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这水果在哪里拿的?”
“平常给我们送食物的小夏拿来的,有问题吗?”
沧月心里是有疑惑,不过慕容芳以前跟他挺要好,现在约他去游湖散心自己也应该有所表示,慕容芳肯定很苦闷,需要人排解。
“香儿,你准备一下,我们去西明湖。”
“驸马,元姑姑说最好不要出门,最近外面很乱。”香儿不想出门,特别是现在上头把关得紧,驸马要是有什么事,都得唯她是问,已经在前些时候偷跑出去过一次,还好没发生什么事,而且那时是王爷府的侍卫送回来。
“香儿不是也想出去,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沧月是打定主意要出门,游说了一番,保证了一番,然后两人又从后门偷跑,因为沧月总能知道侍卫换班的空档,他们出门很容易。
出了公主府,香儿租了马车,两人便直接到西明湖。
湖边的亭子里头,早就有人等着沧月。
沧月很抱歉自己的迟到,再看慕容芳拉下斗篷,露出憔悴的小脸,他惊讶也感叹。
“我带了些东西,你应该喜欢吃的。”沧月来的路上,一样买了曾经两人都喜欢吃的糕点。
“真巧,我也买了。”慕容芳将食盒提出来,也是买的巧食阁的美食,他们有很多地方相似,不过沧月比较贪嘴些,而慕容芳聪明有心计点。
两人拉拉扯扯了一些话题,沧月虽然装得若无其事,但慕容芳还是心情低落,两人一直聊到傍晚,那时沧月已经出来很久。
“月哥哥不如陪我吃晚饭吧,回到府里一个人吃也是闷得慌。”
沧月不好拒绝,但突然发现香儿不知去向,“香儿那丫头跑哪里去了?”
“月哥哥不必担心,我让侍者去找找,应该只是去解手。”
沧月当时并没有其它意思,也没发现周围的异样,“香儿不会离开我半步,去哪里都会跟我说。”
“月哥哥,你看那边落水的是不是香儿?”
沧月惊讶,赶紧起身,他转身看去时,只听咚的一声,水面溅起水花。
“有人落……”落水的水字都还没有说完,沧月只觉后脑疼痛,然后就失去知觉。
不久,跟着慕容芳的两位侍卫,抱拳回话:“芳少爷,事情已经办妥。”
“夜华在哪里?”
“夜将军处理完丞相的事务马上过来。”两个侍卫不敢伤驸马,毕竟这人跟丞相有关系,不过夜华是他们头,他们跟着夜华出生入死,奉命保护芳少爷,这点小事他们会配合。
“你们将人放在马车上,然后这里就没你们的事了。”
慕容芳赶走人,两人迟疑片刻,然后先按慕容芳所说先将沧月抱上车。“少爷,我们还是等夜将军来了再走。”
慕容芳允了,而夜华说要来找他,肯定会来。
冰冷的夜月,映得西明湖周围银装素裹,最近入夜温度更低,此时初冬的寒冷比往年要低上一些,更不必说还有冷风。
夜华来的时候,就见寒风中站着的少年,穿得极少,望着湖面忧郁而伤感,本应该是活泼的少年,遇到了两次重大的挫折,更显得单薄瘦弱。
夜华打发了其他人,走近慕容芳,但因为慕容芳的态度,他只靠近了一些便站住。
“我需要你帮忙。”
只要慕容芳开口,夜华一般都会做。
“马车里头的人,我要他体验我的痛苦。”
夜华疑惑,在慕容芳的授意下,他掀开车帘,等他看清里头像是睡着的人后,夜华劝道:“少爷,这人不可以动。”
“你也跟邺哥哥一样心软吗?我的遭遇如果发生在他身上,萧玉也许还会珍惜他,每个人都偏爱他,我不甘心。”慕容芳苦笑,绝望的笑意到后来,冰冷嘲笑着什么,很无助悲切。“如果你帮我做,也许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少爷不要这样……”夜华被少年的眼泪征服,也许现在就算少年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为少年做到。所以,夜华最后答应了。
冷风中,马车一路奔驰,在静静古老街道上,轱辘的清晰声音传得很远。
深巷里蠢蠢欲动的人群,在听到声音时很警惕,他们之中有三个领导者,在听到小卒的禀告后,开始组织有序地隐蔽,如果马车近了,就要攻击。
那辆贵族的马车停在巷口,扔出来一件东西,一个黑影立即捡了去,不久,夜华走出来,抱着熟睡般的沧月。
“阁下是丞相的人?”
