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林默然立刻扶住我：“你怎么了？”

“没事，脑震荡后遗症。”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话的时候，那个银发的男生忽的停住脚步，林默然把我扶到一边草地，我们坐下的时候，他转过身来，他的容貌也一下子映入我的眼睛。

那一刻，我的心就像被箭射穿一样，痛得滴血。

无限痛苦涌上来，让我的头痛得痛不欲生。

我抱住自己的头，不知道怎么了。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去看他，他长得很帅，十分地帅，而且还带着一丝天然的酷，这种酷让他倍感成熟，一眼便知不是我们这种稚嫩的学生，他就像古风插画师笔下的冷然邪君，直接从画上走下来，难怪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的目光很焦急，像是急着寻找什么？像是在找人。

我们坐在草地上，他的目光高过我们，没有看到我们。他正想朝草地看来，他身边的女生拉了拉他，他只有回头。走了两步，还是回头继续往后看一眼，那眼神里是急切，是痛苦，还有很多让我更加心痛的哀伤。

为什么这个男人的出现，会让我产生如此大的反应？

我想不明白。

可是他的脸让我异常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眼前浮现出梦里那个银发男子，我总是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他的银发，跟刚才那个男生，是如此相像。

“那是谁？”我揉着太阳穴问林默然。

“看来幽篁的人已经到了，那是幽篁现在的帝王，是幽篁的王牌，名叫……”

“孤煌……”不知怎的，这个名字从我口中轻轻而出，我愣愣看着草地，孤煌……是谁？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名字？

“小白，你知道还问我？”林默然在旁边笑。而我的心情，却没他那么轻松，而是越来越沉重。

我到底怎么了？

先是说出了日明大哥，现在，又说出了孤煌。

明明在脑震荡前，这些人，我从未见过，甚至他们从没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而现在，我却将他们的名字，一个个说了出来。

到底有什么，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然？你怎么在这儿？”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的脑子嗡嗡作响。

“司徒啊，你这是要去哪儿？”

司徒？

“幽篁的人来了，老大叫我去买点饮料。你既然来了，快去老大那里，幽篁的重要成员，今天可都来了。”

“呵，好。”林默然拍拍我肩膀，关心地摸上我的头，“小白，好点没？”

“恩。”

“小白？莫小白？！”那男生突然蹲到我面前，我没有心理准备地一吓，抬脸的时候，对上他大大的眼睛，我愣住了，是我梦里那个长得十分漂亮，漂亮地像女孩的阑儿。

对了，梦里他好像还叫司徒岚。

“真的是莫小白！”他激动了，抓住我手臂，“然，你居然真把莫小白请来了，这下老大肯定高兴坏了！”

“莫小白？莫小白来了？”忽然间，本来在草地上拍照的cos女生找了起来，他们听到了司徒岚的惊呼。

39、银发的男人

林默然立刻拉起我，笑看司徒岚：“看你，把小白暴露了，还不帮我把他运走？”

“好咧！”司徒岚笑了起来，和林默然一左一右架住我，赶开跑过来看的女生们，女生们都拿出相机，拍了起来。

“。”这感觉，真奇怪。越来越觉得我可能胜任不了coser，只是这样被人围观，就已经感觉很奇怪了。

林默然和司徒岚把我一直护送到君璃镜的总部，一间单独的教室，里面除了很多服装，还有化妆台，更衣室，摄影器材，音乐器材，还有一个小舞台，舞台后面，还堆放了很多布景，道具十分齐全。

进去的时候里面正在开会，挺严肃的，看到君璃镜的人，和幽篁的人坐在舞台上。我看清了幽篁的那个女生，长得很漂亮，很成熟，像学姐。

最重要。看着眼熟。只不过叫什么，我不知道。似乎梦里能叫出名字的。都是男生。

然后，我看到了孤煌，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不敢看他，头低下只跟在司徒岚和林默然身旁。

“老大！你看谁来了？！”司徒岚喊了进去，他跟我梦到的阑儿有点不太一样。阑儿太娘了，他很活泼，至少像个男生。

君璃镜看过来，先看到林默然，很高兴：“然，你来了！”

林默然走上前，我跟在后，就听林默然说：“镜，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说完，他将我拉出他身后。

我站在台下。君璃镜的人和幽篁社的人面前，君璃镜立刻激动地直接从舞台上跳下来，抓紧我手臂：“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我挠头，低着脸不好意思地笑：“其实……我可能真的做不好……我……”

“莫儿！”忽然间，一个男人的惊呼，打断了我的话。我怔怔而立。这声呼唤……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

