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之血(一)——坐以待毙
坐以待毙  发于:2013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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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在这时也握住刀柄,仰起头,绿色的大眼中毫无波动,微微开启红唇,额头的幽蓝骷髅突然闪现耀眼的蓝光,就在此时,砍刀被她快速劈出!

蓝色与绿色交织的剑气直直劈在岩壁上,而本该出现裂痕的岩壁却丝毫没有动静,剑气也在瞬间被吸收。

一息后,岩壁突然在中央开启一扇巨大的门,无声无息的张开,里面黑色的世界无法辨清,好似一张巨口,贪婪的要将一切吸入。

叶梗歪歪头,然后将砍刀重新收回背上,默默的,僵硬的重新坐下。

罗杀挥舞马鞭,加速前进,那扇大门在瞬间将马车吞噬进去。接着毫不犹豫的磕起。岩壁恢复原来的平静和陡峭,好似从未发生过这一切,安静的立于此地,寂静的,沉默的,将一切掩埋。

……

马车终于在行驶一段时间后停了下来。

该隐隐约听到海浪拍击陆地的咆哮声,潮湿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水汽湿润着整个空间,就连刚来到此处的马车也不放过。

森桀安静的靠在该隐身旁,脸上的安详满足完全看不出对方是个理智全失的疯子。

不久,车门上响起恭敬有礼的敲击声,“咯、咯、咯”三下后,罗杀温和厚重的声音响起:“陛下,城已经到了。”

“知道了,开门吧。”该隐的左手轻轻抚着森桀血色的长发,感受着沁凉顺滑的发丝摩擦掌心的舒适,右手拿着的是莉莉丝放在车中的书,那是桑达洲现在的常识手册,对于沉睡了亿万年的该隐来说,无疑是很好的帮助。

门轻轻打开,罗杀恭敬的行礼,然后侧身,示意该隐下车。

右手潇洒的合起手册,左手拍了拍森桀的头颅,然后快速起身,下了马车,随意的将手册交给罗杀,吩咐了句:“收好,我还要继续看的。”

弯腰示意后,罗杀小心的将手册收起,然后领着该隐两人来到岸边。

叶梗静静的跟在后面,僵硬的脚步让她的动作缓慢,无法快速跟上。

该隐来到岸边,便被眼前的壮观所震慑。这里,莫名的熟悉感,和那天衣无缝的艺术感,都让他心中澎湃。

连绵不绝的山峦,遮挡住一半的月色,凄清的月光缓慢的射向四面八方,在山峰上披开最美的神秘纱缦,让山峦在夜色里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幽冷的满月正前方,一座高耸的金字塔好似标志一样的耸立,远远看去,依稀能辨认出,金字塔的外壁上,数不清的阶梯,这个高大的塔,就是由这些阶梯组成,好似奇迹般,与满月争辉。

周围的建筑,有高有矮,高的可与金字塔相比,矮的在远处几乎无法看清。它们以金字塔为中心,紧密却又松散的屹立着,然后缓缓铺开,整个视野都无法装下如此庞大的建筑群。

空中黑云翻滚,不时闪现凄凉的白光,它们缓慢移动,眼前的错觉,云朵压顶,黑色好似将建筑侵染,混为一体。

在建筑群的前方,是一片巨大的海洋,水面反射着月光,凄清的色彩照耀下来,与夜色融合后,反射出最美丽的幽蓝,深邃不见底部,却又给人透彻清亮的错觉。

该隐有瞬间的错觉,觉得自己似乎来到了地狱的忘川旁,这深邃的海就好似那可以使人忘却一切的神秘河流。

在这里的岸边,只有一只简陋的木舟,显然,他们要前往对面,必须乘坐这艘木舟。

走进那只简陋的木舟,在看到木舟上的东西时,该隐皱起眉头,他有些不满的对罗杀说:“怎么是白色的?”

