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画中人——兔啾啾
兔啾啾  发于:2013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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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他深爱着一个演员

能够向他表白是他死前最大的心愿

最终他来了,死而无憾

却万般不舍

然上天怜见,他重生为画中人——

一个丢失记忆的灵魂。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情有独钟┃娱乐圈┃幻想空间

搜索关键字:主角:杨诺、师天泽┃配角:张博、童嫣、麦一哲┃其它:1V1-HE、保证不坑

第一章:三年

大雪,新年,烟火绚烂。

杨诺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微睁开双眼,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

对于痛感他已经麻木,死亡的恐惧如今也淡然许多,只是死前还有一个心愿没有达成,令他无法安然离去。

他深爱着一个男人,一个陌生的男人,从未见过一面,说出来都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这个男人还是个演员,现在应该还在横店拍戏,过节都回不了家,像他一样。

他是他的粉丝,更想变成他的爱人,他知道这是奢望,是不切实际,只是人活着都要心存念想,不然过尽千帆之后,便会觉得虚妄此生。

还没有生病的时候,他每晚都会去他的博客留言,去认真看他的日志,关注他的每一条微博状态,回复转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如果不是生病的话大学已经毕业了,从小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他不像某些狂热的90后哈韩哈日追星族,他很冷静地默默地爱着一个男人,时间是无限期。

他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把他当成变态,应该不会的,或许会觉得他是个忠诚的粉丝吧,或许从未记得他,他这么劝慰着自己,如此坚持了三年。

在病床上度过了半年多,只能从朋友那零星的了解到一些他的动态,两个月前,当听说他不久会来横店拍新戏的时候,激动兴奋的难以自抑。

他还是第一次离自己这么近……

不过医院却在这时下达了他病危的通知书,只能有一天活一天了。

他不甘、他仇恨、他的病情令他绝望。

他好想见他一面,就一面,告诉他……他对他的心情。

病房门“咔哒”一声开了,他有些恍惚的望过去,一个高大火红的人影走了进来。

“你……是杨诺吧。”声音低低的,充满磁性。

听在他的耳朵里却仿佛天籁,是他!是他的声音!

他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双臂艰难地支撑着想要坐起,却一次次失败,最终只能拼命睁大眼睛,颤着声音道,“师……天泽?”

对方点了点头。

“你……是师天泽?你真的是狮子、师天泽?”他难以置信的低吼。

这是回光返照吗?

“是我,你的朋友去横店和我说明了你的情况,我就过来了。”

师天泽用安抚的语气道,然后坐在他的床边。

眼泪哗啦啦的流淌而下,这是老天对他的眷顾吗,让他死而无憾。

“你怎么了?很难受吗。”

“没事没事,谢谢你。我……以为这一生都无法遇见你,只能在电视里,电脑上看到你,就让我感到无比满足了。”

师天泽叹了口气道,“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喜欢我,支持我。”

“不是……”

“嗯?”

杨诺鼓足勇气,他生怕这一切都是梦,只能一边抑制住激动的心情,一边想快一点传达出自己的感情。

“我不是单纯崇拜你喜欢你的粉丝,我是爱你,作为一个男人深爱着另一个男人的那种喜欢,那种爱,你……懂吗?”

师天泽不语,事实上他无法回答他,他是个实诚的男人,欺骗他做不来。

杨诺心里泛出苦涩,他强露出笑脸转移话题,“我很喜欢看你笑,大家都夸你笑的富有感染力,你……可以冲我笑吗?”

师天泽心想,他要运用五年演戏的功底来完成他的心愿吗?眼下这种悲伤的情境,假笑……他也做不来。

杨诺却没有为难他,而是像所有陷入初恋中的少年一般羞涩道,“你知道吗,每次你一笑,我的心……就动了。”

窗外的大雪还在慢悠悠的飘着,仿佛这一刻时间可以静止。

室内沉默了几分钟后,师天泽才缓缓的开口,“对不起。”

他恨自己连一个将死之人的小小心愿都达不成,这个青年被病痛折磨的脸上瘦削如骨,蜡黄的皮肤很难看,不过依稀可见他清秀的五官。

真是可惜了。

杨诺的意识陷入模糊,他几次张开了嘴都说不出话,急的眼泪狂流,这时候有只温柔的大手在替他揩干眼泪,而他却连“谢谢”都说不出。

慢慢地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里,他知道自己不行了,拼了命的说出那三个字,却完全发不出声音,舍不得的要发疯,渐渐地他感觉不到自己的情绪,直到永远的失去了意识。

第二章:失忆

2.1

剧情是从一幅油画切入的。

她的眉心长出一株带刺的粉玫瑰,学术界称之为欲望,一双方形蓝灰色的大眼很深邃,线条勾勒出的是无穷无尽的渴望,微微开启的红唇,泛出一层嗜血的光亮,缠着绷带的右手抚上脖子的姿态,让人活生生的感受到被勒住的痛楚。

