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月光下阴狠地笑：“因为宫主根本不想驱除魔性！”
我彻底愣住了。
师傅……不想驱除魔性？
可以……师傅明明对我说他想摆脱魔性呐……
“孤煌宠爱你不过是因为你有百年内力供他吸食，如果我有，他一样会宠爱我！百年内力在你身体里真是浪费，应该给我，让我来保护煌！”他突然用力拽我，我内力迸发的那一刻，他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我震开，手里还扯落了我一块衣袖。“砰！”一声，他跌倒在地板上，血一下子喷出来。
我上去一脚踩在他胸口上：“你说的我都不懂！我也不想懂！如果杀人是对的，那我现在就能杀了你！但是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哼！”莫名其妙！转身走人。
“莫小白，你不杀我你会后悔。”归命在我身后咬牙地说，我懒得理他：“你还是快治你的伤吧，免得真死了。哼！”飞身跃下大树，风从脸边呼呼而过。
师傅……为何不找留天方驱除魔性？
对了，那时师傅还没遇到师公，是师公将师傅的魔性抑制，师傅的善才得以控制自己的身体。
所以，师傅是想摆脱魔性的！
归命说的是曾经的孤煌，自从变成师傅，他每一天都想把魔性从体内赶出去，归命不知道，他才不懂师傅！
现在孤煌的魔性越来越强，他当然不希望师傅取代他，所以要杀了留天方。哼，我不会让他得逞！
恩，我应该相信师傅，解救师傅！而且是，立刻，马上！
一直听说万蛇谷是个可怕的地方，没人敢进去，只有可以跟蛇沟通的古古怪怪少年留天方进去了。
我站在谷口，就已经闻到难闻刺鼻的腐臭和腥臭味，就像里面堆满了尸体，爬满了蜈蚣那种让人恶心得想吐的味道。
我也是犹豫了好久，才进去一步，就已经看见地上到处都是盘绕在一起的蛇。大的，小的，花的，纯色的，圆脑袋的，三角脑袋的，全身鸡皮都竖了起来，直往后躲。
不行，只有留天方知道如何去掉师傅的魔性，我为了师傅必须进去。
我和师傅……用的那种方法只能暂时压制他的魔性，而且随着他功力的逐渐恢复，好像效果……也越来越差。
就像……这次……
那一晚，他用力地撕扯我，揉捏我，拉扯我的大腿，将我分得更开，我看到他脸上的狰狞，眼睛里的兴奋，我知道那已经不是我爱的师傅，是归命口中，那个他的幽篁宫的孤煌。
如果是往常，经过一夜内力融合之后，师傅又会恢复原样，即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依然说话温和，对我温柔。
可是这次，我感觉的到，他没有跟我内力融合……
之后也没有陪在我的身边……除了第一天……
最后……
还去亲了隐姬……
我的师傅……
彻底消失了……
心又痛了，痛得让我无法忍受，直想把它扯出来。
眼睛有热热的液体不断涌出来，我怎么哭了……
不，我不能哭，我要救回我的煌！不能让他忘记我！他说过，他爱我！他爱的是我：莫小白！
我的名字必须让他记到死！
擦掉眼泪，重新看万蛇谷，月光照出一片银光，是那些蛇身上的鳞片反射了月光。
留天方是我最后的希望，如果没用，我会遵守和师傅的约定——亲自，杀了他。
14、夜闯万蛇谷
扯下腰带蒙住眼睛，提气之时，胸口很疼，一口血突然喷了出来，没关系，只是因为没有调养好，伤了身体。擦擦嘴角，为了师傅，内伤根本不算什么。但是，我必须留下自己的命，可以最后去了结孤煌的命！
师傅，我会帮你摆脱那个魔鬼，让你获得真正的自由！
身体飞起，踏蛇而过，我不知道这条路有多长，自己的这口气能不能让自己坚持到最后找到留天方，但是，我必须活下来，活下来找到赶走魔头的方法。
不知道飞了多久，越来越浓重的臭味让我呼吸困难，体力渐渐不支。我最终还是从空中摔了下去，腰带飞离了双眼，眼前是迎接我的毒蛇。
师傅……
我真是……没用……
不行！我不能就此认输。
“啊——”运足所有的内力往下打去，“砰！”一声炸开了下面的毒蛇，无数毒蛇震飞起来，下方出现了一片血污的空地。我摔在上面，至少……不会被毒蛇咬了。
难怪无人敢进万蛇谷，太多了，多得杀不尽。
身上全是血污，我趔趄地爬起来，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矮矮的人影，他有些吃惊地看我：“你居然来这里？！”
我努力站稳，终于将他看清，是留天方：“恩，我来找你。”
他变得更加惊讶：“为了孤煌？”
“恩，为了孤煌。”
他不再说话，边上有毒蛇再次靠近，他扬扬手，它们纷纷退开。他一步步走向我，抬脸看我：“一直忘记问你为何知道我的真名，你只要说实话，我会考虑告诉你 驱除孤煌体内魔性的真正的最终方法。”