“您久久未归,琼斯小姐就将红色的换了。”罗杀有些无奈的说着,看着木舟中苍白脆弱的白玫瑰。

一簇簇的白色玫瑰静静的在船中绽放,显示着它们独有的美丽,娇柔凄冷的色彩将这个幽蓝色的世界妆点的更加神秘绝望。

但遗憾的是,这个幽蓝色世界的真正主人却很讨厌它们,他最爱的,是艳丽的红玫瑰。

在他心中,这样黯然的世界,只有点缀上红色,才会稍稍有些活力。

活了太久,该隐还不想将自己看作死人。

只有死人,才会对白玫瑰产生好感,他一直如此认为。

“琼斯?谁?”疑惑的问着罗杀,他可不记得这号人物。

“琼斯·希拉,唯一还存活于世的二代,也是您现在唯一的亲子,您一直宠爱着的女儿。”罗杀毫无顾虑的将劲爆的答案说出。

“我的女儿?!”吃惊的瞪大双眼,该隐的心中巨浪翻滚,他可从来没有做父亲的自觉,这突然之间多出来的女儿,该如何处理?

一直到该隐四人都乘上木舟,他都没有能消化掉如此惊人的消息。

他很不解,这里如果是第一城市的话,按照桑达洲的传说,应该早在灭世的洪水中消逝了,而二代的三名血族也应该被三代消灭。

可如今,为何第一城市依然屹立未倒,二代的血族也还存活着?

水波荡漾,森桀看着眼前美丽的景色,胆子在此刻膨胀,又注意到该隐发呆,所以理所当然的靠近他,将他搂入怀中。

正纠结于大堆疑问的该隐,根本就直接无视了森桀的存在,任由他又搂又抱。

森桀的左手抚上他的脸颊,轻轻理着被海风吹乱的刘海,将它们别在耳后,盯着小巧洁白的耳垂,微微笑着,俯下头舔了上去。

浅尝辄止,然后又温柔的亲吻着该隐的脸颊,发觉对方仍然在发呆,窃喜着又多亲了几下,然后心满意足的搂紧他,下巴抵在该隐的头上,幸福的蹭着。

一旁撑船的罗杀直接无视了两人的互动,额头冷汗直冒,他现在,都不怎么敢回头看向两人。

心目中高贵不可侵犯的主人居然被另外一个男人搂在怀中,虽然他的主人身高是不大理想,但是,性格如此强势的他,竟是没有反抗!

站在船尾的叶梗僵硬着歪头,空洞的绿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接着依然静默不语。

……

经过一番波折,终于抵达了第一城市的城堡。

这座城堡有一个和它很相称的名字——“寂寞之城”。

远远的,便看到一名身姿优美的女子站在殿堂的台阶上,她高傲的昂起头颅,注视着下面缓缓行来的四人。

该隐看着那名女子,身上散发出比她还要嚣张狂狷的威势,即使处于较低的位置,依然能够压制住女子的气息。

他拉着森桀的手,不急不缓的向着女子靠近。

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端正的盘起,用一根简洁的簪子固定住,额前没有任何碎发。

一双绿色的眸子里幽幽的闪着红光,挺翘的鼻梁,骄傲的双眉,冷酷的红唇,还有小巧却强势的下巴,这一切都让女子看来很不好惹。

更何况苍白的脸上,显现的冷酷无情。

她穿着棕色的貂皮大衣,绒毛的领子竖起,遮挡住她后面的颈子,唯有前方可以看见白皙修长的脖颈,骄傲尊贵的挺立,散发着天鹅的优雅。

一身黑色的贴身礼服将她全身遮起,只有诱人的胸口露出一截乳沟,晶莹的苍白肌肤,散发着放荡和贞洁的双重诱惑。

手中一柄毛绒玉扇,正合起来轻轻靠在她优美的左手上。

这个女人,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俯瞰众生,将一切生物玩弄于鼓掌间。

没有莉莉丝的神秘莫测,没有克拉莉莎的温柔清丽,却散发着她独有的魅力,她是任性妄为的,是强势不可违逆的,也是对信仰坚守不移的。

在该隐来到她面前时,她不紧不慢的双手捏住裙摆,自信地行了个淑女礼,也不等该隐的许可,立刻便抬起头,说道:“父亲大人,您醒来的好晚。”

第五章:饥饿难耐

该隐皱眉,显然,他对这样的无礼适应不良,不满的开口道:“你就是琼斯?我的女儿?”

将手中的绒毛扇缓缓展开,矜持的遮住脸部,只露出那双绿色的眸子,隐隐的散着血光。

骄傲的女声从扇面后传出:“父亲,许久未见,您的记性越发差了。”

“你就是这么嘲讽自己父亲的?我想,就算我是,也从不曾教过你要如此不懂礼节。”显然,琼斯的态度已然使该隐不满。

微眯双眸,琼斯不再看着该隐,而是转而注视森桀,在看到森桀和该隐相牵的手时,眸中血光大盛,她讥讽的说着:“许久未见,父亲不但与琼斯疏远,还似乎染上了某些奇怪癖好呢,比如,圈养宠物?”

