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的男人(女变男 三)——moby月
moby月  发于:2013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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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么?”听着老头的话,孙从安多少有些明白,怕是子女不孝顺的一个实例吧。想到这,也不想再多问什么,怕老头会难过,细细想着换个话题,只是一时也想不出个头绪。

叹了口气,老头好似看出了孙从安在想什么,声音里透着一丝悲凉:“我没有孩子。”看着孙从安惊讶的表情,接着说道:“我老伴因为身体不好生不了孩子。”顿了顿,原本暗淡的眼神亮了亮:“年轻时总听别人说女人的寿命要比男人长,那时总想着我要是先死了,我老伴可怎么办。现在好了,她去年走的,留下我一个老不死的在这慢慢的活着。”

听着老头讲着自己的故事,孙从安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一下,还是说人总会生老病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看着老头脸上淡淡的光彩,或许他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吧。想到这,孙从安便安下心,静静听老头讲着他的故事,偶尔配合着应一声。

“其实有时候,回到空荡荡的家里,我这心里总会有些不舒坦。”说着老头将右手伸到孙从安面前,满是老年斑的干枯手上筋脉突兀,无名指和小指上各戴着一个戒指,只看款式便知道是一对。老头接着说道:“她走了以后,这个一直由我戴着,有时想了就看看,她戴了一辈子的,总觉得好像能感觉到她似的。”

第一三八章:生日蛋糕

看着微微泛着乌色的戒指。视线下移,光洁的手指白晰无瑕,孙从安脑海中浮现出那双狭长的双眼,心中不由有些失落。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穿着的立领外套,心中暗暗感叹,戒指总是在结婚时戴的,自己这一生连结婚的资格都没有了。心下想着,语气中就透着一丝伤感:“一辈子~”

见老头兀自沉浸在回忆中,也不打扰,只静静的看着厕所门口,思绪却回到了初进公司时,那时的自己心底里至少可以有着一丝期盼,现在却连资格都没有了。

心口拧着劲的疼,从体内深处蔓延至全身,那种刻骨般的剧痛,让孙从安暗暗心惊。大脑中的神经猛然一阵颤动,那种如同针扎般的疼痛瞬间出现,想抬起手去捂住头,才无力的发现自己全身棉软无力,脚下一软,便直直坐倒在地上。

“喂~小伙子。你没事吧?”耳旁传来看门老头急切的声音,孙从安想摆摆手,却办不到,只能任由他扶着自己。看上去稍嫌矮小的老头力气倒是大的出奇,半拖半拽的好歹也算是把他扶到了椅子上。

靠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过于担心老头会搀扶不动自己,现在头痛减轻了很多,试着抬了抬手,勉强可以够到额头,便轻轻揉着太阳穴。

“好些了?你这是什么毛病?很长时间了?”老头抬手推了推眼镜,语带关心的问道。顿了顿又说道:“现在气温降的厉害,最容易头疼脑热的,你们这些个年轻人从来就不知道注意。昨天就有个年轻的姑娘,只那么一会的功夫,就来回跑了三趟厕所,虽说秋老虎过去有一段时日,这天气却还是莫一天冷,莫一天热的,那姑娘就穿着一件小衣服,不着凉了才怪。”

听着老头的念叨,孙从安只觉得头越发晕的厉害,又不好制止,只能耐着性子听他说。见他终于停顿了一下,忙接道:“我现在好多了,刚才也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有些晕。”想着自己刚吃完饭便一顿猛跑,孙从安伸头看了眼厕所门口,对老头说道:“可能是刚才吃过饭赶公车跑急了。头才晕的厉害。”

微微一愣,老头不禁说道:“刚吃完饭就跑太伤身子了,你们这些个年轻……”眼见老头又要开始念叨,孙从安心下暗暗犯愁,视线无意间撇到刚走出卫生间门口的苗锋,忙站起身,刻意忽略掉身旁的老头:“怎么才出来?”起身有些急了,感觉脑袋又晕了一下,好在只一下又好些了。