那个男人，那个银发的男人，常常呼唤着我：莫儿……莫儿……我的莫儿……

我呆呆朝声源看去，君璃镜也转过身。我的眼中。是孤煌吃惊而欣喜的眼神，他激动地扬起笑容，我愣愣看他。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登时，他怔住了神情，眼睛的喜悦被哀伤和痛苦替代。我抱歉地看他，不知为何，他痛苦和哀伤的神情，让我的心越来越痛，像是有人一把抓住我的心脏，不断用力地拉扯。

他在我疑惑的视线里，缓缓垂落双眸。他的脸变得很苍白，身体摇曳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煌……”那个女生站起来，扶住他有点摇曳的身体，然后扶他慢慢坐下。

“隐姐，孤煌没事吧？”君璃镜关心地问，那个叫隐姐的学姐摇摇头：“没事，可能认错人了。这就是莫小白吗？”隐姐微笑地看我。

君璃镜得意地笑了起来：“不错，他就是莫小白。不过，隐姐你可别打他的主意，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请到他的。”君璃镜说完，还揽住我肩膀，林默然上前把他的爪子从我肩膀上冷冷拿开，冷冷说：“小白只可看，严禁碰触。”

君璃镜笑着摇头，林默然带我和君璃镜他们坐在一起，然后我就成了个听众。

原来亚洲从coser大赛，即将开始。而且，还有丰厚的奖金。

镜夜社打算与幽篁社强强联手，纷纷拿出双方的王牌，重新组队，上京参赛。今天他们就是在商讨细节的。

他们在说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看对面的孤煌，他单腿曲起，一条手臂随意放落，始终不说话，低着头，很沮丧，很难过，银色的发辫垂在肩膀上，我从没见过有人染成银发之后，会那么好看，他那银发，像是天生的。

他缓缓抬脸，朝我看来，我一愣，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可是，我没想到，他好像更痛苦了，转开脸，闭上眼睛，拧紧拳头，深深呼吸了一下，突然起身走了。

隐姐担心地看他，但因为还要跟君璃镜继续商讨，没办法抽身。她给边上一男生使个眼色，那男生跟去。

然后，孤煌再没回来。

我一直听完他们的会，隐姐对我也很热情，说真诚希望我能帮助他们。因为他们正缺我这个型。

我感觉……更加不好意思拒绝了。

她走的时候，我们一起去送了，然后在校门口再次遇到孤煌，还有那个陪着他的男生。

孤煌不看任何人，让他显得孤傲冷漠，还带出一种特别的孤独和深沉。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但是隐隐感觉，他不开心，好像是因为我。

在君璃镜跟隐姐告别的时候，我走到他面前，抱歉地说：“对不起，是不是我让你不开心了。”

他没说话。我低下头：“如果是，我跟你说对不起……”

抬脸看他，他已经变得平静，冷冷的眼睛里，还是带着一丝忧伤。可是，他还是扬起唇角，伸手朝我而来。

我愣愣看他，他像是要摸我的脸，但手指到我面前的时候，还是往上，摸了摸我的头，扬起淡淡的，苦涩而孤独的微笑：“不关你的事，是我认错了人，你长得……很像我心爱的人。”

他……心爱的人？那！岂不是也是男生？

“那……他人呢？”问出口时，心，却莫名地痛了，痛得连呼吸，也觉得很痛很痛。

很久，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注视我的眼睛，然后哀伤地垂下脸，痛苦地深呼吸：“他可能……已经死了……”

我惊讶地看他，一时尴尬难言。难怪他如此痛苦伤心。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我真是白痴，害人家想起伤心往事了。

“哦？看来我们未来的两个王牌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始。”君璃镜走过来，眼睛里像是在捕捉什么画面。

隐姐反而显得有些失落：“是嘛。”她淡淡地说，像失恋的女生。

“再见。”孤煌收回手，转身而去，脚步还是轻地像飘忽的鬼魂，怔怔看他离开的背影，仅管他身边有隐姐，还有另外两个男生，可是，还是显得那么孤独和清冷。

他心爱的人死了，一定很伤心。

上次硕差点出车祸，我的魂都没了。

40、身边的眼睛

我摸摸自己的头，好奇怪，我有种……舍不得他手离开的感觉……

“小白，那就是你未来的攻了。你可要好好跟他培养感情，我们能不能获胜就靠你们了！”君璃镜不正经的话，让我的脸登时炸红。

一把将他推开：“死人妖你胡说什么？我还没答应加入呢！什么攻受的！你才是受，你们全家都是受！”

林默然也走过来，有点生气地看他：“镜，别乱说，我好不容易把小白给你请来，你是想把他给气走吗？”

“不不不。”君璃镜又来跟我讨好了，“我可爱的小白，我错了，我请你吃饭，怎样？”