“你们看不懂金牌?”夜华冷冷反问。
几个乌黑看不清脸,身上的衣服还有些破烂的人被夜华的架式威慑到,其中一人识相地行了个礼。“原来是夜将军,怪我们几个眼拙没认出来。不知道夜将军有何吩咐?”
第一百三十六章:疑惑重重
夜深人静的街口,一辆跟着铁骑的马车停了下来,只因两个不属于这里的相府护卫出现。
“大人,确实是相府的侍卫,不知是不是跟夜将军一起执行任务。”说话的人事敖宽,已归顺慕容邺的将领,原来几个月前皇帝加强边城军队编制,将敖宽撤下来,这人便转投慕容邺,他与夜华暗中较劲,不满夜华没有任何战功也能有将军之职,在他眼中,这一切都是丞相偏心给的。
慕容邺对夜华最近行踪也有些疑惑,而慕容芳也不省心,夜华的秉性慕容邺知道。“无要紧之事,便回府了。”
敖宽急忙道:“大人,那两人吞吞吐吐的必定有问题,夜将军治军不严,这些人无视军纪理应处罚。”正在此时,敖宽的手下赶来汇报,说是看到夜华就在附近。
慕容邺自然也听到了,蹙眉思索:夜华不应该来,如被他人捉到把柄,很难说清楚,而且跟那些流民通信也不是夜华的任务。
被敖宽劫下来的侍卫正是慕容芳要他们帮忙的人,他们对敖宽不服,在此时更是多有顶撞,要不是慕容邺在场,也许会打起来。
“等等。”慕容邺走下马车,他浑然天成的霸者气息,让人窒息也不知不觉低头,那两个侍卫不敢抬头,就不知丞相大人突然走近为何事,总觉得不会是好事。
“这是谁给你的?”慕容邺取了旁边人的长剑,勾起其中一块侍卫挂在腰间的佩玉,玉环扣着金带,十分考究的加工,如不是识货之人,只会以为是普通的玉石,这是罕见的酋皇石,此款还是专门订做,整个皇城只有一人佩戴。
两个侍卫各自得了慕容芳的赏赐,其中一位觉得佩玉不错,带着好玩,没想到次佩玉让丞相看中,但他们能说是慕容芳赏的吗?他们是帮慕容芳捉了驸马,被丞相知道是吃不了兜着走。
啾地一声,佩玉被扯下,落入慕容邺手中。“本相耐心有限,如不愿说,就让敖宽军法置,夜华也连带责任。”
……
黑暗的巷子里,三个人拿到了棘手的礼物,这三人各有想法,虽然有人对于礼物有些垂涎,但夜华交待要出城之后才能随他们处置,目前并没要出城的打算,而且看这人的装扮非富即贵,可别再关键时候弄出什么事来。
“大哥,你们怕什么,就算再这里弄死他谁又知道?你们不喜欢我可喜欢,这么久了,可憋死我了。”虽然都是抹黑了脸,这说话的人怎么听都是猥琐之辈,他说话的时候已经摸上了昏睡的人。
“等等,事成之后你想怎么玩都可以,现在不得胡来。”被称作大哥的,打掉好色的手。
“大哥,你也太谨慎,送来的礼物迟早是要用,最近闷得慌,就让兄弟们开心也行,现在贵族都很怕流民,如果再来几次更惊悚的,说不定人心会更乱,不更利于我们行事。”排行老二的男子虽不喜欢男色,为老三说话。
等了许久,老大不在阻止,毕竟弄出丑闻制造混乱就是他们的目的。