“嘶……难受死了,主人什么时候把那幅油画搬走啊。”粉色的长耳兔皱了皱眉,打了个哈欠。

“每天都要说上三四遍,粉粉你不累我听的都累了!”穿着瓦蓝色T恤的憨憨猪晃了晃身体,把手上的猪肉脯依依不舍的放在一边。

唔……一个月前,主人说他好像超重了。

“主人已经一个多月没回来了。”趴趴狗浅浅哀怨的伸出舌头,眉毛纠成了八。

卧室的窗帘突然被吹开,紧接着一道亮的蜇人的光束撞了进来,墙角的三只被白光刺得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天哪!阿瓦、浅浅,刚才发生了什么。”被唤作粉粉的长耳兔尖叫了一声。

“唔……好刺眼的强光。”趴趴狗浅浅闻言头也不抬。

“别叫我阿瓦!”憨憨猪扶着床头柜站起身。

粉粉咯咯笑起来,“好吧,小天,你们看那幅画!”

“怎么啦?”浅浅试图抬起头,可是却怎么也看不全挂在墙上的那幅画。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喜欢别人叫他小天的阿瓦摸了摸下巴,不过因为全身滚圆,加上蹄子太粗,实际上他只是碰到了一点点自己的右脸颊。

“嗯,玫瑰的花瓣洒落开了,眼睛也瞪得没那么大了。”粉粉惊奇的猜测道,“会不会和刚才那道光有关?”

“我怎么看不出来?”浅浅低着脑袋吐槽。

“笨蛋哦!你头趴在地板上怎么能看出来啊。”粉粉摆摆手,一脸的不赞同。

“唔……粉粉说得对,不过就算这幅画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我还是不喜欢它啊。”阿瓦靠着床头柜坐了下来,这么一折腾,他有些饿了。

“哼哼!你们真没情调,我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说完兔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那幅画似乎抖了抖。

这里是位于B市的一座高级别墅区,简单地说,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而租住这些房子的人多半都不是长期居住,因为工作、公司的关系居住在此,彼此间的邻里关系淡薄,一个月能打个照面纯属巧合。

屋子一般都是空荡荡的,积压灰尘,当然,如果屋主决定回去之前是会让物业安排阿姨过来清扫的,所以当这些出差的人们回到家中就会发现家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

只是……那些平常无聊并且布满灰尘的日子可就苦了家里的“宝贝们”。

“人生就像你到超市买调味料,你想买盐却买到糖,想买糖却买到胡椒,想买胡椒却买到芝麻,好不容易找到你要买的,却发现已经过期了。”

“闭嘴!浅浅,少和楼下冰箱上那只猴子鬼混,文邹邹的以为说两句话就可以改变全世界了!”

“唔……他叫豆豆。”

“……我知道!”

“粉粉,今天不用出去串门吗?”阿瓦吃完最后一片猪肉脯问道。

“不了,我待会还要琢磨这画呢。”粉粉一边跷着纤细的长腿,一边给自己脸上扑粉。

“昨晚狸狸给我打电话,他说你又拒绝了他的第365次约会请求。”浅浅微微抬起了头道。

“狸狸?就是隔壁那栋别墅里的住户吗?粉粉你快答应他呀,世间如此痴情的男人已经很少了。”阿瓦坏笑。

“别提他!他站起身还没有我一半高呢,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阿瓦,只是红彤彤的很好看罢了。”粉粉面带讥嘲。

“喂!别叫我阿瓦!”

“可怜的狸狸,我打个电话安慰他下吧。”

没有一个女生不喜欢布娃娃,准确的说,无论是什么样的家庭,布娃娃总是无处不在的,他们可以用来装饰客厅、卧室,甚至于厕所。

这些娃娃有的因为卖相好看、可爱甚至得到殊荣睡在主人的大床上、沙发上、混的一般的或许就睡在电视机上、电脑边和地板上。

还有一些因为年代久远、或者不正确的清洗方式被丢弃在了小黑屋里。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声音响起来了,噢——不,是出现了一个现象,可以用这么一句话来概括:给这些宝贝们取个名字吧,他们就会陪你聊天。

都市生活的单身男女都太寂寞,他们一般会白天工作,夜晚泡吧,一夜情都是很正常的,而有些对此味同嚼蜡的人却对毛茸茸的玩具娃娃产生了兴趣,他们充满爱心的,或者可以说是充满恶趣味的给他们取了名字,当做家庭的一员。

比如长耳兔粉粉、憨憨猪阿瓦、趴趴狗浅浅、冰箱上的小猴子豆豆以及被拒绝了365次的小狐狸狸狸。

他们因为有了名字,而有了生命。

布娃娃家族日益壮大,他们甚至不满足于只认识一栋房子里的同类,开始挖掘出一个只有他们才能通过的空间互相传递讯息,这些空间可能是每个房间的柜子里,地板开的门直通到土里,窗口与窗口之间架云梯……

