个人都不齿这间学校,但他无疑对我产生了那样巨大的影响

如果没有韩笑那番话,我后来一定不会拼死拼活地留在北京想努力成为一个作家。当然这个愿望其实也是虚空的,因

为我也没能成为一个怎样的作家,现在只是一个写小黄书的网文民工。

我一直不知道大强哥为什么爱我。还有,大强哥是日本人吗?

是因为大强哥觉得我文写的好?会有人通过鸡蛋爱上一只鸡吗?——再说这样的话你到底爱的是不是真正的我,或者

只是你脑补中的我,比如蓝智因为爱上了自己脑补中的大陆,所以和百合子搞出了人命。

我觉得我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当然也一直都在回避。虽然你们知道这个问题其实也是个蛋疼的伪命题,基本上永远

找不出什么答案……只是在蓝智以后,我不得不被逼着直面这种问题了。蓝智和百合子两个人倒都是奇葩,对自己的

尿性都十分清楚,他们像风一样爱完了就迅速把目标转投入到其他的事情上去,百合子投入于生小孩,蓝智投入于继

续搞诗歌搞政治……也只有艺术家和艺术家的爱情才能这样,如果某个平凡人爱上艺术家注定会被杯具,因为艺术家

真正爱的只有艺术,你不过是他对艺术形态的脑补而已。

如果说,作家——小黄瓜,其实是韩笑塑造出来的——

那么,大强哥真正爱的,其实是天谴——韩笑?

“嘭!——!”一个巨大的响炮在我耳畔飞速地爆炸了。一群小男孩冲了过来,手里拿着某个巨大的玩具,高喊着“

变身”之类的口号——有个人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继续冲了下去,在狭窄的街道上点缀着充分的过年气氛。

我突然笑了。

这样想一下,似乎也蛮带感的!

我管他们怎样!爱了就追不爱就飞,这年头,无人关心他人。问这种问题还不如问房价呢!

也许我真该过年回家看看……我已经拿到很多收益,下一本不要这么三俗,说不定可以出书,例如写个玄幻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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