“不要将人玩死了,我看他好像有些来历。”老大交代了一句便离开,老二给另一人使了“你看着办”的眼色,然后也走了,同时随手拿走了老三递来的小荷包,掂量着荷包的分量,老二很满意。原来这老大狡猾,老二爱钱,老三好色,三人是近日皇城混乱策划者。
“真是不错的货色,红月楼的小倌不过如此,小美人,爷来伺候你。”扯掉沧月发饰的时候,老三将东西收起来,他是识货之人,这小美人全身上下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连衣服都是凤求凰订制的,不仅衣服能值钱,这美人的身体更值钱。
撕开衣领,老三看得眼都直了,昏暗的烛光与脏乱的地面,让华丽鲜艳的衣服衬着的美人,肌如玉,美色夺目,令人贪婪冲动。
“小美人,好滑……啊——”老三摸着沧月裸露的胸膛,还没猥亵深入,便突然被利器刺中手背,疼痛与突来的危险让老三警惕地看向门口,不想突然冲来的几个高大铁甲护卫,将他押至一边,制他跪下。
老三被制疼了手,进来的锦袍严肃男子,在他才抬头看了一眼便被人压低。
这人到底是谁?
老三突然想起老大之言,难道美人真的身份不简单?
“跺了手。”
老三瞪大眼睛,挣扎起来,心里慌张又害怕,那人冰冷不带感情命令,如握生杀大权的高位者,“你们没权利这么做,我是丞相的人。”
“割舌。”慕容邺的冷血与他的学识一样,让人瞠目结舌。
“是,大人。”铁甲侍卫是习惯血腥的刽子手,在老三还没有弄明白的时候,他的手已经被砍断,还没来得及知道疼痛,他的嘴被撬开,铁器勾住舌肉……
“啊——唔——”
这是一座废弃的大屋,一般都住着乞丐,脏乱也臭,在今夜,这里嗷嗷惨叫让人恐惧,而老三被行刑的时候,慕容邺已经抱着昏睡的人走了。
外头敖宽候命,慕容邺只道:“处理好再回,不可让鬼三之事影响大计。”
“是。”敖宽心里不平衡,慕容邺确实偏心夜华。
鬼三被处理得神不知鬼不觉,而慕容邺又给鬼大鬼二安抚与利益诱惑,这三人的关系并不像是表面的那般深,特别是鬼二,有些本事却是贪财小人。
马车突然一阵摇晃,沧月睡得不安稳,他一直找不到安稳的睡姿。睁开眼睛,只看到男人的下巴,待看清楚,沧月挣扎起来。
“你……带我去哪里?”沧月哈着气,胸口起伏得厉害,不知为什么,他很累,没啥力气挣扎。
“送你回公主府。”
沧月不信了,头又晕着,被慕容邺抱着也没有力气反抗,挣扎了一会就不再多费力气。回想傍晚发生的事情,他很不明白,越想头越疼。
马车停了下来,外头传来侍者的声音。“大人,虞将军拦住去路。”
沧月惊喜,虽没怎么表现,但慕容邺也知道沧月在高兴有人来接他。“虞子骞手握重兵,频频与我作对,你信不信他会是最早死的人。”
沧月蹙着眉头,无论慕容邺说真说假,他不希望虞子骞死。“你很奇怪,说他的生死与我何干。”
“与你无关,是吗?”