方法层出不穷,只要你想的出来。

他们通过联谊聚会,冒险和邂逅相识,继而交友约会恋爱,干些快乐的事情,关系好的比过他们的主人们。

“粉粉,你看了一下午的画,琢磨出个什么没有?”阿瓦从地上站起,走到一排电脑桌前,敲敲那些安静的柜子。

“作为女性的第七感,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房间被其他生物侵入了,而且是个厉害的角色,他甚至……甚至于……”粉粉面露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

浅浅:“Zzz……”

“我在听呢……喂,柜子里的同胞,你们即使没有名字,也要尝试着自我苏醒啊。”

“他一定会夺走主人对我们的爱的!嗷嗷嗷……激动的我脸上的粉都掉啦!我要补妆。”

黑夜,静谧,有风儿在沙沙作响。

那朵被刺入眉心的粉玫瑰被一双布满小伤口的手抓住塞进红唇,玫瑰花瓣簌簌落下,落在了她的锁骨上,她的胸脯上,她的黑色蕾丝的内衣里。

而那双蓝灰色的双眸正慢慢变黑,滴出血水,顺着刀削的面颊缓缓流淌。

紫色尖利的指甲正慢慢戳进面颊,“砰”的一声闷响,画中的女人碎成了渣。

2.2

像是有阵阵悠扬婉转的琴音一直顺序播放,间或夹杂着人们颂赞的歌声。

啊,上帝的羔羊,纯洁无瑕,

在十字架上遭受杀戮,

他保持平静和忍耐,

忍受轻蔑与残酷折磨。

你为我们承担了所有罪孽,

否则我们会绝望地死去。

赐予我们怜悯,啊,耶稣!

31、32、33……

71、72、73……

琴音循环至第七十八首后断了,下面便是无止境的安静,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恍惚记起刚才那旋律是他最爱的那部《马太受难记》。

不过什么上帝?什么耶稣?他是无神论者!

“哦呵呵,就是你么?吸收了我本体的滋养,想要出去?休想!”

尖利的女声直冲耳膜,他睁不开眼睛,却好像看见了一大片炫目的白,一幅幅画面在白色区域争相展开。

老妇急白了头发,站在门外啜泣,老汉则坐在一边的长椅上抽烟,不说话。

明明都是五十不到的年龄,一刹那都争着告诉你一个“老”字。

雪白的被子、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墙壁、雪白的……

夜幕降下来的时候,室内全都是黑暗,窗外则飘着雪白的雪花,一天一天都是这样。

直到一抹艳丽的红闯进来,一股熟悉的气息涌进来。

“大家都夸你笑的富有感染力,你……可以冲我笑吗?”

笑?是什么意思。

最终的画面停留在左边是一片绚烂的油彩,右边则是一扇透明的玻璃大门,这时从很远很远的地板上传来了声音。

“嘿!嘿!你们俩快起来,……那幅画昨天夜里坏了,今早又恢复了。”粉粉睁着布满血丝的大眼睛道。

浅浅:“Zzz……”

“天哪!你竟然真的没有放弃,不过你怎么知道它昨夜坏了?”阿瓦起身,开始晨练。

“这你别管!”粉粉作势去穿高跟鞋。

“呼噜噜……主人回来了吗?!”浅浅从梦中惊醒。

此时画里的女人依旧在咆哮。

“你出不去的!我在你在,我亡你永远都出不去!”还是那个尖利的声音,他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有一大堆活跃的透明水珠聚过来,他们快乐的笑着闹着,最终恢复了安静。

有一阵阵温热的气体四窜而来,呼啸而去,不带走一丝记忆。

他发现每次数完第七十八首的时候,之前的那些奇怪的感觉就会出现,渐渐地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数天后,粉粉建议大家一起跟她冒险,把墙上的那幅画给取下来,不过没人理她。

“主人会生气的!”浅浅低头。

“我琢磨着主人快回来了!”阿瓦面露难色。

粉粉不理会他们,仰起头大喊,“喂!那幅丑陋的画!你是不是被什么附体了,我看见你了!画中住着的那位,出来打个招呼吧~~~”

他听见有人叫他,他知道自己呆的地方叫做画中,一边绚烂的油彩就是那幅画的本体,而另一边透明的玻璃大门则是画框,他被困在画中,出不去了,也看不清地板上冲他打招呼的是什么。

“喂,你说话呀——回答我——”粉粉依旧不死心的大喊着。

阿瓦趴在浅浅身边,和他一起看宠物小精灵。

“浅浅,粉粉说你大半夜都在看这个,是真的吗?”

“嗯,豆豆也爱看。”

“噢,你说……要是主人回来发现粉粉疯掉了怎么办,还会给我们买零食吗。”

“我不吃无所谓的,只是……你就那么爱吃猪肉脯吗?”

又过了几天,他在透明的玻璃门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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