苗锋走路有些缓慢,站到桌子旁,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扶着桌子,对孙从安说道:“走吧。”说着伸手拎起桌子上的袋子。见终于可以走了,孙从安忙对站在一旁的老头说道:“我们先走了,刚才谢谢你,再见啊~”说着摆了摆手。

老头笑着说道:“行了,走吧,年轻人自己得学会照顾自己。”说着叹了口气,重又绕到桌子旁,坐回椅子上。

跟在苗锋身后走到商场里,见他走路有些慢,略一思索。知道他是身子不舒服,想了想侧身问道:“去前面的休息区坐会吧,我有些累了。”

抬头看了看,苗锋眉头轻轻皱着:“也好。”说着走到前面不远处的休息区。

坐在椅子了,孙从安总觉得脑袋里好像装着什么东西一般有些沉,不过好在不再痛了,也算松了一口气。坐在对面的苗锋不时抬手捶腿,看得孙从安暗暗好笑,伸手翻了翻袋子里买的一堆小摆设,心里很是高兴,把玩了一会,倒也将头晕的事抛在了脑后。

半晌,苗锋才站起身,对孙从安说道:“走吧,找个提款机去,一会买套衣服,为了安全起见,不行买个假发也没什么的。”

“假发?”孙从安好笑的摆了摆手:“买那个做什么,你真以为是拍电影的?”

脑中猛然想起那伙人,不禁问道:“你不是说让你朋友查了么,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们会这般追咱们么?目的是什么?”

苗锋摇了摇头,脸上有着一丝疑虑,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平日里真没得罪谁么?”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孙从安。

“我实在想不出来,平日里我就是上班回家的,也没接触到谁,更加谈不上得罪谁。”细细回想着,孙从安脸上满是疑惑。轻轻抿着嘴看着苗锋:“为什么你就认定那伙人的目标是我?”

伸手拎起口袋,苗锋嘴角上扬,坏坏笑着说道:“因为不是我,当然就是你了,我自己一个人时怎么就没人追我?一共同你约会两次,两次都被人狂追。”话语间透着一丝暧昧,听得孙从安一愣,忙反驳道:“我什么时候同你约会了,你别乱说。”

“对了,上次同你说话的那个女人是谁?”苗锋话锋一转,疑问的看着孙从安:“好像同你挺熟络的样子。”

眉头微微皱起,看着苗锋故作不经意的样子,孙从安猛然想起上次苗锋突然离开,不由反问道:“对了,那次你怎么突然离开了?都没有同我说一声?”

苗锋愣了一下,笑着说道:“我见你遇到了朋友,便先走了,倒也真没想着同你打招呼。”顿了顿,又说道:“再说,你那时好像挺讨厌我的,我当然自觉离开了,要是当着你朋友的面,你说我两句。我可是不爱听的。”

见他说的认真,孙从安忙解释道:“我又不是那种人,再说你经常帮着我,我也没理由讨厌你的。”说着说着,孙从安觉得自己的语气越发心虚,忙想着换个话题,便说道:“你不是说要去买衣服么?走吧。”说着站起身,看着坐在对面的苗锋。

伸手拉住孙从安的手臂,苗锋眯了眯眼睛看着他:“你还没告诉我你那个朋友是怎么认识的。”帅气的脸上满是急切。

见他很着急的样子,孙从安不由好笑的说道:“怎么感觉你挺关心她的?你也认识赵姐么?”重新坐在椅子上看着苗锋:“走不走啊~”

苗锋看了眼孙从安跟着站起身:“只是觉得有些眼熟,看她的穿着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你怎么会认识她?”苗锋伸手拎起桌子上的袋子,抬头看着孙从安:“我总觉得她看起来不太面善,那种人你还是离远些的好。”

“你又没看清楚。”孙从安好笑的说道:“走吧,一会去买完衣服换上,不然心里总不踏实。不是还要给你买蛋糕么?快些走吧。”说着伸手接过装模型的口袋,转身看了看电梯的方向。