擦！这还差不多。

晚上硕回来的时候，我开始想怎么跟硕参加cos社的事。

硕正在洗牛奶杯，他每天两杯牛奶。

我站在冰箱旁边一边吸酸奶，一边看他洗杯子。

“呼噜噜噜。”酸奶吸光了，可我还是没想好怎么跟硕说。主要，因为今天我见了林默然。

擦！见了林默然又怎么了，又不是劈腿，有什么不敢说的。

“啪！”突然，杯子不知怎么，在他手里破了，立刻见血。

我惊了，立刻拿起他的手指往嘴里放。

刚喝过冰箱里的酸奶，止血效果一定很好。

硕愣愣看我，我含着他手指傻笑：“哼哼哼哼……”

立刻，他眼睛里蹿起火苗，跟他同居这么久，我还不知道那是危险信号？！

赶紧放开他手骂他：“你这个大白痴，洗杯子还会洗破。看，都是血！”

我这一吼，他倒是愣住了，趁机从上柜里取出医药箱，拿出创可贴，给他包扎。

他看向水池里的破杯子。开始一个傻乎乎地自言自语：“是啊……怎么破了？我只是稍微用了点力气……难道是？！”他突然瞪大眼睛朝我惊诧看来。我奇怪看他：“干嘛啊，这么差的杯子可不是我买的，这杯子什么做的啊？被你一用力就捏碎了。恩，明天跟廉姨说一声。下次买质量好点的，别省钱了。”我满意地将包好的手指放到他面前，他忽然扯住我的手火辣辣看我。

“干嘛！又要发情啊！”

他眯起眼睛：“你说对了！”他一下子把我摁水池边上了。我还没来得及反抗，他就亲上来了。

“你猪啊，别在厨房里啊！啊啊啊啊啊！！！”

“这叫生活情趣。以后你会适应的，乖，让我确认一件事情。”

“确认什么啊，你这个混蛋，别，别啊——”

我不知道硕想确认什么，反正最后。还是我趴在床上，然后他发神经地像练武的人一样盘腿坐在床上。

搞不清楚他要做什么。我就在旁边说自己的：“硕，我今天见过林默然了。”

“恩。”他还在那里像武林高手一样闭眼睛调息，我看他真摔坏脑子了。不过看他好像不介意我跟林默然见面，我赶紧继续说。

“我打算参加一个cos社，是君璃镜的，你认不认识，同不同意？”

“恩。”

恩？现在这么好说话！

“那我明天就去了，嘿嘿。”

他真的像武林高手，双手画圆，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我爬到他身边，靠在趴趴熊上看他：“你发完神经了？”

“呵。”他笑了，伸手摸摸我的头，没开灯，但外面公寓的路灯挺亮，照出他变得特别亮的眼睛，“小白，我发现……我前世还是个练武的。”

“。你就鬼扯吧，总是前世前世，那我问你，你前世到底做什么的？还是我又跟哪个男人跑了？”

他温温柔柔看我，显然今天他心情不错：“我前世说出来吓死你。”

“你说说，看能不能把我吓死。”

他眯起眼睛：“我前世是个皇帝。”

我愣住了，梦里的画面，又涌了出来。

他看我发呆，笑了：“吓傻了吧，而且，文武双全。小白，对不起……”他忽然又跟我道歉了，“当前世的记忆突然出现的时候，我有些失控了。因为那一世失去你的心痛，也一起出现，让我知道，这辈子不能再失去你。所以之前有些歇斯底里。”

“你才知道。”我白他。他把我管得太严了，连对门儿都不让我进。其实我有很多题目，想请教日明大哥。

“恩，所以，对不起。林默然喜欢你，我也不该强迫你不能跟他见面，毕竟他们当初……为你做了很多很多……”

硕深深地注视我，我莫名看他，他说林默然为我做了很多，是指在宿舍楼保护我的事？可是，硕说的是他们，还有谁？

硕今天又变得怪怪的。

“你去吧。”他忽然很明媚地笑了，“cos也挺有趣，总比你放学没去处好。”硕说话的语气，像我爸。做什么事还得经过他首肯。

不过，听到硕的道歉，还有同意我参加cos的事，我很高兴。

跳起来，抱住他，亲一口：“这才是我好老婆。”

“你说谁老婆？！”他脸阴了，赶紧躲回被子：“没事我先睡了。”

“谁说没事的？今天一定要让你喊老公！”

“去死吧。滚开！”

“来，让老公多吸点。”

“吸什么啊？你变态啊！喂！节制啊！小心中年阳痿啊啊啊啊！！！”

然后。总是抗议无效。

从这晚后，硕每晚恩……恩……结束后，都会在床上盘坐调息，我感觉，我真的快要相信他前世记忆什么鬼扯了。

而我，也终于获得“自由”，可以跟日明大哥学习功课，可以放学后去死人妖的cos社，每天，都是林默然带我去，我问他家里既然开夜店，还学什么医科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