该隐刚要发火,琼斯却轻轻一笑,侧身,右手遥遥指向身后的宫殿,依旧骄傲的说道:“父亲,叙旧还是等待下次的见面吧,现在,您需要的是休息。”

迈开步子快速进入宫殿,该隐经过琼斯身边时,随意的瞥了她一眼,一句警告快速飘出:“给你个忠告,别来招惹森桀。”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看着走入宫殿的两人,琼斯的手使劲捏住扇子,指节用力到发白,牙齿咬住嘴唇,眼中射出强烈的妒意,她死死盯住森桀的背影,心中愤懑。

她最敬爱崇拜的父亲,除了莉莉丝姑姑外,从未让任何人靠近他,即使非常宠爱她,也从未拥抱过,甚至连手,都未拉过。

而如今,她最爱的父亲,竟是如此自然的牵着别人的手,将她忘得一干二净,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她面前!

叶梗面无表情的越过琼斯,追着该隐的方向而去,琼斯气愤的将叶梗叫住:“站住,叶梗!”

叶梗僵硬的回头看了琼斯一眼,空洞无神的双眸直愣愣的盯着琼斯,立刻的,冷汗冒出,她实在是无法理解,当初父亲为何要将这样的人类女孩子变成血族,比任何尸体都要恶心的女孩子,她头上的那个骷髅头,是多么的令人厌恶啊!

琼斯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叶梗未将其放在心上,只是又重新转回头,继续向该隐的方向而去。

进入宫殿后看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房间在哪里的该隐,烦躁的抓抓头发,然后向来时的方向看去,以为琼斯会跟在后面,对他冷嘲热讽,却没想到跟来的,是叶梗。

叶梗站在十米外,恭敬的伸出手,指向她的左侧。空洞的双眸看着该隐时,似乎有那么一丝光芒闪过,瞬间的神采让整个人鲜亮起来。

“那里是我的房间吗?”该隐遥遥问道。

叶梗依然沉默,空洞的大眼睛微微弯起,幽绿的光芒闪烁着罕有的活力,虽然嘴角没有弧度,但是该隐知道,她是在笑。

快步走过去,该隐自然的将手抚上叶梗的头发,轻轻抚摸着,然后亲昵的用食指敲敲叶梗的骷髅头发箍,温声道:“带我去吧。”

叶梗被该隐的手抚着头,压力使她微微低着头,她感到头上的发饰被敲击两下,身体瞬间僵硬,然后揉着漂亮的黑色短发抬起头,大大的绿色眸子里是可爱的期盼和隐隐的兴奋,双颊很快染上红晕,嘴角弯起,短短的时间里,好似木偶突然活了过来,变得生动活泼。

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只有十五岁的样子,纤细矮小的身体,占了脸部绝大部分的可爱绿眼睛,散发着水泽的小口,怎么看怎么像血统高贵的波斯猫。

该隐被那双绿幽幽的大眼盯的有些尴尬,再加上这孩子很开心的拉着他手臂,将他往房间的方向带,他也只有无奈的跟着走了。

森桀在后面不满的呜呜叫着,该隐回头,皱着眉瞪过去,意思很简单:“你给我安份点!”

慑于该隐的淫威,他委屈的盯着叶梗拉住该隐手臂的地方,水润润的红眼睛里满是嫉妒和伤心。

叹口气,他伸出左手摸摸叶梗可爱的小脑袋,示意她停一下,然后对着森桀招招手,让他也过来。

森桀委屈的脸上立马绽开了花,高兴的两步跨过去,整个人贴在该隐身上,撒娇的蹭蹭他的头顶。

被森桀撞的差点踉跄的他黑着脸忍了。

于是右手上挂着一只可爱的波斯猫,背上趴着一只大型牧羊犬,艰难的向着卧房走去,他真的累死了,好想休息!