见孙从安全然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苗锋微微皱了下眉头,又舒展开,跟着他走向电梯。

买了两件一样款式只颜色不同的卫衣,苗锋便要拉着孙从安去买假发。看着专柜上长短不一的各式假发,孙从安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不由打了个冷颤,坚决不肯戴假发,商量了半天才决定买个帽子算了。

戴着帽子,又将卫衣的帽子扣在上面,孙从安侧头看着苗锋,好笑的说道:“总觉得你像是哪个明星出来玩,才这样怕被人认出来似的。”说着一边走路一边侧头看着商店的玻璃门上映出的自己,笑得越发开心。

看着喜笑颜开的孙从安,苗锋笑着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没注意到我的英俊呢,看来你还是很有眼光的。”说着脸上又浮起一丝坏笑:“是不是因为你一直都认为我挺帅的才对我冷言相对?”

看着他骄傲的样子,孙从安撇了他一眼,倒也并不生气,一是他长的真的蛮好看的,再有就是想着他一直在那种环境下长大,还能有这样乐观的心态,本身就挺让人佩服的。抬手对着商店的玻璃门重新调整了一下衣服的长度,孙从安笑着说道:“你是很好看啊~那又怎么样!走吧,去给你买个蛋糕,今天是你的生日。”

苗锋摇了摇头看着孙从安,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顿了顿才说道:“算了,不用了,今天我已经挺高兴了,你不还送了我礼物么?”说着伸手拿过孙从安手上拎着的袋子:“礼物我很喜欢。”

“那怎么行,我都答应给你买了,没事的。走吧,我记得这附近就有家蛋糕店很好吃的。”孙从安摆了摆手:“你放心吧,他家做的味道很不错的。”

“只是今天是我生日,别人都不知道,我拿着蛋糕就这样回去也不太好。”说着转身看了看车流越发多的马路:“走吧,别在这站着了,这样穿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认出来。”

听着他的话,孙从安也有些担心,忙点头应着,见苗锋为难的样子,想了想说道:“先去蛋糕店看看吧,要是不能买回去,在那吃也是一样的。要是不好就不买了,反正现在也没地方好去。”说完见苗锋没反对,便领着他直奔蛋糕房。

或许是时间有些晚,蛋糕店里人并不多,孙从安看着柜台上各式各样的蛋糕模型,不由对身旁的苗锋说道:“看着就好吃,你喜欢哪个?”

顺着孙从安的视线,苗锋看着柜台上的水果蛋糕,笑着说道:“这么多种,眼睛都看花了。”孙从安细细打量着柜台里的蛋糕,身子半弯着双手拄在膝盖上,略显细长的双眼在蛋糕房有些暗的光线下,透着一丝朦胧的光亮,高挺的鼻子,红润的嘴唇,掩盖在帽子里的白晰脖子。苗锋视线渐渐向下看去,只觉得孙从安修长的身材看着越发迷人,下意识吞咽了口水,抬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说道:“你看着哪个好就哪个吧,我不常吃,也不懂。”

面带微笑的侧头看着苗锋,孙从安眨了眨眼睛说道:“其实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才问你。这个巧克力的看着就好吃,那个热带水果味的好像也不错。”说着又移回视线盯着柜台里的蛋糕发呆。

系着红色围裙的服务员微笑着迎了过来,对孙从安说道:“先生,想要买蛋糕么?”看着孙从安犹豫不决的样子,理解的笑着说道:“那边的柜台中有小块的,如果想尝尝,我建议不如选几块小的不同味道的,这样吃过了,下次就知道选哪种了。”

看着热情的服务员,孙从安摇了摇头,歉意的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但今天是我朋友的生日,我想给他买个完整的蛋糕。”