“你要干什么?!”沧月心惊慕容邺取出的枪箭,这种用一个扣弹簧就能射出利箭的武器,速度又快杀伤力又强,慕容邺手上的这把,更应该是射程更远的,而外头的虞子骞一点准备都没有。
“把今天的事忘了,回去跟公主说去北亦念佛。”
“你怎么不跟公主说?我没办法影响公主的决定。”沧月甩开碰他的手,不想慕容邺掐着他的下巴转过脸来,狠狠侵犯他的嘴唇。
吻没有温柔,沧月被咬疼了。
“你很恨我吗?”慕容邺摸着被他啃得鲜红的唇瓣,“让你去北亦,不过是不想伤到你。”
沧月没听进去一句,别开脸。
“离开这里,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回来。”
沧月走出马车,朝虞子骞走去,他不知道慕容邺到底用什么心情在说这件事,但是有那么一刻,沧月有了疑惑,慕容邺要拿下皇权作什么?明明都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那么好的学识,皇帝有那么好当?
虞子骞将沧月抱上马,沧月靠着只觉头晕,冷风吹的他很头痛。
“慕容邺为难你了?”虞子骞的手掌按在沧月的额头,有点烫。
“没有。”如果没猜错,晚上是慕容邺帮忙处理了一些事,而打晕他的人是慕容芳没错,慕容芳好像怨恨自己。
“子骞,我如果重婚了,会怎么样?”
“重婚?”虞子骞自然不懂这个现代词。
“就是有妇之夫又嫁给别人。”
沧月被虞子骞按进怀里,他疑惑,不久听到头顶传来一个声音:“你想嫁给我了?”
“没有。”
“都这么暗示了还说没有。”
“我头疼。”沧月确实觉得头更疼了,他应该不会在多重一次婚的,虞子骞想做就做,如果现在触动虞子骞的灵感,说不定马上就要去拜堂的。
“疼就睡一会,马上就到了。”
沧月以为转移了话题,却不想虞子骞早就有想法。
回到府里沧月就睡了,不想半夜被吵醒,他起来,迷糊地看着走进来的宫逸飞,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第一百三十七章:月的偏心
“你受伤了!?”沧月马上清醒了过来。宫逸飞去了哪里?现在这么紧张过来还没处理自己的伤口。
而宫逸飞走过来揽着沧月进怀,轻语:“以后不能随便出门,你知道今天我差点杀了不该杀的人。”
“逸飞,我先帮你看伤……”
“月儿,你先别管,今天的事实慕容邺做的?”宫逸飞看着沧月,他的求证与今天他跟慕容邺碰面有关,慕容邺很奇怪地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沧月摇头,至少今天的事实因为慕容芳而起,与慕容邺无关。“我不该偷跑出去,如果没跑出去你也不会受伤了。”沧月察觉到宫逸飞的心绪不宁,而今天的受伤可能与自己有关。
宫逸飞受伤确实是对方以沧月为诱饵,但是那些人后来并没有怎么跟他交手,这点让宫逸飞难解,要是以前,他估计得跟对方恶战许久,而不是只受这么点伤。
正想着,腰间被摸着的感觉让宫逸飞低头一看,这才看到沧月正努力地解开他的衣衫,藏在腹处的伤,只是划伤很长,看起来流血挺多很恐怖,但实际上并不深也没伤到要害。
“月儿的脱衣技术还是那么差。”
沧月一顿,脸红了,这人受了伤还要魅惑勾引,真是坏家伙,要是自己没任何顾忌,恐怕现在又被宫逸飞蛊惑着滚床单了。
果然脱了之后看到的伤口并不是想象中的深。
“你没有力量?要我帮你么……”宫逸飞只是问个形式,他抬起沧月的下巴,俯身轻吻沧月的唇,力量回来的方法还真让人受用。说白了,宫逸飞就只是想要亲吻而已,小伤不治也没关系。
宫逸飞脑海里的景象突然全传给沧月,沧月惊讶,萧楠成找宫逸飞竟然是为了皇权之事,萧楠成不是假死不参与政治了?还有慕容邺也……
“月儿,你有没有一种力量可以查看……”宫逸飞停了下来,他有些犹豫,拜托沧月去做查看也不妥,本来他们暗部只效力于皇帝,并不在意皇帝是云姓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