……

直到来到卧房,该隐才确定这里的确是自己的地盘,和莉莉丝的暗夜堡完全一样的装饰以及家具,都让他无比熟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肌肉都在瞬间放松了。

眼睛一瞥,森桀乖乖的走到沙发边坐下来,而叶梗则依然时刻抓着他的袖子,亮亮的眸子直直盯住该隐,可爱的让他不忍说出拒绝的话。

微微笑着,该隐来到和莉莉丝城堡中一样的吧台前,随意挑了支红酒瓶,将里面艳丽的液体倒入高脚杯中,然后递到叶梗面前,示意她喝。

小小的双手辛苦的捧住有些大的杯子,可爱的鼻子耸动着闻了闻,然后一脸凄苦的望向该隐。

该隐纳闷了,这孩子本来毫无表情的,可是现在怎么如此变化多端?

咳嗽两声,差点忘了,他的子孙中和他有相同嗜好的似乎不多,这种陈年血液,能品出其中美妙的更是少之又少,叹口气,遗憾的摇摇头,接过杯子,缓缓的将液体喝下去。

冰冷的粘稠滑入喉间,滋润着干咳许久的嗓子,一种禁忌的魔力在体内形成,随着血液的流入,身体好似被重新灌入生命,每个细胞都在瞬间沸腾咆哮,激烈的呼吸着,血管在剧烈鼓动,收缩释放间,将所有的能量储存。

满足的叹口气,拍抚着叶梗的头,对她背后的巨大砍刀早已不满,他说道:“这玩意儿太重,我不是说过了让你别随时挂身上吗?”

说完后一下愣住,他以前说过?

叶梗红彤彤的脸颊更是火烧般滚烫,她害羞的点点头,然后松开该隐的袖子,风一般的窜出了房间,将房门关上后,踢踢踏踏的离开了。

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真是难懂,怎么说风就是雨的。

他左手插在兜里,右手潇洒的摇着高脚杯,杯中暗红的液体摇曳生姿,挺拔的身体,漆黑的衣,还有深邃的蓝眸,这一切都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再加上血腥味弥漫,让坐在沙发上本打算安分守己的森桀蠢蠢欲动。

上牙龈开始发痒,难耐的痒意使他不住的摩擦牙齿,尖利的森白牙齿在缓缓凸出。

该隐注意到森桀的不对劲,大步走到他面前,发现他脸色潮红,闪着血光的眸子里是粘稠残酷的波光,这才想起,森桀似乎许久未进食了?

憋了一下,他还是问了一句:“饿了?”

好似为了印证他的话,森桀的肚子立刻响起咕噜噜的声音,该隐青筋暴起,沉默了。

右手使劲捏住酒杯,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对待一只饿肚子的大狗要耐心,可是,越想越是满脸黑线,这个时候,让他去哪给森桀找狗食去?

森桀委屈的揉着肚子,可怜兮兮的盯住该隐,不,准确的说,是盯着该隐纤长白皙的脖子。咽口水的声音很响,听得该隐烦躁不堪,他走到森桀身旁坐下,头疼的抚了抚他红色的长发,说道:“我想办法给你找活血,你在这忍忍。”

刚要将酒杯放下出去寻找狗食,却没想被森桀粗鲁的拽了回去,酒杯没有拿稳,砰的摔碎在地毯上,幽暗的红色侵染了毛绒的黑色地毯,被更加邪恶的漆黑吸收,最后只留下一片湿意。

巨大的宠物犬将主人压倒在沙发上,紧紧将他的双手禁锢在身后,迫使他昂起喉咙,性感的喉结就这样曝露在野兽的视线下。

苍白的肌肤,漆黑的外衣,脆弱的脖颈,献祭般诱人的弧度,还有喉咙不经意间溢出的惊呼,这一切都让他更加饥饿难耐。

左手控制不住的捏住该隐后颈,将他美丽的头颅抬起,黑发顺势滑落,披洒在同色的地毯上,蜿蜒而去,浓密邪恶,魅惑人心。

那双幽蓝的眸子,满是惊讶的瞪着森桀。

熊熊的内火迅速燃烧,在瞬间控制住森桀的身体。

第六章七宗罪之色欲

该隐抓住森桀的头发,狠狠的扯着,试图将他从身上拉开,但是,失去理智的野兽哪是如此容易解决的?

剧烈的疼痛从头皮传入脑海,不但没有让他退却,反而更加激发出体内潜藏的欲望,浓稠的血光在眸中闪烁,翻腾的血液在不断催促着他,不要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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