第一三九章:空荡荡的寂寞

位于蛋糕隔街的冷饮店开的时间很长久了。在孙从安记忆中,小的时候,自己的父亲总爱领着自己到这来买上几勺冰淇淋。那时的冰淇淋都是来自儿童食品厂的,只是这家店的老板是个聪明人,总会在冰淇淋上或加上几丝鲜奶油,或摆上切成小花的果冻,生意自然也格外好。

坐在棉软的沙发上,借着头顶低矮暗红色的灯光,孙从安一边小心的拆着蛋糕的包装,一边很是感慨的对苗锋说道:“这里同我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了,要不是牌子没变,说不定已经找不到了。”说着慢慢拿起蛋糕上的盖子,起身放到一旁的地上,透过有着丝丝细缝的隔帘,孙从安看着偶尔从隔间外走过的陌生身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很长时间不来这了?”看着孙从安突然有些低落的情绪,苗锋不解的问道。

“我父亲还在世时,经常领我来这吃冷饮,只是从我上了高中后就不长来了,那时学习忙,还要住校。一周才能回一次家,都是被关在屋子里读书。有时想想真有些后悔,怎么就没多出去玩玩。”孙从安轻笑着打开装着蜡烛的盒子,抬起头看着苗锋:“你多大了?”

微微一愣,苗锋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只是看上去总会有种坏坏的感觉:“你看着我像多大?”

孙从安好笑的说道:“反正不会超过26就是了。”说着拿起蜡烛,想了想小心的避开水果插了两根蜡烛。

看着孙从安的动作,苗锋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插两根?”伸手拿过孙从安手中的蜡烛盒子:“这里面不是还有很多么?”

“一看你就是外行,照你的说法,几岁就插几根蜡烛,那要是老了怎么办?这么插完,那边饭都吃完了。都是十年一根的,这样也不用去考虑自己会不会老了。”孙从安笑着将手伸到苗锋面前:“打火机。”

摆了摆手,苗锋将装蜡烛的盒子放到一旁:“不用点了,意思一下是那么回事就行了。”说着便拿过装着小碟子的盒子,便要拆包装。

“那怎么行,要许愿的。”说着孙从安伸手对苗锋接着说道:“快点把打火机拿来。”

看着孙从安执着的样子,苗锋伸手从衣服口袋中拿出打火机,递给孙从安,看着他将蜡烛小心的点燃。正想开口说话,突然屋子一下暗了下来,原本看着有些暗淡的烛光骤然明亮起来,借着烛光,苗锋看着坐在对面笑魇如花的孙从安,不由微微愣住。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苗锋生日快乐……”孙从安虽然有刻意压低声音,但还是很用心的唱着生日歌,一曲唱罢,眯着眼睛看着苗锋。

“快,闭上眼睛,双手握在一起,许个愿望吧。”孙从安微笑着说道。在烛光下整张脸仿佛被包裹在了一层光辉下,透着一丝朦胧的美感。

深邃的眼睛轻轻眯起,脸上浮现出一丝感动的色彩,苗锋听话的闭上眼睛,将下巴拄在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上,只一会便松开手,笑着说道:“好了。”

孙从安忙说道:“吹蜡烛吧。”说完便看着苗锋只一口气便吹灭了两根蜡烛,伸手按下吊灯的开关,孙从安笑着拍了拍手:“苗锋,生日快乐。”

“谢谢。”苗锋微笑看着孙从安,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只一瞬又消失不见,再看向孙从安时,便有着一种强烈的占有情绪。孙从安笑着拿起苗锋拆开包装的盒子,拿出刀叉。将蜡烛从蛋糕上拿下来,用刀小心的沿着蛋糕的图案小心的切下一块,将小碟子摆在苗锋面前,用刀和叉子将蛋糕摆放进去。全然没有注意到苗锋变化的孙从安,很是欣喜的说道:“快尝尝,他家的蛋糕很好吃的。”

又给自己切了一块,孙从安拿起叉子尝了一口,不由眯了下眼睛,连连惊呼:“味道太棒了,是吧?”说着见苗锋只是看着自己吃,忙说道:“真的很好吃,你快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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