他着重真正两个字，我相信他是想听真话。
我点头，胸口有血上涌，我咬牙忍住：“因为我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也有一个你……噗！”血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全部喷在了他的脸上。
他微露惊讶，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原来真有别的世界。”然后手指擦过我的唇角，我的血沾在了他的指尖之上，他笑眯眯地含入口中，吮了吮，所有的动作让我登时寒毛战栗。他果然不正常。
“味道不错。”他笑眯眯地说，“既然你为了孤煌连万蛇谷都敢闯，那是不是也愿意将你的百年内力给我呢？”他贴过来，我只觉得恶心：“别碰我！”
“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你现在内伤严重，有什么力量反抗？还不是任我宰割？”他忽然扑过来，我本来就已经站不稳，被他一扑就摔在满是血污的地上，他兴奋地跨坐在我身上，激动地说：“就现在，就此刻，我们马上做吧，把你的内力给我一半都行！”
他被我喷了血的脸也都是血污，在苍白的月光下可怖得吓人。这小子变态啊！这里到处都是腐臭、腥臭，还有一堆毒蛇的尸体，满空气的血腥味，他怎么可能硬起来！
不对，他硬了。他坐在我身上，我感觉得非常清楚。
难以理解的怪物！
“留天方，你变态啊！这里太脏了吧！”先拖住他，让我喘喘气，然后揍他。
他满脸的兴奋：“可是我好兴奋啊，只要看到你满身的血，我就，我就抑制不住地想做那种激情的事情。”他眼睛发绿，难以理解的怪少年！
“滚！要上也是你在下面，你会吗！”
“小白哥哥，你太小看我了，你放心，我会让你享受到从未有过的快乐。”他的手摸上我的脸，把血擦在我的脸上，脖子上，“嘶啦”一声，他突然撕开我的衣服，还把血擦在我胸口上，我快吐了！
刚想吐，他就亲了下来，像吸血鬼一样吸干净我嘴里的血，然后离开我的嘴，伸出舌头，舔干净嘴角边的血。
“呕！”我反身就吐了，感觉好像有了点内力，他伸手又要来摸我的时候，我一下子扣住他的手腕，翻身就把这变态小子压身下了：“快说！到底怎么解除孤煌的魔性！”
这小子像磕了药一样发痴地看我：“用龙血。”
“龙……血？你耍我啊！这世上哪来的龙？！”
“龙血是世间至阳至纯之物，只要用龙血配合你的纯阳内力，就能彻底驱除孤煌的魔性。龙血是婆娑国圣物，被藏在皇宫之中，但是从未有人找到过。小白哥哥，我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该付点订金？”他忽然扭扭腰，屁股一抬，MD，居然把他那东西顶上我了。
我一阵恶心，立刻从他身上跳开，幽篁宫就没一个正常人！小小年纪，到底脑子怎么长的？他爹妈造他的时候，该不是用人工合成的方法把他做出来的？加点盐，糖，味精，什么动物的基因，肯定还有蛇，恩恩，然后造出一个古古怪怪的他来，不然他怎么那么喜欢蛇。
要不是我内伤严重，没足够的力气回去，真想马上离开。
“离我远点，你这个怪物！”
留天方爬起来，十六岁的脸上上邪恶的笑：“你没有我，就算拿到龙血也没用！想治孤煌，拿你的内力换！”
“混蛋！”我终于忍无可忍揪起他的衣领，一拳头下去，他半边脸肿得像猪头，嘴角全是血。
可是，他明显是犯贱的，舔着血呵呵笑：“打死我你师傅就回不来罗~~~~~~他将永远变成孤煌。我亲爱的小白哥哥，最近是不是他上了你，也只有少许的变化？依然冷酷无情？”
我拧紧了拳头，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怎么样？内力给我，我帮你驱除孤煌的魔性，这是你之前跟我说好的，可不许耍赖。”他明明是个比我还小的孩子，可是，我觉得他比幽篁宫的人都邪恶。
镇定下来：“不是不给你，是我现在自己都不够，等我恢复好了，按照之前说的，孤煌魔性彻底没了，我就会把内力给你！”
“成交！”他兴奋得双眼冒绿光，我立刻补充：“不是那种方法，是用手传给你。”
“啊——？”他失望地低下头，大叹，“也好，总比没有的好。可是，还是好想尝尝小白哥哥的味道哦~~~~~~~~”
哎！难以理解的怪物少年！
15、又回秋滟楼
他从怀里拿出之前用来奴役毒虫的笛子，放到红肿的脸边，吹了起来。毒蛇全退到两边，他对我招招手：“走。”
于是，我跟在他身后，他走了不是我来的方向，我跟在他后面，他已经那么厉害，为何还要我内力？
然后，我很快明白，留天方只会研制毒药，控制毒虫，他没有半点——功夫。也就是说，离开毒虫毒蛇，他就是个残废。战斗力与防御力完全是零。
他跟君璃镜完全不同，君璃镜主修功夫，附带使毒。他全整毒了，所以他才迫切想要内力，好一步登天，一下子成为武林高手。
其实这点……恩……我们两个……还是有点像的……都想不费吹灰之力，醒过来就成高手了。
他站到山崖下，指上面：“你要背我上去。”
心里及其厌恶，谁知道他身体里有没有什么古古怪怪的虫藏着。可是，没办法，因为没得选择。
他跳到我后背，我们身上都带着血腥味，他身上更重，还夹杂古古怪怪草药的味道，十分呛鼻。
“快走！”他拽地要命地命令，还突然咬住我耳朵，我痛得一下子就把他甩地上了：“你有病啊！”
他呵呵笑，绿色的眼睛像夜晚的狼，他的脸肿地好了些，让他又变得好看：“刚才实在忍不住想尝尝你的味道，一想到你体内的百年内力将属于我，就莫名地兴奋。”他真的很兴奋，绿眼睛大晚上放光。
“哼！到时小心撑死你！”任何人一下子接受百年内力都会自爆，现在我会归灵一派的心法，所以才不会了。没学过的，准爆。哼，到时看他还笑得出来！
恩……其实，他一直说话不算数，我为什么要白痴地遵守约定？
恩恩，这一次我莫小白也奸诈一回，到时赖账逃跑，他这种半点武功都没有的毛小子，根本不可能会抓住我。
“老实点！再咬我，我把你直接摔下山崖，大不了师傅我不治了！”我放了狠话，他才老实。
再次背上他聚集内力上悬崖，这不是幽篁宫入口的悬崖，而且离入口很远。因为我跟留天方走了大半夜的万蛇谷，现在东边都已经有了些天光。
在飞上悬崖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到了京城去哪里？我身上一直没钱，我们也不能住酒楼，太招摇。留天方这破小子把我百年内力的消息放出去，现在满江湖都是要捉我吸内力的人。
擦！抢银行啊！听到百年内力，他们全不淡定了。出去还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可是，京城我没熟人，只有……秋滟楼。
哎，真要躲那儿去？
以目前的形势看，答案是悲催的。
双脚落地的时候，太阳完全升了起来，我放下留天方：“喂，你带钱了没？”
留天方双手摊开，表情经我还莫名：“我身上怎么会带钱？”
果然。
“那我们只有先躲在秋滟楼。”
“为什么要躲起来？”他还一脸莫名其妙地问我，真想一巴掌抽上去。不过白天看他，他比晚上正常些，像个正常的少年。
我郁闷地看他：“你把我百年内力的消息放出去，现在到处都是想抓我吸内力的人！”
“哈！我忘了，哈哈哈哈……小白哥哥，现在你可是真正名震江湖啊！”他在那里开心地笑，像是做了什么好事。
“我勒个去你妹的！要不是你能救我师傅，真想抽你！”
“哈哈哈，小白哥哥，别那么冷淡嘛，今后，我可就是你的人了~~~~~~”他忽然粘过来，抱住我手臂直蹭，让我想起了我的猫，他们除了毛色不同，还真有点像。可是，他是大怪猫，我家的白雪是可爱的波斯猫。
“离我远点！”将他踹开，“别废话，后面老子可不会再背你，你自己走！”真让人心烦，身边跟个科学怪人，比跟孤煌在一起更危险。
尤其是他发作变态的时候。
回头看看上来的山谷，师傅今天又该闭关了，越到后面，闭关的间隔越短，闭关的时候反而越长。这一次时间比以前会长很多，没半个月不会出来。足够我偷回龙血治他。
师傅，你等我，我一定会把你变回原来的师傅！把那个冷血魔头从你身体里赶出去！
我莫小白发誓！
身形利落地离开，身后是呼啸的山风和秃鹰的悲鸣。
京城跟我离开的时候没两样，还是人挤人。
因为人太多，这让我跟留天方就更不起眼。
我们下山也换了普通人的衣服，也把脸上的血污洗了，免得吓人。然后把自己脸抹黄，因为京城里认识我的人也不少，都是林默然那个该死的铃铛害的。
熟门熟路摸到秋滟楼，我就这样肯定进不去，还得偷偷溜进去。秋滟楼我熟悉，知道哪儿可以藏身。进去随便找个柴房猫起来，准没人知道，这也算有地方落脚，然后再去皇宫找传说中的龙血。
对了，还要洗澡，身上的还来不及洗，臭死了。
摸到后院的外墙，小巷子没人，我跳了进去，果然没半个人影。然后去给留天方开后门。他猫了进来，像一只猫，双手还半握拳头，像猫蜷起的爪子。我心烦地看他：“你卖什么萌，这里又没人。”
“有小白哥哥你啊。”他又贴上来，像我家白雪一样在我胳膊上蹭，我把他甩开：“别碰我！你这个小毒物！”
“小白哥哥好可怕哦~~~”
“你才人格分裂呢！”这留天方白天跟晚上完全两个人。
他舔舔自己的手背，朝我眯眼笑，我懒得看他，幽篁宫里没一个正常人，也习惯了。不过，我师傅很快就正常了。难怪归命想阻止我，师傅一正常，对于他们这些非正常人来说，就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